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手酸。”他理直气壮地道。
    敢情抱进来还不够,还得顺便把更衣的活儿也干了。
    叶少卿冷笑一声,双手拽住对方的衣襟,布料柔软,针脚细腻,边缘绣着暗金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他用力往两侧一拉,本就松垮的外套轻松地剥落下来,还拽歪了里衣的襟口,露出一片凹陷出深深阴影的性感锁骨。
    “哎呀,你轻点,衣服都要给你扯坏了,你那点老婆本连片衣角只怕都赔不起唷。”夜铮单手支着脸颊,笑吟吟地垂首望着他。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的徒弟我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说好的给我摘天上的月亮呢?月亮没见着,你还要我赔衣服?”
    叶少卿没好气地去扯他腰带,夜铮笑得花枝乱颤,断断续续地道:“好好好……你要什么都给你……月亮也给你,衣服也给你……唔,为师也给你……”
    叶少卿好笑地瞥他一眼,道:“能把你卖了折合成星币吗?”
    夜铮哼出一声浓浓的鼻音,微微扬起下巴,一幅鄙夷对方不识货的表情:“小混蛋,为师可是无价之宝……”
    “也对,一只好吃懒做,臭屁又任性的狐狸精,倒贴也没人要啊。”叶少卿叹口气,无可奈何地摇着头道,“还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辛苦点,牺牲一下自我,免得你跑出去祸害别人。”
    夜铮眯着眼,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笑眯眯地道:“逆徒,你说什么?”
    叶少卿眨了眨眼,道:“我是说……这么漂亮的师父还是养在自家好。”
    师父大人勉强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鞋袜早已脱去,一双赤足从衣摆下伸出来,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脚背上的皮肤白皙细滑,其中一只灵活地磨蹭到叶少卿脚上,隔着裤管,沿着小腿往上攀,在他膝弯处轻轻一勾,叶少卿不由自主地前倾身体,差点栽倒在夜铮身上。
    “哎呀,你这坏徒弟,非礼为师之心昭然若揭啊。”夜铮捧着他的脸,义正辞严地指责。
    叶少卿无语,拉开他的手,又拍掉那只使坏的脚,皮笑肉不笑地道:“师父您不要脸的程度也是与日俱增啊,佩服佩服。”
    他冷哼一声,在这狡猾的狐狸使出下一个阴招之前,赶紧将人脱光,像剥鸡蛋似的把对方从层层繁复的祭袍中剥出来,脱得光溜溜,然后抱到浴池边。
    长长的银发摇曳垂地,在光雾间流转着水银般的光泽,夜铮搂着爱徒的脖子,两片朱红的唇瓣凑上去贴在对方嘴唇上,亲昵地摩挲,相互交换湿热的鼻息。
    紧接着,夜铮陡然感觉身下一空,失重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他就像个秤砣似的直挺挺跌进了浴池里,被温热的泉水淹没,溅起无数银亮的水花。
    夜铮扑腾几下迅速地冒出水面,银色的发丝湿淋淋地黏在身上,他拨开长发撩到耳后,没好气地注视着池边闷笑的罪魁祸首,凉凉地道:“敢戏弄为师,胆儿肥啦?”
    叶少卿恶劣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啧啧两声道:“你变成人以后太重了,抱不动。”
    夜铮缓缓靠过来,趴在浴池边,斜眼看他,懒洋洋地拉长了音调:“这水太热了……”
    叶少卿随手试了试水温,温度适宜,他也懒得戳穿对方,依他所言将玉雕上控温的关节轻轻旋转了一格。
    果然,夜铮又眯着眼道:“现在又太凉……”
    叶少卿表示拒绝套路:“忍着。”
    “唉,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夜铮勾着眼尾,似真似假的抱怨道,“这个时候,懂事的弟子就应主动担起给为师取暖的重任啊,一点都不可爱。”
    叶少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你敢不敢像个正常的教宗一样,庄重一点,严肃一点?”
    “有什么关系?周围又没别人。”夜铮不屑地轻哼一声,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道,“爱徒,下来给为师暖暖~?”
    叶少卿内心深深地鄙视死狐狸精的奸诈和狡猾,又忍不住为自己就是吃他这套而深表默哀。
    他慢吞吞地一件件脱衣服,浴池里的师父大人毫不羞耻地盯着瞧。
    直到一只笔状金属从衣内口袋里掉出来,落在光滑的碧玉地砖上,发出一声脆响,沿着池壁滚了两圈,正好在夜铮手边停下。
    他好奇地捡起来端详片刻,在看清上面刻着的一行小字后,狭长的双眼慢慢眯成两条危险地缝,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这是什么?嗯?”
    作者有话要说:  叶:其实这笔不是我的,真的,信我!【哭晕在厕所
    老坛酸菜狐,摇一摇,配合午饭食用风味更佳!
    第75章
    “赠给亲爱的三弟少卿。乐文小说 章节”夜铮一字一字念出声,特别把“亲爱的”三个字念得又重又缓,”啧,这莫非是你那位叶家的兄长送的?这么老式的钢笔,又破又旧,有好些年头了吧,你竟然还一直贴身带在身边,看来你们的感情可真够深刻的,嗯?”
    夜铮眉梢轻挑,一双黑阗阗的眸子幽幽地看过来,在升腾的雾气中显得有几分莫测,手心里捏着的钢笔被压迫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叶少卿被盯得心里发毛,在钢笔被掰断之前赶紧夺回来塞进口袋里,无奈地道:“其实以前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这支笔的事我也没有印象,就算我真的是叶家养子,这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兄弟情吧,亲兄弟之间送个钢笔有什么大不了的。”
    夜铮眯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头,道:“下来。”
    叶少卿莫名觉得理亏,只好依从他贴着池壁滑下来,温热的泉水立刻漫延而至,温柔地包裹着每一寸皮肤,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暖融融的舒适感让人忍不住想叹息。
    “别藏着掖着了,老实交代吧。”夜铮背后灵似的顺着水流飘过来。
    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呢?只是角色调了个个儿。叶少卿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比较好,要不干脆一了百了,祭出失忆大招吧。
    不等叶少卿想好说辞,夜铮反而抢先开了口:“从麦家的宴会离开之后,我马上就派人去查过叶家了,叶荣臻昔年确实带过一个男孩回家,然而并没有对外宣布,只是藏在家中养,年龄姓名,刚好与你吻合,叶家两个儿子都曾经被叶荣臻送来光明神殿,接受神圣权杖赐福,只不过没有一个觉醒圣光的,根据当时接受赐福时留下的精神力印记和童男之血来看,他俩同出一源。”
    夜铮停顿了一下,食指戳了戳叶少卿的眉心,一字一顿道:“而你,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根本就不是亲兄弟。”
    “……等等,童男之血是什么鬼?你什么时候查的?”叶少卿诧异地望着他。
    夜铮神态自若地道:“字面的意思,我趁你没察觉的时候取的,就在刚才你在忙着参观光明神殿时查的。”
    叶少卿面无表情地虚着眼盯他:“你怎么能肯定是童男之血?”
    夜铮垂下眼睑随意地往叶少卿下面瞥一眼,抬起膝盖恶劣地摩擦一下,笑眯眯地道:“看你反应就知道了。”
    “……这还能看得出来?!”叶少卿的内心是崩溃的。
    夜铮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伏在他胸膛上不停地耸肩:“骗你的,小笨蛋,当然看不出来了,其实是我借用白泽的力量时,嗅到你身上散发的‘纯洁’的味道。”
    叶少卿有气无力地道:“那是什么味道?”
    夜铮收回手指抹在自己唇上,轻笑道:“我既将你视为我的继承人,自然要看你是不是完全符合所有条件,候选人除了要觉醒圣光之外,按照教廷规定,必须举行候选仪式,在仪式上经过圣泉洗礼,并得到圣兽白泽的认可,才可以正式承认并宣告圣子的尊崇身份。当然,后面两项比较容易,前提条件是,必须是纯洁之身。”
    叶少卿望着对方的眼神忽然变得古怪而高深莫测:“这么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其实还是老处男?”
    “……”教宗陛下那从容优雅的表情瞬间裂了,仿佛遭受了十吨高阶神术暴击,黑漆漆的双眼里,幽怨和恼火几乎能溢出来,“为师看上去很老吗?”
    糟糕,好像一不小心戳中痛脚。
    叶少卿十分想笑,但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还是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斩钉截铁地道,“不不不,一点也不老。虽然您头发都白了,但是徒儿不会嫌弃您的,难怪那么爱撩人,却只能在梦境里那啥啥,太过禁欲果然有害身心健康,教廷的规矩太不人道了。”
    夜铮:“……”
    眼看着师父大人的脸色有火山爆发的趋势,叶少卿清了清嗓子,连忙转换了话题:“那个,其实我不明白,你还可以做很久的教宗吧?为什么要急于寻找继承人?”
    夜铮不满地瞪他一眼,才慢慢缓下神色,谈到这个问题,他语气变得严肃了不少:“选拔继承人的要求苛刻,自然是越早越好,不过,依我如今的境况,已经到了必须确立继任者的地步了。”
    叶少卿略略皱眉:“为何?”
    “因为我失去了原本的人类身躯。”夜铮双眼慢慢眯起来,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当初教廷建立的目的在于,帮助人类抵抗遍布大陆的凶恶异兽,现在纵然人们已经开始习惯豢养异兽,终究是对它们防着一手的。在光明神殿最深处的圣祭坛内,安放着神圣权杖的本体,它是孕育圣光的源泉,也是当兽潮爆发时,教廷最强最可靠的力量。初代教宗陛下设立圣祭坛时,立下的第一条铁律,便是绝对禁止异兽入侵圣祭坛。”
    叶少卿一惊:“那岂不是说,你以后都进不去圣祭坛了?”
    夜铮摇了摇头:“踏足一步,只怕立刻就要被遍布的恐怖神术打成灰飞。教宗无法进入圣祭坛,就无法发挥神圣权杖所有的力量,一旦这件事揭露并被证实,若是我坚持不肯退位,恐怕会引发难以预料的暴动,信仰是种可怕的双刃剑,牢牢握在手中,你会拥有无可匹敌的强大力量,然而万一脱离掌控,等待你的,则是万劫不复。”
    叶少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原本的躯体没有找回来吗?”
    “没有,可能是被幕后之人带走了。”夜铮冰冷的眼神里渗着些许厌恶,一想到自己的身躯可能落在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手里,针对他或教廷做出不利的事,他心里就是一阵郁怒,就算是尸体那也是他的!碰一下都是亵渎!不将他们一个个绑上神罚架烧成灰烬,难消此心头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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