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雍亲王说了那番话,待武静蕊的态度一如往常,不曾改变,仍是天天来她这儿歇息。
    仿佛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这叫武静蕊彻底松了口气,甭管四爷说那些话是何意,于她并无任何影响。
    不久,赐婚的旨意下来了,果然是年氏,圣旨说年氏将于下月初进府。
    冬月初三,宜嫁娶,新收拾好的院子里大红灯笼高挂,喜气洋洋,除了这一处有些喜庆,前院后宅也摆了几桌宴席,请了几位皇子福晋过来。
    皇子纳侧不必大办,没有大婚那样复杂,侧福晋乘着轿子从侧门进府,直接入了居住的院子,身边除了一个陪嫁的丫鬟,并无别的。
    皇子和福晋们该来的都来了,因纳侧的是雍亲王,那些兄弟们无论处的好或不好,都要给面子,着自己的福晋送来了丰厚的贺礼。
    亥时刚过,祝贺的人都散了,稍微喝了点酒的雍亲王便去了新侧福晋的院子。
    去之前,他让贴身的苏荃带了句话给武静蕊,“好好歇着,爷得空便过去。”
    今儿是新侧福晋进府的日子,雍亲王是必要歇在新侧福晋处的,这是规矩。
    苏荃应了嗻,去了。
    新侧福晋进府,王爷还惦记着给武侧福晋那儿留话,可见王爷待武侧福晋是真的放在心里了。
    另一边,武静蕊刚沐浴完,准备歇下。她心知今夜是等不到四爷了,也没打算等,今儿日子特殊,就算她想把四爷叫了来,也不合规矩。
    不知四爷见了年氏是何景象?是否会动了心,然后干柴烈火……武静蕊晃晃脑袋,不去想这些,越想越烦。
    历史都承认的感情,她计较个什么?
    总之过了新人进府这几日,该抢还是得抢,李氏她抢得过,面对年氏也不能认输不是。
    就算是历史都承认的偏爱,她也要让它什么也不是,既然她来了,又岂会屈服于所谓的历史?
    这时就听说苏荃来了。
    武静蕊让他进来,听了苏荃的话,面色如常地说了声知道了。
    苏荃低着头退了下去,心想,武侧福晋倒是淡定,瞧着一点也不担心。
    算了,关他何事?只不过,日后这两位侧福晋怕是有的斗了,府上又要不清静了哟。
    武静蕊没睡安稳,梦里似是有人在她耳边念着咒语,令她心神不宁,头痛欲裂。
    她醒了过来,喘着气,额头有些细汗,发现还是深夜,长长地出了口气。正要唤人进来倒水喝,发现动不了,似是被什么压着。
    她唬了一跳,待嗅到熟悉的味道,又安静了下来,她试探着唤了声,“四爷?”
    耳边传来“嗯”的一声,是四爷的声音,武静蕊疑惑,“不是在年氏那儿?爷怎么来这儿了?”
    虽然她高兴,头疼也少了些,但她更觉得奇怪,四爷一向重规矩,今夜不留在新侧福晋屋里,却丢下新侧福晋,跑来这儿,太奇怪了。
    就不怕新侧福晋伤心?
    那可是年氏,后期宠冠六宫的年贵妃,四爷怎么可能丢下那样一个人?
    雍亲王不答反问,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呼出的热气落在他脸上,有点痒,“又做噩梦了?”
    武静蕊没否认,往他怀里蹭了蹭,抱住他,这时候醒来能看见他,竟有点愉悦。
    雍亲王本就喝了些酒,来时被夜风吹着,酒意散了些,这会儿又觉得身子热了些,身边的女人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难受了?”雍亲王抬起她的下巴,问她。
    武静蕊摇头,“才没有。”
    雍亲王勾唇,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想要吻她,武静蕊抬手挡住他,“就这样吧,爷抱着妾身就好。”
    听她如此说,雍亲王沉默片刻,不再进一步,叹了口气,“你这女人……”
    真是拿她没办法。
    雍亲王控制着欲望,饱受折磨,许久不说话。
    武静蕊问他,“年氏那儿怎么办?爷这样过来没事吗?”
    雍亲王眼一冷,黑夜中看不清,武静蕊只觉得他搂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听他道:“无妨,爷陪着你。”
    好奇怪。
    四爷不是很希望年氏进府吗?怎么这会儿表现得没兴趣了?
    “爷见了年氏吗?”
    雍亲王嗯了声,没说别的。
    “听说年氏很漂亮,爷不动心吗?”她半调侃,半疑问。
    雍亲王皱眉,“还疑心?”低头吻她,道:“别再怀疑,爷在乎的只有你。”
    武静蕊想躲,脑袋被他固定住,承受他的热情,她觉得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很不舒服,雍亲王不满她挣扎,不许她动弹。
    他还是没顾她的意愿,强行得逞了,折腾了她许久。
    武静蕊脸色有点难看,很想把他踹下去,干嘛老是去了别人那儿又来她这儿?来之前好歹洗干净了,把味道除干净了。
    雍亲王仿佛不知道她的不爽,一心满足自己的欲望。
    ……
    侧福晋年氏重新梳洗了,坐在妆台前,望着里面肌肤赛雪,双眼含情的女人。
    “一个生了四个孩子的老女人,小小知州之女,竟让雍亲王如此惦记。不是说雍亲王重规矩吗?怎么让这样的人生下子嗣?”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和疑惑,她问身边的丫鬟小芸,“莫不是这武氏很漂亮?”
    丫鬟小芸是府里给她配的,她带进来的陪嫁婢女叫金铃。
    小芸低下头,“回侧福晋话,武侧福晋是、是有点漂亮,不过,不如您漂亮。”
    年氏丝毫不为她的话而感到喜悦,一双远山眉蹙了起来,“不是还有个李氏?听说先前还生了儿子,好歹阿玛是知府,模样似乎也不差。”
    她见小芸面露难色,索性换了个问题,“好了,说说王爷一个月有几次在武氏房里,几次在别人房里。”
    小芸道:“王爷一个月多数在武侧福晋房里,只有一两次去别处歇着。”
    “福晋呢?爷去福晋房里几次?”听说这位四福晋是继室,年氏就未放在眼里,语气颇随意。
    小芸踌躇,“王爷只去福晋房里用膳,并不留宿。”
    年氏诧异,怎么会。
    看来那武氏真的很得宠了,连福晋都被如此冷落,这哪里是一个重规矩的亲王?
    年氏略有些烦,虽然王爷来她这儿歇了会儿,却没多久便走了,还去了武氏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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