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说着自己是奉公守法的百姓,意在表现着自己手无寸铁之力。
    可楚言度却不会相信他了,这人看样子不是什么老油条,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很多破绽。
    但楚言度并没有指出这些破绽,而是想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多说多错。从他的话里能找到更多的问题。
    他侃侃而谈之后,发现楚言度还是不停的在打量着自己。
    意识到了自己说了那么多,多说多错,他立刻闭嘴了。
    “还是有几分聪明的,你说你们是奉公守法的百姓,那你父亲为什么要对我出手?并且你父亲看样子可不是什么手无寸铁之力的人,功夫好的很。”
    楚言度不是不清楚,那人刚刚的掌风都已经打到他了。
    如果不是自己闪的快,想必楚言度肯定要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掌。
    那人见有些圆不过谎来,便闭嘴不再说话。
    楚言度这时候可没兴趣跟他再聊些什么了,于是派人来准备直接开始用刑。
    实在是诡异,这个天花的病传播的那么快速。
    而且这时候还有这两人准备出城去,不知道是送消息亦或是怎样。
    但的确是让楚延度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意思。
    楚言度背着身子站在院外,看着这朗朗乾坤,遥遥明月,想必这些人的马脚很快就要藏不住了。
    听着屋内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最开始的高声大喊到现在的断断续续。
    想必这人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王爷,他招了。”詹硕请楚言度进去看。
    据他自己供述,他是戎秋的人,但一直在青樱生活。
    而且刚刚那被抓走的人也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两人一直以父子相称而已。
    在这就是掩饰为主,一直待在青樱,所以街坊邻居都很熟悉。
    把那人接进来也不会太引人注目,那人就真真切切的是在戎秋待着的人。
    这是组织上给的任务,所以他知道的并不多,那人知道的才是全部,他只是一个掩护。
    今天连夜出城是收到组织的信件说让他们想办法出城,然后带着城里的消息。
    更多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楚言度看着詹硕,发现詹硕点了点头,表示这人说的十有八 九是真的。
    于是也没有了再审问这人的心思。
    不过怪不得楚言度最开始觉得他们有几分眼熟。
    原来长得就不是很像青樱的人,面目之间与戎秋之人有几分相像,所以才会让楚言度感觉有些面熟。
    不过他们既然在城里潜伏了这么久,现在又突然出去报告城里的事是什么缘故。
    城里现在不就是天花肆虐吗?
    对了,天花。
    据他所说,那男人是在天花之前一段时间来到京城的。
    他来之后天花就开始肆虐,莫不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天花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这能扯上什么关系,楚言度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不过现在是封城,城里的消息大多都传不出去,不想引起恐慌。
    所以几乎这些事也就只有住在京城内的人才清楚。
    难道他们要知道这天花的消息有什么用吗?
    楚言度摸不着头脑,但这人不清楚,那个早就被拖下去的人应该知道许多吧。
    天已大亮。
    因为昨天晚上有些想法,所以元清早就让人去询问那几个人的住址,并且派人去看看他们所在的地方有什么共同性。
    最关键的是看他们所在的地方有没有牛。
    一个晚上的排查走访,一大早元清就收到了消息,看着手上的来信,不由得高兴的拍起了桌子。
    “果然就是我想的那样。”元清高兴的喊了出来。
    声音可不算小,旁边几个帐子里的太医都听见了。
    段太医有些许好奇,陈太医则是冷哼一声,觉得元清肯定是空欢喜。
    “怎么了,有什么进展吗?这么高兴。”段太医站在门口看着元清询问。
    元清现在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把段太医拉到身边,让他看看桌子上那封信。
    段太医看着信上写的并不是很理解元清调查这些有什么用。
    的确,这些人共同性都是家里有牛,或者在屠宰厂工作,间接的接触过牛,那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看着段太医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元清笑着解释。“这就是我从中发现的突破点。”
    也不怪段太医不知道,元清也是看了这个才想起来牛痘就是治疗天花的主要方法。
    元清解释,这些人虽然是和天花症状差不多,但是不一样的点就在于他们得的并不是天花,而是与天花差不多的牛痘。
    段太医听到元清这解释有一些不解。“牛痘和天花又有什么不一样?而且这牛痘是何物,你怎么知道他们得的就一定是牛痘呢?”
    段太医一下问到了点子上,如果不是元清偶然从沈老手记中看到牛痘和天花的区别她也想不起来。
    她查到这些人所有的共同点都是和牛相关,而且在查天花的古籍的时候查到了关于牛痘和天花的一些共同点。
    因为人很少得这个病,几乎只有和牛接触过的人才会得,所以并不会特别大规模的扩展开来。
    而且元清还在沈老的手记中看到了关于牛痘和天花的更详细的注解。
    天花是有致死的可能性的,但是牛痘是只有人和牛接触过之后才会得。
    并且只会出红疹,然后再结痂,根本就不会会危及生命。
    这就是牛痘和天花最本质上的不同,天花传染性极强,并且致死率极高。
    但牛痘不一样,牛痘只是一种皮肤上的病变,很好治疗。
    但这牛痘和天花又十分相似,殊途同归。
    元清心想牛痘和天花之间有何相同点,又从中能找出来什么,这牛痘去治疗天花可不可取。
    听了元清所说的,段太医连连摆手。“那照你这么说,牛痘和天花实际本质还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所以牛的病和人的病怎么能同样论处呢?”
    段太医并不理解元清的意思,也不是很理解元清说的用牛痘去治疗天花是什么意思?
    牛痘是牛痘,天花是天花,本质上有不同。
    就算两种病的表现那不多,但牛痘不会致死,天花会致死来看又有很大不同,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真是荒谬,更何况用牛痘去治疗天花,那就是用牛身上的病来治疗人身上的病,这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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