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工作全部甩给寺井和野乃宇之后,我轻轻松松的返回了野外。
    信看到我提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回来时,眼睛都绿了。
    “一人一半,都有份。”
    眼看他原地单腿刨土,嗷嗷叫着就差直接扑过来。
    我赶紧分一半丢给他,牢牢护住自己的一份。
    信腾空而起,叼住飞在半空中的烤鸡,四百八十度旋转翻身落地,开始胡吃海塞。一边吃,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发表每日感恩宣言。
    “老大。你真好。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有肉吃,有房子住。只要跟着你,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后天的太阳,大后天,大大后天的太阳。再也不用担心死在任务途中,家里的弟弟妹妹爷爷奶奶没人照顾……”
    我严肃的竖起手掌,制止了他的吹嘘。
    “打住!早上就和你说过,不要总是吃饭前来这么一遭,影响食欲。”
    “可奈良老大是这么交代的啊。每餐之前都要感恩呢。”
    次奥!隔空向菠萝头比出中指。这丫的洗脑功力从传,销发展到邪,教了吧。还有餐前感恩这个步骤呢,以后是不是得一天感恩六次,一年斋戒一个月。
    这完全不是给他们洗脑,而是给我增添压力。
    每次听他们念叨一次,就深感肩上的担子重了一分。
    我已经在努力赚钱了,干嘛时时刻刻提醒我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在家等着。
    烦死了!
    怒火一冒三丈高,手里的烤鸡都不香了。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头,打在远处的树干上。
    树木受此重击,树枝摇摆不停,树叶纷纷落下。一把沙哑阴森的嗓音在树后响起。
    “找死。”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背后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微弱的破空声。来不及多想,举起手里的半只烤鸡丢了出去。
    烤鸡飞在半空被看不清的利器击落,啪叽一声落在地上。眼看着烤得酥香金黄的外皮浮现出数个小黑点,瞬间扩展到全身。好好的一只烤鸡变成了乌鸡。
    我吞了吞口水,这个毒性发作的太快了吧。对方是个用毒大家啊。
    躲在后方的信把烤鸡塞到前襟里,打算从侧边摸到敌人的后方发动袭击。
    看着他悄悄摸过去的身影,心中莫名烦躁,像是有什么很关键的消息被下意识的忽略掉了。
    难道正好碰到那个半年抢一次的红发少年?没这么倒霉吧,而且丸子店的四个人说那是个少年。这种沙哑的嗓音,没个二十年的烟龄,熏不出这把嗓子。
    信身上带着我的木遁树叶,感知里,他已经摸到了对方位置的侧面。只要一声令下,他就会冲出去。
    属下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是生是死都取决于指挥者的命令。
    这种感觉太新鲜了,新到胸口被压得沉甸甸的。以前只和天藏搭档出过任务,那时候也不需要为队友的生命负责,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而现在,面对未知的强敌,我发出的任何信号都会让下属深陷危险。
    这和指挥他们重新建设基地不同,直接面对了危及生命的险境。
    突然间,有点能理解宇智波为什么会开眼,白牙为什么会放弃任务。
    这份由鲜活的人命组成的负担,想要稳稳的扛起来还真不容易。
    不知道其他队长会怎么做,但我还要再谨慎一些,更加细致一些,把所有的不确定性都排除出去,让过程变得确定,最终坍塌为胜利的结果。
    我微微闭起眼睛,在脑子里极力搜索,找出与此情此景的不合之处,找到那个被自己忽略掉的点。
    丸子店众人的供词,浮世绘风格的红发青面鬼,被砂纸磨过的嗓音,一秒毒发的鸡,少年……
    重重意向在脑海里旋转翻腾,纷乱的暗示着最终答案。
    时间拖得越久,情绪愈发浮躁,我甚至都听到了信的心脏搏动声,不停的鼓动着,仿佛峡谷里流动的岩浆。
    可森林依旧静悄悄的。
    依旧……静悄悄!
    为什么这么安静?
    能听到信的心跳声,为什么听不到敌人的任何动静?
    除非是……死人?
    突然我就想明白了,急忙冲着信躲藏的地方大声吼道:“跑!”
    一道黑影从灌木丛中急速退后。我急忙冲上前。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结成一张网,朝着头顶罩了下来。
    完了……
    信心里很明白,就算提醒来的及时,他的速度终归还是慢了一线。刚开始还能退出一段距离,很快就被兜头罩下的大网给追上了。这么近的距离,袭击的利器也看清了。密密麻麻一大片,全是被毒液染得斑斓的细针。想到刚才那半只鸡的下场,他今天估计要交代了。
    临死之前能吃到烤鸡,也算值了。
    信闭上了眼。
    然后被熟悉的巨力一脚踢飞。
    一米七多的青年像个麻布袋一样撞上一棵树。质量带来的势能将那棵不甚强壮的小树苗一起压倒,连人带树落入路边的水沟里。
    奋力从枝丫之间探出头来,信努力抻着脖子观察另一端的局势。这样的攻击,春树究竟是怎么及时赶上救下自己。
    这一眼,把他半条魂都看没了。
    隔着大半个树冠,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半跪在他原先的位置上。信不敢置信的发出怒吼,不顾断裂的肋骨,从水中一跃而出。
    “安静。”
    伴随沙哑的嗓音飞过来的是另一蓬淬了毒的千本。
    这次离得远,他就地一滚,及时躲开。回首一望,被千本钉着的地面,一团可疑的紫色缓缓晕开。
    “安静。”凉凉的声音在另一侧的水沟里响起。千手春树满脸泥水的从田垄边站起来。
    场中间的人影瞬间解体成一滩水。
    呆呆的看着水□□崩解,巨大的庆幸冲上脑子。一时之间,大好青年忍不住眼泪汪汪的看向救他一命的——泥巴人。
    我连脸上的泥水都不敢随意擦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树林里的忍者。要没猜错,这次遇到了我的天克了。
    “你先走。”
    信很激动。“我不走!”
    “别自我感动了。你留在这里才是拖累。”
    我很冷酷的拒绝了属下的效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叽叽歪歪。下次把他丢给奈良去带,我不干了。
    “真没想到。水遁还能当镜子用,这都能赶上绯流琥的针八波。不过看你还控制不好这种极速,已经用了两波,接下来的六波还能躲开吗?”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结束,阴险的装嫩老男人就发动了傀儡的机关。幸好我聪明机警,提前准备好了瞬身术。哎嘿!我躲!
    脚还没落地,第四波毒针又来了。本来准备脚部落地的我当机立断一个大马趴重重拍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毒针堪堪越过头顶刺入前方土地里。
    “哼。如此缺乏美感的动作。”
    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信的死活,希望他聪明点,赶紧回镇上通知寺井和野乃宇快撤。
    最后三波呈三角形封锁过来,放眼望去,视角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毒针填得满满当当。正面硬抗的话,几乎不可能从这张大网里逃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很后悔没有好好听止水的话多练一门手艺。现在面对近战克星傀儡师,被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了。
    我的主属性是风和水,土遁忍术只会地心斩首术和土流壁。以往使用过的土流壁厚度还没卡卡西厚,不敢拿出来和顶级傀儡师手中的机关抗衡。要是用出来挡住了视线还没挡住对方的毒针,跑都来不及。
    难道又得透支木遁细胞了?
    不管了,先躲再说,我试图像刚才一样,利用自己水遁穿行到另一边的水沟里。正准备一头钻进召唤出来的水盾里,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丝火光对准了另一端的水沟。
    次奥!给条活路啊!
    不能过去,也来不及撤销水盾。我只能硬着头皮再释放一道防护忍术。
    “风遁·气旋!”
    左手维持着水盾,右手单手结印凝聚出巨大的气旋。我拼命将两个忍术重叠在一起,企图达成1+1>2的效果。
    铺天盖地的毒针撞了上来。我躲在双重防护后瑟瑟发抖。
    眼看着气旋的速度被毒针搅得越来越慢,我急了,左手用力向前推,把水盾怼进气旋里。
    气旋已经是忍术盾里最弱的防护了,水盾仅仅比它好一点。两个同时用出来好像也抵挡不住机关毒针的力度。
    就当我几乎灰心的时候,一道灵光、一个灯泡、一声钟响,反正不管是什么,就突然过电一般,浑身一抖。被压缩到气旋里的水盾开始拼命吸取风遁查克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极度冰冷的查克拉在前方汇聚成型——一面透明的,反射着寒光的冰镜挡下了所有的毒针。
    巨丑的龟型傀儡从树林里吱哇吱哇的行使出来。黑底红云的晓袍,斑秃的杀马特发型,一根铁质的尾巴像蝎子一样高高翘起,闪着寒光的尖端遥遥指向我。
    没错!那个定期收取保护费的就是赤砂之蝎。
    “水无月?”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空中还没融化的冰镜,强忍下了千万句wtf,扯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嗨。”
    ※※※※※※※※※※※※※※※※※※※※
    后续补上。
    春树超自信的打招呼:嗨!老婆!
    之前是哪位小可爱说想看止水的番外?
    番外就算了,以后本章说放一点春树和止水以前相处的小花絮吧。
    回竹子先生:
    止水的番外再往下写就是正文内容了,这样不算水文咩?
    学霸止水辅导学弱春树学习飞雷神场合:
    止水敲桌子:听懂了吗?
    春树咬铅笔头:让我再看看步骤。
    止水撑脸:那我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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