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谧,我不甘心!”
    陈恪西在她颈窝咬牙低吼道。失望、愤怒、压抑……好像唯有热烈亲吻她,紧紧拥抱她,那些积压了一天一夜的情绪才不那么难以忍受。
    空气里充满暧昧的呼吸、亲吻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林谧害怕走廊有人,不断快速向后撤步,但陈恪西寸步不离,最后两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就往床上扑去。适时房门自动阖上,轻轻地,嘭地一声,像理智突然回归,把陈恪西从意乱情迷里暂时拉了出来。他一时没有再动。
    林谧看着身上的他,质地良好的衬衣马甲,精致小巧的贝母扣,丝感光泽的领带,再往上……是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微微滚动的喉结……心底那些渴望瞬间倾巢而出。她闭上眼,缓缓抬起细弱的颈项,轻轻在他的下颌角印下一个吻。
    上一个钟她还在庆幸自己重获新生,现在她又重新掉入情欲深渊。她慢慢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不停往下亲吻,下巴、喉结、脖颈、锁骨……
    最后一次。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请上帝可怜她。
    林谧放下抵抗在胸前的双手。她同样熟悉他的所有敏感点,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徘徊着,挑逗着。那么多年未见,即使隔着衬衣马甲,双手抚摸过的每一寸都在告诉她,当年那个单薄的少年已经蜕变成强悍的男人。
    感受到游走在身上的手和唇,陈恪西头皮一阵阵酥麻,撑在她身边的手用力握拳,指节泛白。他呼吸急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浮上泪光,看着自己在她的眼里模糊了身影。他心中酸胀不已,像是要漫开到四肢百骸里去。
    “别哭……Miko,别哭……”
    是他错了,他不该再来找她。暗叹一口气,他俯下身重新细细吻上她,吻她咸湿的泪,吻她盈盈的眼,最后吻她颤抖的唇……厮磨辗转,极尽温柔……手也慢慢移向她的身体……情欲升起,渐渐变味……
    既然错了,不如一错到底……
    自暴自弃似的,他不再克制,咬住她的舌就吸到自己的嘴里去,大力交缠。手也陡然加大了力度,一把解开她的浴袍,拢起她丰盈的胸乳,尽情揉捏起来。饱满的乳肉软软地填充着他的手掌,还从他的指缝中溢了开去,仿佛熨贴着他的心脏,让他温热满足。乳尖也摩擦着他的掌心,像羽毛拂动,让他心痒难耐。
    “嗯……嗯……”林谧在热吻和爱抚中低吟起来,津液不可遏止地从唇角流下,如此淫靡,看得他腹热不已。于是他手慢慢下移,摸到她的内裤,却发现已经完全湿透。轻轻一笑,他的手指就钻了进去,拨动着她脆弱娇嫩的花瓣,摩擦着她早已硬起的花心。
    “Kurci……Kurci……”情潮阵阵,汹涌澎湃,她不知羞耻地双腿大张,缠住他的腰,臀部也跟着扭动起来。
    “想要吗?”声音充满着诱惑,他甚至不怀好意的搓揉着她的花心,“想要吗,宝贝?”
    想要!她想要!她一直都想要他!
    “嗯……嗯……”这是应答还是呻吟,让人难以分辨。
    陈恪西的嘴噬咬着她的乳肉,吮吸着她的乳尖,双手却褪下了自己的裤头,放出灼热的坚挺摩擦着她的私处,却迟迟不进去。她开始难受地低低饮泣着,挺起了身体,手指伸入他的发丝里。
    “别哭,我给你……我给你……宝贝……”
    他捧起她的脸,擦拭着她的泪,下身却用力一挺,膨胀的欲望就直直往她身体深处钻进去。
    “啊……”没准备地,她被他的粗长坚硬给塞得满满涨涨,竟一下就到了高潮。
    陈恪西刚进去,就感到里面一股热流涌出,接着像有千百张小嘴不断张合,脊骨处迅速窜起蚀骨销魂的酥意。他恶意顿生,强忍冲动,上身直起,下身竟不再动作。
    一阵高潮过后,林谧却更感空虚。明明还埋在自己体内,他为什么不动?她抬起迷茫的眼看着他。只见他唇角微扬,双手开始慢悠悠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服,先是领带,然后是马甲……
    好慢。太慢了。
    林谧难耐地扭动起来,“Kurci……Kurci……”她叫的一声比一声娇媚,一声比一声渴望。
    陈恪西听得又是一阵酥麻,明明上身还在漫不经心解着衬衫的扣子,下身却情不自禁地抵弄起来。
    “你……好坏……”她这样说着,身体却紧紧攀着他。
    他笑意更甚,“是吗?那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即便是哥哥也喜欢。
    他总算脱光了衣服,与同样赤裸的她视线交织,浓郁的情欲在彼此眼里作祟着。他喘着粗气,掐住她细软的腰,汗滴落在她身上,大开大合地撞击着她最湿热柔软的所在,性器剧烈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样清晰。
    终于高潮涌来,体液喷溅。
    快慰、满足、不安、罪恶……
    为何今天不是世界末日?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再次响起,陈恪西望了一眼怀里疲倦的她,起身捡起浴袍,裹住身体就去开门。
    是她之前点的餐点。服务生已来送过几次,都在门铃过后没有继续打扰。
    陈恪西抱起林谧往沙发上一坐,“Miko,吃点东西。”
    “我自己来。”林谧推离了他,默默吃了起来。
    令人难忍的沉默像要把空气冰封。
    “Miko,我不甘心。”陈恪西声音暗哑。
    是,他不甘心!
    怒恨一下子又涨满他的心脏。
    他早知道就不能相信谭安迪这只老狐狸!
    老狐狸在死前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捅破他们是兄妹的这层窗户纸,声称只想在遗嘱上补偿一点对林谧一直以来的亏欠。他感念老狐狸的教养之恩,居然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鬼话,结果跳进了这个大坑还浑然未觉。
    整整六年,他等到不受制衡,等到大权独揽,等到老狐狸过世,等到林谧重回伦敦,却转眼竟被几张遗嘱耍得阵脚全乱,败相毕露,真是可恨至极!
    林谧低头,黯然开口:“不甘又怎样?今天你我都已签完继承文件。明早股市开盘,陈氏股权继承这种重大消息一放,人人都会知道我是陈路远和谭安迪的女儿……”
    牵手接吻,沿街拍拖,都可登八卦杂志,配上“禁忌”“乱伦”吸睛标题,供人茶余饭后嚼足舌根。
    陈恪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她越说越清醒,“至于给我的那个10%,你放心,我今天已委托律师拟定转让书,过几天就会寄到你办公室。”
    陈恪西冷冷一笑,拿起她的手机摇了摇,“交代得这么清楚,这是又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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