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长讥讽道:“他确实是老糊涂了,经常决策失误,却依然不肯交出权力。”
    “我们叫他用我们推荐的人,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就是不听。”
    “结果被海盗搞了一把,现在郑家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最多一个月,必定破产。”
    钱岚翠笑着出声:“确实可怜。”
    “不过我们钱家不会出现这问题,玉堂虽然是霸道人,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玉堂,你说是不是啊?”钱玉堂哈哈大笑:“你们说的没错,只是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还有几圈呢,说不定我能赢上几盘,到时不就可以证明我脑子还不错了?”
    钱玉堂向三人挥手:“打牌,打牌。”
    杨子轩淡淡一笑:“玉堂,不服输啊?行,今晚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随后,四人又开始打牌。
    钱真真贴着李沣低声道:“姑妈不满足自己在钱家的股份和地位,就想着把钱家集团拆分出去。”
    “名义上是更好地抗击风险,实则是想要成为拆分公司的老大,提升自己权力和地位。”
    “我姑妈每年在钱氏拿走的分红不下十亿,积攒的身家都有百亿。”
    “我表姐整天崇洋媚外,但唯独不厌恶供她吃喝玩乐的钱家富贵。”
    “而姑妈对钱氏没啥贡献,就是开会时列列席,有空就打着钱氏集团旗号结交权贵。”
    钱真真又轻叹一声:“这两年,她更是起拆台作用,拉帮结派。”
    “以她为首的派系,常常反对父亲的决策和措施,还美其名曰是为钱家好。”
    “姑妈还说他们是面对强权的勇士,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升职,父亲拒绝嘉奖就是听不得批评。”
    钱真真目光复杂:“所幸父亲拒绝了,不然其他员工就寒心了。”
    李沣闻言笑了:“你姑妈脸皮还真是厚。”
    骂着人家,还要人家嘉奖,不然就是听不进批评,这都什么逻辑和脸皮啊。
    钱真真低声一句:“她最大梦想是独立出去,不过是平分钱氏资产出去。”
    “只是我父亲一直念叨她小时候对自己的照顾,所以他始终不愿伤害她。”
    “能rěn则rěn,实在不能rěn再拒绝。”
    李沣点点头,算是对钱岚翠有了解了,跟钱宛儿就是一路货色。
    这时,他敏锐捕捉到,钱岚翠把一张牌跟杨子轩对调,速度极快。
    如非眼睛敏锐和角度恰好,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李沣先是一愣,随后暗叹一声,看来他们真要钱玉堂一败涂地啊。
    “自摸!”
    钱岚翠笑了起来,一推桌子上的牌:“各位,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接着,她一瞥钱玉堂的牌:“玉堂,牌不错,只是运气差了一点。”
    钱玉堂哈哈一笑:“运气迟早会回来的。”
    杨子轩意味深长道:“这不是运气,是能力,如果是运气,钱总会一直输牌?钱总会一直赢牌?”
    刘司长也嘿嘿笑道:“四圈快完了,希望钱总能赢一把。”
    钱玉堂呼出一口长气:“放心,一定能赢。”
    接下来,连续几局,全是钱岚翠赢,钱玉堂不是放炮就是被截胡,输的很惨。
    除了李沣,其余人都没有发现,钱岚翠、刘司长、杨子轩甚至旁边观战的几个人,全是一伙的。
    他们不是泄露钱玉堂的牌,就是相互调换麻将,早点上手自摸胜利。
    钱玉堂可谓是一对七,筹码很快所剩无几了。
    杨子轩笑道:“钱总,最后一局了,输了,就要愿赌服输。”
    刘司长也点点头:“钱总连输二二局,这样都不认老,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钱岚翠笑道:“好了,好了,最后一局,赶紧洗牌吧,待会宛儿要演讲呢。”
    “玉堂是聪明人,他懂得怎么做的。”
    钱玉堂眼睛微微眯起,流露一抹光芒,随后又一闪而逝。
    “伯父,我叫李沣,我是真真的男朋友。”
    这时,李沣走到钱玉堂身边笑道:“最后一局了,不介意的话,让我玩一把。”
    “也许,我的运气比伯父好一点,会赢这一局。”
    李沣?钱真真男朋友?
    钱玉堂愣了,钱岚翠和杨子轩也都呆住了。
    随后,杨子轩他们脸上又流露一抹轻蔑态势,似乎觉得李沣不知尊卑不知死活。
    钱岚翠最先板起老脸喝道:“你是真真的男朋友?”
    钱真真笑嘻嘻挽住李沣胳膊:“姑妈,他叫李沣,我男朋友,我爹叫我带来的。”
    钱岚翠把目光转向钱玉堂:“玉堂,你让他来的?”
    “什么人?什么身份?有没有企图?你调查过没有?”
    “什么人都靠近真真,不怕对真真造成伤害?不怕冒犯今晚来宾?”
    “姑妈,虽然我是一个吃软饭的,但绝对是人畜无害的好人。”
    李沣笑容温柔的如风:“如果是坏人的话,jing察早抓我去了。”
    “至于伤害真真,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我要靠她吃软饭,怎么会伤害她呢?”
    他戏谑道:“抱大腿还来不及呢。”
    李沣把自己脑袋埋入钱真真的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态势:
    “真真,你不要抛弃我,我会好好爱你,对了,我的车坏了,给我买类似表姐那样的车好不?”
    钱真真娇笑不已:“好,好,我养你,明天就给你买一部玛莎拉蒂。”
    “你……”
    钱岚翠差点被气死,人人都怕被说成吃软饭,李沣却直接承认这茬,让她接下来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况李沣要买钱宛儿那样的车,这对钱岚翠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在挖她的肉一样。
    在她的眼里,钱真真的钱就是钱家的资产,钱家的资产也就有她份。
    给钱宛儿买车买房没问题,但李沣来抢就不行了,只是她又不能这样直接表达出来。
    “玉堂,看到没有?吃软饭的,真真就不能找个好人家?找这样一个软饭王做什么?”
    钱岚翠不悦道:“这不是给钱家丢脸吗?”
    钱玉堂笑着开口:“真真成年了,找个男朋友耍一耍,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这小子相貌堂堂,帅气逼人,还够体贴,够坦率。”
    “看到我打牌累了,会主动上来替一替,心直口快,这难能可贵。”
    “再说了,只要他对真真好,吃软饭又怎样?”
    “钱氏家大业大,养几个人没半点问题。”
    钱岚翠手指一敲桌子:“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不然不会说出这些话。”
    杨子轩和刘司长相视一眼,眼里有着一抹笑意,但没有过问钱家的内务中。
    “确实有点昏沉了,这最后一局,就让我未来女婿玩吧。”
    钱玉堂适时离开位置,还一把按下李沣:“他输多少,全算我的。”
    “刘司长、杨子轩,你们没意见吧?”
    “如果你们非要我上场,那我就坐回去陪大家玩完。”
    杨子轩大笑一声:“钱总累了休息是对的,强撑打下去,只会伤了精神伤了身体。”
    依然是绵里藏针。
    刘司长也大手一挥:“钱总的未来女婿,等于是钱家继承人,他有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
    “开局,钱总,起手。”
    钱岚翠嘴角牵动不已,望着李沣的目光很锐利,显然被继承人字眼刺-激到了。
    “哇……”
    这时,摸牌的李沣却没有把牌打开,而是大叫一声暗放桌子边缘。
    别说让其他人看牌了,李沣自己都不看,让钱玉堂和钱真真生出兴趣。
    “哇……”
    李沣再摸几张牌时,嘴里又是喊叫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但他依然不露牌……
    几名看客毫无所获,钱岚翠流露一抹戏谑:“你不仅是软饭王,还是装叉犯。”
    “牌都不看,摸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想替玉堂赢?做梦吧。”
    “玉堂,你这30万,怕是不够了。”
    杨子轩一推眼镜,动作利索排列着自己的牌,差两张就能胡牌,附和一句:
    “或许他是高手,牌一经手就记住了,所以不用看了,只是这样的人有,但我不信会是李沣。”
    刘司长瞄瞄一名看客,随后抓起一张牌贴在手腕:“年少轻狂,正常,但希望他不会输的太惨。”
    李沣摸牌时继续哇哇大叫,好像摸到什么好牌似的,扰乱着钱岚翠他们的心神。
    各自抓牌完毕,钱岚翠丢出一个‘红中’,看起来牌风不错。
    刘司长摸了牌后,也笑着丢出一个‘白板’。
    轮到李沣,他手指在一堆牌背后划过,随后挑出一个‘发财’丢出去。
    “砰!”
    杨子轩也丢出一牌,随后把藏起的牌垂手贴近钱岚翠,李沣忽然一拍桌子喊道:
    “杨子轩,你完蛋了,你少一张牌。”
    杨子轩的手臂被震动了下,像针一样刺了一下,他掌心的牌‘啪’一声掉落。
    李沣又喊道:“呀,杨子轩,你的牌掉了?”
    “原来你没有少一张牌啊?我还以为你摸少了呢,只是怎么一直握在掌心啊,让人误会。”
    杨子轩捡起地上的麻将牌后尴尬回道:“没什么,这是八万,想要攒点运气。”
    钱玉堂和钱真真几乎同时眯起眼睛,眼里有着不同的光芒。
    李沣恍然大悟:“噢,那就好,来,出牌,出牌。”
    “咦,刘司长,钱总,你们也少一张牌,你们也拿在掌心攒运气吗?”
    刘司长笑了笑,闪出左手的牌:“这是烂牌,待会无论摸什么,我都准备出掉它,所以提前拿着。”
    钱岚翠则很是恼怒:“牌多牌少关你什么事?你打好自己的牌就是。”
    李沣盯得太紧,时不时报出对方的牌数,顿时遏制杨子轩他们调牌做手脚。
    被李沣捣乱,赢牌的速度直线下降,钱岚翠显得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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