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亦在胡同巷住了两天,就被皇上叫进宫了。
    御书房
    晖武帝:“一事不二主,既然这件事是你发现的,所以朕打算把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白谨亦有些意外:“皇上的意思是?”
    晖武帝道:“虽然你手中的这些证据足以证明王兄和关外的人有来往,可光是来往还不够,他们还没有动静。又或者说,王兄可以找借口,说这是伪造的证据。所以,朕要看到实质的事情发生。朕明着让你回边关,暗中命你回来继续调查,你看如何?”
    白谨亦义不容辞:“微臣一定完成任务。”
    晖武帝给了白谨亦一块令牌:“子息,不要让朕失望。”
    白谨亦:“遵命,微臣定不负皇恩。”
    白谨亦从皇宫出来,就回胡同巷跟顾灵说了要回边关。顾灵对此倒是没有多想,他毕竟身在军营,回来好几天了,要回去也是再正常不过。而且,再过几个月,他们也要成亲了,所以顾灵倒是没有依依不舍,甚至,她还希望白谨亦早点走呢,因为他太坏了,一有空就欺负她。
    只不过,白谨亦离开两天后,智勇侯上门了。智勇侯原想着,过几天再来找儿子,可以让儿子消气些,却哪里知道,儿子又回了边关了。对此,智勇侯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去边关找儿子吧?
    转眼间到了三月中,会试揭榜了。
    比起看榜单,罗素、何淋和朱策竟然更在乎会试押榜。
    是的,这三人被顾灵带坏了,这次会试又押榜了。其实罗素和朱策不明白,顾灵对他们的自信是怎么来的,这次会试又押他们中案解元,对此,罗素和朱策真是亚历山大。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跟着顾灵押了,反正让他们押别人,他们也更加愿意押自己。这自然不是自信,可是押别人,起不是助他人灭自己的威风吗?
    连顾灵都相信他们了,他们自然也要相信自己。
    罗素:“如果这次我中了解元,能挣五百两银子。”她押赌的银子是上次挣的,算是“不义之财”,所以便是这次输了,她也不心疼的。罗素做事情很理智,如果是自己挣的钱,押上几十两银子,她是舍不得的。之所以押几十两银子如果中了解元能挣五百两,是因为她的比例高啊,谁叫她不出名呢。
    何淋道:“你如果中了解元,我能挣两千两。”到时候多买点东西,京城的东西就是比洪旗县的好看。
    朱策听着她们这样说,笑着摇摇头,心里也想着,他如果中了,买些什么?给妻子、闺女、娘亲还有妹妹买吧。不过:“我如果中了,得拜托三位帮忙买些东西,家中都是女眷,我一个男人不知如何给她们买东西。”
    罗素爽快道:“这方便,买别的东西会出错,但是买一样东西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哦?”朱策好奇道,“在下洗耳恭听,还请罗姑娘指点。”
    罗素:“首饰啊,你闺女你买项圈,你娘、你妻子、你妹妹,你可以买手镯或者发簪,这些东西送给女子,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顾灵给罗素竖起大拇指:“我竟不知道,你还能这样说,这个说法绝了。”可不就是嘛。用现代人的一句话,就没有女人不喜欢钻石的。
    何淋也跟着竖起大拇指:“说的有理,我如果押赌中了,就给我娘和我奶奶买首饰。”
    三个姑娘相视一笑。
    “中了……姑娘……中了……”陈大红看了榜单一边挤出来一边大喊,吸引了不少的视线。
    第230章 第一更
    陈大红喊的实在太大声了, 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尤其是中了这还是个好消息,于是就有人问了:“中了第几名啊!”
    有人跟着道:“管他第几名,中了就是好消息了,直待殿试了。”
    “可不是, 管他第几名, 中了就好。”
    “也不知道我中了没有。”
    “我今年没戏了,只能等下次了。”
    “我也是, 我这次的位置不好, 总能闻到臭味,臭的我没心情写了。”
    “那你可真倒霉。”
    顾灵也跟着问:“大红, 你且详细说说。”
    罗素、何淋和朱策也紧张的看着陈大红。
    陈大红道:“我在上面看见了大家的名字。我家姑娘是第一十三名, 何姑娘是第八名,罗姑娘第一名……”
    旁边的人听到他们当中有女子会试第一名时, 都惊呆了。
    “是解元啊。”
    “这会试第一名,殿试就是妥妥的了。”
    顾灵和何淋看向罗素,仿佛看到了金元宝,她们会试押赌赢了。
    “陈姑娘, 那我呢?”朱策问。
    陈大红道:“朱公子也是头名。”
    朱策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大家会试押赌也押了他,如果他不是头名就让大家失望了。说真, 此刻头名的感觉竟然没有会试押堵中了来的兴奋。
    旁人还在议论纷纷, 顾灵等人就去了钱庄, 等他们从钱庄出来,个个钱袋子都满了。
    不过, 会试虽然结束了, 大家却都没有安心,因为接下来是殿试。
    智勇侯府
    因为顾灵参加会试,所以侯府也在观察, 得知顾灵通过了会试,侯府马上派人送来了厚礼。顾灵倒是不想收贺礼,但是人家送上门了,毕竟没有撕破脸皮,所以不能不要。
    徐府
    “老爷,查到解元朱策的住址了,在胡同巷的钱宅,那里是白二公子的住处。”
    徐伟良一愣:“白二公子?那里是子息的住处?”徐伟良是这次会试的监考官之一,他看过朱策的卷子,对朱策非常的欣赏,所以想收朱策为徒。可是,朱策竟然住在子息的院子里,那两人必然有关系。想到这个,徐伟良便去找了徐夫人。
    徐夫人正在准备贺礼,顾灵是白谨亦的未婚妻,以白谨亦和徐家的关系,顾灵过了会试,徐家也该准备贺礼。
    “太太,老爷来了。”这个时候,下人来报。
    老爷怎么有空来了?而今会试刚结束,老爷作为会试的监考官,理该很忙才是。徐太太虽然这般想着,但还是起身去迎接。不等徐太太到门口,徐伟良已经进来了:“夫人,我这里有件事想请夫人帮个忙。”两人夫妻几十年了,所以徐伟良就有话直说了。
    徐太太道:“不知道老爷要我帮什么忙?我一介女流,今日还能帮得上老爷的忙?”
    徐伟良道:“今次会试的解元朱策,他看过他的试卷,很是中意,想收他为徒,但是打听到他住在胡同巷的钱宅,那里是子息家,所以想去夫人去探一探福灵乡君的口风,不知朱策和子息是什么关系,而今子息不在,我也问不到他那边去。”
    徐太太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她道:“这事情简单,我也正要去。”
    胡同巷
    对于徐太太的到来,顾灵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徐太太请喝茶。”顾灵道。
    徐太太是个温和的人,带着温柔的笑容,让人见了心里很是放松。她道:“我来恭贺福灵乡君过了会试。”徐太太对顾灵的印象也挺好的,不仅仅是顾灵那让长辈喜欢的长相,还有顾灵的性格。前段时间白谨亦带着顾灵拜访了钱家的故交,自然也去了徐家,所以徐太太和顾灵是见过的。
    顾灵道:“多谢徐太太。”徐太太不是第一个来恭喜的钱家故交,不过,因为是会试,不是殿试,所以其他的钱家故交都是让下人送来了贺礼,主人没来,免得打扰顾灵。而且后面还有殿试,可徐太太亲自来了。所以这也是顾灵有些意外,却没有太多意外的原因。“劳烦徐太太走这一躺了。”
    徐太太笑着道:“我此番来,其实还有事情想向福灵乡君打听。”
    顾灵道:“徐太太请说。”
    徐太太也就如实问了:“我想问一下,金科会试解元朱策,和子息可是有关系?因着我家老爷颇为看重朱策,想收他为弟子,所以特拜托我来打听一下。”
    顾灵在看小说的时候,只知道朱策的老师是鸿儒大师的弟子,可是没有仔细看,这会儿听徐太太提起,她猛然惊醒,难道说朱策在小说里的老师是徐伟良?徐伟良是鸿儒大师的弟子,如果他收了朱策当弟子,好像还真的符合小说剧情。
    不过,朱策的人品不错,在小说里,他虽然得到了钱家的资源,但是也阻止了新皇对白谨亦的动机,而且顾灵和朱策相处过,也知道此人的品性。所以不管徐伟良会不会收朱策为弟子,她都不会故意破坏朱策的形象。
    见顾灵没有回答,徐太太道:“福灵乡君?”
    顾灵回过神:“徐太太,朱策住在这里,并非是因为他和白师兄有什么交好的关系,而是我邀请的。因为朱策和我是一个村子里的,他还是我的堂姐夫。所以我想着他来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就邀请他来这里住了,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徐太太一听,便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我知晓了。”说着,徐太太起身,“福灵乡君殿试在即,我便不打扰了。”
    顾灵没有挽留:“我送您。”
    徐太太道:“也别您了,我家老爷是子息的师兄,不如乡君叫我一声嫂子,我叫乡君一声妹子?”
    “这……”顾灵怕这辈分太高了。
    徐太太仿佛明白她的心思,她笑道:“本也该如此的,乡君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顾灵听她这样说,也就没有这样矫情了:“嫂子。”
    “哎。”徐太太笑了,很是满意。
    徐府
    徐太太一回到徐府,就去找徐伟良了。
    徐伟良正在书房里,见徐太太来了,赶忙问:“怎么样怎么样?可是打听到了消息?”
    徐太太看着他心急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看样子老爷对那位解元是当真满意,不然也不会这样心急。我问过福灵乡君了,朱策是福灵乡君的堂姐夫。”
    “堂姐夫?”徐伟良一愣,“那就是子息的连襟了。”
    虽然是堂姐夫,但堂姐妹同出一脉,在重视家族的古代,堂姐妹和亲姐妹区别不大。所以朱策和白谨亦确实是同辈的堂姐夫。
    如此一来……徐伟良摇摇头:“如果收朱策为弟子,那朱策便要叫子息一声师叔了,可他们是连襟,这就不妥了。”
    徐太太道:“这又何妨?你们算你们的辈分,他们算他们的关系。就像你和子息是师兄弟,和钱师妹也是师兄妹,可子息和钱师妹是姨甥的关系。”
    徐伟良道:“我和钱师妹以师兄妹相称,那是因为钱师妹的老师的女儿,而子息是老师收的最后一个弟子,不能相提并论。”
    徐太太:“你啊,就是顽固。”
    徐伟良摇摇头,有些惋惜。不过这可能是命运吧,既然子息和朱策是连襟,他也就不强求了。
    关于徐伟良和朱策的事情,顾灵没有继续关注了,她如今一心想着殿试。
    转眼间,到了四月上旬,殿试的日子到了。
    女子殿试和男子殿试是一起的,都在大殿里面,不过分两边,一边是男子、一边是女子。
    男学生和女学生依次入座,接着开始发卷子。男子殿试的试题是什么顾灵不知道,但是女子的试题是空白的。
    顾灵有些意外,空白的试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自己自由发挥吗?自由发挥的话,顾灵倒是不觉得有压力。对她一个未来人来说,还是自由发挥更加的简单的。
    那么,写什么呢?
    顾灵想了一会儿,但没有头绪。
    考生们在安静的写着卷子,连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考官们见晖武帝来了,无声的行礼。在考场上发出声音,会影响到考生,所以考官们行礼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晖武帝点点头,视线在考生中巡视,然后看到了顾灵的身影。他看到顾灵拿着笔在写,写写停停的,好像没什么头绪。晖武帝觉得有趣,便走过去看了。他饶了一圈,从后面走到顾灵身边的,所以顾灵也没有发现。
    晖武帝看到了顾灵的论题:论税。
    晖武帝好奇,一个小丫头竟然会写税。于是他好奇的往下看,可是看着看着,他不由的震惊了,他从顾灵的卷子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是他从来见过的,也没有人提起的东西。公有制?那是什么制?从税到公有制,非常的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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