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风影村的准备非常简单,蝎一路贯彻了随走随抢的强盗作风。我跟在后面分到了不少好东西,以至于不得不将金银珠宝埋在沙子里等下次有机会再挖出来。
    “哼。风之国这种东西很多,不要浪费时间了。”
    “别啊。我可穷了,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改嫁的蛇……姨,年幼的弟弟们需要投喂。哪像你?两袖清风,一个人就能活得很好。”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我姨还没改嫁。”我面不改色的扯淡。“她面相不好,脑子有病。为了把她嫁出去,我还得倒贴一大笔嫁妆。”
    蝎沉默了。
    没人和他讲过这种家长里短。年幼不懂事时,父母就已在战争中去世。后来祖母为了替他父母报仇,不得不拖着老迈的身躯重回对抗木叶的第一线。在砂隐村漫长黑夜中陪伴他的,除了沙漠中永不停歇的风声,就只剩下冰冷的各色傀儡。
    他默默观察一边挖沙子,一边嘀嘀咕咕的女忍者。她弓着腰蹲在一架被秃鹫啃食殆尽的骸骨旁,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能再次回到这里。靠着大腿摆放的包裹装满了一路收集的贵重物品,原本放在里面的换洗衣服全被套在身上,美名其曰挡风挡太阳。用来治疗伤口的药膏全涂了,脸上青青黄黄厚厚一层,都看不出到底长什么样了。
    作为一个不用呼吸不用吃饭的艺术家,砂隐官三代,蝎很茫然,他从没体会过没钱的感觉。也许……她真得很穷?
    “好了。就这样吧。回头再来挖!”
    “你手上那个不埋?”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宝石,幽暗的多面棱柱在日光下折射出醇厚的绿色光芒,眼睛不由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
    “这个呀。我打算镶到发卡上。砂隐村有没有手艺好的宝石匠人?”
    “作为忍者,不能在身上佩戴饰品。何况你还是从雾隐村出来的,没人教过你这些无用的东西会暴露行踪?”
    “没啊。我这一族早就没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管那些有的没的的。”
    是啊。水无月二十年前就灭族了,也许有零星几人逃了出来,但现在见到的也就这么一个而已。这唯一的一个性子恶劣,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水无月一样温和,想必也是因为没有父母教导吧。角都亲口证实,应该没错了。
    “拿来。”
    “咦?”
    “把发卡拿来。”
    “你会宝石镶嵌?不会弄坏了吧。”
    “再不拿来就不帮了!”
    “给给给。拜托您了!”
    我忙不迭的取下止水送的发卡递过去。
    只见蝎小指尖突然断开,一把奇形怪状的高速旋转的工具刀露了出来。
    我忧心忡忡的嘱咐:“小心点啊。这个发卡很珍贵的。”
    “哼。”
    “真的很珍贵,是非常重要的纪念品。”
    “啰嗦。宝石拿来。”话还没说完,一个浅浅的凹槽就磨好了。
    我又把绿宝石递过去。
    蝎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会儿,点火烧了一截虫胶滴在凹槽里,将宝石重重的压了进去,并保持了一小会儿。
    “喏。好了。”
    原本的发卡只是一段单纯的黑色木头制成,就连里面的弹簧也用的哑光金属。现在上面多了一块绿宝石,看着亮眼多了。我笑眯眯的将发卡重新别在头发上,珍重的行了个谢礼。
    蝎将手指还原,问道:“发卡背面好像刻着符号。”
    “嗯。”
    “是什么?”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迷宫而已。”我摸了摸头上发卡,嘴角不由露出怀念的微笑。
    当初生啃飞雷神术式的时候,算着算着就失去信心不想学了。
    止水很头疼,用尽各种方法鼓励也没起作用,最后只好用打赌的方式劝诫。
    “这样吧。一分钟内我们彼此画一个迷宫,交给对方来走。谁最快走出来,谁就赢。”
    我的兴致一下就升起来了。“赌什么?”
    止水笑得很温和。“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总感觉你又再给我下套。”
    “难道你怕了?”
    “哈哈!怎么可能?来吧!”
    根据人类的视觉模式,方形迷宫比圆形迷宫更容易通关,所以我在一分钟内画了一个圆形迷宫,还心很坏的设置了好几个入口混淆视听。
    结果止水看了一眼,写轮眼都没开就一笔划出了路线。
    我皱着眉接过他的迷宫,仔细一看就放弃了。“你这个是犯规!”
    止水哈哈大笑。“你输了。”
    我愤愤不平的指着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迷宫说:“这是潘洛斯阶梯,二维平面上根本就走不出来!你耍诈!”
    止水无辜的睁大眼睛,“一分钟哪够画立体迷宫的?你太为难我了。”
    最后我还是愿赌服输的继续算空间坐标了。止水笑嘻嘻的把画着迷宫的纸贴在书桌上,表示那是他打赌获胜的证明,必须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时时刻刻提醒我认真学习飞雷神。
    而现在,这枚发卡的背面就印着他当初画的迷宫。
    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我怎么也学不会的术式,还用那么含蓄不伤人自尊的方式暗示我应该好好学习。
    哎。体贴又别扭。
    他学会了,我又不会说什么。
    潜入砂隐村的过程意想不到的容易。
    蝎本着自己是大爷的架子,遥遥看到大门就不动了。我知道他是想测试一下我的实力,也没多说什么,裹紧头上的帽子就大摇大摆的冲着城墙走过去。
    同木叶一样,墙上也有守备忍者,可没有结界。我贴着墙根向上跃去,在他们交换守望方向时,从一个忍者的影子游走到另一个忍者的影子,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顺手还摸了一袋钱。进去后换了个装,大摇大摆的站在门内向外张望。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进来。
    蝎开着他那辆绯流琥,毫不遮掩的向大门驶来。守门的护卫刚准备拦下,一个队长模样的小胡子主动上前问了声好。绯流琥发出沙哑的滚字,于是门口清净了。
    哇塞!早说他有关系啊,那我何必又□□呢。
    呃,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先去打探一尾的消息。”
    “诶?难道不应该先补充补给吗?”一尾守鹤可不是安分的主儿。打草惊蛇的话,回程路上我就没有饭吃了诶。
    蝎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砂隐村的武器不卖给除本村之外的忍者。算了,我去买武器,你去打探消息。明天日落之前,在这里回合。”
    不是。只是想吃个饭而已。我伸出尔康手,呆愣的看着蝎一去不回。别啊。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危险忍村,就不怕我真的搞点事出来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看看日头还早,我裹紧身上的披风,先找个饭馆好好吃一顿。路上的美食虽多,但一直大鱼大肉也挺不住呀。我需要吃点素的。
    素菜,是风之国的最昂贵的菜肴,只有身居高位的领导层才有专门的供应。普通人平常只能靠沙漠里微薄的野菜换换口味。像木叶那样时令果蔬,这儿是一点都没。偶尔有一点还奇贵无比。
    我放下手里的菜单,微笑着对老板说再来半扇羊排。老板高声应是,乐颠颠的又端上了一盆羊骨头。我一边啃骨头一边泪流满面。
    江湖盛传水之国的忍者从来不接风之国的任务,原来就是因为这里旱得连蔬菜都供应不上啊,更别提水遁用水了。估计血腥的雾隐暗杀部队都不愿意来这里追杀叛忍。
    比如,某个坐在窗边,手捧一杯沙漠特产仙人掌汁,嘴上还绑着绷带的奇怪男人。雾隐叛忍,桃地再不斩。
    有意思。先是白,然后是鬼鲛,现在再不斩都出现了。水之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我端起余下半盆羊排骨,摇摇摆摆的晃到他桌前,将盆子重重砸进桌里。
    桃地再不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不符合我审美的青白脸。
    很好,和鬼鲛很像。常年不见天日,他们雾隐肤色都这样。
    “你有病?”
    “我没病。你有病,我来给你看病。”
    我微笑着伸出手,在他发难之前反转掌心,露出一面晶莹剔透的冰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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