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希望找到让自己恢复原身的方法,变回一本书的模样,安静的被岁月尘封,被世人遗忘。
    可不知为何,他心底又抱有一丝希望,总觉得有一天林翰会重新出现,趾高气扬站在他的面前,道:“我林翰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自那之后,河图洛书常常一人独自步行至忘川顶,望着远山云雾,一待便是整整一天。
    他的这双腿,已经越来越自如了。
    而随着各界修士的离开,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天罡大陆,传到真武学宫。
    究竟是怎样的一场大战,无人说清,可林翰是的的确确跌落悬崖,没能生还。
    本来因为晏初的失踪已是心力交瘁的太上长老只觉心口一顿,看遍世间万物的一双眼顿时便老泪纵横。
    而楚南溪拍打着耳朵,艰难挤出一丝笑意,埋怨道:“你们怎么能趁林翰不在,就胡说八道?”
    话没说完,已是再也站不住脚,跑出门外去摊倒在路边,崩溃大哭。
    整个真武学宫一片悲痛。
    任谁也没有想过,林翰有一天会死。死这个字,似乎从来没有人将它和林翰挂钩。
    林翰是多强大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死呢?
    可如今消息传来,他是真的死了。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消息中爆发。
    林翰这样的人都会死,那自己岂不是也随时都会失去生命?这是对自己的担忧。
    林翰不在了,那学宫怎么办?还有谁能替学宫出征,保护学宫?这是对学宫的担忧。
    而秦云萝待在林翰房间中,红着眼圈轻抚那只名为姜姜的小灵兽,眼泪不经意间便滑落下来。
    “林翰怎么会死呢…”
    她轻声喃喃着,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本来还因为晏初的失踪而一直担心着,如今传来的,却是林翰坠崖身亡的消息。
    那晏初呢,晏初去了哪里?林翰呢?是不是以后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
    灵兽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悲伤,忽然吱喵叫了一声。
    爬到秦云萝肩上,伸出分叉的小舌头舔着她的脸颊,尽己所能安慰着她。
    灵兽这么一来,秦云萝却是更加难过,哭出了声。
    “为什么林翰会死…那以后你这只小鬼怎么办,我怎么办,南溪老师怎么办,修远怎么办…他怎么能死呢…”
    直到这个时候,秦云萝才真真正正地明白,自己,包括这里的所有人,有多依赖林翰。
    没有林翰,好像一切事情都办不成了。
    而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其他学宫,包括青城学宫。
    陆修远第一次喝醉了。就在和林翰常去的那家酒楼,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
    失去一个挚友和知己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觉得再也不会有像他那样的人出现,和自己一起饮酒谈心,快意恩仇。
    陆修远在夜色里拔出剑来,舞地不顾一切。
    如果那个人能忽然出现,与自己对打,就算让自己做他一辈子的手下败将,也心甘情愿。
    可除了风吹过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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