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从窗户望出去,天地白茫茫一片,连院子墙角下的花圃都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
    顾景尘的书房里有地龙,倒是极其暖和,颜婧儿就这么窝在他怀里,才醒又觉得有点昏昏欲睡。
    意识浑沉中,她听见顾景尘说了句:“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成亲。”
    颜婧儿掀开沉重的眼皮,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迷茫地没抓住。她努力让自己清明些,说道:“我们婚期不是定在五月吗,现在才二月呢。”
    “嗯,”顾景尘说:“我等不及了。”
    “大人等不及什么?”
    顾景尘幽幽看她:“婧儿说呢?”
    在他赤裸的目光下,颜婧儿渐渐脸红,尤其是臀下感受到的东西,觉得这人也太容易……
    她突然想起件事,问道:“大人,你这样经不住,那以前是如何处置的?”
    “嗯?”顾景尘鼻音湿软,撩人得很,薄唇轻吻着她脖颈,氤氲地问:“什么如何处置?”
    “就是这个。”颜婧儿轻挪了下臀,感受那东西又硬了点,她羞涩道:“往回大人是如何处置的?”
    顾景尘没想到她问这个,愣了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往回它就没这样过吗?”颜婧儿问。
    “…有。”
    “那大人如何解决的?”
    顾景尘难得地吃瘪的模样,在她越来越促狭的目光里,捏了捏她的脸蛋。
    “婧儿学坏了。”
    颜婧儿顿时笑得弯了眼睛:“大人居然自己…唔……”
    话没说完,唇瓣就被人堵住。
    第81章
    顾景尘将她唇瓣堵住,微微用力咬了下,当作惩罚。颜婧儿吃痛欲将他推开,腰间的手掌反而更紧地把她拢了过去。
    整个人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颜婧儿都要哭了。
    原因无他,也不知近日是怎么的,她胸口总有些刺刺地疼,平时还好,若是不小心碰到,就如被针扎似的。这会儿被他这么一碰,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顾景尘噙着唇瓣碾磨了会儿,发现不对劲,退开些许,见她眼里泪水盈盈。
    “怎么了?”他立即停下来。
    颜婧儿来癸水身子本就娇弱得很,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她摇头:“无碍,就是有点疼。”
    “适才咬疼你了?”
    “不是那里疼。”
    “哪里?”
    颜婧儿羞臊,不好意思说,她撑着他胸膛退开了些,让两人之间留出点空隙。但尽管如此,还是贴着的,因为……
    她视线顺着半耷的眼皮向下看了眼,那里也不知怎么长的,这半年来似乎格外迅速,都换了两回兜衣了。
    顾景尘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顺着瞧过去,隐约还能瞧见里头鹅黄的小衣锁着墨绿的镶边。
    他眸色暗了暗,想起那日品尝到的滑腻滋味,身子渐渐开始燥热起来。
    “婧儿?”他哑声问:“很疼?”
    颜婧儿点头:“前些日子如常,就是近日不知怎么的,有时候就格外疼。”
    顾景尘道:“我看看。”
    ?
    颜婧儿抬眼,诧异瞧了他一会儿,本来还难为情呢,结果看他一脸认真,那股臊意被压了下去。
    “你又不是大夫,看什么?”颜婧儿嘀咕。
    顾景尘莞尔:“我略通医术。”
    “……”
    “可这里是书房呢,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不会,这会属官们都歇息了。”
    “还是不妥。”
    顾景尘将她抱起来。
    “做什么?”颜婧儿惊慌,赶紧搂住他脖颈。
    “带你去妥当的地方。”顾景尘说。
    他想的妥当地方其实也不怎么妥当,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恶趣味,总喜欢在书架旁亲颜婧儿。
    此时,颜婧儿就被她抱坐在最里头的书架上。
    这里是个嵌入墙壁的书架,旁边放着许多卷宗,层高极高,颜婧儿坐上去都还够不着顶。
    这倒是方便了顾景尘。
    他轻柔地解开她的衣衫,颜婧儿放缓呼吸,紧张得很。既紧张外头有人来,又紧张顾景尘的动作。
    “莫担忧,”顾景尘手指修长,慢条斯理,安抚道:“外头有小厮守着,没人会进来。”
    他说话时,带着温热的气息,洒在颜婧儿的鼻尖和脸颊,惹得她痒痒的,连心口的地方也痒痒的。
    书架最后头的光线幽暗,且地方逼仄隐秘,随着他的动作,空气变得旖旎起来。
    很快,她脖颈后头的细绳被挑开,鹅黄小衣滑落下去。这会儿是初春,尽管屋内有地龙,但颜婧儿仍被一股凉意袭得打了阵摆子。
    她别过脸,不敢去看顾景尘的眼睛。但她知道,他就在看那里。
    他安安静静的,那目光像是带着火,盯得她肌肤灼热。肩膀是凉的,可胸前是热的,如此水生火热,煎熬又刺激。
    好半晌,她带着哭音道:“你看好了吗?快些。”
    顾景尘没说话,只动了动喉结,手上还捏着那件鹅黄小衣。
    那日是夜里,他埋在其中看不清模样,今日这般一瞧,倒是令人心惊。
    她的形状姣好,犹如枝头坠着的蜜果,饱满诱人采撷。
    “婧儿是哪里疼?”他轻声问。
    “就是…就是…”颜婧儿咬着唇,顿时有些后悔让他看了。
    就算他略懂医术又如何,可终归不是大夫。
    但下一刻,他略带薄茧的手指便抚上那里,只轻轻地拨弄了下,像蜻蜓点水似的,却令颜婧儿忍不住颤了颤。
    “是这里疼?”顾景尘问。
    他面色如常,眸子也平静,仿佛真像个大夫在给病人诊断。
    颜婧儿羞耻地点头,说道:“沐浴时偶尔碰到就会疼。”
    少顷,她听见顾景尘说:“我知道了。”
    颜婧儿狐疑瞥他:“知道什么?”
    顾景尘将小衣重新给她系上,莞尔道:“婧儿没什么毛病,就是还在长身子。”
    颜婧儿不解,她都十六岁了,再过不久就十七岁,还长什么身子?
    但随即明白过来,他这句话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她后知后觉转过头去。
    就看见顾景尘唇角挂着点促狭的笑。
    “……”
    他指的是,她那里还在长身子。
    等穿好衣裳,颜婧儿红着脸走出书架,暗想着,回头让甄嬷嬷停了那熏香才好。
    二月九日,春闱开始,共三场考试,每场连续三天。将近持续半个月的春闱考试,使得整个上京城都笼罩在科举严峻的气氛中。
    就好像这座繁华的都城突然被人按了机关,机关开启后,全部陷入寂静。
    连带着在街上走货的商贩吆喝声都变得小了许多。
    每回春闱都不乏一些有望夺魁的士林学子,这回同样如此,京城的各处赌场、暗庄都在对各个学子明码标价下注。
    平静景象下,是一群人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狂欢。
    颜婧儿在奉阳街都感受到了这分凝重气息。
    科考之日,顾景尘繁忙,颜婧儿只在百辉堂待了两日就收拾东西回奉阳街了。
    回来后,顾景尘依旧忙,只偶尔三五日才能见着他匆匆来奉阳街,颜婧儿感觉得得到顾景尘近日心绪略微沉重。
    她想,或许是受春闱影响的,想着等春闱结束后就该好些了。
    但没想到,春闱结束,放榜的第三日,就突起变故。
    一名贺州贡生被人揭发,说是才学庸碌却中了进士第三十七名。
    今年参加科考的举子有上千余名,而朝廷只取贡生三百。根据这位举子的同乡所述,此人才学尔尔,甚至在数位同乡中是垫底的,却破天荒考了进士第三十七名,连贺州最有名望的举子都被他甩在身后。
    如此,引起众人猜疑。
    果不其然,第二日,官府查出此人的考卷乃被人掉包,原本该中进士第三十七名的另有其人。
    按理说这样的事若是处理得当,事情也不至于引起全城轰动,坏就怀在,原先那位举子十年寒窗苦读,名落孙山受不住打击,居然投河自尽。
    闹出人命,就像油锅里的水,这事瞬间就炸开了。
    第三日,百余名士林学子聚集在文庙大哭,嚎考试不公!天理不公!
    皇帝震怒,命大理寺彻查此事。这一查,便查出了一份提前拟好的“进士名单”,上头有十六位都是新鲜出炉的贡生,而最可笑的,都是些才学庸碌之辈。
    这一份名单引起轩然大波,往文庙哭诉的人越来越多,连京兆尹都管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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