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从山路回到云秀书院得翻过屏风岩,对于一个资深驴友而言,翻过多座6000米以上的雪山,海拨不到四百米的屏风岩只是脚下的一个矮坡而已,加上刚刚发现的商机,让乐正云秀神游天外。心情爽时,看那里都是美景,穿行在山道上,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洁白淡雅地盈然而立,俏生生的,攀爬上山崖,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了,原来看似陡峭的山崖上竟然平坦宽阔。屏风岩横截天际,从谷底仰望,峭石似屏,气势雄伟,山顶去平坦空旷,别有洞天,北有绿水环绕,南有奇峰对峙,顶上山泉成池,更有一颗茂密高大的杨梅树,树冠展开有百多平方米,称得上是杨梅之王。
    杨梅,还是杨梅,一颗接一颗连绵不断,满山遍野的,此时此刻落在乐山云秀眼里的不是杨梅,而是一颗颗红宝石了。
    到了山顶,乐正云秀才发现自个爬太快把苏尹笋甩身后了,这个苏老师太文静了,落身后也不叫我等一等。想到这里,乐正云秀找了个背阳的位置休息一会,眯着眼做起了白日梦。
    《白日梦》李玲玉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个大富翁
    走到西呀走到东
    大家叫我是钱包通
    梦...梦...发财梦
    梦...梦...明星梦
    梦...梦...我天天梦
    我天天空
    我天天陶醉在梦中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变成大蜜蜂
    飞到西呀飞到东
    一天到晚是忙做工
    梦梦梦梦...梦梦梦梦...
    梦...梦...发财梦
    梦...梦...明星梦
    梦...梦...我天天梦
    我天天空
    我天天烦恼在梦中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在做梦
    不分西呀不分东
    提醒了我的白日梦
    眯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山道上响起脚步声。在苏尹笋的陪伴下,乐正云秀再次登上岩顶。
    岩顶有个叫聚仙宫的道观,供奉的是陈十四娘娘等,与前些天救女婴的枫林寺供奉的三奶夫人林九娘娘、陈十四娘娘和李三娘娘中的陈十四娘娘为同一人,可以这样的理解,枫林寺林九娘娘是主人,而聚仙宫的主人是陈十四娘娘,她们三个娘娘始终供在一起,因主客易势,所以,坐的位置有变化。
    同为女性,又加救婴时曾有一段缘份,乐正云秀倍感亲切,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三位娘娘能保佑自个能顺顺利利地在这个大宋朝能展开自个的拳脚,大展鸿图。
    出了聚仙宫远眺,只见村庄此刻臣服在山脚下,看起来是那么的小巧,稻田如格子一般错落有致,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在云雾里像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再翻过一座山峰后就是云秀书院了,乐正云秀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希望自个能立生双翅,立即回到书院里。既然回不到现代,书院就是我的新家,永安的赤城里陈家庄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巜归园田居》
    再翻一座山?渡过一条河
    就是外公外婆的村落
    喝一口泉水?唱一支老歌
    看那袅袅炊烟舞婆娑
    采一朵野菊?插在你酒窝
    酿出牛郎织女的传说
    吹一首牧笛?暖在你心窝
    看那斜阳?笑山坡
    为了什么才离开?又为什么而归来
    故乡是永远能给我原谅的胸怀
    要走几段路?犯过几个错
    才明白自己想要的太多
    要恨几个人?伤过几次心
    才了解为了爱要怎么做
    一座城市?又一个城市
    才知道流浪的路多颠簸
    一次成功?又一次坎坷
    才懂得陶渊明先生的快乐
    乐正云秀一路小跑着到达屏风山的脚下,翻上了通往弥猴谷的山路。回头一看,苏尹笋被她远远地甩在山腰,成为蚂蚁一样细小的影子。乐正云秀心中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歉意。从陈县令派他协助自个开办书院以来,他一直都在尽全力的帮着自个,他对自个有好感,自己早就感觉到了,可是,自个认为是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必有什么方法或奇遇能穿越回现代,所以,从不假以词色。根据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是不可逆的。可以因特殊情况超过光速而回到过去,但没有办法到达将来,留在大宋朝代,才是唯一的选项,我是否得面对现实,重新选择自个的人生?
    乐正云秀找了块平坦而干净的岩石坐下等待,深呼吸,再深呼吸几口,调匀着自个的心情。几十米外是一条山涧,水哗哗地流着,因为流量小,虽无奔腾之态,却也一路向下,永无逆流的可能。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往事只待追意。乐正云秀盯着山涧细流,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流水》
    看那流水悠悠
    一去不再回头
    我只想把忧愁
    让流水带走
    新愁加旧愁
    像流水般悠悠
    不断不断不断地流
    荡漾在我的心头
    半小时后,苏尹笋赶上了,捂着小肚子,喘着气,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了。看着他赶上来了,乐正云秀习惯性地站起身来,打算继续前行。想了一想,又停了下来,递上手帕说:“拿去,涧里擦把脸,歇一会后再继续前进。”
    “不用,不用。”苏尹笋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急切地边说边走向水潭边,把衣袖浸湿了后在脸上擦了又擦。衣服的材质是粗麻,吸水性不好,加上从屏风岩下来时跌跌撞撞地沾满了泥,一擦的结果,把泥转移到脸上了。
    “拿着,还武将的儿子呢,象个小媳妇一样。”乐正云秀把手帕塞到了他的手里,突然感觉自个说错了什么,脸一下红了。
    苏尹笋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一看手帕说:“糟糕,我把它弄脏了,我去洗洗。”边说边低下了头去洗手帕,不知怎么回事,咕咚一声,脚踩空了,滑到小水潭中。
    水潭水只有齐膝深,自然没危险,可衣服却湿透了,苏尹笋站起身来,不知如何是好。从县城回赤城里,临时起意爬山回去,浑身上下除了一个装水的竹筒,什么也没带,更不用说是更换的衣服了。北宋礼教之防虽无南宋这么变态,可也已开始兴起。乐正云秀是穿越过来的,对这并没有很深的感悟,苏尹笋在京城长大,从小就接受这方面的教育,自然是感受颇深。可又不敢对她说让她走开,一时间,场面十分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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