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翰有时候醒来会看见爸爸妈妈都睡在他的房间里,对于一个孩子,还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孩子来说,醒来能看见爸妈的感觉很好。
    他翻出儿童床,踩着床栏杆爬到地下,然后躺进爸妈中间,伸出肉乎乎的小胖手摸摸妈妈的脸,他莫名安心。
    白浩睁开眼睛看见他时吓一跳,以为家里进贼了,把他的小公寓检查了叁遍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检查一下儿童监控后才发现他儿子已经可以自己爬下床了。
    白浩看着监控久久不能平静,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他万一偷偷爬下来跑到他们房间门口偷听怎么办?
    要是床上的事被儿子听到了顾明梦肯定会杀了他。
    于是他抱着顾尚翰严肃而认真的说:“不能随便爬,非常危险,摔断腿要去医院的。”
    顾尚翰并不是很在意他的话,而是指着顾明梦含糊不清地说:“哭,妈妈,哭。”
    “你听到妈妈哭了?”白浩脸都吓白了,心脏跳得飞快,他死定了,“昨天晚上听到的吗?”
    顾尚翰摇头,躺在被子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这样,妈妈一直哭。”
    “你小时候听见妈妈哭吗?”
    顾尚翰点头,“很小很小。”
    白浩了然,同时有些心酸,从顾明梦开始怀孕到顾尚翰两岁他都不知道,他亲了口儿子,低声道:“以后不会让妈妈哭了,我会照顾好你们。”
    他单手抱着儿子在厨房做饭,开始计划婚礼的事。
    作为一个超级学霸,他对任何事都很有规划,距离顾明梦生日还有八个月,他打算在那天举行婚礼,第二天再补结婚证,以后顾明梦过完结婚纪念日还能再过生日,而且她生日在七月,正值暑假,还能度一个蜜月。
    顾明梦醒来发现白浩在训练他们的儿子走路。
    “他早就会走路了,你干嘛?”顾明梦笑着问,双腿还有些发软,穴口也一抽一抽的。
    “当花童要走的好看些。”白浩头也不抬,冲顾尚翰笑道,“还要再走慢一些,加油宝贝。”
    顾尚翰还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怎样的厚望,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撒着不存在的花瓣,还要走的又慢又优雅。
    顾明梦还有些害羞,昨天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她又开始犹豫了,二十岁就结婚会不会早了点?她昨天在网上看见有人说二十五岁前结婚的都会后悔,因为还没有成熟。
    要不不结了?可看到白浩兴奋的模样她又说不出口。
    顾明梦就这么一直纠结到了结婚前一天晚上,白浩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他的母亲在意大利还不知道他结婚的事情,他的父亲据说和一个女人在外省旅游,暂时不想回来。
    顾明梦从下午两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哭到五点,顾妈妈带着顾尚翰出门逛公园时,她决定逃婚。
    留下一张字条,买好随便去哪个城市的机票,收拾几件行李,顾明梦提着箱子便准备出发。
    刚走出房间门就撞见了顾明墨。
    “姐姐,你要去哪?”顾明墨问道,她今年已经十岁,小学四年级,半只脚跨进少女行列半只脚还在儿童里打转,青涩的像夏季开了一半的绣球花。
    对于她的美貌顾妈妈是开心的,同时又非常担心,顾明墨有点娇气又有点憨,别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男同学骗走了。
    “哪都不去。”顾明梦勉强笑笑,“你别和其他人说。”
    “你要逃婚吗?”向来憨憨的顾明墨瞬间反应过来,接着有些担忧,“我明天想穿伴娘服诶。”
    顾明梦摸摸她的头,眼睛还红红的。
    下一秒,白浩从她房间的窗户翻进来,这两年的寒暑假他都是这么偷溜进来和顾明梦做爱,他听见了顾明墨的话,然后看见了行李箱,脸色有些难看。
    “你不想结婚?”
    “……”顾明梦脸色涨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浩叹气,这两年他的性格越发成熟,为人处世也稳重很多,脸黑过后给顾明墨一张钱示意她保密,打发走顾明墨后他关上房门,问:“为什么不想结婚?”
    顾明梦摇头,走到窗边与他保持距离,金色的阳光被揉碎在她的皮肤上,映出她眼底的恐慌。
    白浩叹气,向前靠近她便后退,便没有再上前,眼中只有纯粹和蛮勇的爱意,“你直接说就行,我们可以取消婚礼。”
    顾明梦涨红了脸,问:“你不生气?”
    “我怕你把我按进喷泉里。”白浩吐槽。
    “我现在又不这样了。”顾明梦嗫嚅,她高中时确实脾气有点不好。
    白浩给她带来了一个吊坠,金色的玫瑰花,花心是一颗玫瑰花颜色的红宝石,“给。”
    “为什么给我礼物?”
    “因为我喜欢你。”白浩咧出一抹笑,他凑近一些,顾明梦能听见衣裤摩擦的声音,她没有躲避,食指被试探着牵起,她回应过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被轻轻吻住,长裙里面的身体紧绷。
    白浩松开她的腰,无奈道:“你放松些。”
    向来牙尖嘴利的她仿佛忘记了怎么说话,只红着脸看他,然后眼泪落下来了。
    白浩很无奈,看惯了横行霸道的顾明梦,面对这样的她,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婚礼当然不可能取消,他好不容易可以娶顾明梦,哪怕没有宾客他也要把顾明梦绑到婚礼现场再扛去民政局。
    他们僵持了很久,阳光已经变成柑橘味,白浩握住她的手,笑道:“你还是不肯和我说话吗?”
    顾明梦摇头,又点头,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字:“我怕。”
    “怕什么?”
    “我哪知道怕什么!”顾明梦声音变大了。
    白浩了然,婚前恐惧症,他拉着她挤在单人沙发山,她娇小的身躯坐在他腿上也不累,心口仿佛升起彩虹,他低低的声线比外面的夕阳还安静,“不要怕,我们明天就是夫妻了。”
    顾明梦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记忆中单薄的少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男人,她莫名想到他含住她乳头嘬吸的模样,起码在床上还是有点孩子气的。
    莫名有些安心,她与他十指交缠,“他们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挖坟又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害怕吗?和我结婚意味着你以后不能找别人了。”顾明梦抬头看他。
    白浩沉下脸,“你想找别人?”
    “啊,没有。”顾明梦摇头,换个方向变成与他面对面的姿势,熟悉的姿势让她的小穴隐隐有些湿意,她搂住他的脖子,“万一是你先找别人怎么办?”
    “我谁都看不上。”白浩回答的很傲气,“她们都没你好看。”
    “万一有比我好看的人呢!”
    “谁?”
    顾明梦把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古今中外的明星在脑袋里过一遍,很认真的说:“还是我最好看。”
    白浩憋着笑,说:“是,你最好看,那你还担心什么?”
    顾明梦眨眨眼,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白浩亲一口她的脸,“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明天和我结婚好不好?”
    顾明梦点头,眼神游移。
    白浩怕她晚上又跑了,借口在这陪她,眼神温和。
    夜里,白浩已经睡着,顾明梦却还瞪着大眼睛,她微微抬起身体,他的侧脸被月色照亮,轮廓清晰,五官英俊,身上有蜂蜜的味道——她沐浴露的味道。
    顾明梦又哭了,哭声低低的,像恐怖片里的女鬼。
    白浩醒来时头皮都麻了,他以为自己在做噩梦,看清顾明梦后松口气,把她按进胸口,声线低沉还带着笑意:“怎么又哭了?”
    顾明梦在他怀中逐渐冷静,声音还带着哭腔:“我真的好害怕,你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消失。”
    “绝对不会。”白浩突然严肃起来,他打开灯,眼睛因为不适微微眯起,适应之后睁开,认真的看着她,“我这次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十八岁的我就是个傻子。”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我是傻子。”白浩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他偶尔想到十八岁那年的自己都觉得愚蠢到了极点。
    顾明梦笑了,笑容像雪花球里的雪人。
    “梦梦,我真的不会离开你。”白浩吻住她的唇,把她压在床上,唇在她脖子上慢慢摩擦,一点一点亲到胸部,当他开始讨好她的乳头时,顾明梦发出短促的呻吟。
    明天还要结婚白浩温柔的做了一次后便搂着她继续睡,顾明梦擦掉胸部的口水,心底升起一股温暖的勇气,她想要站在白浩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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