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基因的事儿很难说清楚,两个单眼皮在某些时候也能生出双眼皮女儿。
    但这种概率说实话不算大,这姑娘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眼瞅着都快发育完了,双眼皮也不会再变化了。所以宋禾有理由推断,这姑娘就不是这两人生的。
    她想了一会儿,默默把头转向窗外。
    心中估计着时间,等到火车距离源阳市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且下一站就是源阳市时,宋禾慢悠悠站起身。
    “困死我了,我实在受不了得去走走清醒清醒,免得等会儿打不起精神来。小柴你帮我看下行李,要装水不,我帮你装。”
    说着,宋禾拿起水壶往外走。
    小柴点点头:“行李我帮你看着,不过不用帮我装水,我家里带的还没喝完呢。”
    陈科也起身:“我也浑身难受,坐两个小时不动弹脚都僵硬了,也去走走。”
    小李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瞧着他们的行李,想想还是算了,等他们回来了他再去。
    宋禾沿着车厢慢慢走着,像是闲着没事儿干的人到处乱逛一样。
    老头半眯着眼睛瞅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见没什么异常后,又收起目光,一个劲的嚼烟草。
    但凡有个老烟枪在,都会知道这老人不停嚼烟叶就是为了提精神。
    所以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不停提精神呢?
    别看此刻宋禾面上一片淡定,可她却心中打鼓,全身上下紧绷着,紧张得很。
    就在走了两个车厢后,宋禾慢慢停下,靠在火车门边。
    陈科也站定,他不停瞅着来时的方向,浑身出了冷汗,咽咽口水道:“小禾同志,那两人真……有问题?”
    宋禾点点头。
    她问:“学过生物没?”
    陈科点点头。
    她又问:“那学过基因没?”
    这下陈科愣住,片刻后:“这个真没有。”
    宋禾快速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单眼皮是隐性基因,双眼皮是显性基因。从中学生物课本分析,如果父母都是单眼皮,是很难生出双眼皮的小孩。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基因还有突变这回事儿。”
    虽然没学过,但宋禾这么解释,陈科倒是听懂了。
    他脸色骤然一变:“那两人都是单眼皮!”
    宋禾嗯两声,快去向前走去。
    上车之前她就把列车乘务员休息室的位置给打听好了,就怕出意外。
    不知道咋回事儿,她自从来到这个年代,总是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一次都没碰到拐子。可来这里短短几年,这种事就遇到过两次。
    除开这个外,她去县城好像也比旁人会更吸引红袖章一些,碰到小偷摸包的概率也比一般人大一点。
    当然了,是摸别人的包。
    若说小妹是好运多点,那她可能就是“霉运”多点。
    不,其实也不是她。
    准确来说,是荷花这姑娘本身就是个“易事故”体质。
    不过这倒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也对自己以及家人造不成任何伤害,只是碰到各种奇葩事儿的概率比旁人大点点。
    这导致了她慢慢成为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得多考虑考虑。
    宋禾心中为自己默个哀,然后匆匆往乘务室赶去。
    第70章 惊险时刻
    火车上有一节卧铺, 乘务室就在卧铺旁边。
    乘务室里此刻正坐着两名乘警,两人刚走了一圈,这会儿才坐下来想喝杯茶,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里头年纪更小的周乘警站起身打开门, 看着门外两人好奇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宋禾站在陈科前头, 表情凝重, 紧绷着一张脸点点头快速道:“乘警同志你好,我姓宋叫宋禾,我有急事找您,我好像遇到人贩子了。”
    周乘警立刻严肃起来:“是吗?哪呢?说清楚。”
    后头年纪稍大一点的谢乘警也放下水杯,眉心露出两道竖纹站起身。
    宋禾尽量长话短说:“就在六号车厢, 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一站上车, 也只知道他们是到隔壁省下车。两个岁数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是夫妻,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她边说着, 两个乘警毫不迟疑地把帽子戴好, 然后带上工具,大步流星地跟着宋禾往前走去。
    宋禾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努力把情况说得简练全面一些。
    她道:“那个姑娘上车后我就没看她醒过, 那对夫妻说她得病打了镇定剂,但我看着不太像, 所以想找你们确认一下。那对夫妻话里话外都是姑娘有疯病,不过无论如何也得等那姑娘清醒一下再说是吧。”
    周乘警把工具揣衣服下, 点点头:“同志你说的不错, 确实该这样。”
    快要到六车厢时他突然停下来:“具体是哪个位置说说, 你就别跟我们一起过去。”
    宋禾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进入六车厢后第一排的右侧位置, 那姑娘白白净净的, 闭着眼一直没醒,头上有戴着黑色毛线帽子。两夫妻是面对面坐着,男的蒜头鼻,眉毛上长了个痦子。女的招风耳,下巴上有一个疤痕。”
    周乘警颔首记下,心想这姑娘观察的够细致,看来是早有准备。
    就在宋禾离开的一段时间内,六车厢也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这对宋禾几人有好处,即使等会儿乘警抓到了他们,那对夫妻恐怕也不能确定是宋禾几人通风报信。
    两位乘警装作检查信息,打算这样慢慢走到六车厢。
    六车厢内。
    老头看到前方有两个乘警,立刻浑身紧觉如坐针毡。
    他口中的烟草叶子嚼得愈发快,偷偷对对面的婆娘使了个眼色,大娘立刻默不作声地把那位姑娘的帽子拉下来一些,又给她喂了些水。
    老头慢慢坐直身体,极力让自己脸上表情放松下来,左手手上的烟杆不停拍打着右手手心,越是紧张拍得更加快。
    然而一旁的小柴和小李依旧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到靠墙壁的位置,目的是为了看窗外的景色,眼中都是对新事物的欣喜。
    窗外树影嗖嗖地往后退,火车跑动时车头带起的白雾,如同云朵一般。
    但就在此时,原本躲在八车厢茶水间的宋禾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猛然瞪大,神色一肃,立刻往六车厢走去。
    陈科不由得问:“怎么了!”
    宋禾没回他。
    他追两步,又不晓得宋禾要去干嘛,怕破坏她的计划,只能焦急地待在茶水间旁边走来走去。
    宋禾是没空回答他的话,她心中乱做一团,此刻正努力稳住自己的表情,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经过两个乘警旁边时,更是目不斜视地朝着六车厢走去。
    两位乘警有些疑惑,只能放慢速度,慢慢地从七车厢往六车厢移动。
    宋禾来到车厢前,那个老头死死盯着她看。
    然而她脸上毫无变化,甚至还能笑嘻嘻地问一句:“大爷咋啦?我脸上有啥东西吗?”她摸了摸嘴角。紧接着转头激动地对小柴和小李道:“你们快跟我来,我看到县里的老陈叔了!就是前段时间开会发言的那一个,陈科正在跟他说话。他在卧铺呢,让咱们过去,等等一块帮他提下行李。”
    小李两人听了一愣,小柴心想是哪位老陈叔?又是哪场会议上的发言人?
    宋禾像是迫不及待一样:“啧,就是说经济的那个,哎呀快走啦,等会儿该下车了。”
    小柴被她一催促,也忘了自己要想些什么,赶紧提起行李走出来。
    她脸上有些欣喜:“那咱们就去卧铺?等等就从卧铺下车?”
    宋禾点点头,伸手道:“对,就是这样,你把我的行李箱和陈科的行李都给我。”
    说话时,她似是不经意地往两头方向望了望,见六号车厢两头都有乘警走过来,足足有四人时,这才放下心。
    小柴和小李一听要去卧铺,顿时兴奋极了。
    也正是他们的那份兴奋雀跃的表情,和宋禾急不可耐的态度,让老头放心许多。
    这很正常,毕竟火车上谁会不想去见识见识一下卧铺呢?
    宋禾两手提着行李,后头跟着小柴和小李,步履匆匆地往卧铺方向赶去。
    她脸上表情在转身那刻立即绷不住了,满带焦灼,嘴角紧紧抿住。
    在经过两位乘警身边时,宋禾突然把行李箱松手扔地上,弯腰捡起行李箱的一瞬间,她小声急切道:“那个男人手上可能有刀,烟杆,抽烟杆!”
    两位乘警脸色陡然变化,谢乘警更是站在走道中间,伸手给对面五车厢的乘警做了一个手势。
    眼瞅着对面人点点头,他才放下心。
    宋禾说完后出了一声冷汗,又火急火燎地提着行李箱往卧铺赶去,一系列操作把身后两人彻底搞懵逼。
    啥意思?他们刚刚听到了啥?
    什么烟杆什么刀?!
    两人这话听得稀里糊涂的。
    接下来他们更是糊涂,说是在卧铺的陈科,此刻怎么站在这个角落?
    两人和陈科大眼瞪小眼,然后三人齐齐望着宋禾。
    宋禾放下行李长舒一口气,一颗汗珠从额头上沿着鬓角滑落,整个人脱力似的靠在车厢上。
    她面色发白,耸耸肩道:“我突然想起来从咱们上车到现在,那个老头就没有拿下过烟杆。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烟杆嘴的那部分时不时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处。”
    陈科点点头:“是这样。”
    宋禾又道:“即使是喂他老闺女喝水、从行李袋中掏帕子,他都没有把烟杆放下过。更没有把烟杆夹在腋窝胳膊肘,甚至没把烟杆头朝着下放。”
    小柴被她这话搞得有点害怕,紧紧抓住行李:“这又怎么了?烟杆怎么就是刀了?还有他们怎么要带刀啊?”
    宋禾无奈:“哎呦我的娘,还没看出来吗,那对老夫妻有可能是个人贩子,那姑娘也不是他们的老闺女,而是他们拐来的。”
    小柴小李大惊,小李更是咽咽口水:“我、我还以为他们是特务呢!”
    宋禾张张嘴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刚想说话时,后面车厢突然传来惊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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