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不难过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白的声音尖锐的扬起,额角青筋直爆:“你走啊!”
    她就没有见过他这样死皮赖脸的,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看她鼻翼咻咻的样子,司空长庭忽觉可爱——他多久没有见到过安白这么情绪波动了?
    上次波动似乎还是见他和小明星在一起?
    “真好……”
    真好,你终于生气了。
    司空长庭觉得,这离她发泄出来差不多了。
    然而他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加了冰块的冷水一样,当头浇下,安白蓦然清醒——在他面前发什么火,一点用都没有,他就是故意的。
    他把父亲刺激到死,现在一直在她面前晃,不就是想气她吗?
    她不要生气,不要如他的意!
    “你走不走?”
    安白恼的一劈,就冷静了下来。
    司空长庭说:“不走。”
    安白点头,转身去拿了自己的东西:“那你守着吧,我爸会很高兴你能来守灵的,他一直都很喜欢你,谢谢你能让他再开心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走。
    山不转水转,这不难。
    “安白!”
    司空长庭伸手就去抓她,安白偏身一侧,躲开了,径自出去。
    “安白,你听我说!”
    安白走的很快,并不给他机会,两人以前以后竟然出了殡仪馆大门!
    司南司松看的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少爷在追少奶奶?
    反了吧?
    ……
    真要下决心走,怎么可能让他追上,安白穿的又是平底鞋,这又不是烂俗的言情剧总裁文,她要走,谁还能拦着?
    司空长庭的大长腿竟然一点优势都没有,跟着安白拐了几个弯之后,彻底跟丢了。
    然后他发现……
    自己迷路了。
    这是哪儿?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有一瞬间的迷茫,他给司南打电话:“定位我的位置,过来接我。”
    “啊?哦,是!”
    司南以为他对少奶奶动手了,急忙看了他的位置过来。
    司空长庭的脸色黑的吓人。
    司南一句也不敢多问,就跟着回来了。
    眼看着少爷在灵堂里,摆开了鲜花,烧上了纸钱,司南碰了碰司松:“少爷这真是……”
    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了?
    司松看了他一眼:“纸钱没了。”
    “什么?”
    司南完全没跟上他的反应,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这没头没尾的——
    “司南,去买纸钱和纸扎。”
    司空长庭的声音传来,司南这才明白。
    他瞪了一眼司松:“话不说清楚。”
    司松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司南顿时炸毛:“你去买,去去!快点!”
    敢摸他?还当他是大哥呢?
    司松没动。
    这时间,司南可耗不起,还是得去买,因为司空长庭手边,是真都没了。
    ……
    安白就在那个转角处,泪流满面。
    为什么?
    为什么!
    她都已经这样了,司空长庭就不能放过她吗?
    一直在逼她,一直在羞辱,她就那么一文不值,那么的不入流?她不是没有自我否定过,但否定了之后呢?她还有父亲,还有动力。
    然而现在,她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司空长庭却还没有放过她,要她怎么样?
    要她最后竟然要依附他吗?
    不,她就算是哭,就算是悲伤,就算是心碎,也不会让他看到的。
    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一切归位。
    父亲的苦心,她也理解,也做到了,现在父亲去了天堂,那里应该一切都好,她也可以不用牵挂了。
    从此,她的人生,她自己决定。
    捂住嘴,哭的昏天暗地。
    反正此时,也没人知道,不会被人看到。
    安白哭的很痛快,酣畅淋漓,眼睛肿了鼻子肿了,不要紧,都值得。
    她哭了一夜,没有回去,也没有离开,就在那一方小小的转弯处,哭透了。
    早上从小巷出来,遇到推着豆浆车的大妈,她本来是想要买的,但是刚走到边上,那大妈直接递给了她一杯,说:“姑娘,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下过雨之后会出太阳,哭过了就该笑一笑才是。”
    安白有些愣怔,是在说她吗?
    大妈对她笑的慈祥:“豆浆的热的,能暖热你的心凉,拿着,趁热喝。”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道谢:“谢谢。”
    安白多久没被人这么慈爱的对待过了?
    急忙低头,想要找钱,那大妈却递了纸巾给她:“别哭了,笑一笑,好运自然就来了。送你的,快喝吧。”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安白似乎无话可说。
    人间自有真情在,真是古人诚不我欺。
    ……
    回到殡仪馆的灵堂,那烟灰火燎的气味老远就闻到了。
    安白吓了一跳,在门口的垃圾桶丢掉手里的空杯,急忙进去:“着火了?!”
    没有。
    司空长庭在地上坐着,面前放着瓷盆,里面厚厚的纸灰,还有火在燃。
    “你干嘛呢!”
    安白要疯了,他烧了一夜?
    是想怎样?
    司空长庭被熏红的眼,抬头温柔的看她:“你来了。”
    安白直接去端那盆子:“我来了,你可以走了——啊!”
    她忘了那盆子是瓷的,里面还有火,一下子被烫到,她甩着手起开,十指殷红,一溜小泡蹭就起来了。
    司空长庭急忙去捏她手腕:“我看看!”
    两只尾指是最轻的,但食指中指是最严重的,安白挣着要甩,眼泪直掉。
    好像经过了昨夜,她的泪腺关不住了。
    司空长庭拉着她就往外走,安白才不要跟他走:“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我不放。”
    他看她直往后挣,怕拉伤她的胳膊,伸手揽过她的腰,直接打横抱起:“被挣了,你这烫伤必须要看。”
    他说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安白再想怎样,也争不过他是钳制。
    急诊医生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这点儿小伤还这么大惊小怪的,才真是鲜少又见。
    不过俊男美女,少点常识也没什么,老天毕竟是公平的嘛,医生开了药,问了一句:“会用吗?会看说明书吗?”
    安白说:“……医生,你可以给他开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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