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巫师塔内,泰勒斯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那由电磁构成的心象世界之中,起了微微涟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预兆?”
    泰勒斯望着天空,低声说道。
    布莱尼娅突然出现,紧紧抱住了泰勒斯,温柔的说道:“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中央高塔顶层,艾斯仍在绷紧全身,认真的撰写着。
    “大家知道,泰勒斯电动力学,像现在通常为人们所理解的那样,应用到运动的物体上时,就要引起一些不对称,而这种不对称似乎不是现象所固有的。
    比如设想一个磁体同一个导体之间的电动力的相互作用。
    在这里,可观察到的现象只同导体和磁体的相对运动有关,可是按照通常的看法,这两个物体之中,究竟是这个在运动,还是那个在运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如果是磁体在运动,导体静止着,那么在磁体附近就会出现一个具有一定能量的电场,它在导体各部分所在的地方产生一股电流。
    但是如果磁体是静止的,而导体在运动,那么磁体附近就没有电场,可是在导体中却有一电动势,这种电动势本身虽然并不相当于能量,但是假定这里所考虑的两种情况中的相对运动是相等的,却会引起电流,这种电流的大小和路线都同前一情况中由电力所产生的一样。
    诸如此类的例子,以及企图证实地心相对于“以太”运动的实验的失败,引起了这样一种猜想:绝对静止这概念,不仅在力学中,而且在电动力学中也不符合现象的特性。
    倒是应当认为,凡是对力学方程适用的一切坐标系,对于上述电动力学和光学的定律也一样适用,对于第一级微量来说,这是已经证明了的。
    我们要把这个猜想提升为公设,并且还要引进另一条在表面上看来同它不相容的公设:
    光在空虚空间里总是以一确定的速度c传播着,这速度同发射体的运动状态无关。”
    在可控光球明亮光芒的照射下,一道光辉似乎已经穿破乌云,卡亚大源在不断的欢呼,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都感受到了异样,陆陆续续走到了中央高塔之下。
    “这种感觉与魔法力学诞生时极为相似,但是更加浩大。”
    拜仁摸着自己的长长白胡须,期待而忐忑的说道。
    “毫无疑问,艾斯大人在魔法理论上有了惊人的发现,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巫妖维特也走了过来,发出空洞的声音。
    泰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很是不安,莫名狂躁。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流传于传说巫师中的一个传说,到达三级后,会有某种程度上的危险预知。
    “难道危险来自于中央高塔,来自于新理论?我的电磁学有问题?”
    想到了以太,泰勒斯一时有些苦涩。
    越来越多的巫师聚集过来,像是等待着救赎,又像是等待着审判降临。
    “这两条基本假设,也就是公设我称为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
    相对性原理,即一切物理定律在所有惯性系中均有效,而且符合布莱尼娅变换。
    光速不变原理,即对于所有的惯性参考系,光速不变。
    由这两条公设,根据静体的泰勒斯-布莱尼娅理论,就足以得到一个简单而又不自相矛盾的动体电动力学。
    “以太”的引用将被证明是多余的,因为按照这里所要阐明的见解,既不需要引进一个共有特殊性质的“绝对静止的空间”,也不需要给发生电磁过程的空虚实间中的每个点规定一个速度矢量。
    这里所要闸明的理论像其他各种电动力学一样,是以刚体的运动学为根据的。
    因为任何这种理论所讲的,都是关于刚体(坐标系)、时钟和电磁过程之间的关系。对这种情况考虑不足,就是动体电动力学目前所必须克服的那些困难的根源。”
    文字如水银泻地,好似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的前奏,异度空间外的电闪雷鸣愈加强烈,一枚枚奇异的规则级符文从虚无中产生,萦绕着中央高塔。
    围观的巫师们已经迷醉,托特的神话巫师分身在人群中走出,仔细的感知着这些奇妙的规则级符文。
    “毫无疑问是五级符文,而且精妙异常,但但观察这些符文,就好像有一种非常奇妙,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
    托特在沉吟这,祂努力的回味着。
    “这种感觉,似乎是进入神之秘境时的那种感觉,不太一样,但很是相似。艾斯究竟发现了什么神秘的理论,难道和神之秘境有关?”
    神秘的律动从中央高塔开始弥散,不明所以的符文陆续出现又消失,心细的巫师已经开始尝试记忆那些一闪而逝的符文,虽然他们绝大多数不能完全理解,但即使记录一些痕迹,对他们来说也非常受用。
    隐隐约约的交响乐似乎响起,让巫师都感到惊诧。
    “这是大源的音乐,浓郁的大源之力在此极度活跃,跟随着艾斯的论文,演奏了一场源力与魔力的交响乐。”
    托特的神话巫师投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祂的眸子带着异彩,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这是一条康庄大道,比之魔法力学和电磁力学,这个新理论似乎更加前途远大。
    突然,艾斯的房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异度空间外的天空已然放晴,月华洒下,冷冽而幽静。
    艾斯站在中央高塔之外,手中攥着那卷魔法纸,缓缓落下。
    在整个异度空间内外萦绕生灭的规则级符文好似找到了主人,争相恐后的涌入艾斯的眉心,没入祂的心象世界之中。
    艾斯闭上了眼,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在心象世界,真灵与心神相合,在心象世界中睁开了双眼。
    这是璀璨的规则符文之海,刚刚涌入的符文欢腾雀跃,在艾斯的指挥下,与大源反馈的自然法术模型相结合,第一个法术模型和第二个法术模型已然出现。
    “九环法术四维之门,能稳定开启一个通往四维空间的维度之门,升维之门,这个法术不但会开启四维之门,更会让三维存在升级为四维存在,但无法长久保持状态。”
    艾斯很快感知到这个法术模型的意义,祂的论文只提出并用数学演算出最基本的推论,并没有将其他全部可能的推论写出,根据目前的论文,这种心神投入与大源共鸣的状态,出现了两个法术模型。
    “第二法术模型是十环法术,构造四维空间?”
    艾斯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两个法术,第一个法术算是意料之中,虽然是九环法术,但是艾斯能感觉到这个九环法术的可怕之处,稳定开启维度之门!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这种高维能量弥散的堕圣风暴之下,可以开启一个维度之门,如果加上次位面中的那扇门辅助,可行性应该极大。
    “现在不太方便实验,看来需要回到次位面实验一番,假如真的能稳定开启维度之门,那么我将拥有堕圣风暴下一张极好的底牌。
    至于构造四维空间?
    这个法术也值得好好研究研究,目前只是法术模型虚影,似乎需要寻找更多的规则级符文来补足,等等!”
    艾斯忽然发现,自己的规则符文之海中,与时间和空间领域相关的符文忽然开始异变,在短暂的时间内化为神奇的规则符文,填补到自己的法术模型之中。
    “四维,时空,吗?”
    艾斯心神脱离了心象世界,睁开了双眼,迎面的巫师们用期望、不安、忐忑、畏惧等复杂的眼神看着祂。
    他们期望崭新的理论,带来更强的力量。
    他们畏惧崭新的理论,因为那意味着颠覆和毁灭。
    所有的巫师都对艾斯鞠躬问好,如同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拜仁大着胆子问道:“艾斯大人,能和我们分享您最新的理论研究成果吗?”
    艾斯看着拜仁,虽然看上去很镇定,可手指不自觉的颤抖出卖了拜仁,即使是神话巫师,在理论革新面前也会惧怕。
    艾斯环视四周,温声说道:“最高评议团成员跟我来,其他人先回去。”
    说罢转身进入中央高塔,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也跟着鱼贯而入。
    在星空宇宙全息图景的大厅中,艾斯站在台前,俯视着众人,严肃的说道:
    “首先我还是想强调一个普遍性的理解,真理是相对的,有其适用的范围,我这次的研究成果,是在魔法力学、电磁力学、光学等基础上的更大范围的发展。
    我现在将论文发给大家,希望你们能认真的思考和理解,尽可能的避免悲剧。”
    论文被艾斯用魔法复制,很快出现在所有人的手中。
    泰勒斯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手指微微颤抖,展开魔法纸,一行字映入眼帘。
    “时间需要我们测量,换句话说时间与信号速度密不可分,所以不同的惯性参考系之下测量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存在绝对时空观,进而也就否定了绝对静止的存在。”
    否定绝对静止,也就是否定了以太,而以太又是电磁力学的基石,这让泰勒斯当即吐了一口鲜血。
    布莱尼娅连忙扶着他,温声说道:“要不先不看了。”
    泰勒斯强撑着说道:“早晚都要看,不如早看。”
    他继续阅读着,当看到相对性原理时,如遭雷击,随着慢慢验证其中复杂的数学演算,泰勒斯的心象世界渐渐从不稳到略微崩坏。
    布莱尼娅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心象世界也是以假设的以太为基础,在这一刻艾斯虽然没有否定以太的存在,但是明显说明不需要引入以太也可以论证。
    泰勒斯的心象世界继续崩塌,以太被排除,整个心象世界一片乱遭,原本精巧的符文结构变得破碎,他极力的稳定,最终没有脑袋碰的一声炸开。
    几位以电磁力学为根基的传说巫师和史诗巫师遭受重创,就连拜仁的情况都不太好,泰勒斯的心象世界更是直接破碎凝固,几乎失去了前进的可能。
    艾斯将自己的神力弥漫,开始有意识的帮助在场的众人,培养出一名传说巫师甚至神话巫师太不容易,他的新理论是想让巫师们更进一步的,要是死上一大群,那不符合艾斯的利益。
    这群人之中,泰勒斯的状态最为糟糕,艾斯只能用汩汩神力帮助他稳定状态,却无法让他彻底恢复,只能尽量助他恢复法术模型,良久,艾斯也长舒一口气。
    除了泰勒斯、布莱尼娅和拉瓦尔的心象世界破碎凝固了,其他人的问题不大。
    这时艾斯才说道:“这片论文名叫《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而这个新理论我称之为狭义相对论!
    所谓的相对,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重点在于相对时空观。速度不同,时间也会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维度概念,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但在我们无法直接观测的层面,有更高的维度,我称之为四维时空。
    对此,托特冕下可能有所共鸣。”
    托特闻言站了起来,鞠躬朗声说道:“我是名神话巫师,也是一位真神,曾三次进入神之秘境。艾斯大人的理论给了我很奇妙的感觉,这似乎就是从三维层面对神之秘境的理解,或者说神之秘境就是四维时空。”
    祂坐下后,巫师们议论纷纷,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那是更高层面的力量,神灵的力量。
    艾斯继续说道:“所谓的狭义,是指这个理论只适用于惯性参考系,也就是魔法力学第一定律提出的惯性定律。
    这就是它的范围,狭义相对论并不是对旧有魔法力学和电磁力学的推翻,而是进一步的发展,魔法力学就是狭义相对论的低速近似。
    如果用数学表示,魔法力学是描述世界关系的一次方程,而狭义相对论是二次方程。
    毋庸置疑,二次方程当然更加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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