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小黑喵跳上了饭桌。
    易寒沉一皱眉,正想开口让它下去,就见顾南松将一块拆了骨头的鸡翅放到它面前,这小东西不是普通猫咪,所以没普通猫咪那些忌口,比起猫粮之类的猫咪专用食物,这小东西更喜欢吃人类的东西,而且口味还挺重。
    看着那块鸡翅,又看看自己碗里白白的米饭。
    所以本该属于他的鸡翅为什么现在会在一只黑喵面前的盘子里!
    顾南松看了眼易寒沉。
    一副闷闷的模样,然后拿筷子夹了一个鸡翅到他碗里。
    易寒沉脸色更沉了,这鸡翅是可乐鸡翅,甜的,还没拆骨!明明那盘子是香煎的!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顾南松又给小黑喵喂了一个香煎鸡翅。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放下筷子,易寒沉离桌上楼。
    顾南松看着他碗里动都没动的米饭,又气又心疼。
    午后的太阳正当好,顾南松想给煤球和狼哥洗个澡,却哪都找不到煤球的踪迹,站在客厅里,他仰头看向二楼,这小东西那么喜欢易寒沉,指不定又跑去书房了,于是他走上楼去书房找。
    易寒沉坐在阳台上生闷气,小东西就在他的脚边,趁他没注意突然往上一跳,成功跳上了他的大腿,他皱了皱眉,抬起手准备把它给丢下去时,顾南松走进了书房。
    煤球看着那只漂亮的手。
    突然直起身来,抱住手蹭蹭蹭。
    顾南松有些惊讶,这一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人一猫这么亲密了!
    本来要无情丢猫的手尴尬停在半空,易寒沉看看顾南松,又看看煤球,气闷的偏过头去,就顾南松对这小东西的宝贝劲儿,他要丢猫可不得和他急,而且这小东西精得很,受了委屈可有理由对顾南松撒娇了,别到时候晚上又蹭上他们的床。
    顾南松看着易寒沉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暗暗磨牙。
    走过去一把捞过煤球,什么话也没说的转身就走。
    易寒沉抿了抿唇,继续生闷气。
    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两人就似在打冷战,谁也不理谁。
    可易寒沉晚上又不吃饭,顾南松终于是忍不住了:你闹什么脾气!给我好好吃饭啊!
    易寒沉看他一眼,沉着声回道:没有。
    还没有?!中午晚饭都不吃,你想怎么着?!
    易寒沉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那你呢?猫比人重要?你只顾着喂猫?!
    顾南松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但这事不能输:你好意思说?!我好不容易回家都没得到你一句好话一个好脸色,你就只顾着看猫逗猫!我们都一个星期没见面了你对我就这态度?!
    那你呢!易寒沉觉得顾南松就是在颠倒黑白:上学的时候惦记的是谁?视频通话谁说两句就找猫?在家的时候也围着猫转,甚至睡觉都要和猫睡在一起!要不是看你真的喜欢这猫,我早就把它丢出去!
    顾南松看着易寒沉,突然有些心虚。
    易寒沉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收回视线,把筷子一放准备走。
    顾南松连忙拽住他的衣袖:吃完再走。
    易寒沉深吸一口气:吃不下。
    顾南松喃喃:不就是只猫嘛
    易寒沉看着他,声音里竟然听得出一点委屈:我还不如猫重要。
    没有!顾南松猛地站起身来,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易寒沉:我这不是生气嘛你看你今天都没理过我,注意力还一直都在煤球身上,我也没想到哎呀,你才是我的大宝贝,煤球什么的肯定没你重要。
    易寒沉垂下眼眸,瞧着更委屈了。
    顾南松连连往他脸上亲:我答应你,今晚绝对不让煤球进屋好不好。
    易寒沉眼神一动。
    我想要你的亲亲抱抱,今天你都没给我,你得补上。
    这话说得,好像很有深意啊。
    夜晚,门一关,煤球蹲坐在门前,小爪子不断的往门上挠。
    可门里的主人这次根本不搭理它,煤球忍不住委屈的喵呜叫起。
    后颈皮一紧,煤球踢了踢脚。
    狼哥叼着这小东西下了楼放窝里,用尾巴将它给卷了起来。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家伙可真闹腾。
    煤球喵呜一声,抱着自己尾巴,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心里还在想着明天让哪个主人来陪自己玩呢?
    番外(二)易寒沉的礼物
    顾南松和易寒沉结婚这事吧,没有公开,也没有正经的婚礼,当初那证都是靠着易家的运作给搞下来的,顾南松虽然没提,看着也不在意,但与他交好的人多少对此事有些遗憾,婚姻也是人生一个重要的环节,怎么能就这么略过呢。
    易寒沉本来也不在意。
    但别人说得多了,又和顾南松有关系,他就不得不在意。
    而且结婚这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对于麻烦事,易寒沉不喜欢,但对于宣告对顾南松的占有,这事他就很乐意了。
    于是顾南松发现,最近易寒沉似乎在瞒着他忙碌着什么。
    倒不是他实时监视着易寒沉,可这戒指就在两人手指上带着,易寒沉这个常年不出门的人,突然感知到多次长距离的移动,顾南松自然会觉得奇怪,易家已经倒了,旗下产业易寒沉也常年不出面处理,是什么才让这个又宅又怕闹的人老往外面跑。
    晚上睡觉时。
    顾南松缩在易寒沉怀里,忍不住问道:最近你在忙什么?
    易寒沉也不搞神秘,直说:准备婚礼。
    ??顾南松猛地坐起身来:谁的婚礼需要你亲自去准备?!
    易寒沉无奈看他:我们的婚礼。
    顾南松疑惑不解:我们这是要搞二婚?
    易寒沉:又没离婚哪里来的二婚!
    突然反应过来,顾南松嘴角忍不住勾起,凑过去小声的问道:这是补我们两的婚礼吗?
    易寒沉把人再次拽进怀里抱紧:嗯,我们的。
    顾南松突然嘿嘿嘿的傻笑起来:都老夫老夫了还玩这一套,不过咱当初结婚的确太仓促还简单,都没给亲朋好友知道,咱这次把仪式给补全了,那就是正经没有任何瑕疵的夫夫了。
    易寒沉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脖颈:一直都是正经关系。
    顾南松缩了缩脖子:那还真不好说,想想之前我两还差点离婚了。
    身子一转,小小的吸了口气,易寒沉已经压在他身上。
    知道易寒沉在准备婚礼后,顾南松怎么都要吵着参与进来,于是忙活了两个月后,选了个好日子,两人终于迎来了婚礼,来的人倒也不多,基本都是认识的人,毕竟易寒沉也不喜欢什么乱七八糟的陌生人来参加他的婚礼。
    婚礼结束。
    急着入洞房的顾南松被夏槐序给拽住。
    看着对方有些迟疑纠结的神情,顾南松疑惑:怎么了?
    夏槐序左右看了看,大家都还在闹腾,没有人往这边看,而易寒沉就站在不远处,目光一直落在顾南松的身上,见夏槐序看过来,一个凛冽的眼神丢过来,似乎在警告着他什么。
    夏槐序收回视线,最后还是决定把这几天一直记挂的事情说出来。
    小心易寒沉。
    啊?顾南松一脸懵逼,见夏槐序一脸严肃,沉默片刻后道:那啥,他真的没有问题,没有报复社会的打算,也没有变得更凶,天天对我都挺好的,哥你真的不用担心。
    夏槐序急了:我不是说这个!
    顾南松稍加思索,眼神突然变得格外深长。
    咳。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你弟我身体很好,吃得消,他身体也挺好的。
    夏槐序:?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哎!终于还是忍不住,干脆说明白点:之前我看到易寒沉找了好几次我师傅。
    他找你师傅干嘛?顾南松也不解: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吧?总不能想修行要拜师?
    不是。夏槐序拉了拉顾南松,小声说道:我听到他们两还吵起来了!似乎易寒沉想从我师傅这拿点什么东西,而且还是用在你身上,看我师傅的反应,能让他那么生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南松越想越奇怪:不应该啊他绝对不会害我的。
    说是这么说。夏槐序叹了口气:但易寒沉和其他人不一样吧,他心里琢磨的东西肯定也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却揣摩,可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顾南松微微一笑,眼中是完全的信任:那对于我来说,可能也不是坏事。
    夏槐序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随这两去了。
    反正他也觉得,易寒沉怎么都不会对顾南松不利。
    见两人一直在叽叽咕咕的小声说话,易寒沉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拽住顾南松一拉,把人搂进怀里后直接上了楼。
    夏槐序看着两人消失在二楼,转身走向正和李依燕聊天的俞老。
    师傅,易寒沉之前找你到底什么事?
    俞老面色一僵,忍不住磨牙:混账小子,不说也罢!反正也就是他们夫夫两的事!我一个臭老头子掺和什么!
    进了屋把门一关。
    顾南松看着灯光下俊美的让人晃神的老公。
    突然间竟然有点紧张,感觉就像今天真是他们成为夫夫的第一天。
    易寒沉走到他面前,发现人正用着一种十分火热但又藏着点羞涩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心跳加速,忍不住将人往眼前拉了拉,抬手轻轻抚弄着脆弱的脖颈,低下头亲吻着那红润的嘴唇,令人沉醉的酒香在唇齿间流淌,顾南松抬手搂住易寒沉的后颈,将自己更往人身上贴了贴。
    那什么。脖子又被咬了,顾南松喘了口气,在易寒沉耳边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易寒沉动作一顿。
    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有些深晦。
    顾南松一个哆嗦,不知道为啥,此时眼前人正散发出一股致命危险的气息。
    很可怕,但在顾南松眼里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怎么感觉你想吃了我?
    易寒沉声音暗哑,专注的看着顾南松,缓缓问道:你愿意吗?
    什么?顾南松有些茫然:愿意什么?愿不愿意给你吃?
    忍不住老脸一红:咱都这样了,还用得着这么严肃正经的问吗?
    看来易寒沉也不是说这事,顾南松疑惑的看着他转身拿过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一柄红色的小刀。
    顾南松一惊,这大喜日子易寒沉怎么会准备一把小刀!虽然也应景的是红色的!但它依旧是一把凶器啊!
    哎!
    易寒沉拿出刀,突然就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划拉出一条口子。
    你干嘛呢?!大喜日子怎么能见血!
    顾南松想去帮他包扎,可易寒沉却挡开了他的手。
    随后就看着易寒沉从盒子的下方拿出一张暗黄色的纸,瞧着有些年代,但纸上空空什么也没有写,易寒沉将出血的伤口按在了纸张上,纸上开始微微发出红色的暗光,顾南松眼睁睁的看着空白的纸上开始浮现出一行行字,而伴随着失血,易寒沉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但眼睛却越来越亮。
    终于,纸上布满了血色字迹。
    顾南松接过递过来的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后,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从俞老那得来的东西就是这个?
    易寒沉手轻轻抚上顾南松的脸。
    手指上的鲜血也涂抹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顾南松舔了舔,嘴里顿时一股子腥甜味,刺激得他那颗心啊胀满满的。
    你愿意吗?易寒沉又问了一遍。
    顾南松没有丝毫犹豫,拿过那把小刀划开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了最后落名的地方。
    看着两个名字也排在一起,纸张突然燃烧起来,化为两道红光钻进了彼此的身体。
    顾南松走过去抱住易寒沉狠狠亲了一口,笑得份外灿烂:有什么不愿意?
    那是一份血契,签订了就没办法解除。
    同生共死的血契,也就你路子这么野在结婚的大喜日子送这种要人命的东西。
    易寒沉微微低下头,贴近柔软的嘴唇。
    不过我喜欢。
    声音逐渐消失在贴合的嘴唇之中,顾南松把人一推,易寒沉送了他结婚礼物,他当然也要回礼咯。
    第181章 番外(三)海巫松VS美人鱼沉
    大海之中有着美丽的人鱼一族, 他们有着动听如天籁般的歌喉。
    其中容颜最美丽,歌喉最优美的,当然是人鱼国王的最宠爱的人鱼公主。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纸张, 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懒懒的困意。
    哈~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青年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注视下, 继续开口往下念。
    人鱼王国有一个禁忌, 前往不要轻易离开海洋, 如果看到人类的船只,也千万不要靠近, 快跑!青年一个怪异的扬声:靠近人类会变得不幸!
    水灵灵大眼的主人, 咻地的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青年忍俊不禁,笑着继续说:可是人鱼国王的女儿, 人鱼公主是个不信邪还叛逆迟到的小姑娘,在成年那天, 因为不满父亲安排的相亲对象, 偷偷跑出热闹的宴会, 只身一鱼来到了海面上, 对着明月与星河一展歌喉。
    好家伙, 这鱼怎么和狼一个德行, 看见满月就热血沸腾?
    然后呢?袖子被撩了一下,青年叹了口气:就在不远处, 一艘人类的海船正在慢慢靠近,船上一位帅气青年也受不了酒会的热闹, 跑到了甲板上来吹风散心,这时, 风里传来动听悠扬的声音,是谁在唱歌?世上怎会有如此曼妙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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