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褚容沉默了一会儿,乖乖的起身动作熟练的趴到了凳子上,“那就打吧。”
    于年,“...”
    长安第一纨绔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云望凑过去,“...公子您不再挣扎一下?”
    褚容偏头看了眼景修寒,“人家爹都来撑腰了,我挣扎有什么用吗。”
    这话不大不小,刚好被堂上每个人听见。
    景修寒眉头一竖,冷眼瞪向褚容。
    对视一息后,褚容飞快将头转到另一边,“他爹好凶,我好怕。”
    于年,“...”
    该怕的难道不是他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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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少年姑娘风华露
    一切准备就绪,执刑的衙役拿着棍子,等候命令。
    于年心知再也拖不下去,只得咬牙下令,“打!”
    褚容趴在长凳上,用那双黝黑的大眼,直愣愣的盯着执刑的冷脸衙役。
    衙役,“...”
    这么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衙役挪开视线,冷着脸高高扬起棍子,一副刚正不阿的神情。
    然而...落在褚容身上,却是轻飘飘的。
    景修寒眼神一凛,狠历的看了眼那衙役。
    于年抚了抚额,“...”
    放水也不是这么个放法!
    就连褚容自己都看不过去。
    这是给他挠痒痒呢?
    恰此时,守在长凳旁的云望突然弯腰像是在查看褚容的伤势,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却用极小的声音朝褚容道,“大公子来了。”
    褚容眼睛一亮。
    给他撑腰的来了!
    “啊!”
    无比惨烈的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京兆府。
    云望只觉得耳朵都给震破了。
    “打死我算了,谁叫我没人撑腰呢。”褚容扯着凄厉的嗓音叫唤着,“疼死爷了,爷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云望你看看,爷的屁股是不是被打开花了。”
    衙役,“...”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还放在褚容身上的棍子,他没用力啊,
    这纨绔就娇贵成这样?
    褚逸踏上阶梯的脚一顿。
    唇角跟着划起一丝笑意,声音还这么洪亮,他来早了。
    褚逸眼底的笑意只持续了短短一息。
    而后他身上的气息猛地冷冽下来,眉眼中全是骇人的寒气。
    “哇呜,好痛啊,爷是不是要被打死了。”褚容继续鬼哭狼嚎。
    “景太傅您毕竟是长辈,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您跟我爹算账去啊,欺负我一个小辈算什么嘛。”
    景修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简直是胡搅蛮缠!
    他懒得跟这种无赖计较,狠狠瞪着执刑的衙役,厉声道,
    “怎么不打了!”
    “景太傅。”一道不温不淡的声音自堂外传来,众人回头,却见是褚逸缓缓踏进堂内,“要打我褚家的人,是不是该问问我褚家的意思。”
    景修寒是面对着于年的,自然不晓得褚逸是何时来的。
    而云望一直观察着外头的动静,才能在第一时间看见褚逸。
    于年倒是在云望之后也瞧见了,只是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褚容的鬼哭狼嚎声打断,紧接着景修寒就已经发作了。
    他根本没有时间提醒。
    堂内陷入短暂的诡异的沉寂。
    景修寒见来的只是褚逸,皱了皱眉便回过头负手而立,断起长辈的架子。
    “贤侄说这话前该先了解始末,贤侄还是先问问贵府三公子到底在我景家做了些什么!”
    于年几番欲言又止后,干脆看起了戏。
    能在这个位置上久坐的都是狐狸,于年深知此时用不上他,亦无需他多言,他自然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最好啊,就当他不存在。
    褚逸挑了挑眉,一眼扫过堂内的情景。
    在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景时卿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意,但很快,便又消失无踪。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趴在长凳上的褚容身上,淡声道,“三弟,你怎么得罪太傅大人了?”
    褚容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见他先是抽泣了好几声,好似已经委屈的说不出话,而后才蔫了吧唧的控诉,“我没有想得罪太傅大人,我只是替两位妹妹出气。”
    景时卿听得这话,勉强睁开眼睛。
    景修寒在此时瞥了眼他,景时卿才又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丽嘉
    于年一愣,这怎么牵扯到姑娘了。
    而且褚家就一位姑娘,怎么是两位妹妹。
    就在此时,有下属靠近他,悄声将琉璃台落水事件简单说了一遍。
    原本这件事应该早就传到了于年耳朵里,但因景家报官,于年不得不先紧着这边,才错过了下属的禀报。
    于年听完后眉头紧皱,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景时卿。
    所以,褚三公子是认为琉璃台事件与景时卿有关,才闹的这一场。
    就在于年思忖的当口,褚容突然指着景时卿,面带怒色道,“他设计五妹妹落水,还踢了穆家表妹!”
    这话一出,堂内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景时卿。
    景时卿再也无法平静,只得睁开眼,义正言辞的反驳,“褚三公子这是诬陷!”
    褚容气笑了,“诬陷?”
    “那你怎么解释五妹妹刚一落水你就出现?”
    景时卿正色道,“我前些日子就与几位友人约好今日游东城河,当时画舫上还有其他人可以为我作证,我是听见琉璃台上有贵女呼唤瑜妹妹落水才出的画舫!”
    “有这么巧合的事?谁信!”
    “不论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我与几位友人有约时,尚还未听说今日在琉璃台有诗会。”景时卿。
    “好,那就姑且算你不知,算你是巧合,那么请问当穆表妹已经下水救五妹妹时,你为何还要跳下去!”褚容厉声道。
    景时卿毫不犹豫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忧瑜妹妹,一时心急自然是要下去救人。”
    “况且,穆家三姑娘水性并不佳,根本无法救人。”
    “就算穆表妹救不了人,那么后头见义勇为的那两位姑娘呢!”褚容盯着景时卿,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她们分明已经靠近了五妹妹,你为何还要与她们争抢,穆表妹冒着生命危险阻止你靠近五妹妹,你却将她的双手手腕都踢起淤青,这你又该作何解释!”
    “若非另外一位姑娘水性极佳,潜入水底将穆表妹救起,穆表妹已经被你害死了!”
    众所周知,褚容纨绔归纨绔,但他不屑于撒谎,他做过的他认,没做过的谁也别想诬陷他半分。
    所以他能这般肯定的说出这番话,绝对不是胡编乱造的!
    堂内所有人再次看向景时卿。
    衙役们已经见识过褚容的坦荡,他连死罪都认的干干脆脆,又怎会在这种事上撒谎。
    此时,他们看景时卿的目光已经带着浓浓的不屑。
    不说别的,就光踢姑娘这点,就让人不齿!
    景时卿急的重重咳了几声,还未来得及辩解便见褚逸看着他,“长安公子榜榜首,竟也做得出这般...恶心之事,好一个新科状元郎。”
    景时卿对此早有借口,他连着咳了几声后,才面带愧疚道,“当时我见瑜妹妹已经沉入水中,心急如焚,眼见就能救起瑜妹妹脚踝却缠住,我并不知是穆三姑娘拦我,只以为是水中别的东西,才着急想要甩掉,若我知道那是穆三姑娘,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那么做。”
    “此事是我的过错,他日我定当上门去向穆三姑娘赔罪。”
    褚容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说辞惊得半晌无话,正要开口时,却又听景时卿继续道,
    “不过,我却不知穆三姑娘为何拦我,我与瑜妹妹本就有婚约,我救瑜妹妹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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