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辜抬眼看着陈郁,后者抿了抿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可以一直在我家看星星。”
    他怔住了。
    陈郁补充道:“多久……都可以。”
    长长久久。
    余辜扯了扯唇角,移开眼,故作轻松的样子,内心烫烫的,不清楚为什么。
    陈郁的父母也是斯斯文文的,对陈郁带回来自称朋友的人也不顾忌在外面是什么名声,一律很是亲和。
    余辜终于知道为什么陈郁会被教成这样了,毕竟有一对模范父母在,估计对方连谎都不会撒。
    他有些拘束的进了门,陈郁想象不到余辜有天也会规规矩矩的喊叔叔阿姨好,这感觉有点像是做梦。
    陈母让人去收拾一下客房,陈郁拦下了,“客房好久没住过人,一时半会儿天都快黑了,不容易那么快收拾干净,今天干脆先睡我房间。”
    陈母点了点头,“也行,我等会让人给你们多送一床被褥。”
    反正两个男的也没必要那么介意。
    陈郁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余辜道:“家里很少来人,所以都没怎么收拾。”
    余辜不怎么在乎这个,陈郁注意到他似乎有些心不太安的望了望天色,抿了抿唇。
    天越暗,余辜心越慌,陈母看他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余辜扬起一个笑,“没事,菜挺好吃的。”
    摆上桌的菜大多数都是肉,余辜夹了一块鱼肉到嘴里,但怎么吃怎么不舒服,直到舌头一直被刺扎着难受吐了出来,他才惊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似乎已经好像被养的不怎么会吐刺了。
    从来都是余渊臻夹好了挑给他吃。
    余辜脸色变了变,再没夹鱼肉了。
    一家人吃饭都挺安静的,但由于余辜来了的缘故,陈母热心的问他一些问题,陈父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很温馨的一家人。
    余辜咬了一口肉想。
    吃完饭以后,陈郁带他来房间,先一步去了阳台,余辜还疑惑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陈郁已经失落的从阳台上出来关上玻璃门道:“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他看着余辜补充了一句,“还挺冷。”
    这是让他别去的意思,省的冻坏了。
    “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找点衣服。”陈郁注意到余辜来的时候没带任何衣物。
    余辜应了声去浴室洗澡,洗好以后才发现连个可以披身上的浴巾都没有,他有点纠结自己该怎么出去,同时有些厌恶的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洗不掉也搓不掉。
    他低头,耳边是水流流入下水道里的声音,他看着脚腕上那金色的链子,伸手准备扯下来的时候,浴室门被敲响了。
    “洗好了吗?”
    是陈郁。
    余辜微惊了下,没及时回答,陈郁已经善解人意的体贴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可以。”
    “……?”
    隔着这门,余辜问道:“你有没有多余的浴巾?”
    “你把门开一开,我递给你。”
    余辜低头看着身上的痕迹,“把衣服也递进来吧。”
    陈郁只当余辜不好意思,把睡衣递了进去,等余辜出来,他发现对方连脖子上的纽扣也系的严严实实。
    他还真怀疑余辜这样喘气行不行。
    陈郁的衣服对余辜来说有些过大了,尤其是手还得费力的卷起袖子,他过去帮余辜把袖子卷起来,余辜皱了皱眉说,“我自己来。”
    陈郁发现他们这样的姿势把余辜弄得就像一个小孩子,憋了笑道:“没事,我来帮你。”
    余辜别开脸对这场面视而不见,恍若什么也没发生。
    等整理完以后,睡裤还有些长,但是余辜拒绝陈郁帮他挽裤脚,陈郁只当他不好意思但也随他去,然后把一封信递到余辜眼前。
    余辜楞了一下。
    “是上次,在你家宴会上的那个,他让我转交给你的。”陈郁思来想去还是给了余辜,不管怎么说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他没资格扣着。
    徐御景。
    余辜眉头微动,伸手接过,陈郁提起了一颗心看他,最后只是看着余辜就捏着那信封道:“哪里有垃圾桶?”
    “……不拆开看看嘛?”
    “我为什么要看。”余辜淡淡道:“如果连亲手地给我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看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说白了他就是觉得看不看结果都没什么变化。
    余辜撇了撇嘴角,“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玩意儿。”
    陈郁心一动,“第一次收到情书嘛?”
    余辜有些讶异,“这是情书么?”
    “……应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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