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同出一域,可杀神和花匠,谁能联想得起来?又有谁敢这样联想?
    ……
    无相界,千道宗,今天是邓茵最后一次治眼了。
    南佳人非常关心,没办法,谁让神棍师妹说,这是她命定的徒弟呢。
    “敖象,快点,别磨蹭了。”
    采薇笑咪咪地看向一脸苦大仇深的敖象,“再磨蹭,你南师伯就要亲自动手了。”
    敖象对上南师伯瞅过来的目光,非常想转身逃跑。
    奈何不行啊!
    师父不在家,南师伯对他们挺好的,师弟师妹们,几乎都受了师伯的照顾,师父临走的时候还曾说过,她那里要是有什么事,能帮的一定要帮。
    而他……恰是金风谷的大师兄。
    哪怕知道邓茵师妹的眼睛,用不了他一滴的眼泪,采薇师伯要赚他的眼泪,他也只能认了。
    谁让邓茵师妹确实可怜呢。
    “师兄,”瘦弱的邓茵躺在木榻上,双手摸索,把彩漆都掉了的小木马举着,“我把我最喜欢的小马儿给你。”
    “……”
    敖象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别急嘛!我现在日子过得好,哪那么容易哭,你等我一下,我想想以前的苦日子就行了。”
    师妹的眼睛,要用他新鲜的眼泪治。
    要不是非用新鲜的,他以前的眼泪珠其实还有好些的。
    敖象非常无奈。
    他努力憋眼泪。
    “哪那么麻烦!”
    采薇笑咪咪地在他面前,亮了一根长长的金针,“敖象,我给你戳一下吧!”
    啊?
    敖象连忙躲到南佳人的身后,“我能哭,”他终于哭唧唧的了,“我马上就能哭出来了。”
    “嗯,师伯相信你。”
    南佳人低头看到小家伙眼中水光骤聚,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这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长大的小龙,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一见采薇师姐亮针……,好像就要吓得魂飞魄散了。
    眼见他两滴泪珠儿要下来,采薇和南佳人同时出手,一个是拿着玉瓶接下连忙封印,不让它变成软弹弹的眼泪珠,一个引过一半,拉成一张薄薄的水网,均匀盖到徒弟的眼睛上。
    邓茵早就在等着了。
    今天是第七次治眼了。
    其实第三次扎过针后,她就隐隐约约能看到东西了。
    做为一个从小就被喊‘小瞎子’的人,能看到东西……就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不要动。”
    采薇抬手,迅速在她眼部和脑袋,连下二十多根金针。
    敖象看到那么长的针,全都扎进一半,吓得浑身一抖,“茵师妹,等你好了,我们一块玩儿。”
    但现在,他绝不要再在这里看了。
    敖象转身就逃。
    “不要被他分心。”
    南佳人的手搭在徒弟的手上,“现在跟着为师,运转丹田灵力于眼睛周围,只要这琉璃魇婆眼能练成,为师就放你三个月的假,到金风谷跟敖象他们上天入海的玩去。”
    “……”
    采薇瞄了师妹一眼。
    原本,她一直以为中规中矩的师妹,不太可能把暗门虎王的位子做稳呢。
    但现在看……她骨子里,也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狠劲和决断。
    邓茵的所谓天瞎,只是胎毒冲于眼膜,再加上接近满值的水、火相克灵根作祟,始终无法消去胎毒。
    这在凡世肯定一生无解,但到了修仙界,不过两颗清心丸的事。
    收到这等灵根资质非常好的徒弟,换她早欣喜若狂了,结果师妹倒好,瞅着邓茵的眼睛,愣是逼她这个丹师师姐,现学缠丝针和夺魂闪等十八种针法,推迟小姑娘能见光明的时间,花大把极品灵药,帮她练成琉璃魇婆眼。
    此眼练成,以后想要阴人……
    采薇突然觉得师妹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善岔。
    相比于她们,她……
    “师姐,帮个忙,助我徒弟冲个练气三层呗!”
    收徒大半年了,南佳人手把手教不能视物的徒弟运行功法,算着时间,助她到练气二层的巅峰的。
    但此时,她要帮她把琉璃魇婆眼练出来,可没办法分心再推动小姑娘的修为了。
    “唉!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采薇能拒绝吗?
    老老实实拿出一枚极品的聚气丹塞到邓茵的嘴巴,“我帮助推动她丹田的灵力,你可注意她的眼睛。”
    在这种时候进阶,于小姑娘的琉璃魇婆眼,应该会有点好处。
    ……
    幽古战场里,陆灵蹊可不知道,她的祈祷管用了。
    有踏雪在,所有遇到的佐蒙小队长,几乎全倒了霉。
    “嗷呜~~~”
    又一次被放出灵兽袋,踏雪看到满地的尸首,高兴的仰天长啸。
    “接着。”
    陆灵蹊扔过一块肉干,抓着砍下来的小队长右手,小心地碰触她一直不敢动的血玉板。
    破东西,要是再碎,那就算了。
    就当没得到过。
    长长的指甲先触在血玉板上。
    划痕清晰,似乎……
    陆灵蹊福至心灵,又迅速划拉出一个字,‘谁?’
    大大的问号,被打在最后。
    等到成康怀里的血玉板有动静,拿出来看到的时候,惊的面色都变了。
    他才问过安画,南部战场的新任观风使是谁,什么时候能下来。
    她都说了,还没确定下来。
    连人都没确定下来,又怎么可能会配备上能联系他的血玉板?
    那么,这个就只能是陈浩手上的那一块了。
    可是,他们用来连络的血玉板上是有禁制的,按理说,只要是修士的手一碰,就会自毁的。
    这?
    “你是谁?”
    成康想了想,又写出了一行字,“这血玉板是从哪捡的?”
    捡?
    “南部战场。”
    陆灵蹊借着佐蒙人的手,歪歪扭扭地划出四个字。
    “你是启灵者?”
    成康虽然很想松口气,但是他又觉得不对劲。
    杀了陈浩的鬼修,如今应该在仙界的战幽殿。
    这也是安画说的,她说接替广若的是鬼修惜时。
    这名字绝不会错。
    那么,对面的……
    “是!”
    陆灵蹊不知老对手这一会想了多少,就回了一个字。
    “启灵者这么快就能学会人族的字吗?”
    成康报以冷笑,接着写道:“老实说吧,你到底是谁?”
    发现陈浩珍视的血玉板古怪,那惜时不可能扔了的。
    肯定会试。
    陈浩身上的五块,现在也许只剩这一块了,“你现在是不是拿着我族人的手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陆灵蹊朝踏雪轻‘嘘’一声,很不要脸地写道,“想要我老实,那么阁下是不是也要先介绍一下自己?
    只要你先介绍自己,我马上就告诉你,我叫什么?”
    “呵!你想的可真美。”
    想到被惜时拿走的八千万仙石,成康在心下顿了顿,“此血玉板,只是单向联系的传讯板。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理你,你就是写累死也没用。”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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