到了眼下,苏文殃仍要继续演戏。
    她拖着“病弱”的身体从榻上爬下去,爬到皇帝身侧,扯着他的衣摆哭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是傻子,若真做了这些事情,又怎么会还将证据留着呢……”
    容玦打断她:“顺贵妃,这些信件皆是你的笔迹,而且还是从你女儿身上搜出来,谁冤枉你?”
    苏文殃咬咬牙,泪眼婆娑地转向容玦,柔柔道:“侯爷,本宫不知道侯爷究竟与本宫有什么仇怨,要侯爷如此陷害本宫?”
    说话间,她捻着手绢擦了擦眼泪,转向皇帝道:“皇上,侯爷说这些证据是他从凝儿身上搜来,可凝儿方才也说侯爷要杀她……谁知道凝儿是不是遭人威胁!?”
    这话皇帝不知信了几分,转过头看向容玦,眼底带着怀疑。
    容玦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实在不明白,当年太后为什么要扶持当时的六皇子,现在的皇帝!
    仅仅只是因为当年的二皇子的母亲是皇后,而六皇子母妃早逝,没有生母好控制?
    若换了容玦身在太后的位置,他一定会弄死皇后,让二皇子失去皇后的依靠,再在适当的好时机扶持二皇子上位,现在也不至于落个让出“大权”的下场。
    他迎着皇帝的目光,提着嘴角冷冷笑了起来。
    皇帝一时叫他笑得不大自在,有些不悦地移开了视线。
    这时,苏文殃匆匆给了000云落凝一个眼神,云落凝立即道:“父皇!那些信件不是母妃手笔……是钦定侯诬蔑母妃,威胁儿臣,找人模仿了母妃的笔迹,父皇……儿臣是迫不得已,要是不进宫来作证,侯爷就要杀了儿臣!”
    皇帝看了眼慌慌张张辩解的云落凝,转向容玦:“容卿,她这话可是真的?”
    “白痴!”站在容玦身后的季长随鄙夷道,“侯爷要是想杀你,方才在宫外直接灭了你的口,来个死无对证,且不是更方便?”
    都说仆随主,容玦是个恶主,季长随就是个恶仆。
    他冷冷将云落凝一撇,不畏皇权,嗤道:“还是四公主觉得属下杀不了你?至于模仿顺贵妃的笔记……侯爷要是愿意,什么证据搜不出来,至于用模仿这么冒险这一招?”
    苏文殃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季长随打断了:“是不是模仿,皇上找人同顺贵妃以前的笔迹对比一番不就知道了?至于是不是假孕,秦太医看不出来,难道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也看不出来?”
    秦太医此刻正候在殿里,听见这句话,大骇:“小兄弟,你可不要冤枉我!”
    说着,又对皇帝道:“皇上,臣替贵妃娘娘把过好几次脉,确实是喜脉,臣不可能判错,除非……”
    皇帝追问了一句:“除非什么?”
    秦太医看了顺贵妃一眼,想了想道:“除非贵妃娘娘用了别的药物……臣若没记错,用乌果木和天香藤同寻常的安胎药熬制,也会使人呕吐,脉象看起来也像是怀孕一样。”
    皇帝额角抽了一下。
    苏文殃脸色一白,冷汗顺着额头蜿蜒而下,但她城府深,心里害怕到了极点,脸上也没表现出半分来。
    旁边云落凝就不同了,肩膀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这一切都被容玦收在眼底。
    他提着嘴角,笑容依旧讽刺。
    秦太医未曾注意到这一切,扔在侃侃而谈:“贵妃娘娘的安胎药是臣配的,里面究竟有没有加这两样东西,臣只要闻闻药味就能知道。”
    皇帝一个眼神过去,何公公立即去凤仪宫的小厨房将苏文殃喝剩下的药端了上来。
    何公公将药递给秦太医。
    秦太医接过来闻了闻,随即脸色大变,惊骇道:“皇上,这里面果真加了乌果木和天香藤!”
    皇帝闻言,怒不可遏,一脚将苏文殃踹翻:“你干的好事!”
    苏文殃大叫一声,捂着小腹闷哼起来:“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您要相信臣妾啊!”
    皇帝满脸怒火,指着她道:“证据都摆在这里,你还敢狡辩!苏文殃,朕如此信你,你便是如此诓骗朕的!?”
    “姐姐!”
    仪嫔叫了一声,连忙扑上去将苏文殃扶起:“皇上,贵妃姐姐一定是被冤枉的!这太医一定是被钦定侯收买……”
    皇帝怒道:“你给朕住口!你以为你就清白?平日同贵妃同进同出,她要做了什么错事,必然有你在其中出谋划策!”
    莫名背着一口黑锅,仪嫔满脸震惊:“皇上?您……您便是如此看臣妾?”
    皇帝道:“若非你自己做的亏心事太多,朕又且会如此看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仪嫔半抱着苏文殃,哆嗦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剩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容玦看了半响的戏,眼下已经不耐烦纠缠,他啧了一声,立即有个宫人上前来报:“皇上,太后娘娘,朱老夫人求见。”
    朱老夫人,朱承砚的娘。
    听闻这人求见,皇帝同太后同时皱了皱眉,眼底很快闪过一丝厌恶。
    太后本来就看不上这人,皇帝则是上次在承乾宫被朱老夫人闹得烦,如今一听她的名号,就忍不住直皱眉。
    “她来做什么?”皇帝厌恶地移开视线,“不见!”
    那宫女跪着道:“朱老夫人说她手上有四公主勾结秦国公夫人,隐瞒贵妃娘娘假孕的证据!”
    闻言,云落凝狠狠一抖,紧张地抬起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儿臣没有!”
    皇帝自是不信朱承砚老娘手上有什么证据的,厌恶地摆摆手:“她能有什么证据,不见,打发她……”
    太后忽然道:“见见倒也无妨……凝儿在侍郎府,有什么事,也是朱老夫人知道得多。叫她进来问问,究竟是凝儿自己做了错事,还真有人威胁,诬蔑她!”
    皇帝皱眉,有些不悦,正要辩解之时,太后又道:“皇上,后宫名声重要,前朝名声也重要。”
    太后这是在提醒皇帝,若是苏文殃母女诬蔑容玦的事情传出去,恐怕朝堂有异议。
    皇帝看了太后一眼,沉默许久后,终是松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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