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明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就是几张电影票吗?能难到哪儿去?
    “太好了,那就定这礼拜天吧。”
    宋小芳欢呼道。
    多亏了有绵绵,虽然她们小组考了最后一名,但还是能心安理得的看电影。还是《红色的火焰》,简直太棒了!
    “冀北哥哥,那你要把礼拜天的时间留出来哦。”
    秦绵绵凑近了程冀北,小小声道。
    “知道了。”
    程冀北露出一个你们姑娘真麻烦的表情,但心里竟然对星期天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曹春芳都等了好些天了,也没等到秦为民过来找她。
    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忐忑,秦为民真的不想跟她处了?
    “春芳啊,像你对象那样的条件算不错了。家里就两个妹妹,没有兄弟争家产,又是八级工的徒弟,还有一门条件那么好的亲戚。”
    “对,对,我也听说了,那老太太可是无儿无女,将来一蹬腿儿,所有的东西那不都是秦为民的吗?”
    午休时候,工友们聚在一起替曹春芳分析道。
    “就是说啊,这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原来秦为民那就是个骑驴找马的驴,可现在那可是一批不好找的马!你前头撒手了,后头就有的是人想上马!”
    这些话说的曹春芳心里乱糟糟的,本来就已经没底的心,现在更是没着没落的。
    “那,那咋办呢?他已经好多天没来找我了,难不成还让我去找他?”
    曹春芳强自嘴硬道。
    “那咋不能呢?现在都啥年代了?讲究的是自由恋爱!男的能来找女的,女的为啥就不能去找男的呀?”
    一个工友不赞同地撇嘴。
    “你就去找他!跟他哭,跟他闹,跟他歪缠。实在不行你就认个错,先把这事糊弄过去再说!”
    “等到结婚以后,那不都是什么都由你做主吗?”
    曹春芳被说动了心,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嗯!一会儿下班了,我就去找他。”
    秦为民下了班,和工友们互相打了招呼。
    自从认了李师傅当师父之后,他就不再是车间里的小透明了。
    工友们都上赶子愿意跟他说话,还处了几个挺好的兄弟。
    师父说他就快要出徒了,到时跟厂里提让他转成正式工。
    秦为民觉得自己腰杆都硬了,原来混了好几年,现在终于混出头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了妹妹的福,没有妹妹,师父认识他是谁呀?
    他还是那个见了师父说话就发抖,任谁都能踹一脚的小学徒!
    正寻思着呢,就听到一声饱含深情的缠绵声音,
    “为民!”
    秦为民抬头一看,那边那个远远站着的,不正是曹春芳吗?
    “为民!”曹春芳走过去小声道。
    “你怎么来了?”
    曹春芳见他面色冷淡,心下一突突。咬了咬牙,往他身边走了几步,悄悄地扯住他的袖子。
    “为民,你还生我气呢?上次去你家说那些话是我不对,我没经过大脑。”
    “这些天我在家寻思了好久,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实在不行,我就去跟绵绵道歉,请求她原谅我!”
    秦为民的脸色逐渐松动。
    曹春芳一看有戏,立马又说:
    “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家的事了,结婚的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你想怎么安排,我都没有二话。”
    秦为民终是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不少,
    “春芳,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你说那些话我夹在家里也很为难。”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瞎说话了!”
    曹春芳连忙保证道。
    “那就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日子总能过好的!”
    曹春芳猛点头,现在就是秦为民说太阳从东边出来,她也绝不会怀疑的。
    两个人眼见是和好了,秦为民状似有些为难地说:
    “春芳,其实这几天我没找你,也是因为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为民,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我前些日子因为总寻思这些事,干活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一不小心干错了活,给厂里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秦为民脸色十分难看,“我师父因此被厂里处分,气得说不认我这个徒弟了,转正的事估计也没门了...”
    曹春芳脑子嗡的一下子,磕磕绊绊道,
    “不,不能再找你师父说说吗?送点礼啥的?咱找找关系还不行吗?”
    “这几天我都试了,没办法了...”秦为民沮丧道。
    曹春芳只觉得心里一股火起,想要发出来,她努力告诉自己,别发火,只要有钱,走走关系什么的,工作不是大事!
    就听秦为民继续说:
    “我姑奶奶最近和大伯家走得近,大伯是干部,姑奶奶说跟着他家晚年能有靠,已经要把工作给他家了...”
    “啥?你说啥?”
    曹春芳一嗓子喊了出来,引得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瞅。
    “春芳,你小点声春芳!别人看着怪掉价的!”秦为民小声劝,左顾右盼地怕别人看到。
    “掉价?秦为民你还知道掉价?”曹春芳的调门高,扯着嗓子压都压不下去,她终于忍不住了,噼里啪啦地一顿骂。
    “你一直当学徒就不掉价了?你没钱就不掉价了?”
    “秦为民你就是个窝囊废,连转正都转不了你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你们家从老到小都是窝囊废!连到手的家产都能飞了,你们家有一个有能耐的吗?都是软蛋!”
    曹春芳不管不顾地嚷嚷着,丝毫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秦为民已经不拦着她嚷嚷了。
    她还犹自气不过,就秦为民现在这样的条件,她还跟他搞什么对象?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儿!
    “秦为民我告诉你,咱俩从现在开始就黄了!以后各自找对象结婚,谁也别耽误谁!”
    曹春芳气的疯疯的,这个没本事的软蛋,多跟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行。”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曹春芳愣了,她以为秦为民会痛哭流涕地跪下来求她呢,到时候她也不会心软的,还要再骂他一顿!
    谁知道他就说了这一个字?行?
    秦为民定定的看了曹春芳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给曹春芳造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么容易就答应她黄了?
    她还以为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挽留她呢。
    回到家以后,曹春芳越寻思越不对劲,不管是秦为民的态度,还是他姑奶奶的事都透着蹊跷。
    要是他姑奶奶待见他大伯的话,早就跟着他大伯过了,怎么会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
    偏偏就在这时候觉出他大伯的好了?
    “妈!你快去帮我打听打听!”曹春芳坐不住了,连忙喊她妈去街房四邻那打探打探。
    整个市虽然很大,但曹春芳和秦为民本来就是经由人介绍认识的,自然有共同熟悉的中间人。
    曹母出去打探一圈,再去秦老太太家附近转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
    “芳啊!你让秦为民给诓了!”曹母还没进门就喊道,“秦为民根本就没和他师父掰,刚才还送他师父回家呢!”
    曹春芳一激灵,“那他姑奶奶呢?是不是真和他大伯走得近了?”
    “什么啊!听说上次他大伯和大伯母去找秦老太太,被老太太痛骂一顿撵出去了呢!”
    曹母着急的直拍大腿,她这个姑娘就是假厉害,看着吓唬人,被别人糊弄了都不知道!
    “这个天杀的秦为民,竟然敢这么骗我,真是长本事了!”
    曹春芳恨恨道。
    “芳啊,你说是不是老秦家对你不满意了,才想出这辙来,想跟你黄啊!”
    曹春芳现在也不知怎么办了,她以为秦为民家真遭难了,刚才还骂了秦为民一顿,还跟他说要黄。
    现在知道秦为民家啥事没有,再过去要跟人处对象,人家还能乐意吗?
    “依我看哪,这事你还得从别处下手,老秦家肯定是对你有意见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想探探你什么反应。“
    ”没想到你竟然鸡头掰脸的要和秦为民黄,这下他们更不满意了,肯定不能同意秦为民再和你好了!”
    曹母分析道。
    “那,那可咋办呢?”
    曹春芳这才慌了,要是秦为民还是这样的条件的话,她还是愿意跟他处的。
    曹母思索半晌,
    “依我看这事你得这么办…”
    第二天曹春芳下班就直奔秦老太太家。
    如今天也暖了,秦老太太下午晌就愿意出去溜达,抻着脖子往远处看看,等着她孙女放学回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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