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双给刘余庆送拜贴,要上门拜访,谈生意赔偿之事。
    刘余庆根本没把赔偿这回事放在心上。
    薛双双的账房先生找了他几个月,带人把他堵在路上,当着满京城人的面要账,不也没把赔偿要回去吗?
    她薛双双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让他出钱?
    抱着这种想法,刘余庆连拜贴都没打开看,直接就扔出去让小厮处理掉了,自然也不就知道拜贴后面,薛双双所说的严正警告。
    薛双双让人把拜贴送出去之后,就直接派人往顺天府递状纸。
    状告刘余庆违背契书,不守诚信,没能按时送货,给她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根本契书约定,合该双倍赔偿货物金额。
    刘余庆拒不赔偿,导至她背负经济、精神双重压力。
    薛双双的要求很简单,要刘余庆按契书约定,赔偿双倍货款二十万两银子,并且支付这四个月来,这二十万两银子的利钱。
    另外,由于刘余庆的拒不赔偿,给她造成极大的心理负担,精神压力重大,所以,向刘余庆索赔精神损失费一万两银子。
    诉状是苍鹰送去顺天府的,也不知道他暗中找人还是做了什么,顺天府当天就受理了这件案子。
    第二天一大早,顺天府的衙役就找到刘余庆家里,传唤刘余庆。
    刘余庆大惊。
    一边赶紧让人去给长安伯府刘世子报信,一边往顺天府的衙役手里塞银子打听消息。
    衙役垫了垫手里的银锭子,份量十足,便给刘余庆透露了两句,反正这事儿也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就算他们现在不说,刘余庆到了公堂上自然也就知道了。
    刘余庆这才知道自己被薛双双告了。
    这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怎么就敢把自己告上公堂?
    刘余庆又惊又怒,对顺天府的衙役说道:“几位衙役大人可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女人心思恶毒野心极大,她就是想讹我的钱财。”
    衙役笑道:“你这话跟我们说没用,还是留着等到大堂上跟原告对质,是真是假,是对是错,不是你说就有用的,也不是听她说就有用的,到时候府尹大人自有决断。”
    衙役催促道:“走吧,跟我们到顺天府走一趟。”
    刘余庆心里暗骂:这些衙役走狗只拿钱不办事,收起钱来比谁都快,结果办起事来却一点也不通融,让他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刘余庆陪笑道:“各位大人,你们看是不是能容我换件衣服?”
    衙役不耐烦道:“去衙门大堂,又不是让你去相看,你换什么衣服?走走走,赶紧的,难道你还想让府尹大人等你不成?”
    刘余庆没办法,眼看拖延不了时间,只好跟着衙役往顺天府去,只希望府里的下人能够机灵些,赶紧去长安伯府搬救兵!
    顺天府尹姓曹,在顺天府尹这个位置上三年,办过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凡几,看到手里这件案子的时候,原以为是件很轻松很容易的小案件,毕竟此案案情简单,证据确凿条理分明,该如何赔偿,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不存在争议,所以很好判决。
    曹大人决定快刀斩乱麻,提前把这个简单案件办理掉,也正好换换被那些复杂案件折磨的脑子。
    只是曹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他认为的这件简简单单的案子,竟然越扯越大,把长安伯府和永宁侯府一起卷进来了,并且闹到最后,不但坊间议论纷纷,就连皇帝也惊动了。
    刘余庆跟着衙役来到顺天府大堂时,薛双双已经等在这儿了。
    看见刘余庆上堂,薛双双冲他微微一笑:“刘老板,好久不见!”
    刘余庆黑着脸道:“薛双双,你想干什么?”
    薛双双笑道:“我想干什么,刘老板心里没点数吗?”
    “我昨日还给刘老板府上送了拜贴,可惜,刘老板贵人事忙,没空见我,我只好借顺天府大堂这块宝地,和刘老板商谈协商一下,关于未能按时送货违约赔偿的事宜。”
    刘余庆脸色铁青:“做生意和气生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生意上的小事,有必要惊动顺天府吗?”
    薛双双一摊手:“我也不想惊动顺天府,可刘老板对我避而不见,我手底下的账房先生找过刘老板不下数十次,商谈赔偿事宜,刘老板置之不理,反而倒打一耙,让我赔钱。”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就只好请官府给我做主了。”
    刘余庆冷笑:“你以为告到顺天府就有用了?你以为顺天府就一定能给你做主了?薛双双,我告诉你,这笔银子,我说该你赔就该你赔,你不想给都不行。”
    薛双双也不恼,笑道:“刘老板,这话你说了可不算!”
    “这笔银子到底该由谁赔,得曹大人判了才算数。”
    刘余庆信心十足:“那我们就等曹大人升堂再看,看他到底是判你赔银子还是判我赔银子。”
    然而,一向准时升堂的曹大人,今天却迟迟未能升堂。
    刘余庆和薛双双两人在公堂上等了半天,没等来曹大人升堂,却等来衙役通知他们,让他们先回去,这个案子择日再审,到时候会另行通知他们时间。
    刘余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就安稳了,他冲着薛双双得意的挑了挑眉:“薛少夫人,刘某还有事,先走一步,就不奉陪了。”
    “薛少夫人,我们下次公堂再见,薛少夫人,记得准备好银子,省得到时候赔不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薛双双轻笑一声:“同样的话,我也是送给刘老板,不过,到时候刘老板如果赔不出来银子,不止要坐牢,而且是要被抄家的。”
    “刘老板,你好自为之。”
    刘余庆被她一席话气得黑了脸,恼怒道:“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说着一甩袖袍,大踏步离开了。
    薛双双也跟着从顺天府离开,临走之时,回头深深看了顺天府的匾额一眼。
    衙门八字开,无钱无权莫进来。
    幸好,她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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