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淑妃饶有兴趣的试着把羊毛纺成毛线,手下的宫女慌得乱成一团,在边上打下手。总共也才二十斤羊毛,已用了一小半,毛线要求低,不象麻或茧这么细,经不起人多,半天功夫就祓纺完了。
    乐正云秀不得不佩服杨淑妃的聪明,只教了她一些基本技巧,没半小时,织得比自个还快。见乐正云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淑妃抬起头笑了笑说:“本宫自小学过绣花,这跟它有共通之处。”
    有吗?针法或有类似,但性质完全不同。乐正云秀笑了笑,拿了根教学用的木碳笔,在纸上给画了张速写,写上的杨淑妃织衣图,顺手递了给她。
    杨淑妃有点入门,兴趣盎然地拿走一大半的毛线说:“明天你俩到姐姐宫中教我,姐姐给你们备好午膳,包你们满意。”
    第二天一早,杨淑妃就派宫女来催了,估计她感到有趣,昨夜织了好久。反正不能出宫,骗杨淑妃一餐饭也好。
    乐正云秀与陈茶丹来到杨淑妃宫中,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两宫女在边上请罪。原来,她有了些新发现,织到天亮也不肯休。见乐正云秀进来,忙对她说:“我想给太子殿下织件内衣,不知袖子该怎么个织法,还望妹妹指教。”
    乐正云秀一看,才一夜,直筒部分都编好了,由身体转到袖口针法要产生变化,杨淑妃一时没领悟过来。于是,坐下指点了一下,并与陈茶丹一起,拿起毛线一人编织一个袖子,午饭时分,衣身与袖子对接完成。
    “快去请太子殿下到这里,试一试这衣服合不合身。”杨淑妃看着自个亲手织的衣物,兴奋不已。
    太子从小就是她带大的,又是春假,今天刚好没祭祖等活动,不一会,就蹦蹦跳跳着过来了。试了下衣服,大小刚好。
    这样的衣服样式与质地,太子从没见过,小孩子玩心重,不等杨淑妃吩咐,自个一溜烟地跑到皇帝与刘皇后这里了。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内侍的呼声:“皇上驾到。”皇帝与皇后牵着太子进来了。
    “太子幼师又发现了什么稀罕的东西瞒着本宫?”刚一坐下,刘皇后就笑嘻嘻地问罪。
    乐正云秀与陈茶丹忙跪下请罪说:“启亶皇后娘娘,前些天送音柔至吴王府,发现他府上有绵羊,一时好奇,剪了些羊毛织衣服。不想惊动了娘娘。”
    刘皇后拿起乐正云秀的毛衣看了看说:“这事透着奇怪,宫中的丝织品、麻织品等等,都是有经线有纬线,梭织而成的。这衣服没有经纬,是如何而成的?”
    刘皇后是织布高手,每月里总会抽出些时间织一下,以自个的言传身教来鼓励农商。但织布实在太费时了,刘皇后又得帮着皇帝处理政务,空余时间不多,由蚕茧纺成布,一年也纺不成两匹。看到太子衣上衣服,又听太子学说,这是杨淑妃只用两天时间编成的,十分好奇,所以,过来看一看。
    手工编织毛衣和织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工艺,手工编织毛衣和丝绸等衣服制作相比,有着很大的灵活性。丝绸等衣服从原材料到成衣需要3个过程:纺线、织布、缝制;手工编织毛衣需要两个过程:纺线和编织,编织时,除了毛线,只需要几根细竹针。
    衣服为什么一定得有经纬?两者技术特征不同引起的,乐正云秀无法作答,只能用动作示意。
    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织布太费神费时,与其用织布法鼓励百姓耕织,不如织毛衣来鼓励,并且可局部解决冬天御寒的问题。一想到织毛衣与民生关系,刘皇后坐不住了,请教了基本技法后,讨走两斤毛线球,拿回试一试。
    刘皇后反复提起经纬线,让乐正云秀想起了一首情歌。
    《经纬线》
    穿越连接你的经纬线
    纵横交错传达着想念
    不管时空变幻爱就像那经纬线
    万水千山从未断绝
    本初子午线也会有错乱的断点
    是谁在新的绿洲旁划了一个圈
    爱如电波干扰格林威治时间
    无法观测到的地平线
    内心的冰川把热带雨林都冻结
    太平洋也无法承载我的思念
    穿越不安海域把潮汐都拦截
    才看见极光在北极圈
    羊毛已被皇后与杨淑妃分次拿光了,得找赵音柔再剪一些,带便把织好的毛衣送她作嫁妆。想到这里,乐正云秀向杨淑妃讨了块出宫的令牌,再次去吴王府。
    赵音柔叽叽呱呱地在身上比划着大小,正合适。这种材质的衣服可是大宋独一份呢,物以稀为贵,那份开心劲呀,可想而知。又听说刘皇后与杨淑妃也感兴趣,更是一蹦三丈高!忙吩咐把剩下的四头羊羊毛全剪了装好。
    “乐正老师,你得也教会我织毛衣,我要亲手为他编一件。”赵音柔口里的他指未婚夫耶律伟明,这些天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找理由到吴王府走一遭。按宋礼未婚不得见面,所以,赵音柔隔着帘子与他对话,可这更增加了神秘感,让两人的感情进一步加深。
    说曹操,曹操到!赵音柔刚提到耶律伟明,就见到门房来报,辽国大使来访。
    陈茶丹扯着陈音柔的脸说:“羞羞羞,未婚天天见。”
    按惯例他会先与王爷聊一会后再过来,乐正云秀也打趣地送她一首歌。
    《两情相悦心好甜》
    你爱我在心间
    我痴痴把你恋
    两情相依心好甜
    你伸手来我来牵
    相互欣赏胜诺言
    我心里美无限
    你脸上乐开颜
    你爱我爱一年又一年
    两情相依心好甜
    赵音柔进内室补妆去了,乐正云秀想起一件事,对了,羊出自于草原,找他要不就得了?
    耶律伟明十分客气地说:“此羊叫绵羊,因毛太厚,我大辽牧民养着取毛做地毯用的,因它皮质太松,肉质有酸味,所以,养殖的并不太多,如宫里需要,本王立即飞鸽传书,叫人送几车到皇宫。”
    乐正云秀连忙谢过说:“送只能一次,如果我朝大量需要,向大辽买的话,耶律大使认为其价几何,一两银子十斤毛够吗?”
    耶律伟明站了起来说:“这个值你要多少大辽供你多少。”
    这毛是做地毨用的,在大辽价格一两银子可购三十多斤,这价高出整整三倍,又是大路货,扣除运费,还是暴利。耶律伟明听了吓了一跳,数量大的话,大辽可从中获得巨利。
    宋辽之间,经济上绝对是宋强辽弱,如何找到赚钱的突破口,是大辽一直在考虑的重大国策,听到皇后与杨淑妃也亲手织毛衣,耶律伟明感到立功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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