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各郡县城镇。
    此时,荆襄八郡无数百姓云集。
    负责更换新币的官吏很多很多,众多地方甲士也都在维持秩序,众多百姓把家中多数的钱财拿出兑换新币。
    “俺,俺家换八百五十钱。”
    一个中年壮汉把手中铜钱递了上去,眼中有些慌张和不舍,至于那穿好的八百多枚五铢钱,一个个都磨的程亮。
    官员接过,开始钦点,不多时提笔在竹牌上写上了数额,“呶,拿这个去旁边领取新币。”
    壮汉捏着竹牌,神色有些不安,也幸好是张绣组织的,不然让这些百姓把家里钱拿出来绝不可能。
    不一会,壮汉接过新币。
    看着那一枚枚崭新的华夏币,他心中不安稍减,华夏币上面印着的东西比较多,而且分量比之前要重一些。
    虽然新币换到手了,可他依旧不安。
    有他这种想法的还有很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市集认不认这种钱币,一旦不认他们又当如何?
    想到这,大多数人换取新币后皆是不约而同奔市集而去,往年个把月不能去一次的集市,此时却挤满了人。
    集市上,摊贩很多。
    商铺也有不少,皆在吆喝着。
    不过此时,大街上,人流涌动。
    只听有人喊道:“听说了么?荆州商会上百家商贾,由糜家带头,全部对外宣称,响应张丞相新币。”
    “如今城内大小铺子一律禁止旧币使用,全部认可新币,而且所有卖的东西,用新币购买一律比日便宜。”
    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传。
    无数换了新币的百姓,望着城内几乎所有的铺子,他们终于是松了口气,荆州商会遍布无数产业,他们认可的话,那新币就可行。
    为此,他们喜笑颜开,不少人直接去卖布的铺子里扯了几尺布,如今荆州布又便宜又好,能给家人换几件新衣服。
    至于街边摆摊的,原先还有些担心的摊贩,此时也都大包大揽的接受新币,不为别的,就为对张绣的信任。
    一时间,新币更换速率提升不止一成。
    日落,将府内。
    火烛摇曳着灯光,驱散黑夜。
    堂下,众文武几乎都没有回去休息,这几日对整个荆州而言都很重要,因为新币影响远大,可一旦推出,经济发展将控制在他们手中。
    看着手中文书,张绣神情带着笑意,高声道:“好,糜家此番办事当真是减轻了我们不少负担。”
    虽然不管怎么样糜家都会认新币,可主动和被动差别很大,最起码主动认的话,百姓会心安。
    而且糜家不但自己认可新币,还特地联合整个商会对外宣称认可,并且用新币来了一波促销活动,简直是神来之笔。
    “主公,糜家此举甚好,当赏。”贾诩也是有心感慨道,他们第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没想到糜家直接行动了。
    “蒽!”张绣点头,“来人,去召糜竺过来,此番他帮了大忙,必须给与奖赏才是。”
    “主公,荆州有口近五百万,白日里可统计的地方约有口两百余万,目前已经发放出去二十多亿新币。”
    “不过除了倾向我们的世家外,荆州不少世家尚在观望。”陈群开口说道。
    “呵呵,观望?”张绣冷笑,“不急,等之后他们想兑换新币时,给我卡住他们资金流向,征收税点。”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开出这么多资金的证明,开不出全部给我按商税去征收,不愿者那就不去理会。”
    张绣神情阴冷说着。
    如今天子在手,并且新币推广后,那世家的命脉再度被卡在他手中,不听话的话,张绣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他们。
    不多时,糜竺阔步而来。
    望着首位的张绣,糜竺丝毫不敢倨傲,虽然自己是他大舅哥,可张绣无论才华还是地位都远胜与他。
    很是恭敬,作揖道:“竺见过丞相,不知丞相深夜召在下所为何事。”
    “子仲不必客气,此番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有什么想要的大可直说,吾必然会尽可能做到。”
    张绣很是器重的说道。
    糜家帮他处理了很多东西,而且如今商税渐渐提高,迟早有一天,荆州商会提供的税收会是一笔客观的收入。
    “丞相言重了,这些是在下应该做的,不敢居功。”糜竺连忙解释道。
    “欸~,有功便是有功,没有啥应不应该。最近可有何难处?若有大可道来。”张绣沉声说道。
    “额,这个,”糜竺略微犹豫,“不瞒丞相,竺当下确实有些许问题。”
    “其一,如今中原数州之地,因为钱币广为流通,货物价值不断攀升,布匹、盐、等等不易售卖,无数货物积压。”
    “其二,入益州道路有限,目前益州有地方商贾阻拦,很难介入其中。而如今,布匹、石盐等只能我们自产自销,货物积压严重。”
    “其三,河北四州之地,战乱相对较少,民生富裕远胜中原,可河北为袁绍掌控,而甄家更是依靠袁绍。”
    “据我所知,甄家小女已经与袁绍次子袁熙定有婚约,两家约定入冬后完婚,到时候我们的货物更不可能进入河北地区。”
    “如今,除了荆、扬二州外,也就徐州稍微有些购买力,兖、豫百姓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购买布匹等东西了。”
    糜竺一口气说了很多,这些都是他头疼的东西。
    他糜家世代经商,仆人近万,门客数千,家财钜亿,原本他是想从官的,可和张绣的几次谈话后,他又从商了。
    因为张绣和他说,日后的荆州顶级富商绝不是没有地位的商贾。只不过眼下局面却让他有些束手束脚。
    “呵呵,子仲无需多虑。”
    “其一,既然货物价格飙涨,那你就去发国难财便是,中原不是缺粮么?那你就去售粮,不过只收要黄金,如此可大赚一笔。”
    “其二,益州有天府之国美誉,其无论是百姓还是世家购买力惊人,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子仲可派人暗通张松,此人在益州到是有些许地位,而且此人贪财,只要拿出部分利益给他,想来这并不是问题。”
    “其三,河北甄家。这个到是有些棘手,据我所知,甄家同样是商贾世家,产业遍布河北各州郡,抵制你入主河北情有可原。”
    “这个我来想办法。”张绣沉吟道。
    甄宓和袁熙的婚约他自然清楚,史书虽然没有明确记载时间,不过按理说也就是今年道明年,没想到是入冬之际。
    至于洛神,那他更是久闻大名,虽没见其容貌,可单单从曹丕入邺到立她为后,就能看出此女到底有多漂亮。
    要知,此女那时候可是残花败柳,身份也并非多高贵,竟然被立为皇后,显然是曹丕这逼见色起意啊。
    张绣略微思忖,把这件事放在心底,接着又道:“子仲,幽北各地苦寒,缺衣少粮。”
    “而我荆、扬海船经过多番改良,可沿近海远航,大可运载布匹,胡服,石盐等至幽北,与辽东公孙度,乌桓,乃至鲜卑等交换物质。”
    “例如幽北的矿石,动物的皮毛,等等,打通航海经商的路线,如此对我荆州大有裨益。”
    听着张绣一番话,糜竺重重点头,“主公言之有理,当尽快安排落实。”
    “嗯,先下去吧!”
    张绣很是郑重看着糜竺,日后荆州富庶全靠糜竺了。
    “诺!”糜竺快步离去。
    随着糜竺离去,张绣又与众人交谈了几句,也是阔步出府。
    走在那冰冷的石道上,感受着渐渐冷下去的夜晚,张绣活动了下筋骨,有些疲倦,同时脑海中也在想着如何入主河北。
    毕竟入主河北才能赚钱啊。
    “咳咳,主公,前面就是甘氏住的地方了,要不...”胡车儿静静跟在后面,此时挠着头抿嘴道。
    “甘氏?”张绣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月色下,马车旁,那洁白如玉的甘夫人身姿是那么的诱人。
    想到这,张绣眉宇不由一挑。
    不提甘氏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好想还有两个小任务没去完成,皇后和皇妃任务,这两个任务奖励可都不错。
    当然,皇后和皇妃也很不错。
    而且任务还有要求,这就很烦了。
    略微沉吟,张绣还是开口道:“胡儿,随我去趟皇宫,吾有些事需要面圣。”
    胡车儿就好像没听见张绣说的话,整个人都极为佩服的看着自己老大,啧啧,自己老大就是牛逼,大晚上要去皇宫。
    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就问还有谁?
    不过在他看来,天子那小屁孩,还没加冠呢,不配拥有伏寿这般美人。
    “咳咳,老大,需要带家伙不?”胡车儿瞪着他那卡姿兰的大眼睛,很是希冀说着。
    “额!”张绣无语的看了眼胡车儿。
    “嘿嘿,俺懂,俺这就去安排。”胡车儿挠着头,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同时对着身后亲卫吩咐了几句。
    张绣:“???”
    安排?安排什么东西?
    张绣也不去理会这人,不过他心中的确有一件事需要找天子帮忙,而且这事也只有天子能帮上忙。
    想着,他大步向城内新建的宫苑走去。
    ......
    皇宫,
    只不过是孤零零几座宫殿。
    而此时,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呢。
    里屋,不时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宛如有人在沐浴。而外面,则是刘协拿着一块锦布在上面书写着东西。
    “嘶!”刘协吃痛,为了表达自己的恨意,他竟是用鲜血去书写的,此时他用针刺破肌肤,写着张绣罪状。
    他刚到荆州,也听说了荆州有人不服张绣,而且最近张绣又推出了新币,各地动荡是在所难免的。
    故,他想趁机能不能脱离张绣束缚,联合内外人,一举扳倒张绣,从而他掌控荆襄,想来各地世族更加欢迎他。
    只不过,他有贼心,却又没贼胆,或者说因为多年的囚禁生活,让他很容易感到恐惧。
    书写几笔,刘协见挤不出血了。
    又从龙榻下摸出一个布偶小人,他面容狰狞,用手中钢针去刺,每一次都贯穿小人的脑袋,同时嘴里不停念叨着,
    “张绣,你不得好死。”
    “张绣,朕绝不会放过你的。”
    “张绣,让你囚禁朕,朕若掌权,第一个将你处死。”
    每扎一针,刘协都在那恶狠狠有些狰狞的说上一句,整个人有些癫狂,他恨,他恨张绣不是全心全意辅佐与他。
    虽然张绣给他提供的东西比曹操还好,可他更恨张绣,比恨曹操还要恨。
    不过这些张绣若是得知,该活活笑死了,若是背后嘀咕能杀人,张绣表示自己得死无数回了。
    而此时,只听殿外传出声音。
    “张丞相,陛下已经休息了,不能进,不能进啊。”那声音是一个老宦官的。
    刘协听的不是太真切,“谁啊?”
    “陛下,是微臣,微臣有要事启奏。”张绣抱拳道,说着同时,已经推开了房门。
    刘协顿时惶恐,连忙把血书揣在怀里,准备收布偶娃娃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塞到屁股下面。
    “哦~,”
    古代钢针可不算细,而且修长,纵使刘协跪坐,还是杵到了他腚-眼处,那叫一个酸爽。
    “是,是爱卿啊。”刘协倒吸几口冷气,脸色憋的通红,颤声道:“不知爱卿这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啊?”
    “陛下,你,你没事吧?”
    张绣一脸的狐疑,因为刘协有些怪异,整个人坐姿都比较奇特,就好像有东西杵进去一样。
    “没,没事!”刘协强作镇定。
    他话音刚落,屏风后,伏寿踩着莲步缓缓走了出来。
    她脸颊略带红润,些许发梢因为被打湿贴在脸颊上,因为
    张绣又怪异的打量他两眼,还是拱手道:“深夜叨扰陛下还望陛下恕罪,不过陛下乃大汉之主,当今天子,可身边妃子仅仅数人,乃大汉之羞。”
    张绣又怪异的打量他两眼,还是拱手道:“深夜叨扰陛下还望陛下恕罪,不过陛下乃大汉之主,当今天子,可身边妃子仅仅数人,乃大汉之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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