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仪,字正礼,沛国(治今安徽滩溪)人,丁冲之子,丁廙之兄。
    其父丁冲,乃是司隶校尉,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方面有特殊的贡献,所以丁仪在很早之前也被曹操征辟为丞相府属官西曹缘!
    须知,丞相府属官西曹缘可不是一般的官职,他掌握的,可是用人之事,职能相当于后来的吏部尚书,自然是曹植曹丕争相追逐的对象。
    恰巧不久前曹操要把女儿嫁给丁仪,却被曹丕一句有眼疾而驳回。
    侮辱人还分个层次,曹丕此语正中丁仪软肋,当场就让他发飙了,意久难平,和曹操来许都后,丁仪也一直闷闷不乐。
    被曹植杨修狠抓了一次机会!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曹植眼睛勾起一抹笑靥,也就是说,他和丁仪其实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此话还不明白,五官中郎将觉得你不配丞相女,但我们觉得你配,西曹缘难道不想在五官中郎将面前争回一口气吗?”
    杨修此语刚停,丁仪的手骤然握紧了一些,脸上的肌肉也有着细微的抽搐。
    丁仪深吸一口气,对杨修行了一礼。
    “丁仪位卑足羞,这一口气,不争也罢!”
    杨修没有放弃,在他看来,丁仪此态,无非是他还没真正放心下来罢了。
    “公子,您觉得呢?”
    曹植在被曹冲打击之后,的确消沉了一会,但在不久后,他便重新找回目标,于此同时,也找回了自信!
    我曹植,不仅要成为才比宋玉之文豪学士,还要成为父亲般的伟人!
    而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得死!
    对于实现自己目标有利的事情,曹植会毫不犹豫的就干下去,类似于今天的收复丁仪!
    “正礼无须戒备,我与德祖在此与你相见,乃是抱着一颗拳拳之心,情真意切,望正礼亦不要将我等当成外人!”
    丁仪听完此语,猛的一抱拳。
    “既然君侯诚心待我,我自会诚心待君侯!”
    丁仪之前是想和曹丕混来着的,但可惜曹丕是个颜控,自己白白被他羞辱一番,这口气要是不争回来,便不成人焉!
    不能跟曹丕,那丁仪只能跟随曹植了!
    此心一定,丁仪也就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了!
    “好好好!”曹植连道三声好,一把将丁仪的手挽了起来。
    “吾得正礼,犹如吾父得之令君!”
    丁仪听到曹植如此说,连忙跪了下去。
    “鄙人不才,怎敢与令君相提并论!”
    杨修在一旁抚掌大笑,一把将丁仪的肩揽过去。
    “西曹缘何出此言,你我今后便共同服侍公子,便如同太祖之子房,萧何一般!”(萧何没有表字)
    丁仪一愣,看向杨修的眼神也变化了许多。
    须知,将我等比作萧何张良还好,可将平原侯比作太祖,其心,便昭然若揭了!
    “正礼……”曹植对着丁仪喊了一句,后者才堪堪回过神来。
    “正礼思虑何物?”
    丁仪抱拳行礼,继而说道:“杨主簿将君侯比作太祖,丁仪一时间神往追思,不觉便有些走神了,还请君侯恕罪!”
    曹植把丁仪的手再次拉了过来,眼神满是热情。
    “正礼,别一句一个君侯了,称我为子建即可!”
    丁仪脸上感动之色愈深,一口深情的“子建”便脱口而出!
    曹植听到丁仪叫了自己的表字,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杨修也在一旁打趣道:“好了,大老爷们的,不如坐下来喝酒罢!”
    曹植深情的看了丁仪一眼,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去。
    片刻!
    便有优伶起舞,丁仪与曹植两人也经常性的勾筹交错,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重头戏也刚刚开始!
    曹植放下手中的筷子,似有所指的问了丁仪一句。
    “正礼,今早可知宫里出了一道诏书?”
    丁仪一脸迷糊,显然不知道这个消息。
    “此事,丁仪却是不知……”
    曹植也不意外,丁仪他之前又不参与夺嫡之事,自然没有必要关注那些东西!
    “正礼,此诏书乃发向丞相府,并且给我吾之七弟,曹冲!”
    丁仪眉头一皱,接着问了一句。
    “那诏书所书为何?”
    曹植听丁仪这么一问,表情也有些阴沉。
    “赐爵官大夫,赐官文学缘!”
    官大夫,文学缘……
    丁仪喃喃自语,眼神也越发的锐利起来。
    “子建是在担忧七公子?”
    曹植点了点头,哪怕他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到现在,曹植也只能承认。
    “仓舒本来就深受父亲喜爱,如今有了官身,又有了爵位,必定有更多人投校,其势,便如大海涨潮一般,汹涌难挡!”
    丁仪起身退后一步,对曹植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公子有何吩咐,尽管道来,丁仪必定言无不尽,为公子出谋划策!”
    曹植猛的把桌子一拍,酒樽里的酒水都溅落了不少下来。
    “吾便是要正礼此言!”
    “公子……”正当丁仪要说出有关见解之时,门口却突然走入了一位管事打扮的人。
    “禀告老爷!”那管事看到了丁仪和杨修在场,连忙小跑走到曹植身边,附耳过去。
    “什么,竟有人在厕所中被人扒静衣物,德祖正礼,你可听说过有此等趣事?”
    曹植当即大笑不止,丁仪看到曹植在笑,也跟着他笑,而杨修却把手支在下颚处,做冥思苦想状。
    片刻,杨修仿佛是想到什么一般,连忙快步走到曹植面前,用及其小声的音量说道:“公子,不好,那人可能是被细作打晕的,也就是说,现在府内有一位细作潜伏着!”
    细作?
    曹植心一凛,连忙说道:“要我叫管事把他揪出来吗?”
    不料杨修摇了摇头,眼神炯炯有神。
    “此细作只将人打晕,却不杀他,证明他不是刺客,既然不是刺客,那他只可能是来刺探情报的!二公子那边人才济济,府内说不定有其细作,自然不会出此下策,若是修猜的不错的话,此人或许是七公子派来的!”
    仓舒?
    他派人来刺探情报?
    “德祖,那我们怎样做?”
    杨修诡秘一笑,盯着门口,阴测测的说道:“即是七公子要情报,那我们把情报给他不就完了?”
    曹植眼睛一亮,已经是明白了杨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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