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四周空气中未散的白雾也都挤入了另一人的鼻腔。
    两人拼命咳着、用手指抓挠着脖颈、拍打胸脯,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些。
    挣扎中,掉在地上和别在腰上的枪都被一根蠕动的藤蔓卷走,躲在不远处的元幼杉几人看时机成熟,趁着没人注意走了过来。
    罗晓茹扯了扯手中的藤蔓,“这种藤特别结实,用刀子划都费力。”
    几人把这两人绑了个结实。
    祁邪蹲身和他们平视,“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否则你们连叫都没机会,会直接被憋死。”
    两人的脸憋得涨红,疯狂点着头。
    在青年一声指响后,萦绕在两人肺里、喉管里的烟雾才失去控制,被喷了出来;
    劫后余生的两人大喘气着,看向祁邪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恐惧,那种溺水窒息感让人实在无力。
    几分钟,从他们口中套出了粮仓里的详细信息后,冯天吉就操纵金系异能割裂了他们自己的衣服,又揉成布团子死死塞进两人的嘴里,把被捆死的两人拖到了草垛后面。
    看着他们恐惧的目光,他嘿嘿一笑:“放心吧,不是杀人灭口。”
    元幼杉几人从后门进去,把铁门稍稍掩上,开始深入粮仓。
    一开始那两个家伙还想说谎,结果直接被祁邪看穿了,这一次他们直接体会到了因为缺氧而差点昏死是什么感觉,满脸鼻涕泪水连声求饶,把什么都说了。
    占据了粮仓的这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
    末世前的县城以陵城粮仓而盛名,但鲜少有人知道,陵城最大的监狱就设立在县城的郊区。
    尸潮爆发之后,监狱内部彻底乱了套。
    因为牢房内步开始有犯人变异成丧尸,秉承着人道主义,为了不让其他犯人在密室中被活活啃噬,看守的武警便开了牢房、想把这些人集中管理,结果却被犯人袭击、谋反。
    他们夺了枪,一窝蜂跑出了监狱,而后占据了7号粮仓,还把其他所有粮仓的钥匙都拿捏在手里,让城里的幸存者不得不听从他们的。
    而这两人在犯人中只是小喽啰,所以看管幸存者倒污水、捡燃料的活都是他们做。
    除了他们俩,还在仓库内部的犯人还有六个,都有枪,更有两人是异能者。
    领头的叫周奎虎,是个火系异能者,末世前刚因杀人入狱,结果末世来临后让他逃脱了制裁。
    而让元幼杉有些在意的,是两人说周奎虎有一个秘密。
    “钥匙在他手里攥着,每次进粮仓也都是他和另一个异能者一起进,我们都不能靠近。他每次进其中一个仓库的时候,都会带两个人进去,可出来的……只有他们俩!那些被带进去的人都不见了!”
    “没错,他们再也没出来过,那仓库里肯定有怪物!他们和怪物做了交易,用活人换粮食!”
    温桦哼了一声:“什么怪物,应该就是丧尸。”
    元幼杉陷入沉思,如果这两人说的真的,粮仓里很有可能有一只进化种!
    但这不可能,人类和丧尸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可她心中隐约的悸动,在进入这个7号粮仓后愈发强烈。
    祁邪:“大家小心行事。”
    这座粮仓不愧是整座县城的中心,内部环境非常宽阔,最里面有单独的粮库和种库,还有一栋工作小楼和一栋员工宿舍。
    据那两人说,里头除了犯人以外的幸存者还有五十多人;
    一部分是粮仓的工作人员,一部分是县城里避难逃到这里来的。
    一开始不是没有人抗议,可那周奎虎直接让手下人开枪扫射,在粮仓里头就打死三个人;
    还有两人中了弹却没有药医,最后伤口感染发高烧,活生生拖死了。
    周奎虎:“还有谁想闹事的,就站出来!实话告诉你们,末世前我杀人就当杀猪,更何况是末世里头!”
    粮仓里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务农的中年人,一辈子老实巴交就求个安稳;
    经过那一次屠杀,其他人迅速萎靡了。
    不知是不是一部分人被放出去捡柴草的缘故,贴合着角落行走的元幼杉几人并没有看到多少幸存者。
    他们迅速闪到宿舍楼下,这才看到了几个活动的人,大多神情呆滞疲惫。
    温桦:“这也不知道那伙人具体在哪里啊,要不我们悄悄地拉个人过来问问?”
    就在这时,元幼杉猛然转头,视线在四周扫视一圈;
    她眉心微拧,“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叫喊?”
    温桦三人仔细听了听,都摇摇头,“没听见有声音啊。”
    只有祁邪凝神静听,而后看向她:“的确有声音,是从宿舍楼里传出来的。”
    他们趁着楼外的幸存者不注意,闪身进了楼道内,顿时那尖叫声更加清晰。
    罗晓茹:“我听到了!是个女人在叫!”
    他们刚爬上三楼,发现其中一间宿舍的大门敞开,一个干瘦男人把一个女性抵在墙角强迫,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抽打她的脸颊,嘴里骂声连连。
    “爷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信不信我让周哥把你和你娃丢到粮仓外面去!”
    女人疯狂踢着脚,头发被扯乱嘴角也破了,见状元幼杉的怒气腾得拔高。
    祁邪紧拧着眉,刚想让温桦把队伍里两个姑娘带远些、自己出手,身旁个头小小的女生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冲了过去。
    元幼杉一棍子扫在干瘦男人的肩头,顿时清晰的‘咔嚓’声响起,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
    她又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领,看着纤细的手臂拽着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像在提着两斤猪肉;
    抬起手,刚刚那男人怎么欺凌的,她就学模学样抽了回去,每一巴掌都下了狠劲儿。
    两巴掌下去,干瘦男人的脸迅速肿胀如猪头,两颗后槽牙直接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元幼杉觉得恶心,松手把人扔在地上;
    裤子半褪的男人倒在地上,半边身子拉拢着,扯着嗓子死命地哀嚎。
    后头的罗晓茹也面含怒火,催生着种子在手中爆开一朵朵大白花;
    这种花的味道十分恶心,又臭又腥还带有轻微毒素,闻多了会让人头晕目眩。
    她直接把一大簇都塞进了男人的嘴里,堵住了对方杀猪般的哀嚎,顿时那本就疼痛难忍的干瘦男人瞪大了眼睛,被熏得两眼翻白。
    元幼杉里面穿了一间紧身的背心,外头套着冲锋衣。
    她用牙尖咬住领口,另一只没拿东西的手扯住拉链一滑,就把冲锋衣拉开脱掉,走到墙角的女人跟前,递给了她。
    “穿这个吧。”
    女人的衣服被扯烂了,她神情还有些呆滞,用手捂着胸前,抬头看向眼前眉眼带着怒气的少女时,才意识到她站着的角度正好挡在自己身前。
    另一个姑娘手里不停变出白色的花朵,还在往那瘫倒的瘦干猴嘴里塞,恨不得把他噎死。
    罗晓茹:“欺负女人算个什么本事?来,你起来和我横一个,你丫的老娘不抽死你!”
    至于后头的三个男人,要么目不斜视,要么直接背过身去。
    女人回过神来,迟疑着伸出手。
    接过外套时,里层还带着女孩儿淡淡的体温,很温暖,更有一股很好闻的浅香。
    见她把衣服披上后,元幼杉又伸出手掌,拉着人把人拽了起来。
    那头罗晓茹已经把半死不活不成人样的瘦干猴用藤蔓捆得结结实实,又提了他一脚,才走到女人跟前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两个女生的目光一个干净,一个温暖,再次让女人浅浅愣神,半晌才苦笑道:
    “遇到好人了啊……”
    后头的温桦全程是瞪着眼睛看完的,这会儿才咂舌道:“看不出来啊小罗,你平时文文静静一个小姑娘,实际上这么彪悍!”
    还有这位小元姑娘,长得多漂亮较软,下手就有多狠厉。
    罗晓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你有意见?这种欺负女人的贱男人,死不足惜!”
    温桦忙摆手:“我可不是这意思,他确实活该。”
    祁邪:“行了别贫了。”
    他说着,目光落在女孩儿莹白的肩头上,又匆匆移开。
    而后一件宽大温暖的男士冲锋衣外套忽然盖在了元幼杉的身上。
    衣服很大,搭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上能拉起来包着脑袋,下摆能遮住胯骨。
    祁邪挡住那瘦干猴:“别看了,脏。”
    衣服并没有难闻的汗味,只有一股浅淡皂香,细细嗅去夹杂着冷水的清冽。
    她脑袋露出,看着只穿一件军绿背心的祁邪神情有些懵。
    “我不用外套也可以的。”
    祁邪抿唇时神情带着点严肃,“女生,体寒,怕冷。”
    他看着元幼杉那细细白白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就总觉得有被丧尸盯上咬一口的危险。
    身后的温桦忽然爆发出放肆的笑容,“哈哈哈神特么体寒怕冷……”
    在看到好友冷飕飕的眼神后,他很自觉地忍住了笑。
    元幼杉耸耸肩,“好吧,那就谢谢祁队长了。”
    她说话时带了浅浅的笑意,脸颊陷出一点酒窝,低头认认真真拉好拉链、卷起对她来说长了不少的袖子。
    严肃下来后,祁邪的目光沉如滴墨,女人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心里忍不住发怵。
    女人名叫洪慧。
    从她的口中,几人得知这个躺在地上的瘦干猴,就是那群犯人中的一个。
    她眼里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作假不得:“自从他们这群渣滓占领了粮仓,不知多少邻里遭了祸……”
    而她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丈夫就是反抗时被周奎虎一伙人打死的其中之一,从那之后她的家就破了。
    看着洪慧眼里的木然,罗晓茹心有不忍,眼眶红了。
    “这群该死的匪徒!”
    温桦问道:“老祁,咱们怎么说?是去探探情况就走,还是干脆把这些人直接端了!冯哥你怎么想?”
    冯天吉道:“这群人就六个,还只有两个异能者,咱们这边都是异能者,对上他们胜算还是很大的。我们又带不走这里的所有人,如果放任他们作威作福,恐怕这些乡亲们还要受不少苦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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