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妹子你是不知道,咱们大队长也跟猪油蒙了心,净不干些人事!我好声好气地去找他林家福说了这件事,你知道他咱怎么说的?‘这是人家家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管好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别拿个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说林翠花模仿起林天生那副打哈哈和稀泥的官僚作态,简直是惟妙惟肖,看得周锦锦感同身受,心里无名火升起,好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不过你放心,我林翠花是绝对不允许咱们村还会有这种强娶强卖、违背妇女本身意愿的恶劣行为,现在可是新中国,可不兴那一套,林翠花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所言不虚,接着带着大大夸耀赞赏地开口:“说起来这次云妹子能这么快给我传递消息还是多亏你那两个大点的乖娃娃。”
    “你那个婆家也知道自己做的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大门一关也不声张,云妹子也只能密切注意他们家的动作,不过还好林家那些不着调的在家里商量这些事也没有想过回避小孩子。”
    你儿子听了个大概就赶紧跑去找云妹子求助了,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是云妹子也能大概理清说了什么。还有你生的那个闺女真的是脑袋灵光得很,记忆力好得很,一字一句分毫不差地在云嫂子面前说了林家那一大家子完完整整的对话,云嫂子一听完,不就火烧屁股一样赶快找我商量了。”
    “现在你就好好待在这,等着公社干部,然后咱们在一起去林家给你讨回个公道。诶,你去县城办好事没有?”
    周锦锦先是连声感谢了林翠花一番,还顺便狠狠夸赞了她这个妇女主任尽职尽责,简直就是咱们村的楷模。林翠花虽然连连摆手,但从她过于上扬的嘴角还是不难看出她是十分享受周锦锦的恭维奉承。
    几乎把林翠花夸得是天花乱坠,周锦锦才有些兴奋开心地跟她分享自己在县城的经历。
    “虽然工作人员说只能查阅汇款单,不能私人拿走,之后如果确实是案件需要汇款单作为证据,到时候只要拿着法院的单子,他们邮政工作人员肯定会配合的。不过我在邮局把每个月鸿慕汇款的具体数额和单据都抄了下来的。”
    “法院已经立案了,就等着挂号信送到林家就可以正式对簿公堂了。”
    周锦锦也说了林鸿慕每个月坚持给自己打钱的事,林翠花唏嘘不已:“歹竹出好笋,你男人还是有良心的,心里也有你们这个小家,可惜就是死得太早了。”
    看着一提林鸿慕脸色瞬间就暗下去的周锦锦,林翠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哎,你看婶子这张嘴,总爱说些不着调的话,你可别放心上去啊。”
    “没事,鸿慕也走了一年多了,我也该放下他了,毕竟还有他留下的三个孩子在呢,我这个当妈的不坚强起来,他们还能靠谁呢?”周锦锦几乎是瞬间就振作起来,充满感激地朝着林翠花笑笑,“而且还有像林主任你这样尽职尽责的领导一直帮助着我,无论什么难关我都能坚持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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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人太恶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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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掌赞叹,此文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非地雷不足以炸出吾等倾慕之心。】
    【好少,不够看】
    -完-
    第9章 、救兵
    ◎林翠花看着面前笑容灿烂、坚强自立的漂亮女人,又想着她这曲折悲惨的命运,不免有些感慨,哎,……◎
    林翠花看着面前笑容灿烂、坚强自立的漂亮女人,又想着她这曲折悲惨的命运,不免有些感慨,哎,这么年轻以后就要靠自己拉扯三个孩子长大成人,一个女人也太不容易了。
    那自个得好好注意一下有没有适合周锦锦的男青年,十堰村太小了又是知根知底,张天赐贸贸然跑到村里这么大喇喇地败坏周锦锦的名声,就算是张天赐胡编乱造,但流言基本上是满村飞,村子里爱嚼舌根的男男女女都不少,还是尽量给周锦锦选个远一点地方的好青年。
    瞧着两人谈得差不多了,林翠花的儿媳妇张白玉从里屋里抱着小宝就出来了,张白玉是个身材丰满,大方爽朗的女人,
    “锦妹子你家小宝真是个乖娃娃,昨晚挨着我睡又不哭又不闹,吃奶糊糊的时候也听话得很,大人喂一口吃一口,哪像我家那个混小子小虎子,都快要满两岁了吃饭还不安生,漏得饭粒满地都是,可浪费粮食了。”
    睁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的小宝几乎是一看到周锦锦,就移不开自己的眼神了,嘴角往下一弯,亮晶晶的泪水迅速地聚集在眼眶里,眼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来了,看得周锦锦心头一阵发酸,连忙从张白玉手里接过小人,轻声哄着委屈巴巴的小儿子。
    但小宝似乎是越哄哭得越厉害,止不住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浸湿了周锦锦的衣衫。周锦锦从包里拿出一包白糖,拿手指轻轻蘸取了一圈,抹在小宝的嘴唇上。
    似乎是人生第一次吃到如此甜蜜的东西,小宝连抽泣都忘了,黑黝黝的眼睛了充满了不可置信,泪珠子还挂在脸上呢,就迫不及待地把妈妈手上的每一颗白糖舔得干干净净,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望着自己年轻的妈妈。
    “妈妈!”小孩幼嫩的手指指着桌子上的白糖,带着哀求的语气,示意自己的妈妈再多多给自己吃点。
    周锦锦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拿糖哄一哄小宝,但没想到糖的效果简直就是立竿见影,果然小孩子不能抗拒任何甜的东西。扭头一看,张白玉的儿子,马上就要两岁的虎子也正在眼巴巴地瞅着桌子上的糖,眼珠子几乎就是黏上了那包糖,周锦锦也不扭捏,冲着张白玉笑笑:
    “嫂子拿个碗过来我装点白糖给虎子吃呗。”
    “诶,这怎么好意思——”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张白玉明显就往厨房那边看去,就等着周锦锦再开口劝一下。
    “嫂子别跟我客气,说起来林主任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昨晚又是你帮我带的小宝,一个一岁多大的小娃娃哪有那么乖乖听话嘞,夜里肯定没少折腾你。”
    “等到这些事都尘埃落定了,我还得请你们一起痛痛快快吃顿好的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张白玉还是悄悄看了眼婆婆的脸色,发现没有制止的意思,才继续放心大胆地继续:“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别倒多了,就意思意思给虎子尝尝味道就行,毕竟白糖还是稀罕的东西呢。”
    现在买东西去供销社的话都还需要票证的,作为农民粮食肯定是够吃的,但就是什么糖票油票之类的票据几乎每家都是紧巴巴的,一年能攒个两三斤糖票都算是村里的大户人家了,林翠花家境虽然在十堰村算是数一数二的,但也没有奢侈到平常时候拿白糖给小孩子当零嘴。
    接过成□□头差不多大的瓷碗,周锦锦几乎是面不改色的直接装满了整个碗,甚至还隐隐有些冒尖,直到白糖袋子空了一大半才停手,她面不改色,笑着对目不转睛一直望着自己的虎子说:“虎子,来,这是锦姨给你的。”
    小宝看着属于自家的白糖不过顷刻就少了大半,在周锦锦怀里急得眼泪水都要快流出来了,小手一直指着糖,着急地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已经能在地上行走自如的虎子明显是被这个天大的惊喜砸晕了,眼睛瞪得贼溜圆,张白玉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周锦锦面前,伸出小手就等着周锦锦给自己装满白糖的碗。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肯定要知理的,张白玉也是被周锦锦的豪气镇住了,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锦妹子,你这也给得太多了,给小孩甜个嘴就行了,哪要得了这么多?”
    边说着边拿过碗,试图将白糖装回去,本来以为马上就能吃到甜甜的糖的虎子见到自己亲妈居然截胡,甚至还试图把糖倒回去,立刻小嘴一撅,金豆豆马上就要流下来了,周锦锦也立刻阻止了她的动作:“嫂子就别跟我见外了,一点糖而已,小孩子喜欢多拿点也不碍事。”
    张白玉到底也没坚持,毕竟家里一年到头就拢共得的白糖也不过两斤多点,又没有分家,这点糖逢年过节还要做糖饼用,哪能奢侈到专门给小孩当零嘴使?
    说来周锦锦也算是运气好,她自个身上时没有任何票据的,周锦锦从邮局拿到钱之后想着去县里的国营商店转一转,给小宝买点奶粉,一岁多点的孩子不能整天就吃些米糊糊,还想着给两个大点的孩子买些糖给他们甜甜嘴,但柜台后面的售货员横眉冷眼,一听她没有糖票奶粉票就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别耽误下一个人买东西。
    成明辉也是有心无力,他今天出门就只带了几块钱,什么票据也没有。于是她想着去不要票的黑市碰碰运气,但无奈都已经快要中午了,黑市早关了,她也急着回村,就给了成明辉20块钱,拜托他帮她在黑市买点奶粉麦乳精之类适合一岁大点孩子吃的东西,如果有剩下的钱可以再买一点小孩子喜欢吃的水果糖奶糖什么的,如果钱不够的话,到时候陈知青回十堰村之后,她再补上去。
    下客车回到公社了,周锦锦还想着去公社的供销社碰碰运气,虽然售货员还是一样的说没有票据就不能买东西,但语气缓和得多,周锦锦打蛇随棍上,赶紧问问能不能高价买点糖,几两也成。虽然是出了差不多白糖两倍的价格,周锦锦也算是心满意足,还想接着问问能不能买点不要粮票的粮食,但售货员却连连摇头,几乎是被鬼撵一样把她赶出了供销社。
    有白糖也蛮好,至少家里三个娃肯定很喜欢甜甜的东西,周锦锦只能在路上这样安慰自己,回村的路上正好遇见同村的女知青,女知青非常大方地让她坐在自己自行车的后座,载着她没多久就回到了十堰村村口。
    三个女人在堂屋里谈天说地,张白玉是个话篓子,气氛几乎不会冷场,虎子和小宝也玩得开开心心,两孩子吃糖吃得正欢呢,以白糖为基础的友谊这会简直是牢不可摧。
    周锦锦没在林翠花家待多久,从公社搬救兵的青壮年小伙子就带着公社干部过来了,还带的不是普通干部,是公社社长韩天林,韩天林约莫四十出头,身材清瘦,面容和煦,穿着一身合体的灰色中山装。
    韩天林先是轻言安慰了几句周锦锦这个当事人,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在自己公社上发生这种事。周锦锦也乘机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分家、三个孩子的抚养权、林鸿慕遗产该有她和孩子的那一份,还把在县城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韩天林面色稍稍微变,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敏锐地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政治气息,和周锦锦交谈之间语气愈发诚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林爱国家出发,韩天林和周锦锦在人群中央。
    林爱国专门让自己的大孙女林曼秋带着林曼娜在门口等着望风,只要周锦锦一回来,林曼秋就赶紧进屋给他们通风报信,好让这些青年大小伙子做好准备,只要周锦锦一进屋,就立刻捆住她,拿布团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然后在德高望重长辈林光远的见证下,宣布周锦锦以后就不是林家媳妇,直接把人送到张家沟张天赐的家里。
    林曼秋是个8岁的小姑娘,特别听话,尤其是李春华的话,简直是当圣旨来执行,还有点认死理。这时候一大群乌泱泱的人朝着他们家的方向前进,眼尖的林曼秋一眼就认出自己的二婶就在其中,连忙屁颠颠地冲进堂屋给自己亲奶通风报信去了。
    被自己堂姐落下的林曼娜一点也不着急去追,因为她看见自己的妈妈啦!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兴奋地冲向周锦锦。
    周锦锦看着守在大门口的可爱女儿,白皙的小脸都被毒辣的太阳晒得红彤彤的,不由得一阵心疼,即使怀里还抱着小宝,周锦锦还是在自家女儿跑过来的时候低下身子,用空闲的左臂紧紧抱着林曼娜小小的身躯。
    而得了林曼秋传信的林爱国两口子立刻示意他们找的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待在院子里,大门一开就马上把周锦锦抓起来,李春华负责把布团塞到她嘴里,抓到堂屋里在林光远的见证下,嫁给张天赐。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五个青壮年已经迫不及待地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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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糟心的一家子!】
    -完-
    第10章 、撑腰
    ◎本以为出现是个漂亮瘦削的女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的五个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被十几个身材浮◎
    本以为出现是个漂亮瘦削的女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拿下的五个人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被十几个身材高大健壮青年围住的周锦锦。
    这事情跟信誓旦旦拍胸脯子保证非常轻松容易的林爱国两口子说得根本不一样啊?要是知道要以少对多,就算是这两口子吹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也绝对不会接这趟活,这不纯纯找死吗?
    这时候冲出来准备给周锦锦嘴里塞布团的李春华也被面前的架势惊呆了,手上拿着的被各种乱七八糟脏布构成的布团也掉在了地上。
    “老太太,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周锦锦朝着李春华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但在李春华看来,那张清丽脸上的笑容带给她的惊吓不亚于厉鬼索命。
    这时候一直待在堂屋的林爱国没等到屋外应有的动静,感到有些奇怪,连忙跑到院子里查看情况,刚跨出大门口,就正好撞见了周锦锦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往堂屋里走,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他花大钱请来的那五个游手好闲的青年,这时候都是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妥妥的丧家之犬。
    而目睹自己抱以厚望的五个大小伙子几乎是在对方一大群人进院子的瞬间就彻底熄火,连试图反抗的举动都没有,老老实实地举白旗投降,现在终于回过神来的李春华也开始扯着自己的破锣嗓子大喊:
    “来人啊!救命啊!周锦锦这个小蹄子带了一大群人来找我们老林家的麻烦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一个小媳妇都敢骑到婆家头上屙屎了啊!”
    “大家快来看看这个丧尽天良的儿媳妇啊!我李春华活了50多年还没有见过这种吃里扒外的儿媳妇,带着外人跑到自个家称老大,啊,儿媳妇要带人打死我这个老婆婆了,队上的领导要给我们做主啊!”
    有不少好事的村民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家门,伸长脖子使劲往林爱国家里瞅,生怕凑不上热闹,错过任何一点精彩的细节。
    林翠花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饶是知道李春华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但还是被她黑的说成白的信口雌黄的本领气得不轻,张口大骂:
    “李春华,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你吧?你怎么不好好跟咱们乡里乡亲好好说道一下你家里藏着五个二流子要干啥呢?”
    “都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脸面都不要了干出这种作孽的事!”
    看着门外越聚越多的村民,李春华也越来越有底气,她笃定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周锦锦带来的这些人肯定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叉腰回怼,盛气凌人,
    “我算是知道周锦锦这贱人怎么性情大变了,还知道请人搬救兵了,原来还是你这个师傅手把手教的呀。”
    “大家快来看呀,这就是咱们大队的妇女主任,一天天的吃着公粮专门干些教唆小媳妇的事,张家的三媳妇、吴家的大儿媳,孙家的四媳妇......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她专门去硬插两脚,搞得这几家鸡飞狗跳,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上任以来就没干过什么人事。”
    “现在她瞅上了我们老林家,看着我们老林家唯一一个能在公社说得上话的牺牲了,就要开始破坏我们家的安宁了。各位领导干部都快来看看啊,林翠花就一小小的妇女主任,就敢在十堰村作威作福,还要把我们这一家子往死里逼啊。”
    李春华还以为是林翠花带着人来声援周锦锦的,想着胡搅蛮缠把林翠花撵走,那她带的那群人没有了主心骨,肯定也就跟一盘散沙一样不成气候,那么只剩下个势单力薄的周锦锦,还不任由她揉搓?今天就算是不要这张老脸,她也要把周锦锦这个祸害精和她的小扫把星扔到张家沟去。
    要知道林翠花刚刚上任妇女主任的时候,行事风格是眼里融不进一颗沙子,只要是向她求助的女人,如果情况属实,林翠花是必定要去对方家里走一遭,如果对方的遭遇仍然没有改善,她铁定是要进行家访教育直到情况转好,在她的管理帮助下,十堰村有好几户忍受不了家暴、婆家虐待的小媳妇甚至还成功离了婚。
    说起来林翠花确实是干了不少好事,但仅仅只是对于困境中的小媳妇而言,而对那些丈夫、婆家来说林翠花简直就是个搅屎棍、祸害精,专门来破坏自己家庭。
    再加上十堰村一直都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传统,有些固执己见的老人也觉得林翠花过于激进,久而久之,林翠花在村子里的风评越来越差,而实际上林翠花在劝解家庭矛盾,还有不少小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搞得她里外不是人,所以再怎么满腔热血,这样子多来几回也不剩几滴了。
    林翠花被李春华几乎是颠倒是非的泼脏水行为气得浑身发抖,周锦锦赶紧出声反驳:
    “老太太你这一天天的净干些感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事好意思吗?大家伙们扪心自问,那几个硬是要离婚的嫂子哪一个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张家的西嫂子被她男人打到住进医院躺了起码半个月,吴家芸嫂子的婆婆大冬天的把她刚刚生下的小女儿随便丢在路上不闻不问.......”
    “更不用说哪家的婆婆媳妇女儿被欺负了只要去找林主任,哪一次林主任不是尽心尽力的提供帮助?要不是林主任尽职尽责地保障我们这些妇女的权益,说不准我们十堰村西头又要添几座孤坟了。”
    村西那里算是乱葬岗,埋葬过不少被夫家活活磋磨死的女人。
    “我大字不识一个,反正说不过你们这些肚子里墨水的人,对对对,都是你们有理,就光欺负我这个老年人!”一直气势汹汹的李春华突然声音下降,甚至还直接装起了可怜,“大队长啊,您可算是来了,咱们都是姓林的,可不能单单偏袒林翠花,要为我们老林家做主啊。”
    十堰村的大队长林家福是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硬拽过来的,他本来是不愿意趟这摊浑水的,毕竟昨晚林爱国披着夜色专门给他送了一斤白糖,两张崭新的大团结还在糖里面嘞,再说了林爱国一再向自己保证这是自个家的家事,大队上也不好插手,而且他那个儿媳妇,也是个不安分的,要是真把虐待烈士遗孀这件事捅到公社上去,想要风风光光退休的自己绝对还要被公社干部集体批评,说不准十堰村还要被作为“榜样”专门列出来给其他大队上的队长们作为警示。
    “大家都散了吧,一窝蜂地堆到别人门口像什么样子?这就是老林家的自个的家事,凑什么热闹?有时间在这看热闹怎么不去地里多干点活,是要我专门请几个爱凑热闹的捡牛粪是吧?”
    林家福这话一出,几乎片刻围在林爱国家的人散了大半,只有极小部分的人抱着侥幸心理死赖旁边没走。林家福皱起眉头,看着把林爱国家院子围得是水泄不通的十多个大小伙子,严厉地指责:“你们咋还呆在这里?想捡牛粪得很是吧?人家家事你们跑到别人屋头像什么话?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是吧?”
    “还有你,林翠花,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前几年你贸然插手别人家事差点被别人举报的事情你忘啦?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林爱国家的事,跟我们这些大队干部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不想当这个妇女主任就趁早滚蛋。”
    有了大队长支持的李春华明显气焰大涨,得意洋洋地乘胜追击:“大队长说得好,这本来就是我们老林家的私事,有些人啊,不知道是不是自个缺德坏心眼,贱得慌,就是非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不搞得鸡飞狗跳还不罢休。”
    这时候一直在那群大小伙子身后、静静观察局势的韩天林这会才开口,语气威严:
    “林家福队长,那我想问问虐待烈士遗孀、霸占烈士遗产、限制人身自由、无视婚姻自由、殴打他人、遗弃婴儿等等这些在你眼里都算是家事吗?已经结了婚的妇女难道不算是人,不享有公民基本权利了吗?她们只是嫁给了一个男人,不是像旧社会卖身给地主的长工,可以任由宰割剥削。”
    李春华现在就是个以为有人撑腰的炸药桶,谁敢当反驳大队长的出头鸟就等于是点燃了火线,“你谁呀你,有啥资格问大队长啊?再说了大队长都亲口承认这是咱们家的私事,而且媳妇嫁进婆家,那不就是婆家的人了吗?是死是活关大队上什么事?多干点活就是虐待了,解放前哪个小媳妇没受过婆家的磋磨,不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吗?”
    她的确是不认为自己是在虐待周锦锦,李春华1918年出生,经历过战乱、饥荒、日本鬼子的轰炸,年轻时候过惯了苦日子,在她眼里,周锦锦现在在林家过的日子不能算苦,甚至还比不上她之前经历过的十分之一。
    周锦锦忍不住出声反驳:“现在新中国都建立了二十多年了,林老太太,时代变了,大清也早就亡了。过去那个拿人当牲口用的时代早就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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