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胡悠悠那里还亮着光,他在逛妖怪管理局的论坛。
    一条帖子引起他的注意:【诶,你们说要是和应容那种妖怪交融,灵气岂不是蹭蹭蹭往上涨。】
    青丘魅狐:肯定咯,光是呆在他身边都有好多灵气。
    打工的小肥啾:一滴血就能让人发疯,要是真的交融,啧啧啧,不敢想象。
    小灰兔子:不是都说一滴精十滴血嘛,交.配一次的灵气得多少啊。
    胡悠悠眨了眨眼睛,才明白大家说的交融是交.配的意思。
    只不过挂在标题上太过直白的话会被删除。
    后面渐渐歪了楼,又开始谈到根本没有人能接近应容那种戾气十足的大妖怪。
    胡悠悠咽了咽口水。
    侧头瞥了眼正在浅睡的应容。
    应容还没入睡,受到打量的目光,他缓缓睁开眼:怎么?
    胡悠悠慢慢靠近他的肩膀,用尾巴轻轻扫过应容最敏感的地方,软声软气地说:老公,我们来交.配吧。
    应容:......
    他对小狐狸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不行。
    胡悠悠极为委屈:为什么不行,你不喜欢我吗?
    反正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不行。应容捏着撩拨他的尾巴,不让胡悠悠乱蹭。
    胡悠悠很擅长抓重点,他马上明白老公的意思。
    嘭的一声,小狐狸变身成少年的样子。
    顶着雪白的狐狸耳朵,胡悠悠侧着脸,软绵的脸蛋贴着应容的肩膀,卷且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就连嘴巴也是漂亮的粉色,眼尾微微上扬,双眸潋滟着水光。
    此刻的他,前倾身子。
    精致的锁骨、粉粉的嘴巴以及透过衣领能看见的美好都被应容看见了。
    应容心神微顿,呼吸变得有些重,眼底翻涌着灼烫的炽色。
    老公,我变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应容喉结微滚,手轻轻摩挲他的耳垂,声音沙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交.配有灵气呀。胡悠悠头顶上的呆毛一扬一扬的,我想要九条尾巴。
    听闻,应容眉头微蹙:还有呢?
    胡悠悠一愣:没了呀。
    夜色浓稠,流动的空气仿佛陷入停滞。
    迎着胡悠悠漂亮如宝石一般的眼眸,应容眼神黯淡:那不行。
    第63章
    应容一只手搭在胡悠悠脑袋上, 极轻的力道抚着柔软银发,眼里透着恬静的温柔,一瞬的落寞迅速被藏起来。
    为什么不行。胡悠悠有点不开心, 说话闷闷的,往老公臂弯里拱了下。抱着老公时浑身暖洋洋的,还能缓解练习后肌肉的酸胀。
    应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胡悠悠额上盖章,轻柔的吻落下, 夜深了,快睡觉吧。
    这样的回答并没能让胡悠悠静心,他撅着嘴巴, 抬起脚尖轻轻蹬应容小腿,老公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
    怎么会。
    那为什么不和我交.配。
    胡悠悠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离应容的胳膊近, 热气带去一片痒意,臂膀上脉络明了的青色血管跳了两下。
    对上水蓝的眼睛,应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正是因为喜欢你, 才不会那么随便拥有你, 知道吗?
    指节弯曲, 轻轻在胡悠悠脑门上弹了下,胡悠悠没设防, 整个人往后仰。
    又被欺负了。
    胡悠悠捂着自己的脑门,扁着嘴,漂亮的眼眸湿润润的。他捏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周围是一片静谧,呆在被窝里, 胡悠悠放空大脑,慢慢去理解老公的意思。
    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世间珍宝,缱绻又深隽。
    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不想在刚确定关系没多久拥有他吗?
    闭着眼睛,老公的样子在他脑中愈发深刻。
    胡悠悠脚趾微微蜷着,黑暗中慢慢挪动身体,紧紧贴着应容。
    不只是因为灵气舒服,还有,他想挨得近一些。
    脸埋进雪白的床单中,仿若被松烟墨一丝丝勾勒出的眼睫慢慢阖上。胡悠悠身上盖的被子只是轻微地起伏。
    看人真的睡了,应容又重新睁开眼睛,他不是没有反应,特别在胡悠悠用胳膊圈住他时,这种反应只会更甚。
    起床的动作极轻,生怕扰了胡悠悠的清梦,没一会儿,浴室的灯亮起,伴随着潺潺的水声。
    围着松垮的浴巾,应容从浴室里出来,眸底有点潮,排气扇还在转动,加速消除气味。
    换上衣服,他推开阳台的玻璃门,万家灯火尽收眼底,点了支烟,白雾缥缈,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映出应容深邃且立体的轮廓。
    晚上,胡悠悠睡得极为不安分,细长的眉轻轻蹙着,时不时发出呓语,蹬开松软的棉被,空调冷风一吹,牙齿打了个抖,身子却是热热的。
    胡悠悠做了个梦,迷迷糊糊间迷幻且不真切。他潜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到老公做俯卧撑时在他身上。而现实中,做俯卧撑时自己明明在老公上面。
    每做一个要亲一下。应容做好预备姿势后,对着他说。
    他身材挺拔高大,腿也长,胡悠悠被他圈得严严实实的。
    鼻息之间是带着冷意的清冽味道,糅杂着苦涩的烟草味。
    胡悠悠红着脸,嘴唇嗫喏,臊得说不出话。
    好吗?应容再次问,还没等他答应,应容俯身向下,强有力的压下来。
    很迅速的落下一吻,周围人纷纷起哄,他红着脸想躲开,又被应容圈在怀里。
    不知道被亲了多少下,嘴巴都被亲得酥酥麻麻的。
    在他以为俯卧撑要结束时,应容轻轻松松抱起他,微凉的掌心落在那一小截白皙的后颈上,沿着清峋的脊线,捏着衣服的一点下摆,指尖摩擦雪白绵软的脸颊,撩拨起痒意,圈着他,轻轻亲了下他的耳垂。
    应容的嗓音磁沉又性感:好喜欢你,好可爱。
    手摩挲着睡衣软软的布料,他捏了下小狐狸蓬松的尾巴,嗓子低低漾开漫不经心的笑:真的不怕我吗?
    胡悠悠脸色红通通的,像蒸熟的虾,乌黑的眼睫轻颤。心脏如同擂鼓,密集的鼓点快震破耳膜,空气不觉间染上绯红的颜色。
    猛地睁开眼睛,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隔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劲,胡悠悠羞得锁骨连着脸颊那一大片,都红了个遍。
    他竟然梦到老公亲他。
    黑夜静谧,耳边还能听见老公的呼吸声,胡悠悠耳根烫得能煎蛋,悄悄偏头,发现应容并没有被他的动静吵醒,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让老公知道......就没脸见人了。
    晚上喝多了水,想去趟卫生间,胡悠悠刚一动,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有点凉,他愣了下,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后,胡悠悠脸上都冒着热气,耳尖晕开一抹红,清冷的月光撒进来,他盯着地面愣神片刻。
    趁老公没醒,他憋着气轻轻地掀开被子,关浴室门时动作都轻得不行,换下睡裤放架子上,清水打湿内裤后胡悠悠抹了点肥皂,慢慢搓揉着,流水潺潺,刚洗干净他就愣住了。
    为了方便,他每次上来跟老公睡觉都是换好了整套衣服的,看着手上已经被水打湿的内.裤,胡悠悠咬着唇,直接穿上睡裤,凉嗖嗖的,他不适应的动了下腿。
    打开门,撞上一堵肉墙。
    鼻尖有些疼,胡悠悠揉了下。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应容有些狐疑,平时早上基本都是他叫胡悠悠起床,胡悠悠还有赖床的习惯,常做的事情就是变成小狐狸钻被窝撒娇说再睡五分钟,绝不像是现在这样,天都还没有亮,一个人早早起来。
    没什么啊。胡悠悠脸颊发烫,立马背着手,把内裤藏在身后。
    淡淡的气味被清水冲走,人类闻不到味道,应容很轻松就察觉到。
    他试探性地问:在洗内裤?
    ......!胡悠悠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才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应容定定凝视他两秒,伸手扯了下睡裤的松紧带,弹开的裤带绷回去,接触到雪白的皮肤,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穿?
    你干什么?!胡悠悠震惊老公的厚颜无耻,捂着裤子连忙跑回床上盖好被子,不让他接近。
    手心还握着刚洗干净还来及晾晒的贴身衣物,胡悠悠咬着唇,这回是不敢再出去了。
    还在想着一会儿怎么回宿舍晾衣服,应容手里拿着条黑色的纯棉内裤回来:还没穿过的,拿去穿吧。
    胡悠悠不想承认,发出哼哼的声音。
    想不穿光着回去?应容笑他,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害羞,总不可能是梦见我了吧。
    说这话时,应容只是开开玩笑。他不认为性格单纯的胡悠悠会真的梦见他,哪知道话音刚落,就看见胡悠悠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仿若冒着热气。
    真、真梦见我了?应容受宠若惊。
    怎么可能!胡悠悠瞪了他一眼,气乎乎的鼓着腮,拿起那条黑色内裤快速地钻进浴室,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着门都能听见老公发出闷闷的笑声。
    脱了睡裤,两条长腿塞进黑色内裤里。明显的尺寸不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除了腰围,就连前面也有点大。
    ......简直是人生耻辱啊!
    *
    训练的时间和上次一样,满打满算不到一周的时间,在第二次公演时间地点宣布时,胡悠悠立马就给妈妈打了电话。
    一想到公演父母要来看他的表演,胡悠悠便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做准备,汗水黏糊糊混着碎发粘在白皙的脸颊,衣领处被汗水打湿,晕出一小块不规则的水渍。
    两三天的练习,胡悠悠对整首歌有了大体的把控。时不时还会和谢江亭一起帮助实力稍弱的梁星和童圆。
    胡悠悠,你真的好厉害啊。一想到他才当练习生不久,童圆眼里佩服多得快溢出来
    胡悠悠腼腆笑笑:没有,就还需要加油,还差很远。
    他有看过哥哥团队的演唱会视频,金黄的应援灯光在黑夜里如繁星闪烁,很为壮观,他还处于个人成长的状态,就算顺利成团,还需要和队友磨合。
    轮到选队伍C位时,童圆和梁星摆摆手,他们觉得自己能加入这支队伍上涨很高的人气就已经占了大便宜,现在对于C位可是不敢再要求什么。
    那就还是轮流吧,不过你们占的时间可能会少一些。作为队长的谢江亭笑着说,这样大家有意见吗?
    其他人异口同声:没有。
    胡悠悠也跟着说:没有问题。
    演出安排在周五的晚上,周三晚上爸爸妈妈就会飞过来,他很想去接机,但按照规则来说,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训练营地。
    中午吃饭时,筷子戳着米饭,胡悠悠心中的郁闷表现在脸上。
    在想什么呢?沈澜咬着肉问,上午训练时他就发现胡悠悠精神没平时好。
    胡悠悠解释:我父母之前在国外,要来看我公演,想去接机,但是不是出不去吗?
    你父母在国外工作?林艾艾好奇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胡悠悠说起他的家庭。
    算是吧。
    这不简单,你要是想出去,我给我哥说一下,你随便出去就是了。沈澜不以为意。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哥哥了?胡悠悠有些不好意思。沈澜哥哥和他非亲非故的,这样为他单独让导演组开特例,恐怕有些不太好。
    这有什么,到时候你就给保安说,我哥让的,就好了。
    *
    周三下午,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胡悠悠喘着气,鼻尖洇出一层薄汗,发尾偏长,胡悠悠借来根橡皮筋把后脑勺偏长的碎发扎起个小揪揪,露出一小截后颈,红色分级服衬得人朝气,整个人都透着青春的鲜活。
    纱帘被风吹动,大片金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映照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明媚又动人,童圆目光忽的飘过去,不由得看呆了几秒。
    休息时间,练习室里还放着音乐,每个人嘴巴张张合合在唱歌,沈澜和黄朗的舞蹈动作也愈发轻盈,差不多把握住《鲸落》里柔美的舞蹈。
    胡悠悠嫌里面热,在走廊吹风,想着晚上还是和哥哥出去接机好了。以后见到沈澜哥哥的话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他想和分别已久的家人见面,小时候,柳树爷爷问他的家人在哪里,他童言无忌地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
    那个时候,柳树爷爷会用柔软的柳枝轻轻抚摸他的脑袋。
    他现在有家人了,什么时候回云雾山把好消息告诉小凤吧,也不知道柳树爷爷这几年跑去哪里了。
    在想什么?耳边落下熟稔的声音,胡悠悠一听就知道是老公来了。
    他转头,嘴角带着笑,眉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想爸爸妈妈。
    嗯,这个给你。应容指尖夹着一张薄纸。
    什么啊?胡悠悠接过来看。
    长方形的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他的名字,再看标题,是请假条。节目组批准他白天录制结束后到第二天早上,可以自由活动。
    胡悠悠微怔,看着应容。
    心里像被一团大棉花塞得满满当当的,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更觉柔和。
    昨天晚上不是有说过想要去接机?应容说。
    心尖咕噜噜冒泡泡,软乎乎的很暖很温柔,胡悠悠喃喃:可是我昨天只是随口一提......
    嗯?你说什么?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应容眉头轻微拧着。
    胡悠悠摇头,抬手轻轻按平应容皱着的眉心,踮着脚在他耳边说。
    我说,我现在好想亲亲老公呀。
    第64章
    俩人有身高差, 胡悠悠凑到应容耳边说话时,要踮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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