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公主纵算胆大,见裴继欢出手瞬间,五名刺客,四死一伤,也不禁心惊胆战,问宇文琴道:“大表哥杀了这么多人,那该当如何是好?”宇文琴道:“刺客夜袭公主,就算一并都杀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这就去叫巡城兵马司的人来收拾残局罢了。”裴继欢走了回来,听见宇文琴的话,点头道:“正好与公主立威,以后估计也没人敢轻易来冒犯了,我们反而一举两得。”云裳公主道:“也好,我先去休息了。大表哥,你要去休息一下吗?”
    裴继欢见天边已露曙色,道:“不了。我还是出城吧。表妹,我以后再到这里来看你。”公主忙令宇文琴救醒地上众人,把裴继欢拉着进了内室,找出一包东西交给他,道:“这里是我平日积攒下来的一点儿体己钱,大表哥奔走江湖,总不能落魄乞讨,你就带在身边吧。”裴继欢待要推辞,公主泪光盈盈,幽幽地叹息一声道:“总是生在帝王家,由来并无亲情可言。大伯伯和大伯母遇难二十多年,只得你一点骨血在外,小妹每每念及此事,颇为感伤。倘若咱们不是出身若此,也许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算贫苦一生,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钱是父皇平日的赏赐,我留着也没什么大用,大表哥你就收着吧。希望你不要和父皇一样,也希望你最好不要回到京师来,以免小妹担心。”说罢,两手握着裴继欢的手,道:“大表哥假若回来,就到此地来看我。天色已早,大表哥先去吧。”
    裴继欢被她这番话说得心头一酸,正要说话,云裳公主已进寝室去了。他心中一阵黯然,收了银子打进包袱走出门来,对宇文琴道:“宇文大哥若是有来看大姐,请转告他我已回峨眉山去见张妈妈了,他若有空闲,可来峨眉山一见。”宇文琴点头道:“公子一路小心,到了峨眉山给我们来封信报个平安。”两人挥手告别。
    他走到城门边,但见往来盘查极为严密,便从包袱中翻出一顶皮帽戴上,又把领口翻起,走上前去。守门军士见他气宇轩昂,自是不敢多问,放了他出门。
    他出了城门找到一处骡马市上,买了一匹劣马骑着,以为代步。他上了官道,策马向南,一边走,一边心潮难平,想着昨夜大闹禁城,遇见公主,不禁喟然一叹。他原想着无数次在梦中梦见的母亲不应当就这么死去,连这世界上她唯一的孩子也再不看上一眼。师父去世前并没有交代他的身世家事,更对他的来历讳莫如深,半字不言。而张妈妈则是对他坦言其事,告诉他他的母亲已经在二十年前陪父亲一道殉难屠场,绝无生还可能。从那以后,他每一次想到他渴望着再见一见的母亲,都会情不自禁遍体生寒。原来生在帝王家是这么一种可悲又可怜的事,和他一心认为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实在大相径庭,太不一样了。
    关中自然不及天山的严寒,此时路边的树上,已有很多在抽条绽绿,习习凉风,阵阵吹袭,他的一颗心却由于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而翻涌激动、难以平静下来。他脑子里忽然想到霍紫鸢,不禁自言自语地问道:“不知她现在在哪里?”眼前又浮现出刚刚分别不久的云裳公主,两个女子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禁啼笑皆非地道:“我想着人家大姑娘做什么?何况玉颦还是我的表妹。”
    从长安往南,一路都是崇山峻岭。十日中裴继欢已跨着劣马,越过剑阁,踏上了蜀中的土地。张妈妈的身体和武功,自是不用他担心,也许张妈妈这时已在峨眉山燃灯寺里等着他了。想到这里,他忽然心情畅快起来。眼前的蜀中景色,比天山不遑多让,各有千秋,他边走边看,留恋忘归,道:“张妈妈选择峨眉山做开山立户的所在,足见眼光。这里既有和天山不相上下的奇异景色,又有如此暖和的天气,张妈妈春秋渐高,将来为她养老,我总不能把她接到天山苦寒之处去吧。再说,在天山的时候,我和师父经常居无定所,张妈妈那么高贵的人,怎么习惯得了?”心情一好,走路便快,过了剑门的第六天,他终于走到了峨眉山脚下了。虽然离张妈妈的住所燃灯寺还有一段很长的上山的道路要走,不过裴继欢已经十分开心了。他在路边的茶铺里歇脚,吃了一顿蜀中口味的便饭,被辣得汗水直流。卖茶的老汉呵呵笑道:“小哥儿是外地来客吧?”
    裴继欢擦了把汗,道:“正是。老人家何以见得?”
    那老汉笑道:“我们蜀中因地势高低起伏剧烈,因此山林市镇有很重的雾气,有雾气,就潮湿。湿气入体,难免不好,因此这一方人物,个个以食辣椒为乐,辣椒不但可以调味开胃,也可以帮助人把体内的湿气散出体外,所以吃辣椒是最有好处的啦!”裴继欢道:“原来如此,受教了。”打开包袱,取了几个铜钱来付茶饭钱,正在此时,只听山坳里一阵又急又快的马蹄声传来,卖茶老汉嘟嘟囔囔地道:“这是谁在这么逼仄的道路上骑快马?真不怕死活了。”话音刚落,第一名骑客已是飞驰而来。但见那人面如淡金,浓眉如戟,长须飘扬胸腹之间,满脸风尘仆仆之色,左脸脸颊上带着几丝杂乱的伤痕,肩膀背心也几乎被血水浸透。后面几骑衔尾直追而来。几人转眼便跑进山坡里去了。裴继欢心中奇怪,道:“这些人是做什么来的?”走出茶铺,上了劣马,也跟了上去,心道:“看那第一个汉子大概有伤在身,我这匹马虽不管用,也许在这么崎岖的道路上他们也无法跑得更快,我要追上他们应该也并不为难。”
    果然当他策马来到一片浓密的竹林时,听见竹林里有个声音沙哑的人哈哈怪笑道:“杨俨,将‘无字天书’交出来,我保证从今往后不来为难你!”只听那名叫杨俨的人呵呵冷笑道:“姓荆的,就凭你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以为你借着大内副总管的名头,就能吓得倒我么?你们几个苦苦相逼,不肯与我方便,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了!”竹影婆娑中,但见刚才跑在前头的那名大汉宛若一头灰色巨鹰腾空飞起,剑光闪耀,一剑向一人头顶刺了下来!
    裴继欢听那人说“无字天书”,不觉好笑,道:“这个传说在西域广为流传,后来流到关东,还引发了很多的民间笑话,为了一个传说,就值得不惜性命,狠斗恶杀么?”把马栓在路边的一棵竹子上,满心好奇地走了过去。不过当他走到竹林边上,仔细一看里面的这几个人,不禁有些吃惊。这几人出手相斗,远非他想象中的是为了一个不着边的“传说”而斗,简直就是真的以命相拼。但见那身材高大的长须大汉手中一口宝剑疾如暴风骤雨,招招都是夺命的杀手,另外一人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身着黑衣,空着一双手,在那长须大汉的剑光中往回穿梭,递招发掌。裴继欢看了几招,心中头微微一凛道:“这人掌力好生厉害。使剑的那人武功也自不凡。”但见黑衣人移形换步,手掌一翻,宛如瘦竹的五根手指闪电般抓到长须大汉的脉门,竟自硬抢长须大汉手中宝剑。
    那名叫杨俨的长须大汉剑法十分狠辣,长剑一指,剑势发动,宛若长江大河滚滚而上,四面八方顿时到处都是他灰色身影,另外三人中一位白发老者发出一声长啸,蓦地腾空飞起,一掌向杨俨背心拍到。杨俨听得背后风声,并不回头,反手一剑,直如脑后生着双眼一般,寒光闪闪的剑尖闪电般便刺到那老者掌心。那老者见机极快,反掌一截,避剑进招,一个“斗转星横”,轰轰轰连发数掌,暴风骤雨般猛攻过去。另外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也拔出宝剑,倏地刺到杨俨后心。杨俨声色不动,反剑一圈,剑锋扫荡,长剑倏地一个翻绞,擦地一声轻响,那人剑尖已被杨俨宝剑截了一段,杨俨暴雷也似大喝一声“着!”长剑刺入那人额头,那人登时摔倒在地,血流满地,眼见得是不活了。
    裴继欢看了这几招电光石火,不禁暗暗叫好,道:“这人剑法刚中带柔,落点极准,是极为高明的内家剑法,可见并非等闲之辈。”但见杨俨蓦地腾身飞掠,一口剑左刺右戳,指东打西,精光闪耀,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中,又有两人尸横就地!但那老者功力极深,左掌一挥,将杨俨长剑弹开,右掌倏地划了个半圈,猛发一记推掌,只听砰的一声,杨俨凌空倒飞三丈开外,那老者也风摆荷叶般连晃了几晃!杨俨则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白发老者和那姓荆的心中大喜,双双扑上。杨俨大喝一声,宛若平地起了个焦雷,但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奋力弹了起来,手中长剑如流星赶月般脱手掷出,那姓荆闪躲不及,擦的一声,长剑穿过他的前胸,将他牢牢钉在树上,杨俨更不停步,一双铁掌闪电般打到白发老者前胸!这两招是他凝聚全身内力而发,只听那白发老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杨俨排山倒海的掌力已然猛压过来,喀喇喇声中,他胸骨登时齐断!
    以一敌五,五敌毙命,杨俨好像一根断裂的木头一般,猛地倒了下来。裴继欢在林边看得惊心动魄,见杨俨倒下,急忙飞步过去,将杨俨扶了起来,掌心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缓缓度入他后心要害。昏迷的杨俨悠悠醒转,睁眼见了裴继欢,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喃喃地道:“你?????你是谁?快,带,带,带我去见红拂女!”裴继欢见他双目渐渐失神,急忙掐着他的人中穴,喝道:“不许死!我就是红拂女的弟子,快快醒来,快快醒来!”杨俨用力喘了几口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好极了!?????既然你是红拂女的弟子,把我身上的‘无字天书’带去交给你的师父,就告诉她,我是,????我是北武当山的杨俨??????这无字天书????是裴家的东西?????请她好生保管??????”裴继欢还待再问,猛见杨俨脑袋一歪,身躯一震,半晌不言,裴继欢伸手去探他鼻息,哪里还有丝毫?
    他把杨俨轻轻放倒,心下狐疑,道:“奇怪。世上真的有‘无字天书’一说吗?而且这‘无字天书’是‘裴家的书’,哪个裴家?是说我家么?我从小在天山听着师父说这个故事长大,为什么这几个人为了一个传说中的东西斗得两败俱伤、全部毙命?”想起杨俨的话,道:“他既然跑到峨眉山来,又临终叮嘱我把所谓的‘无字天书’一定要交给张妈妈,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他都要死了,何必还跟我开玩笑?”伸手一摸,果然在杨俨胸口位置,摸出了一个油布小包,手指一捏,果觉油布之中,确是包着似有什么东西,心下大疑,道:“他指明让我交给张妈妈,定有深意。‘非礼勿视’,既是要给张妈妈的东西,我就等着见了张妈妈再说。”取过杨俨的宝剑,在地上挖了几个坑,把几人都埋了,走出林来,寻路上山。
    他心中怀着大大的疑问,路上自是人马不停,等到过了清音池,前面群峰掩映中,隐约见红瓦白墙,钟声隐隐,不觉心中大喜,策马疾驰,刚到那燃灯寺大门口,但见一人白衣红拂,正在门口看云,听得马蹄声响,回头一望,笑道:“继欢,终于回来啦?”裴继欢飞身下马,迎着那人,单膝下跪抱拳施礼,大声道:“张妈妈,继欢来看您了!”
    那人正是红拂女,急忙上前把他拉了起来,轻嗔道:“傻孩子,见妈妈用得着这么大的礼吗?让我看看,我的继欢胖了还是瘦了?一路还好吗?”裴继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妈妈原谅我,我从天山来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京师。”
    红拂女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禁一紧,道:“你去过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裴继欢连忙道:“妈妈放心。妈妈的话,我还是记在心里的。我的确想去把他刺杀,不过他身边很多高手,被他侥幸逃走了。”红拂女唉了一声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会真的听我的话呀!?”裴继欢连忙道:“继欢这就是来听话来的。”红拂女噗哧一笑道:“这孩子,居然也学会哄人了。呀,我的继欢终于长大了,没白费张妈妈当初一番心思呀。”挽了裴继欢的手,两人一道进了燃灯寺。裴继欢一路,把自己在天山到长安的所见所遇,都跟红拂女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红拂女听了,秀眉微蹙,久久不言。两人过了大殿,到了殿后方丈,裴继欢才把怀里的油布包拿了出来。红拂女一听“无字天书”四个字,身躯微微一颤,道:“送书的那个人呢?”
    裴继欢道:“没救下来,很可惜,他伤重死了。张妈妈,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世界上真的有‘无字天书’这种东西?”
    红拂女听了,良久不言,沉默了一阵,才说:“可惜了。‘南沈北杨’,乃是当世两位着名的剑客,两位剑客的剑法修为,都不在我之下。三个月前两人联袂来访,请我一道,前去寻找这本‘无字天书’,我因倦于俗世,意欲闭门隐居,没有答应两位剑客的请求。如今所见,杨俨到了峨眉山下不幸战死,另外一位‘南沈’沈镐,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正好你来了,你是我第一个亲手传授武功的弟子,也是小无相金刚门的掌门大弟子,你来认祖归宗回归师门,我很欣慰,不如我就把这个故事说给你听吧。你坐下来。”
    裴继欢见她面色沉重,连忙放下包裹,坐了下来。只听红拂女缓缓说道:“隋朝大业年间,出了三位鼎鼎大名的异士。这三人性情相投,后来成就一番事业,江湖人称‘一道、一儒、一公’。这‘一道’说的是昆仑山西星宿海飞龙帮的帮主宇文寒石,‘一儒’是河东望族的公子裴无极(裴继欢问道:这位裴无极和我家有什么渊源吗?红拂女道:你听我慢慢说给你听。),‘一公’名气更大,他便是唐国公李渊,后来在太原起兵反隋,攻取长安,改元为‘唐’,世称唐高祖,开创唐家天下一片新纪元。
    “三人中只有宇文寒石起于草莽,裴无极乃河东世家,李渊则是关陇豪门。三人自小相识,兴味相投,是极好的交情,李渊在太原起兵,裴无极和宇文寒石两人知悉消息,先后来归。但令人奇怪的是,高祖李渊起兵太原,正是求贤若渴之时,前来投效的裴无极与宇文寒石各具异才,宇文寒石大号‘天机子’,裴无极绰号‘百晓生’,两人皆是权谋无双之士、武功高绝的人,以高祖所需,他们应留在高祖身边左辅右弼、最终出将入相位极人臣才是。但两人却在半年之后不辞而别,从此杳无所踪,江湖中再未见两人的消息。直到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发生了一件从此改变大唐王朝命运的大事件。”
    裴继欢道:“玄武门之变?”
    红拂女道:“正是。玄武门之变,看似是兄弟争储引发的手足相残,但江湖草莽的流传却并非如此。故老相传,当年随高祖李渊起兵的高祖二子秦王世民固然军功远在两位兄弟之上,也因屡立战功深受高祖厚望,但建成毕竟是东宫太子、国家储君,他与元吉阴蓄死士、陈兵潼关,未及有进一步动作便被秦王所杀,其实多半是从高祖军中无端失踪的裴无极与宇文寒石两人暗中助力所致。原来裴无极与宇文寒石两人非但计谋出众武功卓绝,他们两人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那就是这两人乃是江湖中一个十分神秘的门派‘应’门的弟子,非但如此,当年的高祖李渊也是‘应’门出身。”
    裴继欢大觉意外,插嘴道:“也就是说,其实这三人按辈份应是师兄弟,花开各异,其实根源相同?那么这个‘应’门有什么过人之处?”红拂女道:“你师父天山羽士固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剑客,见多识广,但‘应’门的来历恐怕他也并不知晓。‘应’门并不为多人所知却来头极大,乃是战国第一奇人‘鬼谷子’所创鬼谷门下的一个分支。鬼谷子之于百家诸艺无所不精,兵法与风水堪舆之术尤其精深,‘应’门这个名字便是因鬼谷先师外家之姓氏而来。”
    红拂女接着道:“三人的身份秘不外传,唐太宗也不知父亲曾是‘应’门弟子,更不知高祖李渊在江湖中布下了裴无极与宇文寒石这两枚‘暗棋’。当年裴无极与宇文寒石两人忽然从李渊军中消失不见,不是为别,乃是去执行暗中破坏隋朝龙脉的绝密任务。两人任务成功,后来隋炀帝身死江都,隋朝灭亡,可见风水之杀人,比武功或刀枪杀人更加厉害。”
    裴继欢露出疑惑的神色道:“两人破坏风水,与玄武门之变又有什么关系?”
    红拂女道:“高祖生五子,其中一子未及三岁便不幸病死,留下四子,赵王元霸虽是盖世猛将,天下无敌,但可惜十六岁便战死沙场。秦王世民在朝野上下最有威信,你的父亲太子建成为人虽有些昏聩,但仁爱宽厚,待属下极为有恩。高祖李渊在选择太子建成与秦王世民其中之一继承大统一事上举棋不定,便传书裴、宇两人问计,裴无极与宇文寒石两人心中各了主张。
    “裴无极不但精通风水之学,还善于相面,可谓百无一失。他暗中观察过秦王世民,知道他异日有九五之望,便暗下定决心追随秦王;宇文寒石则是高祖军中名重一时的‘军中三老’之一,感高祖知遇之恩,心志极坚,誓死辅佐你父亲太子建成登基为帝。两人历尽辛苦找到隋朝‘龙脉’后,裴无极趁宇文寒石一时不察,将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的生庚八字焚于龙脉‘死泉’之中,并以三块‘天血石’结成‘天血神符大阵’以镇之,终致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在‘玄武门事变’中功败垂成,双双殒命。秦王世民如愿将两个兄弟除去,从此君临天下,成了大唐帝国的最高主宰。宇文寒石发现裴无极所为,心中气极,两人大打出手,弄到两败俱伤,往日情同骨肉的师兄弟从此反目成仇,形同陌路,宇文寒石一气之下,远走昆仑,在西星宿海上创立了飞龙帮,自任飞龙帮帮主,五十年来,足迹从来不履中土。”
    裴继欢道:“那两人受高祖之命勘察‘龙脉’的任务岂非没有完成?”
    红拂女道:“两人各为其主,又都是风水之术的高明之士,勘察龙图是为了永葆大唐万年江山基业,两人就算见地不和,也不会因此将任务停下来。宇文寒石率先找齐龙脉根源,并绘成图本,要亲手送回长安面呈高祖李渊;裴无极也做了同样的工作,只是他的图本送给了秦王李世民。宇文寒石不知此刻高祖李渊已去世,他自己又被奸人所害,坠入无名谷底十数年不见天日,他绘制的‘龙图’是再也不能送给高祖李渊了。而裴无极的龙图则抢在宇文寒石回到长安之前便送到了唐太宗手中,河东裴氏一族从此荣华加身,荣宠无极。”
    裴继欢道:“这位裴无极到底和我家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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