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传来生锈轴承旋转的吱呀声,执勤的忍者一左一右用力推开了沉重的门板。
    我蹲在离门不远的草丛里,看着铃美挂着一个硕大的包裹,拿着一把扫帚假装在打扫店门前的卫生。
    有个忍者看到她动作吃力,好心的问要不要帮忙。她惊慌的撇开头,背对着别人,连声说不用不用。
    天快亮了。真正的店主说不定就在路上。她再装,就要露马脚了。
    我有点头疼。
    只有自己的话,想去哪儿都没问题。
    可怎么都没想到,蹲在在门口接应同伴,能接应到这么一尊令人头疼的大佛。
    铃美恶狠狠的盯着扫帚,仿佛那个扫帚欠了她八百万,脖子上挂着一个被布料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
    太严实了吧。我真的没有一眼就认出那是个孩子。话说包得这么紧,真的不怕他被捂闭气了?
    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一旦被抓,就是个大麻烦。先找个地方问清楚,看看她到底为什么大清早天不亮就跑到这里装模作样。
    我绕到商店后面,并拢双指,透明的查克拉刀出现在指尖。沿着木质的墙板轻轻画了一圈,掏出一个可以蹲着穿过的小洞,偷偷的钻了进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根忍,以给火影搞事为己任的根忍,村子大门口的各种人早就熟记心中。我变成商店老板的模样,大咧咧的打开大门,粗着声招呼快装不下去的铃美进来准备货物。
    铃美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变身的络腮胡老板,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呀!大姐!这个时候还敢给你开门的肯定不是正经老板啦。你倒是快点进来呀!再不进来,看门的忍者就要发现我是假货了。
    我躲在门内对她挤眉弄眼。铃美脸上神色扭曲了一下,别别扭扭的拎着扫帚走过来。眼看守门的犬冢小姐姐快要转身了,她才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口。我急了,一把把她薅进来,推到身后,冲着犬冢小姐姐犀利的眼神谄媚的笑了笑,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搞什么啊?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昨晚出了大事,待在日向族地不好吗?”
    铃美抱着包裹退到墙壁,背上传来的坚实感让她略微有了点安全感。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翘起兰花指,捏着嗓子说道:“冤家!真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这档口还敢站出来救你当然是我啦~”
    铃美的表情很好看,五颜六色,握着的拳头开始发抖了。
    哈哈哈。让你以前拿话挤兑我。现在知道被挤兑的烦躁了吧。
    “我妈妈才不认识你!”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她胸前的包裹里冒了出来,怒视瞪视前方。
    准备好的皮言皮语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噎了回去。我捂着胸口,指着那双青筋暴露的白色眼睛,虚弱的发问:“这是谁?”
    “我妈妈先问的!”白眼小正太不甘示弱,跟我杠上了。
    铃美一把将他按回胸口抱住,警惕的问道:“枝子?”
    “望天。枝子婆婆有我这么活泼吗?”一阵烟雾过去,我解开了变身术。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给点面子行不行。我好歹也是个精英忍者。打不过还可以跑路啊。”
    “那你怎么还没走?”
    “呃……你怎么在这里?日向家出事了吗?”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日向难道打算牺牲她们俩吗?铃美逃出来,铃兰被扣下。瞬间,一部万字豪门恩怨剧本就在脑海自动生成了。
    “算是吧。”
    我奇异的看着铃美一副认命的样子,有点不太适应。怎么不怼人了呢?别是受打击石乐志吧。这我可不能忍了。内部互怼是交流感情,外人敢来欺负她们,就是不给千手面子。
    “哪个兔崽子敢这么做!我去揍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森之千手!”
    “不用了。”铃美将团成一团的孩子从包裹里抱出来。“他叫宁次,是我唯一的孩子。”
    “等等!”我捂着头,开始觉得头疼了。“你说他叫什么?”
    她不满的重复一遍。“宁次!”
    “日向宁次?”
    “是!”
    “父亲叫做日向日差的那个宁次?你是他的妻子?”
    “是。”铃美平静的应道。她理了理已经发皱的素色和服,端端正正的跪坐下来,双手放在额前,对着我行了一个大礼。
    当即就把我给吓得窜到房梁上了。
    “干啥干啥干啥!你比我可大多了,这样我会折寿的!”
    “从血缘上来算,你是扉间大人的后代,我向宗家女行礼天经地义;从族里地位来看,你实力第一,还替族人报了仇,这份礼你当得起。”
    千手哪儿来的宗家分家,别是在日向生活太久,脑子都被洗成老古板了吧。
    我哆嗦着赶紧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别搞我啊,大姐!
    千手扉间地下有灵,知道我干出来的这些破事,绝对一记飞雷神劈死我,然后秽土转生出来,飞雷神二段再砍死一次。
    “而且我还有求于你。求人帮忙,总得摆出求人的态度,不是吗?”
    “你好好说话。视情况答应。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我不习惯。”
    铃美舒了口气,站了起来,揣着双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好好说话反而不适应,你是不是就习惯低人一等?”
    我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低人一等了?敢拿鼻孔看我的人不是被打了,就是被杀了。有空争这口闲气,还不如直接用拳头说话。
    “以后嫁到宇智波,看你怎么熬得下去!”
    嘶!我大惊失色。怎么连她也知道这回事了。
    铃美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你那个小情人儿特意托人前来和日足族长做交易,还掏出了封印着日差尸体的卷轴。我作为内人,还是依稀能得到一些消息。”
    止水还做过这种事?我咬着下唇,心里被搅成乱麻。他到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多少事……
    “哼。他们宇智波的毛病可不比日向家少。”
    这个早就知道了。现在拿出来说没意思啊,姐姐。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总不能是带着孩子来阻止我叛逃吧。”
    铃美抓着宁次的手越发用力了,神色眼看着渐渐癫狂起来。那孩子也是好样的,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他妈妈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千手。
    “请把宁次带走吧!”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还是觉得手爪子有些发麻。这是要拐带日向家这一代最有天分的一个孩子啊。尽管他的母亲十分期望,我也不得不衡量一下这其中隐藏着的陷阱。
    如果带走宁次,我这边可以预定一个未来的强力上忍,白眼带来的侦查优势足以弥补目前人手少的的缺点。反过来考虑,这个孩子太小,距离他能独当一面的时期太久,期间还得不停的提供足够的资源才能确保成功。我也没有日向家的秘术啊。总不能教他千手家的胸口碎大石吧。如果他不能在弱小的时候尽快学会自保,很快就会夭折在外面的黑暗之中。那样还不如待在日向家里,至少能多活几年。
    如果不带走……铃美会疯吧。肯定会!
    我抱着头原地蹲下。怎么就遇到这么大个麻烦呢。
    “我们一家已经被家族排斥。不是日足大人极力担保,我是绝对不会在日向家继续待下去。求求你了。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把他带出去吧。”
    说着,铃美又跪了下来。这次没有刻意摆好架势,松松软软的伏在地上。
    “如果他再继续留下去,我害怕他也会步上日差的后尘。无论和家主关系多么亲密,分家就得替宗家去死。”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堵得发慌。仔细打量一遍这个面色苍白的孩子。他的额头上已经缠上了一圈白色的绷带。想必绷带之下就是那个著名的咒印吧。
    “笼中鸟怎么办?日向家会远程操控这个咒印逼他回来吗?”
    “你同意了?”铃美瞪着泛红的眼睛问道。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先回答这个问题。不然带出去后,他也会被咒印折磨。”
    “我有办法。”铃美低声回答道。
    “什么?”我怀疑自己耳朵坏了。这个直到菠萝头时代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你现在就有办法解决?
    铃美摸了摸宁次的头,温柔的笑了。
    “过来,宁次。妈妈再看看你。”
    小小的白团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依恋的将头埋在母亲的怀抱里。
    铃美把手移到他的后颈,微微用力。宁次被自己的母亲打晕了。
    我皱着眉看着一幕,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接下来,我要替他去掉这个咒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阻拦我。”
    屋内的气氛沉闷的让人发慌。糟糕的预感不期而至。我动了动嘴角,没有强行劝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柔和的属于母亲的淡淡光芒在黑暗中亮起,铃美温柔的看着孩子沉睡的面庞,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孩子的额头上。
    我双手合十,静静的在屋内布下木遁的草丛,将可能的窥探阻拦在外面。
    过了许久,铃美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带他走吧。以后……就拜托你了。”
    我接过宁次小小的身体,将他牢牢绑在背上,郑重的许下诺言。
    “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养大。”
    荧绿色的笼中鸟转移到了铃美的额上。
    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咒印开始放出光芒。
    “快走吧。他们发现了。”
    “再见。”
    “永别了。”
    我转过头,用力咬着嘴唇,从后门跑了出去。脚底用力,一个弹跳,跃上了围墙,贴着守护忍者的背转到村外,跳下围墙。
    墙内的一间普通的商铺内,传来一声微弱的爆裂声,就像夏天的西瓜,被一刀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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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们不会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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