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失踪叁天了。
    第一天你当他忙,回来的晚了些,第二天早上你醒来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你开始起疑,待到第叁天中午他还是没有回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套上厚外套就准备出门去找他,但在门口又停了下来。克莱恩很少把他的行踪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你也懒得去问,以至于你现在根本无从下手。
    于是你折返回来,开始在克莱恩没穿出门的那件大衣里翻来找去,试图寻到与他行踪有关的事物,一片灰雾却突然迷了你的眼,你的眼前出现了虚幻而无垠的灰雾,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低声祈祷,他的话语传入你的耳中:“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帮我转告‘恋人’小姐,我暂时没事,不用来寻找我,我会回来的。”
    灰雾在你眼前散去,翻找的动作就此停下,你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你刚准备将大衣挂回原位,却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抖落,你弯腰从地上拾起那张硬片,那是一团揉皱的纸巾,纸巾中混着一张揉皱的车票,车票上的日期已经过了挺久,却没有检票过的孔。
    因为天气寒冷潮湿,车票上的字已经逐渐模糊,边角折损,破破烂烂的塞在兜里,你仔细去瞧模糊的字迹,发觉这是一张前往廷根的车票,时间是十二月一日,克莱恩因为机缘巧合没有登上那趟列车,于是这票也成了他忘了扔掉的废品。
    他去廷根做甚呢?
    大侦探也有赶不上列车的时候,看来他那天出门一定没有占卜。
    你恶趣味地想着,又混着那团纸巾把车票原封不动地塞回大衣兜里。你拍拍双手准备出门,夏洛克给你的钱还有不少剩余,反正你现在穿戴整齐,不如去外边整点朗齐。
    打开房门,十二月末的寒风争先恐后地往你脖颈里钻,街上行人稀少,听克莱恩说,住在这一块的居民多半会在这会儿选择去南方度过一个美好的新年,因此你也不用担心出门会碰见于尔根律师。
    百货商店摆出琳琅满目的新年商品,你在每一个橱窗前流连忘返,很快你的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往明斯克街走的时候,突地有一丝凉意落在你的脸上化开,你诧异地抬头望去,雪花哆嗦着飘落,颤颤巍巍。
    1349年的最后一个夜晚,贝克兰德下雪了。
    ……
    距离零点还有些时间。
    你错把朗齐买成烈朗齐,喝了一小杯便醉的不像样子,在厨房用泡发的奶油胡乱搅拌,搅得到处都是,妄图凭借浆糊一样的记忆做出个五星级大餐。
    有人敲门时,你也是捧着那一大盆奶油跌跌撞撞地开的门,来人正是负责附近街区的警长,他被你这般混乱姿态吓得不轻,但还是极具专业素养地掏出警察执照,颇为严肃地询问道:“我有一些关于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事需要询问你。”
    倘若平时你一定会瞬间警戒,可现在你的大脑堪比怀中泡发的奶油,笑得更是痴痴傻傻:“什么事情?”
    “他涉及了一起案件,需要你交代清楚他的具体行踪,站在门外不方便细说。”警长的目光望向客厅。
    你对他的到来大欢迎,连声说着“请请请”,待到房门一关,这位有些发福的警长摘下帽子,他抖落肩上熙熙攘攘的雪,手抹过自己中年发福的脸庞,在你眼前表演起大变活人,很快那张脸长出络腮胡,身形也渐渐变化,站于你面前的人成了夏洛克·莫里亚蒂。
    “都说了不要给乱七八糟的陌生人开门。”
    你那轴着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在呆愣地望着他,嘴微微半张,一副没缓过劲的惊讶,说得话也带上结巴:“克……克莱恩?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看见你从门里进来啊?”
    克莱恩望向还准备开门四顾的你,一把将你拉入怀里,奶油盆砸在地上,稀里糊涂地溅了你们一身,发顶传来温热的鼻息,他认真的细嗅着,似是要把你的气味刻入肺里。
    香甜的、温热的、可口的。
    “我的奶油!”醉酒的你哪里管现在说这话合不合时宜,你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挣扎,骂出口的话确软绵绵的没有攻击力。“混蛋,脑子有病,小兔崽子,我的奶油……”
    克莱恩突然感到一阵安心,自己心爱之人好端端的在他怀里呢,还那么有活力。他收紧了怀抱,要你在他的怀里无处可逃,渐渐的,骂声平息了。
    他突然说道:“我回来了。”
    “我的奶油……”你小声嘟囔,你在此时此刻就是跟那盆奶油过意不去。“我等你回来、来吃我做的晚饭呢。”
    克莱恩绕过洒落一地的奶油,他将盆捡起来放到一旁柜上,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这么想请我吃晚饭?”
    “谁都想请夏洛克大侦探吃晚饭。”
    对方大着舌头的胡话落入克莱恩耳中,他心疼地责备道:“你怎么喝得这么醉?”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你的肢体每个部位都像是散装的,嘴上却死不承认,还要烂泥一样指向克莱恩。“大侦探,我看你才醉了,你的心醉了对不对?”
    克莱恩被你逗乐,想伸手把你抱在怀里:“好,你说得都对。”
    “敷衍!”你却一个闪身躲过他的怀抱。
    “好好好,醉的就是我。”
    “那你上哪鬼混了?鬼混完还回家干嘛?”
    这会儿的你倒是盛气凌人起来,也因为盛气凌人变得大脑充血,光是好好站在原地都变得格外吃力,克莱恩可算抓住空档,他将你打横抱起,趁着你未反应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你的额头。
    “我来……送你回家。”
    看来他此行一定想开了一些东西,饶是醉酒的你也能用所剩不多的理智分析出,他是何等的决绝与不舍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你又一次贴上那处让他感到痛苦寂寞的心,意识的混乱使你失去好好表达的能力,醉酒的状态更是让你蛮不讲理,你在他的怀里嗫嚅着:“你摔砸了我的奶油……”
    “我会赔给你的。”克莱恩哑然失笑,他用这句话堵住了你的所有无理取闹。
    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
    ……
    克莱恩抱着你上了二楼,二楼的每一盏灯都大亮着,偌大的明斯克街5号因他的不在变得冷清可怖,寂静从你惧怕的每一个阴影黑暗中长出,爬满你的全身。好在克莱恩回来了,遏制住寂静拉你共赴死亡的进程。他没有责备你这一费钱举动,他大概是明白的。
    二楼主卧大抵维持着他走之前的模样,他将你轻轻置于床上时才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床铺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冬天里是暖和的,女孩在用自己的温香暖玉暖这张属于他的床。
    她是抱着何种心态在这几天夜里睡在这张床上的呢?她是否会在这张床上梦到自己呢?克莱恩心想,她的毛呢长裙也如她那样温温软软,克莱恩褪去它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肌肤触到床的一刻,困意便一股脑的袭来,头顶的光线太亮,阻止你进一步进入睡眠,你抬手遮住眼,朝克莱恩闹起觉:“我想睡觉……”
    克莱恩的心软了一瞬,那一瞬他真想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样躺在你身边搂着你一起睡过1349年的最后一夜,可他知道那是你醉酒时的胡话,如果你现在神志清醒,断然是不会阻止他的。
    把你留在这边这么久已经很过分了。
    毛呢裙终是被他脱下,两只冰凉的手在你的腰间游走,激得你胡乱扭起身体,在他手下呜呜地低鸣,克莱恩像是在和你玩挠痒游戏:“你不想回家了?”
    “想……可是我更想你。”你的双目是困了的迷蒙,一点也没有情欲的自觉性,反而贴近他的耳朵软软地同他撒娇。“我好困啊,明瑞……我们睡觉嘛……”
    明亮的灯光下,克莱恩的目光晦暗了几分,他用动作向你表了态,他将你的上半身捧起,一手插入你脑后的黑发,迫使你抬头望他,继而他压了下来,经历过“小丑”阶段的舌是灵巧的,他的舌舔过你唇边的奶油,很顺利地滑入你的口腔,纠缠住你呆傻住的舌。
    一股裂朗齐的蒸馏酒味顺着舌钻入他的口腔,现在是你同他一起回味那烈酒的芳香了。你不由自主发出娇媚的低哼,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还要动用大脑最后一点算力,琢磨他怎么变得这么主动。
    思考越多,你就越困,克莱恩主动的吻也没能让你回神,你倦倦地闷哼,双手使不出力地抓挠起他的警察制服,你还在心底纳闷,怎么他就穿得好好的呢?
    困了的醉酒之人是没法思考太多事物的,这样的念头一旦在你心里扎根,就使你停不住去想这件事,你的手软趴趴地扯起他黑白格的制服,要把他也扯成衣衫不整。
    克莱恩怜惜地望着你,他的手覆上你的手,指挥你如何为他脱掉那身制服,你为他褪下外套、接着是内里的衬衫,他的好耐心允许你动作迟缓,他对你像是对孩童一般宠爱。
    待你摸到他那层薄薄的腹肌时,你露出孩童游戏胜利时的痴痴笑容,你在他面前摇头晃脑,双掌捏住他胸前的两点凸起,他又一次纵容了你的举动,这很好,起码你不再想睡觉。
    你玩心很重地揉搓起两处乳尖,听克莱恩在你手下发出克制的闷哼,你又抬头看他的脸,想从中找寻迷蒙的情欲,情欲是有的,可他眼中的哀伤淹没了你,为什么要哀伤呢?做这样的事不该很快乐吗?
    你的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游走,你按在他藏着心脏的皮肤,大着舌头问出了口。
    “快乐,和你的每一次都很快乐。”克莱恩在你鼻尖留下一个淡淡的吻,他低笑出声,这样的你在他眼里好像更可爱了些。
    “可是我们只做过一次呀。”
    你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无情拆穿了他,双手缓缓向下滑去,顺着浅浅的人鱼线滑去,滑开他的裤子,滑入他双腿间那物之上。
    克莱恩的阳具已经硬了,它被你握在手中,这双女性柔软的手轻佻地玩弄起这一处炽热,你掂了掂阴囊,没有用嘴去含,一根食指顺着纹路轻轻搔养着表皮,带着浓郁的作贱意味。
    你突然问他:“你会不会用能力把这儿也变大啊?”
    克莱恩的抽气声在你手下更重了,他没好气的回:“没有这种功能,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就要。”
    你握住那处,要他按照你的动作一起躺下,醉酒的人就是有这样摆布他的特权。克莱恩顺从的与你躺成个圈儿,你缩在他的双腿间,伸出舌尖,勾人地舔了舔最上端的马眼。
    克莱恩被你这下动作激得小腹一收。
    他找到了不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的方法——你的双腿被他全然掰开,露出柔软的穴肉,他托着你的臀部,绵软的舌先一步舔上大腿内侧,润湿了那一处细腻的皮肤。
    他吻着你的那处,你也吻上了他的那处,双股间一片湿腻,克莱恩很快将你吻得欲仙欲死,他的络腮胡蹭过最敏感的肌肤,他用舌充当起性器探入你的穴肉,光是每一次摩擦就要你忍不住的呜咽,女孩的蜜园一收一合,极尽的销魂。
    他在你身上点燃一把好胜的欲火,既然他去吻你的,那你也要报复回去——你全然用温暖的小口包裹住他的性器,舌齿划过表层皮肤,极尽耐心地舔弄,为他带来一丝丝颤栗的快意。
    你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呼吸都变得愈来愈粗重,心跳加速,克莱恩带有薄茧的手摩挲过你的背部,如猫抓痒,带来一股电流般的刺激。
    失控般的高潮也在同一刻来临。
    等你们再次从彼此的双腿间拔出头时,你看到他的胡须挂上了你的爱液,你看到克莱恩满是欲望的眼,可那眼里还是留存着一抹你暂时看不懂的感情。
    股间滑腻如潮,你把他射出的精华净数吞吃入腹,他是想阻止你的,但是没有料到你会吃的那样有滋有味,末了还要舔舔嘴角,告诉他一声“多谢款待”。
    高潮之后的疲倦感随之袭来,同时为你带来延后了许久的困倦,你用最后的力气爬到克莱恩的身旁,拉起他的胳膊,贴着他一同躺下。
    “还做吗?”
    你的大脑是彻彻底底的混沌了,唔姆唔姆回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会儿是“做”,一会儿又成了“不做”。
    克莱恩又伸手去刮你的鼻梁,他看你仰面倒在他的怀里,乌发凌乱,鼻翼发出的声音好似一只幼猫,她的脸是美的,胸膛是美的,腰部流畅的曲线也是美的,这么美的人物却躺在他的怀里,美得好似下一刻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他决定继续下去。
    他掰开你的腿,从满是爱液的粘腻入口顶了进去,他柔情似水的动作没有让你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因为他的进入感到一种缺失被补足的完满。
    你又缩回了他的怀里,呻吟着喊他的原名:“周明瑞……”
    克莱恩动得很慢,不是为了快感,而是为了与你的温存,你又一次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听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会舍不得你……”
    或许这一句是困顿的胡话。
    “你还记得那个第四纪阿蒙家族的陵墓吗?”克莱恩没有回答你那惹人爱怜的哀求,他在你耳边低语。我在那里看到了很像你的遗像。
    他在看到的一刹那就想告诉她了,可他转念一想,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她是爱自己的,她甚至会因为爱愿意留在这边陪他,哪怕最后他决定送她离开——他本该满足的。
    可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她呢?克莱恩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听着漂亮的“大度”,是因为不甘吗?亦或是不安?没有人会不在意那些过往,哪怕是他也做不到忽略那些。
    “我只记得你,我也只会记得你……”你迷迷糊糊的话打断了他继续发散的念想。
    那这一句就是完完全全的胡话了。
    “好好好,记得我。”克莱恩干脆不动了,他放弃在此时此刻与你交流些什么,只是无奈地答着你的胡话。“记得等我,记得爱我……记得我。”
    “我在那边一直等你……等你回来和我一起吃晚餐。”
    谎话,彻头彻尾的谎话。
    窗外的雪下得纷纷扰扰,克莱恩的心也变得纷纷扰扰,他在内心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东区的礼花炸的又亮又响,远在乔伍德区的克莱恩也能透过窗子看到一二,克莱恩不用看钟,心跳便是他的钟,他数着心跳,数着1349年最后的时光,也是你在他的怀里最后的时光。
    听着怀中女孩微小的鼾声,克莱恩也困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却要在对方耳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回去之后的打算,希望她能把你自己看一看父母;又希望她不要去看自己的父母;希望她等不到他就不要再等了,又希望她能一直等下去……
    在他陷入沉眠之前,他绝望而留恋地在心底对你说着再见,下次再见。
    “希望下次再见,是在那边的世界。”
    1350年1月1日,雪下得很大,你又一次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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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完了呃呜  总感觉不是很色,不过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了,如果你有被我创到,那说明我的目的达成了
    是69(。)
    其实还有几个梗没写的,比如一开始想的提拉米苏老梗、一些艾琳的捏他,最开始的设想是你和他做完之后还不困,一起去街上溜达溜达,然后当着他的面,在雪与礼花的背景下消失了,这个时候跨年钟声恰好响起,他又一次失去了你,不过后来发现有点冲突就删掉惹
    疯狂冷酷的冒险家格尔曼要带着一颗孤独的心上路啦?(  ?  )?
    其实这个季节!贝克兰德是不会下雪的,雪其实只是一种意象,我很喜欢冬日雪夜所以写啦!
    接下来是我的好大儿博诺瓦,我真的很爱他,爱得有点扭曲了,所以我得调整调整心情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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