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胳膊上的印记,用力搓了搓,根本搓不掉,去外面的卫生间用水搓,都快秃噜皮了,也没搓掉。
    “没用的。”胡月跟进卫生间,小狐狸蹲在地上说。
    “怎么办?”我蹙着眉毛,有些发愁:“它会停留在我身上一辈子吗?”
    “不会的,过些日子就消了。”胡月说。
    我长舒一口气,“那还不错。”
    “不错啥啊,”胡月叹口气:“这是魅在你身上做的标记,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你现在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就会被黑暗力量所觉察。现在它就是你的标签。”
    我挠着后脑勺浑身烦躁,问它怎么办。
    胡月道:“一个是等自然消失,一个是利用胡门仙印把它消化掉。不过,这两个都需要时间,一个长一个短罢了,在这期间你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也就是说,你只能在宿舍待着,不能见任何外人。”
    真麻烦。行吧,也只好这样了。
    从这天开始,我按照心法开始融合胡门仙印,然后再尝试用胡门仙印来消化胳膊上的印记。单位那边请了三天假,应该也差不多了,说自己病了。
    这三天里,我吃的是外卖,睡得是宿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接外卖的时候,都让小哥把吃的放在门口。可以说,在屋里是窝吃窝拉。
    付出总是有回报的,这三天里,我的精进飞速,和胡门仙印的沟通勉强可以称得上熟悉了,胳膊上的印记也是越来越浅。
    以前半个月的修行还赶不上这三天。我若有所思,看来在高度的压力下才能全神贯注,精进飞速啊。
    三天过去,我老老实实去上班,到了班上感觉气氛不对劲。同事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工作上,上班叽叽喳喳,眼神诡秘,不知道在讲什么悄悄话。
    中午的时候,我约了同事小王一块到食堂吃饭,问他,办公室气氛怎么怪怪的。
    小王说:“朱鸿运,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说呗。”我剥着鸡蛋。
    小王道:“你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有些恼火,停下手看他,“你说话真是不待人听。说的这是什么?”
    小王笑:“你别不高兴,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肯定后悔自己为什么这时候生病,肠子都得悔青。“
    “呦呵,这么邪乎,别告我,单位发奖金了。”
    “比那还猛。”小王神秘地眨眨眼:“你还记得那个叫沈悦涵的白富美吧?”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说记得。
    “这几天沈悦涵来咱们单位,到处打听一个人。”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打听谁?”
    “不知道啊,她也没说。就是每个办公室地找,和每个男的都聊天,这几天特别疯狂,哈哈。”小王说:“我们都不知道她要找谁,说不定这个幸运就能落在自己头上。我也和女神单独说话了,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找到了吗?”我问。
    “不知道。”小王说:“但愿是没找到,我还有机会。”
    我心里极为酸楚,默默喝着稀粥。
    “你就是没这个命,”小王见我不开心,安慰说:“没找到,说不定她还继续找,你还有机会。”
    我苦笑叹口气,轻轻说,她找的人是我。
    小王问,你说什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告诉他,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回去,我把这事跟胡月说了,胡月道:“这都是小事,以后再入梦告诉她就行了。眼目前有件大事你要办。”
    “什么?”
    “明天你最好抽时间去找一趟胡娘娘,把黑暗力量驱动魅的事告诉她。看看她有什么安排。”
    我摸着下巴在地上转了两圈:“师父比我道法高深,境界更是不知道超出多少,咱们能觉察的事情,她难道会不知道?”
    “胡娘娘肯定也觉察到了,但是,”胡月说:“她觉察是她的事,你觉察是你的事。现在陈水乡黑暗即将侵袭,你要把发现报告上去,一是处于你是修行人的职责,二也是告诉你师父,你不是个废物。”
    我牙疼似的嘬着牙花子,“你们说话怎么都这么不待人听。”
    打定了主意,决定第二天下班之后去拜会胡娘娘。别看胡娘娘名义上是我的师父,但她老人家日理万机,每天要出堂口看事,还要带徒弟,还要闭关,有时候还会去外地,去找得提前预约,看有没有档期。
    我给胡娘娘的助理春姐发了个短信,问她晚上可不可以去拜会。春姐很快回了信,说没问题,来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打了辆三蹦子到胡娘娘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外面停着豪车,看样子今天又来大客户了。
    我进到院子里,正四下找春姐,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胡娘娘的顶门大弟子,也就是大师兄赵景和,正指挥几个人干活,往院子的墙角卸砖头。
    他一抬头就看到我了,“唉,你不是那谁吗?”
    我就怕他看见,没办法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赵师兄好。”
    “你,你叫什么名来着,谁来着?”
    我赶紧道:“我叫朱鸿运。”
    “行啊,我记住你了,笨的跟猪一样。过来搭把手帮个忙,别弄得大爷似的。”赵景和不耐烦地招手。
    我一肚子气只能暗气暗憋,强忍着走过去。
    胡娘娘是那种老派的江湖人,上次打交道我就摸清她的一个脾性,极为讲究江湖辈分,最忌讳以下犯上。
    师父,师兄,就是顶天的存在,敢刺毛就弄你。
    如果在外面,我可以装看不见听不见,但现在是胡娘娘的院子里,我要是对大师兄的话置若罔闻,那也该离着挨罚不远了。
    “师兄。你们要干什么?”我问。
    “你眼瘸?不会看啊?”赵景和对我从来没个好脸,“帮着卸砖头!明天一早砌墙。”
    我真是快气炸了,情绪波动很厉害,手心往里攥了攥,最后还是闷着头跟那些人一起干起来。
    好几车的砖头,要全码齐在墙角,我来回搬。时间不长,白色的t恤全是灰尘,跟花脸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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