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贯掩下内心的情绪,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而去。
    没过多久,魏贯便引着一个一身赤黑衣袍的人进了殿内。
    而这个人,便是赤影卫大统领段皋。
    段皋一进殿,拓跋韬便屏退了左右,就连贴身的大太监魏贯也被遣了出去。
    没人知道拓跋韬和段皋谈了什么,但段皋的出现,却是意味着,马上又要死人了。
    以段皋为首的赤影卫,着赤黑衣袍,行如其名,如同黑夜里的影子一般,乃是拓跋韬身边最为得力的鹰犬,而统领赤影卫的段皋则是拓跋韬最为信任的心腹爪牙,段皋和赤影卫只听命于拓跋韬,专门替拓跋韬处置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诸如监视百官,搜罗编织官员罪名,甚至直接暗杀,不论拓跋韬想要除掉谁,段皋和赤影卫都会用尽手段,替拓跋韬达成目的,而凡是被赤影卫盯上的人,基本都是死路一条,北朔的文武百官向来是谈赤影卫而色变,没人愿意招惹赤影卫。
    这次,拓跋韬召来段皋,不用想也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拓跋韬并没有与段皋密探太久,不过片刻,段皋便从殿内出来了。
    而一出来,段皋立时便带着赤影卫离京了,段皋和赤影卫行踪隐秘,除了拓跋韬,没人知道段皋带着赤影卫去了哪。
    ……
    “马副使,前面就到你们北朔的地界了,恕聂某不送了!”
    东祁北境,奉皇帝旨意率领禁卫军亲自‘护送’北朔的使团的聂辉,骑在高头大马上,冷眼瞧着北朔使团副使马坤炜,落下一句话,话虽说的客气,可语气里却是透着冷漠与疏离。
    “多谢聂统领一路护送!”虽然知道聂辉带着禁卫军,名为护送,实际却是监视与押送,可出于礼节,马坤炜还是要向聂辉道一声谢。
    “马副使客气了,请吧!”聂辉抬手指了指北朔的方向,声音依旧冷冷的。
    听着聂辉的话,看着聂辉的动作,马坤炜有一种被逼着上刑台的感觉。
    马坤炜心里很清楚,一旦离开东祁,踏上他们北朔的土地,没了东祁禁卫军的‘护送’,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可心里再清楚,此刻已然到了两国边境,在禁卫军的监视之下,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踏上归程。
    “告辞!”马坤炜向聂辉拱了拱手,便带着北朔使团向北而去。
    车轮滚滚,向北行驶,北朔使团渐渐远去。
    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阵阵烟尘,直到看不见北朔使团的踪影,聂辉才调转马头,冲着跟着他的禁卫军士兵挥了挥手,“回程!”
    一众禁卫军士兵会意,齐刷刷地跟着调转了方向。
    “踏踏……”
    聂辉挥动马鞭,策马向南而去。
    “踏踏……”
    “踏踏……”
    身后的禁卫军士兵跟随着聂辉,踏上了返京之路。
    ……
    落日西斜,晚霞映红了天边,北朔边境,马坤炜带领北朔使团赶了一日的路,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边境城镇平康城,入住了平康城馆驿。
    华灯初上,马坤炜坐在馆驿的房间里,面前摆着虽不是丰盛但在这边境小城却也还算不错的饭菜,可此刻,马坤炜却是一脸忧愁,根本无心用饭。
    自从踏进北朔的地界,马坤炜就开始提心吊胆,身在北朔朝堂浸淫多年,马坤炜深知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秉性,他们这个出使东祁的使团,在东祁太后的寿宴上,亲眼见证了北朔皇室丑闻被揭开的整个过程,知晓了萧兖和尉迟珣被诬陷冤死的全部事实,知道如此秘辛,他们那位阴狠毒辣的皇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马坤炜在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至少能先保住自己的命。
    “马副使,不好了,出事了!”
    马坤炜正犯着愁,一个护卫模样的人急急火火从外面跑了进来。
    马坤炜一听,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栎阳长公主把……把她是身边的侍女杀了!”那护卫回道。
    听到只是栎阳长公主杀了一个侍女,马坤炜悬着的心立时放了下来,只要不是皇帝已经出手了就好。
    “栎阳长公主为了会杀了她的侍女?”安下心来的马坤炜皱了皱眉,问了一句。
    “栎阳长公主嫌弃馆驿的饭菜不好,让侍女去给她准备丰盛的饭菜,那侍女回了两句嘴,栎阳长公主一怒之下,抢过门口护卫的手上的刀,直接将那侍女杀了!”护卫解释了一番。
    顿了一顿,那护卫接着说道:“而且,栎阳长公主还说要把身边的侍女全都杀了,马副使您快去看看吧!”
    听着护卫的话,马坤炜颇有些头疼,如今这位已经算不上真正公主的栎阳长公主,不仅身份尴尬,而且还与皇帝之间有乱伦的丑事,却是不但知道收敛低调,反而还闹事杀人,实在是……
    “走吧,去看看!”头疼归头疼,马坤炜却是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护卫一听,立时头前给马坤炜带路。
    ……
    “你们一个个地全都该死!”
    “你们竟敢笑话本宫,本宫要将你们全都杀了!”
    ……
    馆驿的一处房间外,拓跋妡手里挥舞着一柄带血的刀,疯狂地指着身边的几个侍女,怒喊着要杀了那几个侍女。
    那几个侍女一个个跑得远远的,生怕被拓跋妡手中的刀刺到而丧了命。
    不但几个侍女躲得远远的,就连原本守在门外的护卫此时也躲开了,拓跋妡虽然不是皇室血脉,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公主,可如今她公主的封号还在,而且又是太后的女儿,皇帝同母异父的妹妹,护卫们也不好贸然上前,只能先避着拓跋妡了。
    而在房间的门口处,殷红的血流了一地,血泊之中,倒着一个侍女,那侍女胸口被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已经没了祈福,显然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马坤炜跟着带路的护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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