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海鲜盛宴,宁浅吃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放得开。
    她吃两口的同时,还要给靳如深喂一口。
    这一来二去的,自然变得暖昧而不清。
    随后,她干脆把东西都剥好,放在一个盘子里。
    一边剥的时候,一边悄悄抬头,偷偷看靳如深一眼。
    可她没想到,靳如深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靳总,你别老看着我,你那眼神看得我全身发毛。”
    “……”靳如深尴尬地把脸转向了别处。
    宁浅这才支支吾吾,旧事重提,“既然你这求婚我都答应了,那我能再问问你,唯唯的生母……”
    上次她有试探过,靳如深的反应很强烈,说唯唯的生母已经死了。
    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管是汤臣一品的公寓,还是私屿别墅,都见不到其他女人的照片。
    就算怕睹物思人,好歹遗照会有一两张,亦或者会有相关的遗物吧?
    奇怪的点就在这里,两处都找不到唯唯母亲的任何蛛丝马迹,干净地就好像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
    “你三番两次询问austin的生母,难不成怕她回来跟你抢儿子?你放心,austin只有你这一个母亲。”
    “……”对于靳如深这个敷衍的答案,宁浅只能翻翻白眼。
    事不过三,这个问题她已经询问了两次,得到的结果都是这样寥寥几个字。所以即便她再问,结果还会是一样。
    “恩,知道了,以后我就是唯唯的母亲(后妈)。”
    后妈两个字她没说出口,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
    此时,仁和医院
    寂静幽深的走廊里,廊灯昏暗。
    两个身影被灯光照射拉长,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阴森。
    窗台边,廖梦娟紧张地抓着窗沿,摇着头,“柔柔,我真的做不到,我和你爸毕竟夫妻一场。”
    宁子柔双手环抱交叠在胸前,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母亲,恼得不行。
    “妈,反正他做完手术也活不了多久。您要晓得啊,遗嘱是他死了才生效的。这万一他手术成功醒了,那这遗嘱生不生变,作不作数谁都不能肯定!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努力,您就忍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我……”廖梦娟拧着眉头,仍旧摇摆不定。
    到底她都懂,但就是下不了狠心。
    “妈,那可是上千万的遗产啊,等咱们拿到这笔钱,我就带你去米国,咱们去享福。难不成,你真想等老东西醒来,某一天忽然要查遗嘱,然后咱们的事东窗事发去坐牢?”
    宁子柔咄咄逼人,语气重了几分。
    廖梦娟死死咬着唇,捏紧拳头。
    宁子柔缓缓抓住了她的拳头,声音忽然温柔起来,“妈,你只要往吊瓶里注入这个,就一小瓶,恩?”
    “……我努力。”
    “不是努力!是一定!如果失败,咱两就一起去吃牢饭吧!”
    原本温声的人,忽然凶狠地低吼。
    廖梦娟三魂七魄被吓跑,整个人愣愣地应着:“……好,一定。”
    看着母亲揣着药瓶朝病房走去,宁子柔这才立即转身,从安全出口离开。
    那瓶药几个小时后才会奏效,主要是让病人心脏骤停。
    到时候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他,并且医生也会判定他是因为肝癌转移而去世。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只等今晚过去!
    -
    趁着护工去洗手间的功夫,廖梦娟推开了icu病房的门。
    虽然门外有保镖守着,但她进进出出不受限制,也不会让人生疑。
    她端着打好的温水进去,借口给宁为民洗脸擦身。
    进到里面,宁为民正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赶紧把脸盆搁到一边,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慌手忙脚地将药瓶拧开。
    看着正滴答滴答落下液体的滴管,她在心里不断地喃喃:老公,不要怪我。就当是你为我们娘两做最后一件事吧。只要你去了,我和女儿未来就有好日子过了。
    心里想着,眼泪也跟着不自觉地流下来,想要克制,都没办法。
    她大步朝吊瓶走去,抬起手,正要将吊瓶摘下的时候,病榻上躺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病房里很安静,所以廖梦娟簌簌的哭声把宁为民吵醒了。
    他看着妻子站在自己的病床边,举着右手,脸上满是泪痕。
    “娟儿?你怎么哭了?”
    听到这个虚弱的声音,廖梦娟像见鬼般,赶紧把手收回,慌张地把药瓶藏回了兜里。
    胡乱地擦了擦脸,立刻摇头道:“我没哭啊。”
    “都怪我,让你担心了……”宁为民深情地看着廖梦娟,水肿而蜡黄的手朝她伸去,将她白皙而光滑的手攥住。
    两人年纪相仿,可是这手的状态却相差千里。
    宁为民的手又粗糙又老,廖梦娟的手却又光滑又年轻。
    “老公,你别多想,明天就手术了,好好休息。”
    “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和你说。”宁为民紧了紧她的手。
    廖梦娟状态恍惚,凑近了些,“有话等你手术完了再说,听话,闭上眼休息。”
    “不行,有些话我怕我不说就没机会了,娟儿,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好吧。”
    廖梦娟理了理自己的发际,坐到了病床边。
    宁为民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身体虽虚弱,但看她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其实……我在复兴路有一处房产。”
    听到这话,廖梦娟猛地一颤,露出惊诧的目光。
    她诧异宁为民居然在这个时候跟她坦白了?
    “我知道你很惊讶,为什么在这么好的地段有房子,还一直瞒着你们母女,让你们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宁为民说一句话便要缓一缓,深呼一口气,又接着道:“那房子其实是我和芬芳两人一起凑钱买的,当时没写芬芳的名字,之后觉得麻烦也没加。离婚的时候,这套房子我也没分给芬芳。其实这些年我很对不起她们母女,也曾想过把这套房直接过户到浅浅名下。”
    “你这话说的也对,那对母女,确实也不容易。”廖梦娟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心里却在想,我们母女也不容易啊。
    宁为民嘴角扬了扬,苦涩一笑,“后来我又想,你们母女也不容易。说到底,我一个人,负了你们四个。思来想去啊,我重新改了遗嘱,那套房产四等分。另外,老家的十几亩田也转给柔柔了,到时候让孩儿他叔交接这事。那些田虽然不值钱,但每年的补贴也不少,你们娘两还可以把田承包给别人,零零总总,以后日子会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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