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尧见了介绍给他的男人,反响非常不错,暂时也歇了勾引云盏的念头,一天天和那个男人溺在一起,也不出来约饭了,就连事后请吃饭也说没时间。
    “那人就这样,一有男人谁都忘了。”巩卓在电话里慢悠悠的说。
    祁荔把手机放在地上,张开腿靠着墙劈叉,许久没练舞筋骨不知是不是错觉都有点硬了,家里正好有舞蹈室,可以随时来拉一下伸。
    她下巴撑在手臂上,瑜伽裤的质感不至于让腿放在地上受凉,简单的扎了一个高马尾,叽叽喳喳的和巩卓打语音电话。
    “听他说遇到了一个极品男,你见没见过?”她在电话里问。
    这么一说祁荔自然明白李辛尧说的是谁,无语道:“就是上次和我去我爸公司看上的一个保镖,他真的很不挑食。”
    “好耳熟啊,保镖……我记得你上次在酒吧也说偶遇了保镖?”
    “是啊就是他。”
    “这男的是直男还是gay?”
    “弯的,情人应该还不少。”
    “那敢情好啊,你怎么不介绍他两认识?”
    祁荔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是我的保镖就算了,我动我爸保镖是想干嘛?”
    没等她说话,她又说:“而且说不定人家看不上李辛尧瘦瘦的身子呢,我看他的对象都是比较高壮的,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小男生类型。”
    “哎呀,那可真可惜。”巩卓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遗憾,“李辛尧看起来还挺喜欢现在这个对象,随他去吧。”
    她嗯哼一声,腿也拉的差不多了,刚想起身,突然瞥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啊!”她被吓到,腿一软又跌倒在地,惊恐的看着门口的人,“你干什么!”
    云盏倚靠在门边,一手插进口袋,微微垂下眼看她,漫不经心的笑道:“小姐,我来帮先生拿东西,路过这个房间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我,我就想停下来听听说了我什么。”
    祁荔重新站起来,匆匆忙忙和巩卓挂了电话,看向云盏,皱眉道:“那你也别像个鬼一样站在门口。”
    他闻言笑出声,从喉间溢出的一声笑显得嗓音更低,“小姐,听说上次和你去公司的男生看上了我?”
    祁荔呵呵一笑,“没有啊,他喜欢女的。”
    云盏的笑容显得更加玩味,“哦?那极品男是小姐给我的取的?”
    她没想到他听到了这么多消息,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往门外看一眼。
    祁荔也不和他装了,瞥了他一眼,“好好做你的工作,别肖想有的没的。”
    云盏站立起身,另一只手也插进了口袋,笑道:“我自然不敢肖想,而且小姐也了解我的喜好,不是吗?”
    她没了练舞的心思,这种吊儿郎当的人有点不是她擅长应付的类型,拿起手机要离开,路过他身边发现,他真的很高,肩膀也很宽阔,揭开的两颗扣子下露出深深的锁骨,她隐约看到胸口上方似乎有纹身。
    轻轻瞥了一眼之后仰起头对他笑,离开之前拍了拍他的肩,“但愿如此,去帮我爸拿东西吧。”说罢,径直离开。
    她重新回房间洗了一遍澡之后发现云盏已经走了,她慢悠悠的去厨房洗水果吃,妈妈出门逛街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
    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假期该结束了,由于萧亚不和她在一个城市,这些日子都没见到面,倒是一直有聊天,时不时一起吐槽教练每天不间断发信息控制饮食。
    上次回家之后问了妈妈保镖的事情,没想到妈妈也含糊不清,她顿觉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对于爸妈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过多的管,她理解他们会有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从以前开始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也尊重他们的意愿,这次也会是如此。
    既然真的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问了。
    只要父母都安全,其余的都能解决。
    但是,在她进舞蹈室训练的时候,突然妈妈的一通电话打过来,说爸爸进了医院。
    那一瞬间,耳边萧亚和教练关切的话语她都听不见,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一片空白。
    她快速飞回了A市,没来得及放行李就急忙赶去了医院,急切地询问病房号码,又匆匆忙忙的上楼。
    她猛地推开门,脑子里已经幻想过了爸爸虚弱苍白的躺在床上的场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爸爸拿着电脑和秘书吩咐着什么,而妈妈坐在一旁给他削水果。
    “爸爸?”她愣在门口,喊了一声。
    “哎哟,荔荔?”爸爸看起来也很惊讶,把电脑交给秘书,“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有比赛?”
    她连忙跑到爸爸床前,抓着他的手东看西看,焦急问:“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爸爸疑惑道:“我没什么事啊,就是脚骨折了,不是什么大事。”
    情况和妈妈在电话里焦急的语气不相符,她楞楞地看向妈妈,只听妈妈道:“当初我也是刚接到电话,可把我吓的,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就先打给你了。”
    还好爸爸没事,她松了一口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我车上动了手脚,还好阿盏反应快,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车上。”爸爸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开始看起电脑来。
    祁荔扶了扶额,“当时真的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那你训练呢?”
    “我请了假,比赛也取消了。”
    爸爸情绪有些激动,“这行不行啊?”
    “行的行的,不是很重要的比赛。”
    看起来爸爸的精神没什么问题,身体也没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她从下飞机开始一直没喝水吃东西,放松下来后才发现早就饥肠辘辘了,她拿起包出门买东西吃,记得楼下有一家汤粉店味道很不错,径直迈开步子去吃饭。
    医院楼下是个很大的花园,有很多病人喜欢在这里散步,现在天气比较清凉,快进入秋天了,风呼呼的吹拂,把树叶吹弄的唰唰地响,她目光放远,意外看见树下正在抽烟的云盏。
    他似乎也受了点伤,脸颊贴了药片,手臂也包了绷带,只是那漫不经心的姿态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他很敏锐,几乎是马上就注意到了视线,他手指上还夹着烟,见祁荔走过来也没有要掐灭的意思,他挂着笑,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你还好吗?”她问。
    他抖了抖烟灰,把烟放嘴里吸了一口,“嗯,小伤。”
    她仰起头看他,微微一笑,“那陪我去吃个饭吧。”
    云盏意外的挑了挑眉,将烟按在垃圾桶上面碾了碾,“好啊。”
    祁荔带他去附近的汤粉店吃饭,问他要吃什么。
    “和你一样。”
    她点点头,和服务员说了菜品之后,开门见山地问:“我爸的车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会问,“在公司停车场被做的手脚,已经抓到了。”
    “是谁?”
    “贝利的人。”
    贝利是个上市公司,在涉及的领域和祁家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竞争,祁荔对这种商业圈子不了解,只是也没想到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伤害对家的老总。
    见她紧皱着眉,云盏笑了笑,“还在担心什么,你爸没事。”
    祁荔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爸,我还不是担心这种事情下次会不会出现。”
    他不以为意地笑,面已经上来了,也不客气直接吃,“你以为你爸雇我来干什么。”
    她看着他,过了半响问:“这种事情多吗?”
    他几乎几口就吃完了面,放下筷子,“还可以。”
    “还可以是多还是不多?”她口气不好。
    “还算多。”云盏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生什么气?”
    她撇了撇嘴继续吃面,本来刚刚见爸爸没事的心还算安定,现在又提起来了,可口的面都没什么心情吃,她索性放下筷子,“我爸身边的保镖具体有几个?”
    “加上我,五个。”
    “这么少?”
    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随后缓慢呼出来,似乎极享受这种过程,他笑道:“小姐,不是人多就有用。”
    祁荔哼一声,“你很厉害?”
    云盏眯了眯眼,身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烟,语气带着笑意,“当然。”
    他的眼神暧昧至极,直勾勾的看着祁荔,不知道他性向的人还以为他在调戏她,祁荔冷哼一声,站起身,“走了。”
    他坐在位置上没动,下巴指了指她那边的碗,“浪费?”
    祁荔看了他一眼,“那你帮我吃掉?”
    “我可不敢肖想小姐的口水。”他站起身,准备和她走。
    不料她突然返回来,重新坐在位置上,对站起的男人命令道:“坐着。”说罢,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云盏勾起唇角,叼着烟吸了一口,坐下来等她吃面。
    她吃的很慢,几乎是一根一根的在吃,他也不急,看着窗外抽烟,这家面馆生意很好,有很多附近的工人喜欢来这边吃饭,耳边充斥着他们嘈杂的吹牛声和酒瓶子碰杯的声音,他们这一桌很安静,直到祁荔终于吃完,“走吧。”
    她去前台买单,云盏走到她身边拿出手机,“我来吧。”
    “不用。”她拒绝,不理会他直接扫码。
    前台的老板娘这时笑呵呵地说:“姑娘,让男朋友买单吧,你这么漂亮就是要让男人给你花钱。”
    祁荔刚想说这不是她男朋友,云盏已经扫完码付款,拿起手机对她晃了晃,玩味道:“不用心疼你男人的钱。”
    祁荔简直目瞪口呆,耳边老板娘还在笑嘻嘻对她悄声说这个没钱了可以换下一个,她才回过神来。既然他那么喜欢花钱,那就随他去。
    出了门,祁荔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你恶不恶心,别给我乱说话。”
    如果真的是直男说这种话她会觉得非常恶心,甚至感觉到了性骚扰,但她接触过的男同经常会蹦几句这种话膈应她,所以在她眼里还蛮正常。
    她有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似乎亲近了许多,她不讨厌他,如果能成为朋友,在她看来也不算一件坏事。
    面对新朋友她话是蛮多的,“之前在酒吧那个男的,就是你的对象,你看到他看我的眼神了吗?把我当什么情敌啊,我要真想勾引你还有他的事吗?”
    云盏挑挑眉,“这么自信?”
    “哈,我想要的人基本信手拈来好吗。”她耸耸肩,“虽然都是女的。”
    他把烟掐灭,“你怎么知道男的就会被你勾引?”
    “直男我很有自信,gay就……”她顿了顿,随后无所谓道:“算了,光性别我就输了,你当我没说吧。”
    “有勾引过gay?”他问,天逐渐暗下来,垂下看她的眼睛被阴影遮住,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没这么贱。”
    他笑了几声,语气里带着玩味,“试试勾引我?”
    祁荔瞪了他一眼,“你也别犯贱。”
    不知道哪个点戳中了他的笑点,笑声更加愉悦,却没再说话。
    “我之前见你两次都在酒吧,都带着不同人。”祁荔上下扫了他一眼,啧啧两声,“虽然你看起来像是这么一回事,一身肌肉没处发泄。”
    云盏喉间溢出一声轻哼,“我看起来像怎么回事?”
    她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快走到医院楼下才慢吞吞地说:“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倒想听你说说。”
    她没回答他,却听到他接下来说的话骤然顿住脚步,还未来得及转身,突然被一股力扯向一个宽阔的胸膛,下一秒前方呼的闪过自行车的影子,她踉跄着站稳,云盏也正好松开搂过她腰间的大手。
    她松口气,看了他一眼,“谢了。”
    他却勾起唇角,“惊讶什么,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她知道他在继续刚刚那句话,啧了一声径直进医院,“那是你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
    她听见他在身后的笑声,不再理会,进电梯的时候问他:“我爸在医院会有危险吗?”
    他双手环抱靠在墙上,“有可能。”
    祁荔眉头紧锁,看着一点一点往上升的数字深吸一口气,爸爸在医院也不是很安全,只能接回家住,她跟爸爸提起这件事,爸爸欣然同意,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叫人送你回去。”爸爸说道。
    “不用,你的安全比较重要,我自己可以回去。”祁荔拒绝,又说:“我最多呆两天就回去训练,你最近尽量少出门,能在家工作就在家。”
    爸爸笑着说:“你怎么比你妈还唠叨。”
    祁荔不高兴的嘟嘟嘴,“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好好,我不出门。”
    她要回家睡觉了,出了病房门,看见两个保镖守在门口,倒是没看见云盏的身影,她不以为意,走出了医院。
    爸爸回家养伤,她也就安心坐飞机回去训练,期间萧亚打过几次电话给她,知道她爸没事后又回归了紧促的训练生活,比赛取消了就不能再报回来了,这是小事,正好有更多时间准备下下场的比赛。
    不只是训练,她还要拍纪录片,有各种的采访需要参加,萧亚作为舞伴,自然是一起的,纪录片里面主要是记录了她练舞的日常,只有一少部分生活的日常。
    她的社交软件有很多粉丝,国内外的都有,她在圈子里几乎是无人不知,倒不至于会在街上被认出来,又不是明星,不至于火到出圈的程度,但她会跳一点别的舞种,也有随意拍视频到社交软件上,所以圈外的粉丝也不算少。
    下一场比赛快开始了,正好在国内,她赛前不会很紧张,这次的动作已经很熟了,爸爸的事情给足了训练的时间,她挽着萧亚的手臂,迈开长腿进入舞台。
    比赛顺利结束,晚上教练组织一起出去吃饭,二人开心的在休息室卸妆的卸妆,换衣服的换衣服,等全部收拾好了以后一起出门。
    车就停在后门,教练已经在车里等了,快入秋,祁荔套了一件薄外套,车就在前方,正小跑着要过去,突然旁边冲出一个人,猛地往她身上扑,她被吓到,忙往后退。
    来人不死心,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想要塞给她,保安还在后面,没制止住这个人,祁荔被他按倒在地,这人尖利的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胳膊,她疼得嘶一声。
    淦,一个男的怎么留这么长的指甲!
    男人很快就被保安抓起来,嘴里还说着我爱你这种话,眼底满是疯狂和爱慕,祁荔被迅速赶来的萧亚扶起来,冷声让保安按住他。
    她之前遇到过几次,倒不是很害怕。
    捡起地上的玫瑰花,对男人说了一句谢谢后上车。
    车很快开启,后面显得更加疯狂的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祁荔靠在座位上吐出一口气,教练气急败坏,“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他更得寸进尺?”
    祁荔闭目养神,“那我还能怎么办啊,打他吗?他又不是我的黑粉。”
    “我倒希望你能狠一点,你不是明星,不靠粉丝吃饭。”教练瞪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没事就好。”萧亚在一旁安抚,拿起祁荔的手臂看了看,“还好不是很深,擦一点药就好了。”
    祁荔笑了笑,把刚刚的事情忘在脑后,兴奋道:“火锅!”
    教练索性闭眼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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