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来之前就叫闻颠查过了,徐夫人和徐主事两口子,他们俩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徐主事在外面有人,同样的徐夫人在外面也有人。
    但他们两个当着外人的面,却装得十分恩爱,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感情有多好似的。
    从方才开始,徐夫人对徐主事所有不屑不是装出来的,是因为真正的不屑,但这个不屑并不是因为对他感情淡了,而是觉得他没用,这么快就叫燕归辞找到了。
    她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谁知道燕归辞早就知道了,就看着她在这里演戏。
    甚至她为了让燕归辞信服,从一开始就没说谎,所说的全是事实,可惜这些事实,从一开始燕归辞就知道了。
    方才她不过是陪着徐夫人在演戏罢了。
    现在戏演完了,她们也该聊聊正事儿了。
    燕归辞没让闻颠将那两孩子放下来,就那么问道:“方才的问题,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的孩子,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就闻颠把你的两个扔下去!”
    那处地方高,还是年轻时她与徐主事刚刚成婚时,徐主事为了讨她欢心而建的,这么多年了她还喜欢的紧,时常往那边去。
    但谁能想到曾经十分喜欢的地方,如今是说不定就要成为她葬身的地方呢?
    徐夫人捂着脸,咬着牙道:“是皇上。”
    燕归辞一挑眉,随即明白过来,她说的这个皇上是离国刚刚登基的小皇帝。
    “一个月之前,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出云阁在离国的存在。”一旦开了口,徐夫人就停不下来,“他用我的孩子和还有别的利益做威胁,还给了好些承诺,我们没办法,只能答应去北齐和出云阁都断了往来……我、我们是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只是叫我们这么做!”
    徐夫人爬向燕归辞一把抓住她的衣摆,缓缓道:“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他们是无辜的……求求你了!”
    燕归辞垂眸将徐夫人一扫,让闻颠放了那俩孩子。
    闻颠立即抓着那俩孩子的衣襟稳稳落地了。
    “再问你一件事,”燕归辞缓缓道,“你们平时如何与小皇帝联系?”
    徐夫人回头看了眼花小六:“他……他是皇帝身边的人,都是靠他联系。”
    燕归辞眉毛一挑,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花小六。
    她原本以为这人只是徐主事的手下,谁能想到这人是小皇帝的人?
    就这么一回头,她还看见花小六因为徐夫人什么都交代了,眼中还带着浓浓的杀意,眸光凶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将徐夫人和她一并灭口了一样。
    不过,燕归辞并不担心这一点,方才闻颠在找到人时,为了防止他逃跑,就已经卸了他的双脚。
    “真让我意外啊,”燕归辞缓步上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招手叫来闻颠,“把他双脚都正回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就要显出一点诚意来。”
    闻颠有些犹豫,提醒道:“这人心思诡谲,不是姓徐的,要是帮他把双腿接回去,他说不定会跑。”
    “我就是问些事情,问完就放了你,”燕归辞笑吟吟地看着花小六,“你会跑吗?”
    花小六看着她的双眼,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
    “你看他都说不会了,”燕归辞指着他,执意叫闻颠放了,“你别废话,听我的。”
    闻颠犹豫片刻后,到底还是拗不过燕归辞帮花小六把小腿正了回去。
    花小六真的没跑,他抬起头看向燕归辞,双眼里的杀意瞬间消失了,眼巴巴地看着燕归辞好似一条小狗一般。
    燕归辞摸摸他头,笑着问:“你不会说话?”
    花小六一愣,随即点点头,指了指喉咙,表示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燕归辞又笑了:“那你会写字吧?”
    花小六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
    燕归辞转身看向徐夫人:“哦,夫人能备一份纸笔……”
    话音还未落下,闻颠忽然喊了一声:“小心!”
    紧跟着燕归辞就感觉自己被闻颠抓住手腕用力往前一扯,她踉跄着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变故来得太快,喻霜和听奴都怔住了,就是徐夫人都忘了回神。
    燕归辞用手撑了一下地,猛地回头,就见方才推了他一下的闻颠捂着小腹,眸光一沉,一脚将花小六踹了出去!
    花小六不及,狠狠撞到了墙壁上,他吐了口血,但是没有多留,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后,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转眼就消失在了徐家。
    “闻大哥!”听奴喊了一声,惊慌失措地扑上去,瞧见他腹部插着的那把刀子时,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你……怎么样?疼不疼?你说句话啊……不要吓我!闻大哥……”
    听奴小孩子心性,虽然懂了些事,但遇到他处理不了的情况时,整个人就会慌成一团,眼泪都吓得流了出来。
    闻颠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听奴眼中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眼,鼻涕眼泪一把地抱住闻颠,哇哇大哭:“闻大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呜呜呜,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死好不好……”
    闻颠:“……”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最后燕归辞听不下去了,抓着喻霜的手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道:“我说小听奴,你要不要再好好看看他的伤口啊?”
    听奴一愣:“伤口……伤口怎么了?阁主,你快救救他啊,他就死了……”
    燕归辞扶额,瞪了闻颠一眼:“我叫你好好带带他,你怎么把人带成一个傻子?”
    闻颠无话可说,稍稍将听奴推开些,然后在插着刀子的方向摸了一把,把刀子抽了出来,一股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打湿了听奴的衣摆,这都没让他发觉那血有些不对劲。
    听奴一见那血,先是一怔,随即瞳孔一缩,白眼一翻,吓晕了。
    闻颠一把将人接住,无语了好半响,才转头看向燕归辞,十分纳闷:“同样的放方法,为什么喻霜和他完全不同?”
    说话时,他手里提着一个羊皮袋子,袋子正是一点一点地滴着血。
    闻颠随手扔了,又从腰上扯下一块猪皮,一并扔了,十分纳闷:“他为什么看不出来,那血的颜色不对?”
    燕归辞耸耸肩:“未解之谜。”
    边上,喻霜神色复杂地看了听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沉默了一会后,喻霜还是道:“大约……是太担心闻大哥,没有注意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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