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厚爱。不过孩子们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好。”在谢云博看来,成家先立业,谢景正处于人生中最应该奋斗的阶段,不应该为感情之事分心。轻巧挡过罗夫人的试探,谢云博转移话题道:“很久未见到罗先生了,他还好吗。”
    “好!好!得知您愿意前来,他早上六点就开始打理自己。”说着,准备领谢云博前往他们的社交圈。
    忽然,身后又传来一番大动静,议论声如浪潮响起。
    罗夫人回头,正好看见齐翰打开车门。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嘴唇微张。
    默守着王不见王的规矩,谢齐很少在公开场合同时出现。虽然宴会邀请函会给两家都发一份,但是一家确定前来后另一家都会借故推辞。罗夫人心跳微微加快,不明白自己的宴会到底有何出彩能引得谢齐同至。
    这份殊荣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目光在谢云博和齐翰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儿,罗夫人强撑起笑容,向稳步走来的齐翰笑道:“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
    剪裁合体的银灰西装显出俊挺的身材,这位□□上位的年轻掌权者,他的杀伐果决令人记忆深刻。面对齐翰沉肃的面容,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罗夫人心里也有点犯怵,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冲罗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向谢云博伸出手,齐翰脸上难得挂上一丝笑意,道:“谢叔叔,久见了。”
    同为掌权人,齐翰却当众唤了谢云博一声叔叔。若是私下里没什么不对,但放在公众场合,却是过于尊重了,显得齐氏比谢氏矮了一辈。
    和齐翰握了握手,相比而言谢云博的反应称得上冷淡。他们曾有过合作,那时齐翰与他之间充满试探和戒备。谢云博不知道齐翰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但纵横商场许久,谢云博很清楚什么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心里冷笑,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地和对方虚与委蛇。
    两个人的交谈可谓心不在焉,谢云博根本无意深交,齐翰则默默注意着喷泉旁的谢景。他很想直接走到他身边,可惜,他如今已不是太子爷的身份,突然插入那个圈子过于突兀。
    该说是心有灵犀吗,他们的衣服撞色了。哪怕不是同款,也足以让齐翰心情愉悦。
    枯燥的宴会,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社交舞时间一到,齐翰迫不及待地走向谢景,半路从侍者处取过两杯香槟。短短几步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好几年。然而那有什么关系,他终于还是走到他身边。
    几乎齐翰一靠近,谢景身边的人就自动让路到了两边。这位□□登基的年轻王者仿佛与他们身处两个世界,还未完全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们不由得退避三舍。四周人群如潮水退却,而他的少年就如温暖的灯塔,驻留在原地。
    若说谢景对齐翰的第一印象,那就是强烈的存在感。
    当这个人靠近时,迷离灯光下,他身后舞动的人影都模糊成了婉约的风景。唯有他,自目光尽头和记忆深处缓缓而来。
    短暂的寒暄过后,齐翰递给谢景一杯香槟,面容冷峻,可眼底却静静流淌着无声的欢愉。
    “我忽然想到了一首诗。”舞曲忽而轻缓忽而悠扬,齐翰站在谢景身边,只觉所看到的风景都和原来有所不同。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曾经救过的人,前世的职业病让谢景的记忆力出奇好,更何况齐翰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非常出众。记忆里的人高了很多,更加沉稳也更成熟,看来经历了不少事情。谢景接过香槟,笑道:“西洋乐激起了您的诗情吗,先生。”
    “不,不是西洋乐。”齐翰深深看着近在咫尺,给予他灵感与憧憬的人,轻而缓地念出那句诗,道:“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尽管他真正想说的是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看来我记错了。”谢景道:“我还以为初相识是在破旧的停车场。”
    “那是初相遇。”真高兴他还记得我。齐翰晃了晃酒杯,香槟的色彩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道:“不知是否有荣幸能与你相识。”
    话尽于此,可目光里却有更深的意味,他渴望的远不止是相识。相识之后尚有相知,他所希望的,尚在相知之后。
    “谢景。”轻轻碰杯,谢景道:“很高兴认识你。”
    等着一句话等太久了,齐翰要很用力,才能稳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道:“齐翰。”
    “哈。看来我救了个了不得的人啊。”
    谢景在国外偶尔会听到齐翰两个字,但只知道他是齐家新上任的家主。这位新家主一直非常低调,很少接受采访,几乎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
    深聊之后才发现虽然不在一所大学,然而谢景目前跟着教授做的研究项目齐翰在大学时也曾做过类似的,并且还发表过一篇学术论文,两人由此多出许多共同话题来。
    “我曾读过你的论文。”缘分真是奇妙,谢景道:“当时还以为只是同名,没想到竟是你本人。我的导师很欣赏你,曾想将你的论文结论引为事例。”
    “说起论文,其实我也读过一篇你写的。”齐翰道:“写晋明帝的那篇,观点和论据非常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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