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艳听了抿起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姿势。
“你们也一样，听到什么消息，听听就行了，不要猜测下结论，更不要把猜测和结论到处传播，信用分如果被扣了，想加回来可是很难的。”她又劝告其他队员，不要在小事上犯糊涂。
中午去食堂吃饭碰见2区的4队长和几个组长，就顺道坐在一起聊了会儿，也听见他们聊起主城区的话题。
下午去种植房巡查，种植房里员工们也在一边干活，一边谈论n城人被安排在主城区的事儿。
消息似乎比她想象地传播得更广，仅一个种植基地从上到下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官方注意到这个势态发展没有。
下班回去的路上，她和江誉唐朝也聊起这件事。
“难怪这么久都不说迁回去，估计是早就计划好，把n城的人安排在老城区，那我们的房子怎么办？不会直接让n城人住进去吧？”唐朝想着这可不能让他爸妈知道，要不然得立马炸锅。
“这话别乱讲。”她提醒唐朝不要乱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我知道，江誉早就提醒过我，就我们三个人聊聊嘛，跟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们聊的时候我就听着，不发表意见。”唐朝自己也不傻。
“放心吧，按照c城官方的做事风格，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解决方案，不会强行征收居民房产，如果要搞强行征收，当初主城区的人迁到北山区就搞了，之前没搞，现在更加不会搞。”唐雪仔细分析。
如果真得强行征收，那北山区平稳的社会秩序很有可能被打破，她认为官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马上就要接手一个城市的人口，该怎么养活这么多人，怎么管理这么多人，都是迫切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外患难以解决，如果这时候北山区不能稳住，那就是内忧再起。
官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官方怎么可能想不到？在治理城市、稳定秩序、促进发展、长远规划等方面，他们可是专业人士，专业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我们能做的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添乱，就怕什么都不懂却还想指点江山。”
“说的没错，成年人做事都习惯准备plana和planb，那官方要做一件事，肯定会有详细的计划和各种预案，按照如今流言传播的速度，估计今明两天就该发通告了。”江誉也同意唐雪的看法，认为官方肯定早就做了妥帖的安排。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当天晚上官方就发布了几条公告。
第一条，宣布了n城因为遭受不可抵抗的自然灾害，将按照预案全员转移至c城。n城人将入驻主城区，以后c城将实行一城两制，北山区归c城管理，主城区归n城管理。就是说在大局上，n城归属于c城，受c城监督管辖，但内里依旧是让n城人自治。
公告还说n城人迁移至c城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之所以将人安排在主城区，是为了不压缩c城人的生存空间。因为如果不安排在主城区就得到北山区来，那所有的土地、工作就得分n城人一部分，想必大家更不能接受。
第二条，郑重声明，官方不会强征或者没收居民合法房产以及其他财产。n城人转移过来后将会被安置在主城区的学校、体育馆、商场、商业办公楼、酒店、官方单位宿舍楼、工厂员工宿舍等等非居民私有房产内。
第三条是关于回迁主城区的，主城区已经消杀完毕，从即日起，如果有居民想回主城区可以在手环系统中提交申请，审核通过后可以搬回主城区。但后面有一条友情提示，主城区和北山区实行交通封锁，一旦回到主城区，没有特殊情况（临时支援等）是不能再回北山区的。
第四条，关于主城区的居民房产。
1，没有贷款的拥有绝对处置权，可以回迁，可以出租给官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放着。
2，有贷款的，可以选择继续还贷，同样可以获得绝对处置权。不想还贷可以出租给官方，不仅可以抵消贷款，还可以获得少许租金，房子依旧是你的。如果都不愿意，断贷以后，官方对贷款买的房子也拥有处置权。
同意出租的居民可以在手环系统中下载租赁合同，签字上传就可以，附赠租赁福利，官方可以将私人物品打包送至北山，租赁人可以到指定地点领取。私人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衣服、鞋子、棉被等。（当然体积重量有限制）
第五条，将发行电子新币，以后薪资发放全部都是新币。新币可用于兑换各类物资和偿还房贷。
农场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研究官方刚刚发布的几条公告。
读完几条公告后，大伙儿都懵了。
从这几条公告，唐雪看出官方极力传递了一个思想，那就是不要回去，把房子租给官方。
租房优惠之大，不仅可以拿租金还能拿回部分家里的东西，看得她都心动，反正那房子肯定是不会再回去了，放着不如租出去。
还有回主城区就不能再回来这一条，现在很多人都在北山区找到了工作，不管是在工厂上班还是种地，都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如果回迁，工作也就没了。回迁后得受n城管理，谁知道n城是个什么情况，千里逃难过来养活自己都困难。
那还不如把房子租给官方收租，末世能找到个稳定的工作不容易。
“出租，出租划算，哥，咱们把房子租了吧。”江晨看完以后立马嚷嚷，这公告明摆着就是想让人出租嘛。
“妈，咱们也把房子租了吧。”唐朝说。
唐大伯夫妻俩明显有些犹豫，他们又没有工作，回迁也没什么损失。就去回去不能再回来这一条他们接受不了，总不能跟儿子孙子分隔两地。
“爸妈，你们不会还想着回去吧？”唐朝一脸震惊，“你们没看吗，主城区已经划拨给n城管理了，回去就不能再回来，你们回去干嘛，回去吃什么喝什么，n城人估计自己还需要救济。”
“没说要回去，我和你妈只是舍不得自家房子，租出去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唐大伯皱着眉头说。
老两口精心爱护的房子，舍不得租出去，要是遇到爱干净的租客那还好，要是遇见邋遢的，不知道要糟蹋成什么样子。
“那就不租放着，反正也不缺那点租金，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回去。”唐朝斩钉截铁地说。
在公告发完的几个小时后，官方又补发了一则通知。
通知上说，根据n城人上报的统计人数，目前官方所缺的住房不多，因此租赁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也就是说谁先上传租赁协议，官方就租谁的房子，要是传得晚，官方可能就不租了。
这条通知让原本犹豫不决的居民，纷纷下载租赁合同签字上传。
特别是贷款买房的人，唯恐自己上传晚了，如果不能出租的话，就需要继续还贷才能拥有房子的处置权。
每个月辛辛苦苦挣点口粮，他们可不想为了保住房子拿去还贷，又不想失去房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租。
这条通知发出以后，系统源源不断地收到租赁合同，很快凑齐了安置n城居民所需要的房屋。
这场关乎c城和n城的风波顺利平息。
三个月后，n城人顺利完成转移计划。地里的粮食也全部成熟，c城顺利收获了大批口粮。
有了上一年的经验，今年夏季在官方带领，两城人民的共同努力下顺利度过。过程虽然依旧艰难，但死亡人数比上一年降低了八成。冬季依旧寒冷，但由于准备充分，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猫冬，消耗不多。每天只摄取维持人体基本需要的食物，熬一熬也顺利度过。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
人类的适应性是非常强悍的，现在的两城居民已经能够适应在极热和极寒环境下生存。
又一个寒冬接近尾声，根据气象专家预测，春季将在一个月后来临。
就在唐雪以为又要和往年一样准备春播任务时，专家组组长秦老一通电话将她叫了一个单独办公室秘密谈话。
第一百零一章
末世92
接到秦老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3区种植房里。最近3区有四个种植房出现了比较厉害的枯叶现象，她已经连续三天带着队员待在种植房里，查找出现枯叶现象的原因，并且想办法处理问题。
经过三天不断的观察研究和实验，终于发现是基质出了问题，最终决定更换这四个种植房枯叶区域的基质。
接到秦老电话，她立刻跟队员们交代了下，就坐车回到办公楼。
“叩叩。”
“进来。”
秦老正站在窗边，眼神瞭望远方，脸色深沉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听见敲门声，他立刻转过身。
“来啦，过来坐。”秦老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又让助理去给她的杯子倒水，现在大家喝水的杯子都随身携带。
唐雪在沙发上坐下，眼神看向秦老，现在的秦老和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的秦老想比，明显老了很多。不仅老发已经全白，脸上也布满皱纹和斑点，脊背也没有以前挺直，开始有些驼背。
他坐下来后，时不时咳嗽两声，助理将他的药和水杯拿过来，提醒他该吃药了。
他打开水杯快速吞下药片，“咳咳，人老了，这冬天是越发难熬。”
“快了，马上春天就要到了。”唐雪说。
“是啊，春天要来了，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见到下一个春天，咳咳咳咳。”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助理和唐雪连忙上前给他拍背，唐雪问助理：“怎么回事？是感冒吗？”
助理：“已经咳嗽好多天了，医生说是慢性支气管炎，加上天气寒冷，刺激呼吸道，所以咳嗽一直都没好。”
秦老摆摆手，“老毛病了，不要紧，我的身体我知道，我都七十三了，人一老啊，各种器官都会出毛病，就像一个机器时间长了，零件磨损慢慢就没用了。”
喝完药后秦老状态好了一些，等助理出去后，他才笑容和蔼地问唐雪：“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不太忙，这段时间属于比较清闲的时候，估计等到春播育种就该忙了，对了，秦老师，今年的春播育种什么时候开始，基地一直也没通知，算算时间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秦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今年只怕不会有春播了。”
“出了什么事儿？”
肯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否则不可能一年只有一次收获机会的春播都放弃了。
秦老深深看了眼唐雪，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道：“科学家发现两极出现巨变，同时出现极端高温天气，两极冰川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化，等到春季来临，温度逐渐升高，只怕海水上升速度会提升至现在的3倍。”
“所以我们要准备撤离了。”
她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她知道会撤离，但没想到会是现在。
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发展和她梦中的不一样了。梦中c城是在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转移的，她以为至少还要再种一次春播，获得更多粮食再转移。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正在沉思的唐雪唰一下抬头看向秦老。
“星球环境发生了未知变化，导致飞机的事故率大大增加，仅过去三个月时间，就有二十二架飞往西部的飞机发生严重安全事故，仅有两架迫降成功，其他全部机毁人亡。”
“所以转移主要依靠的交通方式是火车、汽车、步行，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将不采用飞行方式。”
而显然需要撤离的城市并不仅仅只有c城，火车运送c城又能拥有多少份额？
“那您找我，是？”她疑惑地问。
“上面让我制定人员转移计划，我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安排，所以找你来想问问你的意见。”
“是安排上哪里有困难吗？”
“是这样的，c城转移至r城后的管辖区已经划定，官方也已经制定好详细的撤离计划，目前打算安排一批人和物资先去r城，做前期准备工作。另外现在种植基地也会按照计划拆除转移，在转移计划中需要人坚守到最后。”秦老解释道。
现在困难的是有两批人选难定，一批是先锋，需要提前去开疆破土；另一批是殿后，进行善后扫尾工作。
听了秦老的讲解，唐雪主动做出了选择。
“那就由我殿后吧。”
秦老听完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殿后就得最后和大部队一起走，那将是最艰难最辛苦的一批，也许能坐车，也许需要带的物资太多连车都没有，需要徒步走到西部r城，你确定吗？”
她当然想好了，路上会经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必须这样做。
“我确定，由我殿后，让其他人先走，组里专家们的年纪都大了，体力精力都跟不上，还是交给我这个年轻人吧。”她诚恳地说道。
秦老直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听她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选择。他之前预想的安排是让她当先锋，自己来殿后。
别以为先锋容易，到了r城那真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没人知道从无到有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
“你们也一样，听到什么消息，听听就行了，不要猜测下结论，更不要把猜测和结论到处传播，信用分如果被扣了，想加回来可是很难的。”她又劝告其他队员，不要在小事上犯糊涂。
中午去食堂吃饭碰见2区的4队长和几个组长，就顺道坐在一起聊了会儿，也听见他们聊起主城区的话题。
下午去种植房巡查，种植房里员工们也在一边干活，一边谈论n城人被安排在主城区的事儿。
消息似乎比她想象地传播得更广，仅一个种植基地从上到下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官方注意到这个势态发展没有。
下班回去的路上，她和江誉唐朝也聊起这件事。
“难怪这么久都不说迁回去，估计是早就计划好，把n城的人安排在老城区，那我们的房子怎么办？不会直接让n城人住进去吧？”唐朝想着这可不能让他爸妈知道，要不然得立马炸锅。
“这话别乱讲。”她提醒唐朝不要乱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我知道，江誉早就提醒过我，就我们三个人聊聊嘛，跟别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们聊的时候我就听着，不发表意见。”唐朝自己也不傻。
“放心吧，按照c城官方的做事风格，应该会给出一个合理解决方案，不会强行征收居民房产，如果要搞强行征收，当初主城区的人迁到北山区就搞了，之前没搞，现在更加不会搞。”唐雪仔细分析。
如果真得强行征收，那北山区平稳的社会秩序很有可能被打破，她认为官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马上就要接手一个城市的人口，该怎么养活这么多人，怎么管理这么多人，都是迫切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外患难以解决，如果这时候北山区不能稳住，那就是内忧再起。
官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我们都能想到的事情，官方怎么可能想不到？在治理城市、稳定秩序、促进发展、长远规划等方面，他们可是专业人士，专业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我们能做的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添乱，就怕什么都不懂却还想指点江山。”
“说的没错，成年人做事都习惯准备plana和planb，那官方要做一件事，肯定会有详细的计划和各种预案，按照如今流言传播的速度，估计今明两天就该发通告了。”江誉也同意唐雪的看法，认为官方肯定早就做了妥帖的安排。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当天晚上官方就发布了几条公告。
第一条，宣布了n城因为遭受不可抵抗的自然灾害，将按照预案全员转移至c城。n城人将入驻主城区，以后c城将实行一城两制，北山区归c城管理，主城区归n城管理。就是说在大局上，n城归属于c城，受c城监督管辖，但内里依旧是让n城人自治。
公告还说n城人迁移至c城已成定局，无法改变。之所以将人安排在主城区，是为了不压缩c城人的生存空间。因为如果不安排在主城区就得到北山区来，那所有的土地、工作就得分n城人一部分，想必大家更不能接受。
第二条，郑重声明，官方不会强征或者没收居民合法房产以及其他财产。n城人转移过来后将会被安置在主城区的学校、体育馆、商场、商业办公楼、酒店、官方单位宿舍楼、工厂员工宿舍等等非居民私有房产内。
第三条是关于回迁主城区的，主城区已经消杀完毕，从即日起，如果有居民想回主城区可以在手环系统中提交申请，审核通过后可以搬回主城区。但后面有一条友情提示，主城区和北山区实行交通封锁，一旦回到主城区，没有特殊情况（临时支援等）是不能再回北山区的。
第四条，关于主城区的居民房产。
1，没有贷款的拥有绝对处置权，可以回迁，可以出租给官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放着。
2，有贷款的，可以选择继续还贷，同样可以获得绝对处置权。不想还贷可以出租给官方，不仅可以抵消贷款，还可以获得少许租金，房子依旧是你的。如果都不愿意，断贷以后，官方对贷款买的房子也拥有处置权。
同意出租的居民可以在手环系统中下载租赁合同，签字上传就可以，附赠租赁福利，官方可以将私人物品打包送至北山，租赁人可以到指定地点领取。私人物品包括但不限于衣服、鞋子、棉被等。（当然体积重量有限制）
第五条，将发行电子新币，以后薪资发放全部都是新币。新币可用于兑换各类物资和偿还房贷。
农场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研究官方刚刚发布的几条公告。
读完几条公告后，大伙儿都懵了。
从这几条公告，唐雪看出官方极力传递了一个思想，那就是不要回去，把房子租给官方。
租房优惠之大，不仅可以拿租金还能拿回部分家里的东西，看得她都心动，反正那房子肯定是不会再回去了，放着不如租出去。
还有回主城区就不能再回来这一条，现在很多人都在北山区找到了工作，不管是在工厂上班还是种地，都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如果回迁，工作也就没了。回迁后得受n城管理，谁知道n城是个什么情况，千里逃难过来养活自己都困难。
那还不如把房子租给官方收租，末世能找到个稳定的工作不容易。
“出租，出租划算，哥，咱们把房子租了吧。”江晨看完以后立马嚷嚷，这公告明摆着就是想让人出租嘛。
“妈，咱们也把房子租了吧。”唐朝说。
唐大伯夫妻俩明显有些犹豫，他们又没有工作，回迁也没什么损失。就去回去不能再回来这一条他们接受不了，总不能跟儿子孙子分隔两地。
“爸妈，你们不会还想着回去吧？”唐朝一脸震惊，“你们没看吗，主城区已经划拨给n城管理了，回去就不能再回来，你们回去干嘛，回去吃什么喝什么，n城人估计自己还需要救济。”
“没说要回去，我和你妈只是舍不得自家房子，租出去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唐大伯皱着眉头说。
老两口精心爱护的房子，舍不得租出去，要是遇到爱干净的租客那还好，要是遇见邋遢的，不知道要糟蹋成什么样子。
“那就不租放着，反正也不缺那点租金，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回去。”唐朝斩钉截铁地说。
在公告发完的几个小时后，官方又补发了一则通知。
通知上说，根据n城人上报的统计人数，目前官方所缺的住房不多，因此租赁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也就是说谁先上传租赁协议，官方就租谁的房子，要是传得晚，官方可能就不租了。
这条通知让原本犹豫不决的居民，纷纷下载租赁合同签字上传。
特别是贷款买房的人，唯恐自己上传晚了，如果不能出租的话，就需要继续还贷才能拥有房子的处置权。
每个月辛辛苦苦挣点口粮，他们可不想为了保住房子拿去还贷，又不想失去房子，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租。
这条通知发出以后，系统源源不断地收到租赁合同，很快凑齐了安置n城居民所需要的房屋。
这场关乎c城和n城的风波顺利平息。
三个月后，n城人顺利完成转移计划。地里的粮食也全部成熟，c城顺利收获了大批口粮。
有了上一年的经验，今年夏季在官方带领，两城人民的共同努力下顺利度过。过程虽然依旧艰难，但死亡人数比上一年降低了八成。冬季依旧寒冷，但由于准备充分，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在猫冬，消耗不多。每天只摄取维持人体基本需要的食物，熬一熬也顺利度过。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
人类的适应性是非常强悍的，现在的两城居民已经能够适应在极热和极寒环境下生存。
又一个寒冬接近尾声，根据气象专家预测，春季将在一个月后来临。
就在唐雪以为又要和往年一样准备春播任务时，专家组组长秦老一通电话将她叫了一个单独办公室秘密谈话。
第一百零一章
末世92
接到秦老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3区种植房里。最近3区有四个种植房出现了比较厉害的枯叶现象，她已经连续三天带着队员待在种植房里，查找出现枯叶现象的原因，并且想办法处理问题。
经过三天不断的观察研究和实验，终于发现是基质出了问题，最终决定更换这四个种植房枯叶区域的基质。
接到秦老电话，她立刻跟队员们交代了下，就坐车回到办公楼。
“叩叩。”
“进来。”
秦老正站在窗边，眼神瞭望远方，脸色深沉像是被什么难题困扰。听见敲门声，他立刻转过身。
“来啦，过来坐。”秦老指了指办公室内的沙发，又让助理去给她的杯子倒水，现在大家喝水的杯子都随身携带。
唐雪在沙发上坐下，眼神看向秦老，现在的秦老和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的秦老想比，明显老了很多。不仅老发已经全白，脸上也布满皱纹和斑点，脊背也没有以前挺直，开始有些驼背。
他坐下来后，时不时咳嗽两声，助理将他的药和水杯拿过来，提醒他该吃药了。
他打开水杯快速吞下药片，“咳咳，人老了，这冬天是越发难熬。”
“快了，马上春天就要到了。”唐雪说。
“是啊，春天要来了，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见到下一个春天，咳咳咳咳。”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助理和唐雪连忙上前给他拍背，唐雪问助理：“怎么回事？是感冒吗？”
助理：“已经咳嗽好多天了，医生说是慢性支气管炎，加上天气寒冷，刺激呼吸道，所以咳嗽一直都没好。”
秦老摆摆手，“老毛病了，不要紧，我的身体我知道，我都七十三了，人一老啊，各种器官都会出毛病，就像一个机器时间长了，零件磨损慢慢就没用了。”
喝完药后秦老状态好了一些，等助理出去后，他才笑容和蔼地问唐雪：“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不太忙，这段时间属于比较清闲的时候，估计等到春播育种就该忙了，对了，秦老师，今年的春播育种什么时候开始，基地一直也没通知，算算时间应该可以开始了吧。”
秦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今年只怕不会有春播了。”
“出了什么事儿？”
肯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否则不可能一年只有一次收获机会的春播都放弃了。
秦老深深看了眼唐雪，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道：“科学家发现两极出现巨变，同时出现极端高温天气，两极冰川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化，等到春季来临，温度逐渐升高，只怕海水上升速度会提升至现在的3倍。”
“所以我们要准备撤离了。”
她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她知道会撤离，但没想到会是现在。
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发展和她梦中的不一样了。梦中c城是在夏季快要结束的时候转移的，她以为至少还要再种一次春播，获得更多粮食再转移。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正在沉思的唐雪唰一下抬头看向秦老。
“星球环境发生了未知变化，导致飞机的事故率大大增加，仅过去三个月时间，就有二十二架飞往西部的飞机发生严重安全事故，仅有两架迫降成功，其他全部机毁人亡。”
“所以转移主要依靠的交通方式是火车、汽车、步行，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将不采用飞行方式。”
而显然需要撤离的城市并不仅仅只有c城，火车运送c城又能拥有多少份额？
“那您找我，是？”她疑惑地问。
“上面让我制定人员转移计划，我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安排，所以找你来想问问你的意见。”
“是安排上哪里有困难吗？”
“是这样的，c城转移至r城后的管辖区已经划定，官方也已经制定好详细的撤离计划，目前打算安排一批人和物资先去r城，做前期准备工作。另外现在种植基地也会按照计划拆除转移，在转移计划中需要人坚守到最后。”秦老解释道。
现在困难的是有两批人选难定，一批是先锋，需要提前去开疆破土；另一批是殿后，进行善后扫尾工作。
听了秦老的讲解，唐雪主动做出了选择。
“那就由我殿后吧。”
秦老听完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殿后就得最后和大部队一起走，那将是最艰难最辛苦的一批，也许能坐车，也许需要带的物资太多连车都没有，需要徒步走到西部r城，你确定吗？”
她当然想好了，路上会经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必须这样做。
“我确定，由我殿后，让其他人先走，组里专家们的年纪都大了，体力精力都跟不上，还是交给我这个年轻人吧。”她诚恳地说道。
秦老直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听她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选择。他之前预想的安排是让她当先锋，自己来殿后。
别以为先锋容易，到了r城那真是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没人知道从无到有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