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战斗已经无声无息的开始,情景却极为古怪,马空明和轩辕合拳脚不断交击,大祭司却围着二人跳起了舞。
    看着大祭司的舞蹈,陆原只觉那道身影越来越美妙,心中忍不住对她生出爱慕之情,就在这时,手上传来一股暖流,他总算清醒过来。
    斜眼一瞧,却是李若真拉住了他的手,她皱眉道:“师弟,那女人的舞蹈有古怪,别再看了。”
    陆原心中一凛,向左右望去,只见那些围观的武林人士大部分都表情古怪,死死盯着契丹大祭司的身影,只有李木一等少数几人还保持着清醒。
    那群契丹人也都是清醒的,耶律景德脸上已经看不到笑容,他实在想不到在中原随随便便碰到一个人,竟然能同时敌住大祭司和轩辕老师。
    在辽国中,也只有被视作神明化身的首席大祭司摩罗能够做到这一点。
    忽然,一声爆喝声从场中发出,众人听到这声音后都清醒过来,发声的是马空明,他和轩辕合各自分开到一边,大祭司也收起舞蹈,落在了轩辕合一旁。
    马空明向大祭司看了一眼,沉声道:“你们萨满教的武学果然独树一帜。”
    大祭司轻笑道:“阁下过奖了,阁下才是真正的勇士,将来若有闲暇,可来我大辽,我们契丹人最是敬仰像阁下这样的勇士。”
    “我会去的,不过是带着军队去,夺回被你们占领的土地!”马空明冷冷道。
    “不错!”
    “说得好!”
    旁边传来一阵叫好声。
    大祭司摇了摇头,和轩辕合一起退回到耶律景德身旁,契丹王子冲着马空明拱了拱手,带着手下人快步离去了。
    熊三见马空明没有阻拦,叫道:“马大哥,你怎么让轩辕合走了?”
    马空明沉声道:“我现在需要稳固真气。”
    熊三瞪大了眼睛,没听太明白,陆原解释道:“你马大哥已经突破到宗师境,现在需要稳固境界,否则前功尽弃,知道吗?”
    “宗...宗师境?”熊三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马大哥终于踏出这一步了吗?
    一旁听到陆原话的武林人士沸腾了:
    “天哪,马王爷真的进入宗师境了!”
    “太好了,我们中原又多了一名大宗师!”
    “马王爷,啊不对,马皇大人,听说您离开了黄河帮,不知您现在落脚在哪里?我们将来也好去拜见!”
    马空明洪声道:“各位武林朋友都听好了,我和李姑娘如今都在徽安军节度使陆节帅帐下听用,以后谁敢去徽安府撒野,那就是和我马空明作对!”
    眼瞧着这些武林人越来越兴奋,陆原急忙对马空明和李若真道:“我们快走吧。”
    “你不找祁广子了吗?”李若真问。
    “不用了,祁广子既然被卢维义收服,我自有办法得到他。”
    而且不仅仅是他,陆原心里补充了一句。
    李若真没有再多问,和马空明一起跟在陆原身后快步离开,旁边武林人士依然追着问个不停,直到马空明大吼一声:“不准跟过来了。”
    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
    ……
    徽安府。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新安江旁边的岸道上,车内一名女子透过窗帘,正欣赏着江面风光。
    忽然,她注意到一道身影正站在江畔,女子正觉有些奇怪,却见那道身影直直向江中投了下去。
    “啊!”女子惊呼一声。
    她旁边的丫鬟道:“夫人,您怎么了?”
    那女子尖叫道:“有人投江,快去救人!”说着大步踏出马车,提着裙子向江边跑去,由于走的太急,险些还摔了一跤。
    女子手下的丫鬟和马车夫赶紧跟上,在女子指挥下,一名马车夫跳入水中,将人救了起来。
    瞧见这名落水男子容貌,女子惊呼道:“是司马秀才!”
    因救援及时,落水男并没有死,不过陷入昏迷,女子将他抬入马车,迅速向家中返回。
    马车一路急行,在一间宅子下停下,只见府宅大门上写着“董府”两个大字,这名女子正是董远之妻,黄氏。
    如今董远做了大官,黄氏自然不需要再出去卖鞋,但她毕竟出身贫苦,不像那些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喜欢坐着马车在城中闲逛。
    而她口中的司马秀才是以前住她们家隔壁的一个读书人,和董远十分交好,两家关系不错。
    不过他不像董远一样,肯拉下面子去卖鞋,结果一家人过的十分艰难,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便搬到姐姐和姐夫家里去住了,两家从此便少了往来。
    黄氏向管家吩咐一声:“周管家,你去城西旺德街司马秀才家里,将他落水的事告诉他的家人,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她毕竟是有夫之妇,可不想让董远误会什么,连照顾司马秀才的事都交给下人去做了,自己回到房间,绣起了香囊。
    周管家办事效率十分快,没过多久便带着司马秀才的老婆何氏来到府中,何氏先去房中看了自家相公,而后才在管家带领下在大堂见到了黄氏。
    她咬着牙齿,跪倒在地:“民妇拜见夫人!”
    黄氏急忙将她扶起,柔声道:“妹妹何必如此,你我以前相邻时的那段日子,姐姐可从来没忘呢。”
    “呜呜!”听到黄氏轻柔的声音,何氏眼泪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姐姐,你可要为我家相公做主啊!”
    黄氏眉头一皱,拍着她后背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姐姐说!”
    何氏摇了摇头,泪如雨下道:“若只是难处,妹妹绝不敢烦劳姐姐,可这次我们夫妻俩真的是没办法了!”
    黄氏凝视着她,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说!”
    “姐姐听说过新科举的事吗?”
    “当然听说了,怎么,和这事有关吗?”
    “是的。”何氏点了点头道:“我家相公自从听说新科举后,整个人都精神过来,这么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他每日都在家中研读诗书,报名参加初试那天,还笑着对我说一定能通过,谁知他回来后……”
    说到这里,她用手捂着脸颊哭泣不止。
    黄氏没有催促他,轻拍着她后背,柔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何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说:“相公那日回来后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我问他发生什么,他也不肯说,只说对不起我,我当时就明白他定然是初试没有通过,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啊!一定是有人在害他!”
    黄氏眉头皱得更深,徽安府的科举只有两场考试,初试和贡试。
    她听董远说过,由于这次新科举需要录取大量官吏,因此初试的题目非常简单,只要读过几年书,头脑清醒的人都能通过。
    她相信何氏的说法,司马秀才不可能通过不了,这里面定然有隐情!
    想到这里,她问道:“妹妹,你相公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何氏用力点了点头,咬牙道:“这事我后来也想过,想来想去只有一人最有可能!”
    “谁?”
    “那人叫姜化山,和相公长的很像,曾想出五十两银子让相公替他考试,被相公拒绝后他还找到过家里来!”
    黄氏猛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舞弊,她问道:“如何替他考试?”
    何氏低声道:“应该是让相公顶他的名字去考,他和相公真的长的很像,考试时监牢官也许不会认出来。”
    黄氏拳头握紧,在大厅来回走了几步,道:“这事相公回来了我就和他说,你放心,他一定会还司马秀才一个公道的!”
    “嗯。”何氏低着头应了一声,显得并不是很有信心。
    董远如今做了大官,再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脾气暴躁的董秀才了,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愿不愿意管他们夫妻俩的事。
    其实当初董远升到主簿时,她就和相公说过,让他去找董远,可相公却说,董远若真还当他是朋友,就算不去找他,他也会亲自来拜访,若不把他当朋友了,去找也不过自取其辱。
    后来董远官越做越大,却从来没找过相公,相公嘴上不说,情绪却越来越差。
    再加上他们两口子一直寄居在姐姐家,时常受到冷言冷语,二人过的十分不快活,这才导致相公在断了科举之路后选择自杀。
    何氏在大堂又坐了一会后,便去了相公房间照顾,黄氏则继续在大堂等待董远。
    几个时辰过去,黄氏已做好饭菜,为了招待司马夫妇,今日的饭菜比平日要丰盛许多,这时下人来报,司马瑞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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