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每走一步,我就渐渐看清了室内的装置,尤其是,床对面,墙上那一排排悬挂的放置的,散鞭镣铐,还有许多,我不认得的...让人无不触目惊心。
    当我走到那张巨大的木床前,一种奇异的气味,萦绕在我鼻间。
    女孩一直都是清醒地,我不再犹豫,立马弯腰去解床柱上的繁复绳索,可看起来如此简单我却半天也解不开,“怎么办,这太结实了。”我看着她,告诉她要实在不行,我只能离开,然后替她报警。
    她却支支吾吾地对我嗯啊两声,她的嘴并没有被什么堵住,我猜她大概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之类的,她看着我,脸色越来越慌乱,随着她那双鹿眼地示意,我终于看到了床头上赫然放着一柄匕首。
    我了然地走过去拿起来,就低头替她割开那绳子。
    就在这时候,忽然视线余光闪过一道什么,我立马意识到,有人来了,可是,他已经进到这屋里。
    “阿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心下猛然停止了跳动,竟然不敢再去抬头看他,只能听到他在不远慢慢地开口,声音仍带着无限温柔,“我还没去找你,你就来了,真乖。”
    那把锋利的匕首从我手中掉了下去,一瞬间,好像全身力气都抽干了一般,我转过身,接着,就看得了,原本黑暗的角落里,不知隐约何时坐着一个人。
    他就那样双腿交迭,像看笼中鸟掌中物一般地,在暗处盯住了我,或许他其实一直都在这里。更或许,杨小姐的钥匙,也是他授意给的。
    我真是傻,从别墅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这隐秘的地下室,竟然从未怀疑过,我才是那个要被关在这里的人。
    我逼自己不急不慢地往外走,就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点亮了,像是四面八方的灯光照了过来。
    “阿玲。”他像是魔鬼一般在后面低低地唤我,“回头,现在回头,我不会生气。”
    这就是他告诉我他很不快乐时的其中一种泄压方式么,我不敢想,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皮囊之下是如何腐朽阴暗。
    我要是听他的话那就是真的脑子被撞了,我嗤笑一声,随即竭尽全力地往外面跑。身后立马响起迅疾的脚步声,是他,他竟会亲自追了出来。
    我爬出了地下室,外面是一个篱笆围成的花厅,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管了,或许是特别交代的,花厅外,一片开阔的草坪,那也属于这栋半山腰的别墅所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到哪去,只是告诉自己,绝不能停下。
    他的声音就在我身后不远,我听到他严厉的命令,“把她拦下。”紧接着,大门口的两叁个人就朝我走了过来,我走投无路,转身,而他就站在那,一如初见的斯文温柔,笑着看向我朝他走去。
    我一咬牙,往左面的山顶跑去,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在身后对我说,“别去!”
    越跑越近,我却发现,原来是一片静谧的人工湖,根本不是通向山顶的路。就在我以为山穷水尽时,却听到身后几道紧张的喊声,“少爷,您怎么了,快,快叫医生......”
    原先还站在那势在必得的人,眨眼就直直地躺在了草坪上不省人事,我瞪大了眼,却没有时间去管那么多,这是唯一的机会,所有人都在那围绕成一锅粥,于是,我再一次往大门那边跑了起来。
    -
    那天或许是我人生最精彩复杂的一天,就当我再也没力气了停下来时,我发现自己迷路了。好在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我告诉自己只要顺着往下走,总是没有错的......
    等我回去的时候,都快是晚上九点了,我精疲力竭地从电梯出来,紧接着,就看到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正倚在我家的门边,仰着头吐出一口烟雾。
    “杨宪......”我的声音带着清晰无比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出来。然后,他立马朝我看了过来,就像是精明的鹰隼一般,眼里发出鸷人的光亮。
    我转身就跑。
    “喂!站住——”
    我一边按电梯一边想,谁要听你的或者连怎么死也不知道,电梯没来,我只好往楼梯间冲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在转角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尖叫起来,“放手啊!我警告你我会报警的......”
    他似乎有些疑惑,伸出手将我从空中乱拍乱打中拉回,“我说,你怎么了?”
    我不敢去看他,只是胡乱摇头,“你别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
    他或许从中听出来什么,将我拖回走廊来,低头端详我的脸,他问我,“你看到了?”
    我点头,很快又摇头,“没有!”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好一阵他都是默然的,接着,我就听到他说出奇怪的话来,“他有没有说要和你分手?”
    他?我还没弄明白之前,他清了清嗓子,说,“先别分手成吗?”
    我抬起头,茫然地睁大眼看他,下一秒眼泪就啪嗒地从眼眶汹涌滚出,我疯狂地从他手中挣扎,“我要分手!你再不放开我会报警的!”
    他却把我握的更紧了,一把将我拉过去抱住,轻拍我的肩膀,“嘘——安静一会,别吵到邻居——”
    我哪里肯听他的,这时候巴不得有人过来,把我从这个恶魔手里解救出来。
    他见我根本安静不下来,忽然间,一把将我拦腰搂起到肩上扛着,我又被吓得不轻,却不敢再动弹了。我怕他兽性发作,一把将我从楼梯扔下去。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他见我抱了进去,见我安静了许多,他才开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但你要答应我,看完以后不能告诉第二个人,你要是告诉了谁……”
    他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想必你已经见识过我的残忍,我如果不高兴,会把你……”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了,可已经把我吓得不轻,他难道会杀人灭口吗,我想,只怕是有这些可能的。
    我一边内心哆嗦一边顺从地坐上了他的车,结果,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我惊醒了过来,转过身求他,“别再带我去那里了,求求你!”
    他的视线从认真看着前面路况又转过来看我,凉凉一眼,我闭上了嘴,接着他就笑了,“傻子。”
    “……”这时候他还会骂我,说明还不是那么生气,因为杨宪生气的时候,一般是不喜说话的,迷糊间我这样想着,然后竟然睡了过去……
    直到被人拍醒,我看着窗外,根本不是那个别墅,他站在外面替我拉开门,告诉我:“不要说话,跟着我走。”
    下车我才发现,我们不知道在哪条小路,车也停在了一片僻静的大树后。
    我就这样跟着他摸索着回到了那个半山别墅,他将我的手机拿过去关了机,也把自己的手电关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越发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直到我们借着月光翻过几个树丛走回那个地下室,我也没想通那感觉是什么。
    地下室比白天更加寂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里面的场景,我一定会觉得这里更像个鬼屋。之后,在我愣神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从哪弄到一把云梯,将我从荆棘丛里拉起来。
    我跟着他的动作,提心吊胆地,顺着荆棘丛后遮挡的一处空地,爬上了屋顶……
    他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弄出声响,然后,在我疑惑重重的视线里,挪开了一小块琉璃瓦。
    我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原来,这是之前我进去的那间密室,我们正在左上墙角,只是,那个被捆绑的女孩,却不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上。
    真当我准备移开视线时,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叮铃声,那正是白天我所见过的,于是,我循着那声音,看到了女孩……她已经穿上了衣服,不过,跟没穿也没什么区别,那是一件半透明的欧根纱裙,应该遮住的地方尽然镂空,一根蝴蝶结腰带将细腰束起,女孩背对着我们,朝对面轻轻地舞动着,时而扭动着那柔软的腰肢。
    不知为何,我下意识去看一旁的人,他和我一样,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关注,发现我的眼神,就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于是我只好低头,屏息接着观看这春光大泄的舞姿,很快,我竟然发现一件最奇怪的事。
    就在女孩转身的时候,她的手里忽然扯住了一根深蓝色的领带,从我这里看去那是一个死角,但很显然,那里,还有一个人。
    紧接着,那领带的主人显露出他一截衬衣袖口包裹的手臂,似乎有些不满,一把将女孩拽过角落那边去,那女孩立马跪在了地上,身子近乎趴在地面,从高处只能看到一双被地面压到变形的乳,黑发如瀑布般散开,剩下雪白的圆臀高高翘起,就像一只乖巧的宠物。
    下一刻,男人的皮鞋,从女孩的下陷的腰窝处,慢慢地往后,一点一点,移到了浑圆的臀尖,像凌迟一样,偏偏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动弹一下,但她的叫声却很快响了起来,像回荡在山谷里一样,悠悠扬扬回绕在整个空间。
    我的双眼不自觉睁大了,因为那只皮鞋的主人,已然狠狠地踩到了女孩的臀上,将她往下压去,女孩松懈了力道,很快又再次跪了起来,但却疼到叫了起来。那声音像百灵鸟的婉转,痛苦中竟然听出来一丝愉悦。
    我看得忘乎所以,早已忘了身在何处,身边还有一个比豺狼更可怕的男人。
    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千回百转的呻吟,忽低忽高,大概过了半刻钟,这道声音才停下,而女孩的后背裸露的肌肤,已经布满了皮鞋践踏的红痕,在明亮的房间里看起来格外醒目。
    慢慢地,那女孩抬起了迷离的侧脸,对黑暗角落里的男人喘息着说:“主人……求您惩罚我。”
    我听到自己的心扑通一声,随后就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分明是来自,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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