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担心可以理解,甚至女儿也劝她莫要做了糊涂事,后悔莫及。
    那怎样才不算糊涂事呢?
    武静蕊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在感情上,她永远不会陷进去,而且一定要占上风。
    别看四爷宠她什么似的,骨子里还是高高在上,不容违逆的,想宠别人了,随时会不顾她的想法。
    她偏不纵着。
    她不会等到四爷厌弃她的时候,而要先让他尝到被抛弃的滋味儿。
    “傻丫头,你懂什么?再好的东西,日子久了,就变质了。”武静蕊笑回她。
    单纯天真的姑娘,尤其是生长于古代,觉得雍亲王那样的身份,能如此宠爱一个妾,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可惜,若得不到一辈子的安稳,这样不知何时消失的宠爱又有何用?
    冬云低头,她不懂主子的话,但王爷对主子那样喜欢,哪还有人比得上的?
    “奴才是觉得,您这样一直不见王爷,不大好。”
    哪个男人忍得了被自己的女人这样对待?还是龙子凤孙。
    武静蕊轻描淡写,“哪里不好了?我觉得好得很,就该这样。”
    冬云和腊梅均无语。
    主子真是愈发胡来了,愈发不将王爷当回事了。
    歇了后,武静蕊始终睡不着,心里仿佛藏着事,又仿佛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起了噩梦,梦到自己被人掐着,呼吸不过来。
    眼见着呼吸渐少,性命攸关之际,猛地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小曼,小曼……”
    武静蕊猛地睁眼,大口呼气,虽然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听出是谁。
    认出他的那一刻,武静蕊还以为是四爷要掐死她呢,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意识到脖子上没了那威胁到自己的性命的力量,再听到四爷满是关切的声音,才知道自己错怪了。
    同时她整个人松了口气。
    真是吓死她了。
    不过他怎的在这儿?
    “四爷何时来的?怎么进来的?”听这声音还没消气呢。
    雍亲王没答,握着她汗湿的手,忧心忡忡,“做噩梦了?”
    武静蕊甩开他的手,尽管觉得他的手掌很让人安心。
    但她没忘了之前的事,她还没放他进来呢。
    那几个不听话的丫头,竟敢背着她放四爷进来,胆子肥了,看自己怎么教训她们。
    “爷不该在此。”武静蕊语气冷冰冰的,显然不欢迎他。
    雍亲王对她恶劣的态度视若无睹,反而紧抱着她,让她无法忽略自己的亲近,声音低沉了几分,“爷不在此,能去何处?这是爷的王府。”
    如此霸道和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她无言以对。
    说不过他,武静蕊索性再次闭上眼,不理他了。
    反正撵不走,何必白费力气?
    见她还在耍脾气,雍亲王有些想笑,相顾无言了会儿,他问,“告诉爷,梦着什么了?”
    刚进来没多久,就见她似被魇着了,叫也叫不醒,雍亲王着实担心坏了。
    此刻她无事了,雍亲王仍有些不解。
    武静蕊没好气道:“梦见一头狼。”还是头色狼。
    雍亲王起初未明白,瞧她神情,似乎明白了,实在无奈。
    “如此生气?你该知道,爷并未在魏氏那儿久留,不过是去坐一坐,话都未说几句。”
    实在想不到她会气成如此。
    武静蕊呵地冷笑,“坐一坐?您是没说几句话,可您连曲儿都听上了,您心情好得很啊。抱歉,妾身不懂唱曲儿,也不会弹琵琶,没法子让您高兴了。”
    “说什么糊涂话?”雍亲王脸一沉,把他说成什么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武静蕊知雍亲王不是会欣赏曲儿的人,更遑论喜欢,不过存心挤兑他罢了。
    谁叫他出尔反尔,为了一个魏氏竟不顾和她的约定。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怎能叫她不生气?
    见他果被气着了,武静蕊见好就收,不再言语。
    雍亲王叹了口气,道:“纵然生爷的气,又何必绝情至此?当真不愿见爷了?”
    武静蕊依旧没吭声。
    “爷不计较你这般任性,往后再不许了。”此话似警告,又似容忍,仿佛多么宽宏大量,也是让她莫再胡闹。
    将她这般行为当做她的任性与胡闹,轻易原谅,的确算得宽宏大量,也顾全了他的面子。
    武静蕊偏不成全他。
    “妾身就是任性了,就是胡闹了,爷看着办吧。”
    雍亲王气笑了,“好,好,那爷成全了你。”
    武静蕊一脸懵,啥意思?
    再见他接下来的动作,脸都气红了,“爷又欺负人!”
    “欺负你又如何?既让爷看着办,爷办了你不是全了你心思?”雍亲王理直气壮,继续压制着她,令她无法动弹。
    歪理!歪理!
    武静蕊气得咬他,踢他,还是无法阻止他,最后疼的忘了挣扎。
    实在是他故意惩戒,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可恶极了。
    事后,雍亲王瞧她不理人的样儿,安慰她,“好了,以后再不如此了,别再气了可好?”
    武静蕊只闷着脸要哭不哭,简直故意挠他的心。
    雍亲王觉得这女人挺难哄的,闹起来也挺磨人,一时有点头疼。
    “你咬也咬了,闹也闹了,还要如何?”
    这话说的,是她愿意咬的?还不是他逼的?
    正要和他好好掰扯,额头一阵钻心的疼,紧接着人就晕了。
    再醒来,雍亲王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一张脸满是关心,“醒了?可觉得哪儿不好?”
    武静蕊摇摇头,她隐约记得自己是昏过去了。
    一连几次不舒服,她也起了疑心。
    她身子一向好,极少有哪里不舒服的,此次的征兆来的突然,叫她一时也没想到。
    只怪她许久不曾那样了,竟忘了还有那一茬。
    唉,还是闹太过了,违了那位的心意。
    她也没想到这么久了,那位还能折腾呢。
    知晓了症结所在,又见一旁的大夫一脸迷惑,说不出所以然,便道:“没事,只是有些头疼,已经好了。”
    雍亲王仿佛不信,一直盯着她,“何时开始的?”
    武静蕊不好说,恰恰这事来的突然,正是和雍亲王闹脾气,她心里有心远着的时候。
    这能不让她想到那层吗?
    但若跟四爷说了,又不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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