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坐在铜镜前,仔细看着镜子里脖颈上那片清晰的淤痕,为这细腻白皙的脖颈破坏了几分美感。
    乍然瞧去,有些触目惊心,着实刺眼了些。
    虽然抹了祛瘀的药,却也不会立即见效,需两三日才能消去。
    武静蕊收回摩挲伤口的手,叹了口气,回内屋躺下。
    刚躺下不久,有人声传来,是请安的声音。
    四贝勒大步从屋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她,刚到面前,不由分说抬起她下巴,只瞧了一眼,勃然大怒。
    “做什么去见她?为何不好好待着?”
    武静蕊看着他,一双眼很快噙了泪,嘴唇哆嗦着,“妾身就是去看看嘛,没想到会这样。”
    听着不复往常柔软悦耳,反而变得粗哑难听的声音,四贝勒更是暴怒,“谁准你去的?去见她做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高兴了?”
    第一次见他对如此发怒,武静蕊呆了一下,然而抱住他的腰,啜泣着,“爷,别生气了。”一边拿脸颊在他胸前蹭着,像小猫一般。
    四贝勒呼吸一窒,停顿片刻,食指抬起她下巴,抚摸着伤处。
    似是被吓着了,武静蕊忙往后一缩,捂住脖子。
    “怕什么?”四贝勒没好气,再次将她捞过来,抚摸那里。
    武静蕊嘀咕,“难看死了。”
    四贝勒盯着她的眼睛,“你跟她说了什么?为何她会掐你?”
    武静蕊茫然又委屈地看着他,“爷说什么呢?妾身能说什么?她要杀我,爷还这样说。”然后就颤着肩哭了起来。
    这一哭,更是可怜凄惨无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四贝勒皱眉,不为所动,“哭什么?还知道哭?爷不信你会无缘无故去那儿,有话跟爷说,何苦这般?爷何时委屈了你了?你倒来诛爷的心。”
    “还说没让人家受委屈,爷这就是在欺负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一句关心都没有,开口就是质问。爷压根不心疼人家,只想给乌雅氏脱身罢了。”
    武静蕊扭头背对着他躺下,“爷走吧,就让妾身疼死算了,反正爷不心疼,一心以为是乌雅氏受了屈。妾身这点伤算什么?入不了爷的心。乌雅氏说没了妾身,爷就会放她出去,就会喜欢她,看来是对的,妾身就是块挡路石,没了最好。”
    四贝勒脸黑如炭,咬牙瞪着她,见她当真赌气似的,闷不吭声,疾步上前扭过她来,大手使劲按上她脖子处的伤,阴着脸看她,“疼吗?”
    武静蕊吸了口气,随即咬牙忍着,眼圈红了,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四贝勒冷笑,“疼也别给爷哭!忍着!”
    武静蕊懵了下,哪有这样说的?太无情了。
    见他开始脱外袍,武静蕊傻眼,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天还亮着,爷这是做甚?妾身还有伤在身。”
    这是要多急啊?这时候了还有这心思,太不合时宜了吧。
    四贝勒冷笑,“让你更疼。”然后再不理她,埋头干事。
    武静蕊瞪眼望着帐顶的花纹,实在无语。
    直到夜幕落下,四贝勒才放过她,瞧她满脸潮红,眼眸水润,伸手抹她的唇,“明白了吗?只有这样的对爷有用,爷不喜欢别的,就喜欢这样的。”
    武静蕊双手捂脸,“疼。”
    四贝勒扯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哪里疼?”
    武静蕊闭嘴不语,直直瞧着他,满是控诉和委屈。
    四贝勒被看的再次动了火。
    “还想来?嗯?”这声“嗯?”,带着蓄势待发的意味。
    武静蕊忙摇头,抱住他的腰,“爷这是何意?不生气了?”
    “多来几回就不气了。”四贝勒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武静蕊抿嘴笑,又嘟囔着,“乌雅氏真要杀我,妾身又没说谎,妾身还能指使她掐自己不成?很疼的。妾身只是想知道是否她指使的秋雨杀人,谁知她竟疯魔了似的,对妾身有如此大的仇恨。”
    四贝勒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结果呢?”
    武静蕊赧然,“她什么也不承认,但她说了,不过死了一个奴才而已,爷不会为此怪罪她的。她还惦记着爷对她有情呢。”
    说到最后一句,又满脸不高兴。
    四贝勒眼眸一寒,抚着刚刚被自己用力按过的她的伤处,“的确深了些,难看极了。”
    武静蕊捂住脖子,扭过头去,“爷就不知道安慰几句,还说这打击人的话。”
    “哼,自作自受。”
    武静蕊:“……”真刻薄!
    她抬眼看他,抿了抿唇,道:“那爷要不要为妾身做主?”
    仿佛不给她做主就闹给他看的凶神恶煞的样子。
    四贝勒搂她入怀,“给你做主,岂能不做主?不过你需答应爷,往后不许再让自己受伤,否则,爷先饶不了你!”
    武静蕊莞尔,“爷疼我,我自然好着。”
    四贝勒走了。
    不久,乌雅氏病了,请了大夫进来,说是见了喜,立即便被移往庄子上养着。
    除了专门照顾的人,别的人一概不许探望。
    府里也进行了一场清洗,该烧的烧,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府里人人自危,谁也没心思去想其中的真假,更无人关心乌雅氏如何。
    便是福晋萨克达氏,纵使有怀疑,也没法子去验证,只猜测是与武氏有关。
    然而武氏自打去见了乌雅氏,回去后就闭门不出,除了贴身伺候的人,谁也不敢靠近,连几个孩子都不能见。
    萨克达氏更不好去证实。
    实则武静蕊是怕被孩子瞧见了脖子上的伤,太担心,才不见孩子们的。
    也是因为四贝勒吩咐,让她近日先不要出去。
    从听说乌雅氏得了天花后,她就隐约猜到了,遂安心在屋里待着。
    五日后,武静蕊的伤已经瞧不见了,院门也开了。
    孩子们直奔进来,见额娘好好的,纷纷放了心,大的还好,弘时先哭上了,扑她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
    武静蕊安慰了好一阵才好。
    本不该让孩子们担惊受怕,但她清楚,这也是四贝勒对她的惩罚。
    并未让其他人知晓,算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四贝勒当晚就过来了,仿佛久别重逢,十分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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