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领,兄弟们已经几年不曾开荤了,眼下水灵灵的小娘子就在眼前,若就这般送出去,只怕下面的兄弟会有怨气!”高酋苦笑着道。
    “有怨气又能如何?谁有怨气便杀谁!”铁彪面色不屑:“一群无能的蝼蚁之辈,也配在我这里提条件?给他们一口饭吃,便已经是恩赐,还敢惦记女色?”
    正说着话,只听一阵脚步声响,癞六自山下快步走来:“大当家,府城内的讼师王撰求见,说是已府城内有书信送来。”
    “哦?请他上来说话!”铁彪闻言目光一闪,露出一抹精光,眼睛里满是道不尽的神采。
    不多时,就见王撰的身形出现在山下,然后一路向山中奔来。
    翼洲城
    虞七练成了神通术第二重,一颗心逐渐渐缓舒畅起来,此时抬起头看向远方天空,看向那空中飘过的白云,许久不语。
    太阳逐渐西沉,天空中一轮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树梢,今晚的月色很大、很明亮。
    小巷外
    八道人影出现在陶家门外,此时王撰站在门前,抬起头看看向陶家庭院,左右辨认一番之后,才低声道:“这里便是那小子的住所,你们进入其中,只管见人就杀,不留任何活口。”
    听闻此言,那八个身披黑衣的大汉,此时纷纷猛然纵身,竟然跃上了墙头,然后跳入了庭院之中。
    看着那八位盗匪跳入院子里,王撰冷冷一笑:“小子,叫你几次坏了府尊大人好事,今日定要你是五脏甚至。”
    八人在庭院内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走着,忽然只听大榕树下的阴影里,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响:“几位深更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庭院内所为何事?”
    声音忽如其来,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晚,更是显得格外悚然。
    “谁!”八人齐齐抽出布匹包裹的长刀,月色下长刀寒光闪烁,好生的恐怖、渗人。
    “几人不请自来,所为何事?”虞七慢慢悠悠的自树下走出。
    “虞七?”其中一位黑衣人道了句。
    因为具那讼师说,庭院内唯一的男性,便是此行的主要目标。
    “居然有备而来,却不知阁下是那方人马?”虞七听闻对方话语,心中电转,已经猜到了蛛丝马迹。
    “也好叫你做个明白鬼,杀你者乃云间洞八大金刚是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黑衣人手中铁刀卷起道道恐怖刀光,猛然向虞七杀来:“这院子内还有两个女眷,速速将这小子杀了,咱们好生受用一番。”
    “云间洞?又是云涧山的盗匪!”虞七眸子里一抹电光流转,双手插在袖子里,对于那杀来的刀光似乎视若未见。
    眼见着长刀来到近前,即将划过其脖颈,下一刻只见虞七袖子里一团寒光迸射,斗大的人头冲霄而起,那盗匪的长刀顺着其鼻尖划过,坠落在地。
    快!
    虞七的刀光太快,犹若是风雷席卷而过,庭院内似乎是鞭炮般炸响。
    “谁?”
    屋子内熟睡的陶夫人与琵琶被惊醒,此时猛然喝问了一句。
    “是我,我在练刀!莫要出来,继续睡吧!”虞七声音毫无波动的回了句。
    屋子内陶夫人的声音消失,虞七看着那被一刀枭首的八位盗匪,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混元伞飞出,毁尸灭迹不留痕迹。
    “大门外还有一个余孽,这气机有些熟悉,似乎是一位老熟人!”虞七缓缓用黑衣人的袍带擦去了身上血渍,然后慢慢的转过身,看向了大门外,下一刻身化雾气,消失在了庭院内。
    “好强的刀罡,那小子这回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惜陶夫人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要被那八个糙汉子消受了!”王撰此时趴在门前,透过门缝盯着院子里,可惜却什么也看不到。
    院子里一道刀罡声响,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啪~”
    肩膀忽然一沉,王撰骤然被拍打,不由得悚然一惊,正要条件反射般惊呼,下一刻只觉得自家口鼻一紧,接着整个人已经被扣住,动弹不得分毫。
    “王讼师,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虞七静静的看着王撰。
    “呜……呜……呜……”王撰瞧着虞七,不由得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虞七不是在院子里被杀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想给你用刑,你是一个聪明人,今日落在我手中,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虞七提起王撰,轻轻纵身一跃,便跳上高墙,来到了四合院内一座废弃的柴房内。
    烛火悠悠点燃,虞七一袭白衣,静静的看着王撰。
    此时此刻,王撰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点燃灯火的虞七,不由得夸赞了一声:“阁下好本事,一身武道高深莫测,他们八个呢?”
    “我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他们八个自然是该去哪里去哪里,黄泉路上不寂寞!”虞七看向王撰。
    “今夜失误了,谁能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练就了一身本事,他们八个错估了你的实力,死的太冤枉!”王撰叹息一声。
    “谁指使你干的?”虞七静静的看着王撰。
    “告诉你又如何?不告诉你又如何?终究对方是你惹不起的人!”王撰嗤笑一声,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居高临下,眸子里满是不屑。
    “哦?”虞七眉头一皱,静静的看着王撰:“难道阁下敢做,却不敢说吗?”
    “呵呵,告诉你又能如何?指使我的,乃是本府衙门内的李师爷。李师爷在这翼洲城,可是真正权倾天下的大人物,绝非你这蝼蚁能挑衅的。想要弄死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王撰冷冷一笑。
    “他们都是云间洞的盗匪?”虞七又问了句。
    “你还算清楚明白,是个聪明人!”王撰道了句:“还有别的疑问吗?若是没有,我还要回家睡觉。”
    王撰脸上满是无聊,没有丝毫做贼心慌该有的无措,只是淡定的看着虞七。
    似乎之前指使盗匪杀人的不是他。
    “何必回家睡觉,我倒可以为你选一个睡觉的好地方!”虞七手掌一伸,袖子里滑落一把钢刀,在烛火下格外森然。
    刀光晃过王撰的眼睛,刺的王撰猛然闭眼偏移脑袋,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虞七:“你要杀我?”
    “你都想要杀我了,我可没道理留着你过夜!”虞七抬起长刀,轻抚长刀的锋芒。
    “你可知我身份?”王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虞七。
    “翼洲第一讼师”虞七不紧不慢,似乎这翼洲第一讼师,在其口中毫无分量。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杀我?”王撰脸上依旧平静如初,只是眸子里多了一抹慌乱。
    “该杀便杀,今夜过后谁知道你是我杀的?”虞七将钢刀放在了烛火下慢慢灼烧。
    “我是在为州府衙门办事的,你杀了我,必然会被州府衙门追查到底,迟早要为我陪葬。甚至于你身后的陶夫人也必然会遭受牵连,你还敢杀我?”王撰已经开始有些慌乱了。
    “我敢不敢杀你,你马上就知道了!”虞七静静的看着王撰:“错非尔等想要谋夺陶家产业,又岂会惹出这般大乱子?害得我陷入被动?”
    “你放心,一刀下去很痛快的!”虞七缓缓抬起钢刀。
    “你不能杀我”王撰透过烛火,终于感知到了虞七眸子里的杀机。
    “为何?”虞七歪着头看向王撰。
    看着那平日人模狗样威风凛凛的王讼师如此狼狈,倒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
    “杀了我,所有人都要遭受牵连”王撰连忙道。
    “仅仅于此吗?”虞七静静的看着他。
    王撰一愣
    “你觉得自己能对抗州府衙门?”王撰面带嘲笑的看着他。
    “我当然对抗不来州府衙门”虞七笑看着王撰:“可是,你觉得自己是州府衙门吗?”
    王撰愣了愣,还不待其想通虞七话语中的涵义,然后下一刻冷冽的刀光卷起,就见虞七手中长刀已经送入了王撰的心口。
    殷红色血液缓缓流淌而下,王撰低下头,面带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长刀,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虞七,口中血沫流出,手指缓缓抬起,指着虞七:“你……你……你……”
    半响过后,也不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倒地气绝而亡。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混元伞飞出,所有痕迹尽数为混元伞收取,然后虞七收了混元伞,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既然杀了你,又岂能不杀你全家?”
    “蛇鼠一窝,你便坏事做尽,你儿子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父母将你教导成这般,教你出来害人,也是罪该万死!”说完话,只见虞七化作雾气,在顺着门缝飞出。
    然后黑夜下,翼洲上空,没有人注意到,一道雾气在翼洲城内穿梭。
    王撰身为翼洲第一讼师,可谓是翼洲顶级权贵,住宅自然是最顶尖的地方,在最顶尖的那一批。
    王撰的府邸,就挨着翼洲府衙,隔了一条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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