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扯掉了面罩,凶狠的目光在黑夜中如同野兽的凶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洛,他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则暗中握着匕首,只待来人靠近,便拼个你死我亡。
    这里是徐国使者的别院,你是何人?洛停住了脚步,即使对面身受重伤,但他也不想在这里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徐国?男人喃喃,他龇着牙,唇齿间满是鲜血,成王败寇,你们应该知晓的更明白些。
    语气中平白生出了些讽刺来,但洛却并没有被激怒,他冷静的看着男人道:刺客,你从皇宫逃了出来?
    呵。男人轻笑一声,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愈发冰凉起来,那把剑上沁了毒,他捂着嘴,大把的鲜血被呕吐了出来,此时门外也变得嘈杂了起来,御林军找了上来。
    你逃不掉了。洛冷漠的说道。
    没错。男人将鲜血擦在墙上,充满恶意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洛,但谁能逃掉呢?
    长公主被惊醒,她披着外衫走出门来,那些人竟不顾阻拦直直闯入了她的偏院。
    皇上有令,在此缉拿刺客。来人拿着令牌,面无表情的说道,接着便示意身后的侍卫们进行搜索。
    刺客?哪里的刺客?长公主花容失色,刀剑不长眼,她只能咬着下嘴唇有些楚楚可怜的靠在门上,这哪里是找刺客,分明就是将他们的自尊踩在地上,随意践踏。她作为长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殿下。洛站在她身旁,平静的提醒,慎言。
    此时,长公主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平复了情绪,唤着容佩扶自己回房休息。
    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御林军在整座院落里搜找,终于,在寻到后院时,安分了下来。
    你,跟我过来。那个类似首领的人指了指洛,毫不客气的指使着对方,而青年也并没有任何怨言的跟了上去。
    那名刺客已经死透了,他瘫坐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匕首,目眦具裂面唇乌黑,眼瞧着就是中毒致死。
    见过他吗?那人问到,看着是怀疑态度。
    没有。洛平静的摇头,波澜不惊的与那人对视。
    陛下。突然,身后传来了声响,洛握紧拳头转身望去,来人裹着狐裘,没有竖冠,任由青丝随意垂下,他并没有看着那名死掉的刺客,而是将视线放在了洛的身上。
    此时,洛才反应过来准备跪下行礼,但还未动作之际,便被男人捏住了下巴,不得不抬起头,垂眸。
    你是何人?男人问到,满是趣味,霸道的视线一寸一寸的贴在对方的脸上,生了些许暧昧来。
    徐国长公主的侍卫。洛轻声道,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慌乱,只能勉强保持镇定。
    朕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是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男人眯了眯眼,拇指摩挲着青年的下巴。
    ...洛秋。洛不明白这个阴晴不定的帝王究竟想做些什么,可现在只能恭敬的回应,或许一个不满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周围的侍卫都恭敬的低头不敢去看圣颜,在大多时候,他们只需当个聋子和瞎子,便可免除许多事端来。
    看着朕。
    洛不懂皇帝的意图,只能恭敬的抬眼看着对方。
    男人似乎生了些好心情,他勾起嘴角冲身后的宦官抬了抬下巴,让人去处理刺客的事情。
    陛下。
    长公主不知何时收拾妥当带着她的侍女走了出来,恭敬的冲皇帝行礼。但男人似乎面色不虞的瞧着眼前容貌艳丽的女人,不由得咂舌,一点情面都不愿留。
    长公主跪在地上,直到膝盖发疼都没见男人让她起来,她咬了咬下嘴唇,眼里满是不甘。
    漠国的陛下漠长喻,如今也才不到而立,但后位空悬,瞧见整个后宫都没几个女人,也正是如此,徐国皇帝才生了心思将自己的长女送了过去。
    可显而易见,漠长喻并不喜欢这位公主殿下。
    起来吧。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喜,过了很久,漠长喻才让人起身,就连眼神都不愿分给对方半分。
    陛下。长公主徐舒景露出了一个笑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打断了。
    魏礼。漠长喻启唇道,那名宦官连忙恭敬的走到了皇上面前,作揖。
    朕看这月黑风高的,长公主还是早些休息才是。男人冷漠的说道,魏礼便懂了他的意思,笑着走到徐舒景面前,弯着腰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并不温柔。
    长公主殿下,您该歇息了。似乎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他便会强硬的带人走。
    徐舒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男人,紧接着将视线移到了洛身上,道:他是本宫的贴身侍卫,若他不在门外侯着,本宫可睡不安稳。
    倒是多了些娇纵来,但明眼人听着都知道她是在保人。
    魏礼垂着脑袋等着漠长喻的意思。
    他留在这儿。男人作出定夺。富有侵略感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脸上,让他身体紧绷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再无回旋的余地,徐舒景只能再次被容佩扶着回了房。
    殿下,洛公子他不会出事吧?一合上门,容佩便有些着急的询问,虽说那人像个木头一样不懂女人心思,但到底,她还是挂念他的。
    每个人的命数不同。徐舒景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撑着自己的额角,刚才男人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砍头,本宫也没办法。
    容佩歇了心思,急忙走过去为公主按了按太阳穴。
    看上去,你很不愿意和朕待在一起?
    洛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和漠长喻同乘一辆马车,只能稍显僵硬的坐在原处,沉默着不敢说话。
    在下只是,不怎么会笑。洛抿了抿嘴,说出话自己都不信。
    呵。男人轻笑了一声,丝毫不顾帝王礼仪,伸手捏了捏青年的脸,扯着让人半强迫的笑了。
    这不是能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看来我也不大会写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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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暴君守则2
    巍峨宫墙之下,古树参天,金顶红门,满是压抑。洛仰头看着禁锢自己于一方天地的红墙,平白生出些不安来。马车摇摇晃晃驶入宫门内,旁边的帝王似乎有些疲累一般闭目养神,青年更是端坐其中不敢出声,背挺得很直。
    刚才男人遗留在脸上的触感还让他毛骨悚然,现下却如同从未发生过,徒留他心生出许多想法来。这便是随心所欲的帝王吗?青年心中暗道。
    怎的,一直瞧着朕?慵懒的帝王依靠在车上,抬眼看向一旁僵直的青年,勾起嘴角似乎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来。
    在下...洛的话还未脱口,便感受到一股力道拉着他的胳膊让人失去重心朝皇帝倒去。
    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漠长喻按着青年的肩膀,将人压在自己的怀中,嗅闻着对方发顶的清香,不由得哼笑一声,道:徐国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洛僵在男人怀里不敢动弹,感受着对方胸腔的震动,嘴中吐出的冷漠话语更是让他有几分鬼门关走过的无助来,青年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闭口不言,但显然,如今男人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派长公主前来和亲,倒也是下了狠心。对徐舒景的宠爱,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漠国也有所耳闻,漠长喻眯了眯眼,轻轻抚摸着青年的发丝,像对待一只宠物那般,只可惜,朕并不喜欢那女人。
    和亲作为签订和平协约的标识,徐国战败之后每年须向漠国缴纳千金贡品,但这样的朝拜显然不足以安抚徐国民众焦躁的内心,而皇室同样以为。女人,自古以来便是求和的工具,也因此,徐国皇帝动用了自己最大的野心。
    怎么不说话?男人语气有些不善,他似乎很是厌恶自己的独角戏,威胁般的捏了捏青年的耳朵,瞧见其变得粉红。
    洛抿着嘴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情于理他作为徐国的子民都无法接受男人说出这样贬低自己国家的话来,沉默良久,青年才缓缓开口到:若是陛下不喜欢长公主...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听见对方的话,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女人?这普天之下,可不单只有女人。
    漠长喻随意的将手搭在青年的腰上,拍了拍,洛侍卫倒是练了一身好武功。
    洛不敢作声,他自然听出了漠长喻的言外之意,但他又从未有过男女之爱,更遑论断袖之癖。
    不愿?男人语气中压下深深地威胁,捏着青年的下巴让人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跟会勾魂儿似的,让人陷入其中。
    ...在下不敢。冷漠坚毅的脸上生出几分脆弱来,不过才刚刚十八的青年如今也无法抵抗来自一个国家帝王的强制喜爱。
    漠长喻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愉悦的法子: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吗?
    青年瞳孔紧缩,仿佛听不懂对方话下的暗示般轻轻摇头,手却不自主的攥紧了衣袖。
    吻我。漠长喻笑着说,眼中满是趣味。
    男人松开了对青年的束缚,随意的靠着铺满软垫的车壁,一副慵懒的模样,宛如打着呵欠的雄狮。洛缓缓凑上前去在漠长喻的嘴角落下轻轻一吻,但对方并没有满意,继续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青年接下来的动作。
    洛张了张嘴,伸出舌头来舔舐着男人的嘴唇,只是试探般,不敢继续深入。而此时的男人更像是受到了诱惑,压着青年倒在车内的软垫上,三千青丝垂落,交缠在一起。
    你可是修了什么狐媚之术。漠长喻低声说道,话语令人听起来宛如嘲讽,但他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青年仰头看着上方的男人,心脏砰砰直跳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稍显呆愣的摇头。
    呵。男人轻笑一声附身亲吻着洛,这时的吻更像是狂风暴雨来时的狂躁,带着撕咬与张扬,青年被迫的张嘴接受着男人湿滑的舌头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伸了过来,他吮吸着自己的唇瓣,银丝交织。
    那双手也不安分的摩挲着青年精瘦的细腰,感受着那里的温度。
    过了很久,男人才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他缓缓起身,拇指擦了擦青年嘴角的液体。
    这才叫接吻,你可得好好学学。
    青年久久无法平息自己躁动的心情,带了些厌恶来。他垂眼恭顺的回应着男人的话语,唇瓣红嘴,嘴角也隐隐作疼,他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
    洛侍卫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漠长喻继续倚着车壁,眯眼看着坐起来整理自己衣物的青年,突然觉得还是刚才那副色气的模样更加令人喜爱些。
    ...谢陛下喜欢。
    漠长喻牵着青年的手放在嘴边轻咬,眼睛却上挑着看向对方。此时若让他人看见,定会知晓修行狐媚之术的人到底是谁。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魏礼恭敬的声音:陛下,养心殿到了。
    嗯。漠长喻亲吻着对方的指节,勾起嘴角道,扶朕下去。
    洛有些燥意,但面色不显,弯腰走到车帘前,伸手掀开了厚重的紫帘,晚间稍凉的冷气顿时侵入了马车内,漠长喻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青年一手撑着帘子,一边冲自己伸手。
    平白生出些快意来,男人好心情的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随着对方温顺的搀扶下了马车。
    刚才车内的动静魏礼是听的一干二净,但他却只是伫立在马车边,低眉顺眼的瞧着地面,并没有被夺宠的不甘来。
    在长公主身边,你也是这么服侍她的?下了马车,体会到青年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一边愉悦的情况外又显得有些不虞,男人眯了眯眼,抬着对方的下巴,想听他说出个所以然。
    在下不敢逾越。洛轻声说道,有容佩姑姑在公主殿下身旁侍候着。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审视洛的话中有几分真,但很快,他就沉着脸起身回了宫,侍卫跟着身后保护着皇上的安危,徒留洛和魏礼站在马车旁。
    青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魏公公,正要说些什么时,魏礼露出了一个稍显谄媚的笑容来,弯着腰道:洛公子随老奴过来。
    魏礼将洛带到了宫内兴乐殿,和漠长喻的寝殿紧挨着,洛公子就现在此地歇息一晚,等明日陛下早朝结束后再另行安排。
    有劳魏公公了。洛颔首,宫殿的内侍连忙迎着青年,将人恭敬的领进殿内。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住进皇宫,怎样都于理不合,而殿内竟无一位侍女,仅仅只有太监在忙前忙后,想来也是漠长喻的安排。
    洛公子,夜已深了,还是先行休息吧。瞧着洛似乎并没有睡觉的意图,内侍小李子赶忙说道,他也不明白此人是什么来头,竟让魏公公都礼让三分。
    嗯,有劳。洛礼貌的说到,并未将太监当做阉人。随着小李子进了寝房,避开了对方想要为他宽衣的手,抱歉,在下不太习惯。
    没事,洛公子。小李子眯眼笑着说,安静的站在一旁,接着为青年合上窗户烧上了暖炉,床帘账前的安神熏香也被点燃,做完一切打理后,他才小步后退着关上了寝房的门,自己恭顺的站在门外,垂着脑袋。
    在此时,洛才勉强放下了紧绷的心弦,但就算只有他一个人的寝房,也不敢太过自由,毕竟如今他这也算是深入虎穴。
    青年脱下外衫,端起铜镜瞧着自己嘴上的红肿,稍微有些床事经验的人恐怕都晓得自己经历了什么,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镜子放回原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几口,便穿着里衣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在漆黑的环境中,洛原以为自己不会轻易睡着,但一沾枕头,困意便不自主的袭来,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都安置好了?漠长喻坐在床上,纱帘放下,让人朦朦胧胧看不清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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