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失主都找上门来了,还不归还人家的东西,就太说不过去了!
    被逼急了的中年男人脸上火辣辣的,外面都是偷看的住户,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偷窃了东西,更何况他根本不想归还!
    看着元幼杉伸出的纤细手腕,他心里又恨又恼。
    一个异能者弄了这么多东西,还和军队有联系,肯定早就知道有灾情了,就把他们底层老百姓的生命当蝼蚁。
    这个贱女人身上肯定还有很多宝贝,还有船和异能,她有这么多好东西,却一点都不愿意给他这种可怜的普通人!
    既然她不给自己活路,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经理怒吼一声,“去你娘的,贱……”
    他虽然刚知道异能者的存在,但到底没见过真正的异能者,也不是很信,因此在看到元幼杉细皮嫩肉、身形纤细,内心是带着轻视的。
    管他什么异不异能,一个女人而已,他还不信制服不了了!
    他下手很阴,一手想抓元幼杉的头发,另一手朝着她的胸膛抓去。
    凤眼微眯时,无名怒火从元幼杉心底泛起,她脚步一侧头稍稍一低,直接躲过了抓来的手。
    看着眼前那张狰狞的脸孔,她忍着嫌恶一把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带了一成锻冶之力,直接扇在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经理那么大的身子直接被抽飞。
    休息室里和外面人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发出阵阵惊叫声。
    他们再看向元幼杉的目光,就充满了敬畏。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一巴掌这经理就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肿了半边的脸颊哀嚎,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经理嘴里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是黏膜磨破流出的血。
    虽然伤势不重,但血里夹杂着两粒被打碎的后槽牙。
    他哀嚎着:“杀人了!你们这些人到底是谁的员工,就看着我被打?!”
    员工们又不傻,且不说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个姑娘,就是能打过,自己又没拿人家的东西,凭什么要惹一身腥。
    清理的大婶儿道:“经理,你还是赶紧把东西还了吧!”
    元幼杉伸出一根手指:“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自己拿出来。”
    ——
    盘山公寓,祁家。
    军车厚厚的轮胎稳稳划过积水,到达了盘山公寓的山脚,靠下方的几户人家都在往车上搬运东西。
    一个穿着制服的士兵在祁家的院门口道:“报告祁司令,马上就到撤离的时间点了,请您尽快上车。”
    祁正修阴沉着脸,“好,我们马上过去。”
    等士兵走后,他看着客厅里的儿子,“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穿戴齐全的青年神情坚毅,语气更是铿锵有力,“父亲,我没有在和您开玩笑,她不可能出事,一定还在等着我。我把她从吉山带到了京市,也是我承诺过她会保护好她,现在您要我抛下她自己离开吗?”
    祁正修:“小刘他们去找过了,那女娃根本不在那里,她早就走了!你连小刘都不相信?!”
    “不信,我必须自己去找过了才能确认。”
    顿了片刻,他又道:“而且我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名军人,现在这个情况我本该在一线抗洪救灾,而不是跟着您离开京市前往庇护所。找到她后,我会自行留在一线救人。您教导过我,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我从没忘记过,请您也不要忘记。”
    “……你个倔驴!”
    祁邪不给他继续斥骂的时间,“父亲你想想,如果现在是妈不在家,难道您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吗?”
    祁正修怒目而视,上前两步就要扬起手臂,被旁边的方容扑了过去一把拦住。
    她带着哭腔,“你打我儿子干嘛?!”
    “这个不孝的崽犊子,他竟然拿认识了几天的外人和你比!”
    祁邪张了张口,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故意要气祁正修。
    在他的心里,元幼杉对他来说就像是父母长辈间的感情,是不能割舍的。
    方容一把甩开了丈夫的手,她擦了把眼泪,死死盯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儿子,“老二,你确定了吗?就算以后遇到了生命危险也绝不后悔?”
    祁邪垂眸,“不后悔。”
    “行,你去吧。”
    祁正修震惊了,“阿容,你这个时候容着他胡来?”
    妻子不是向来最反对儿子当兵去一线么?平日里没有大灾时都要闹上两场,现在真到了不可控制的灾情时,怎么就?
    方容瞪他:“我以前不让他当兵,是谁一直撺掇的?!他要是真的跟你走了,你心里真能舒服?!”
    祁正修哑然。
    他不能。
    虽然祁邪是他儿子,他想让儿子活命,这是一个父亲的期许。
    但如果儿子真的选择了逃命,而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他反而会觉得失望。
    “给我边儿去!别妨碍我儿子!”方容道:“祁邪你给我记住今天说得话,既然你不后悔,那当娘的就支持你……记得把那个姑娘带回来,我还没见过她呢!”
    说着,方容的眼眶又红了。
    她无数次在夜半记起大儿子,都会后悔自己当初让他去留学、去当摄影师的决定。
    但她觉得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让儿子真正地开心。
    几分钟后,祁正修带着妻子和儿媳上了车。
    他对车边帮忙搬运行李的士兵道:“这小子就摆脱你了。”
    “放心吧司令!就冲小祁同志这觉悟,我也敬他是条汉子!”
    对于祁邪选择留在一线队伍、直面最危险的灾难,这些部队兵还是很惊讶的。
    祁正修临走前,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祁邪。
    那小子还在冲他咧嘴笑,连连挥手,“爸,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生气了,身体气坏了不值当的。”
    祁正修:“……滚!”
    他没好气道:“给老子活着把儿媳妇带回来!”
    半小时后,留守在京市的一线部队们,以七人为一组,在积水和大雨中分散捕捞、救助被困的老百姓。
    祁邪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因为没有元幼杉的消息,他心里慌得不行。
    虽然他跟随的是往市中去的小队,但他并没有搞特殊,而是先紧着捕捞和救助为主。
    沿途的风浪中,他们队伍里的士兵有时候要在腰上系上绳结,蹚过漫过腰的冰冷积水,前往最危险的水下漩涡处疏通下水道。
    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是下水道口被东西堵住了。
    饶是被好几个队友拉着腰,疏通的军人还是会在大雨冲刷中狠狠跌倒在水里,吃一肚子冰冷的满是铁锈味儿的积水,他们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拽住绳子保证队友的安全,不让他被冲走。
    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泥水。
    祁邪跟着队伍救了被困在车里打不开车门的人,救了把自己绑在电线杆和抱着树才勉强不被冲走的人……
    但还有不少,是一具具被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
    越看着这样的惨状,他心里越慌。
    每每打捞上一个人后,莫名的恐惧都让他不敢看这些难民的面孔。
    直到靠近那家旅店,他心跳几户要蹦出胸腔。
    忽然,皮艇上的军人擦了把眼睛上的水,遥遥指着雨幕里的淡蓝色的光影。
    “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是……是个船啊!那船怎么停在原地不被吹走的?还有外面那层蓝光!”
    祁邪猛地站起身,脚下的皮艇都晃了一下,身边的队友稳住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瞎激动什么,差点把我晃下去!你们看那船上是不是躺着个人啊?”
    青年擦了把脸上的水,有水珠从他长而硬的睫毛滑落,砸在鼻梁上,同流下的水混在一起。
    他短短的发茬被水染透,像只小刺猬。
    祁邪撑着皮艇的前端,盯着逐渐靠近的、上面躺着一个人影的充气汽艇,狗狗眼亮得惊人。
    第104章 男朋友
    连续下了一整天的超大波雨,全国各地的排水系统都到了几近失效的地步。
    从大气外的卫星拍摄图来看,整颗星球都因为巨大磁场的冲击和影响,而扭曲出一个个巨大的风漩,暗白的云层和降水横跨各州各大洋。
    在这样堪称毁灭性的天灾下,还有许多人并没有选择躲避、龟缩,他们穿着救生衣,身上绑着绳子,在湍急的水中和皮艇上艰难前行,捕捞搜救。
    这些都是暴雨后即刻归队的一线军人。
    因为大部分城市电缆严重受损,许多地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断电,被困者无法向外传递消息。
    缺少网络信息的帮助,让本就困难的搜救任务雪上加霜。
    士兵们只能分区域地毯式地搜索,他们在皮艇上固定着扩音器,一遍遍播放搜救信息、鼓励被困在居民楼中的老百姓不要放弃。
    ‘请广大群众尽快往高层移动,谨慎积水蔓延,如身上有伤要避免伤口浸泡在水中。在灾难面前我们必须砥砺前行,请大家相信国家相信政府,很快会有大规模组织救援,有序接应被困群众……’
    大喇叭响着,皮艇上的军人们擦拭着脸上头上的积水,身上别着的传讯器用一层层防水膜包裹着,以防机器进水报废。
    滋滋啦啦的声音从传讯器传出,隔着几层袋子声音很闷。
    “二环街道第一队,环球广场里困了一批人,物资和水源充足,暂时安全。”
    “白水区第四队……滋滋……白水湖沿岸已完全积涝,湖水已经……请求人手支援。”
    白水湖就是京市外围的城内湖,也是本市唯一的湖泊。
    灾难之前,这里是5a级景区,不仅有本市地价最昂贵的住宅区,也建立了湖中水族馆、音乐厅等等,是京市最受欢迎的旅游胜地。
    洪涝之后,这个城内湖根本没能力承受这么大的降雨量,水位线早已蔓过了边缘的围阻,沿岸的积水深度超过一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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