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一直在盯着那只人面大鸟,他就不信这只鸟真的能神到连木矛都穿不透!
    就在九风看到猛的身体已经露出,伸出爪子想要抓住他,猛投掷出木矛反抗,九风闪开后在天空停顿的那一刹那,原战的木矛出手了!
    “咻——!”用尽原战全身力气投掷出的木矛在天空中划出尖锐的破空声。
    九风扭头,眼看那飞矛就要扎中它的身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九风张开它那巨大坚硬的鸟嘴,“噗”地吐出了一道厉风。
    宛如飞箭一般的风刀与掷来的飞矛撞在一起,飞矛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直接擦着九风的尾翼掉到了远处。
    猎和原战,包括其他看到这一幕的战士和奴隶们,没有人能明白和解释,为什么那木矛飞得好好的会突然从天空掉落,他们只看到在木矛快要射中山神九风时,那位山神人面鸟扭了下头,张了下嘴巴,然后木矛就掉了下去。
    羊尾当场就跪了下来,他早就无力再支撑身体。
    草町也缓缓跪倒,趴在地上乞求山神的慈悲。
    猛抱着树干,呆呆地仰望着在天空傲然盘旋的大鸟。真的是神……他见到神了!他死而无憾了!
    猛突然跳下水神树,跑到空地上,对天上的九风挥手大喊,又蹦又跳,“神啊,来抓我吧!放走我的族人!”
    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弟弟被抓走,他冲了过去,把猛一脚踹倒,自己站在了猛的身上,高举木矛,“抓我,我在这里!”说着,他还不死心地对着九风再次投掷出木矛。
    九风谁都没看上,他就看上那只差点给他造成威胁的两脚怪了。
    而且那两脚怪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虽然这些两脚怪长得都差不多,但它的记忆不止靠眼睛,那两脚怪的声音、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汗馊味,都跟上次它抓小两脚怪时,小两脚怪身边那个妄图用木矛伤他的大两脚怪一样。
    看来这只两脚怪应该是小两脚怪的亲怪,就他了!
    第39章 相见
    谁都没有想到人面鸟九风会放弃其他人,偏偏冲去抓捕原战。
    更没有人想到在原战抵抗、九风一爪子抓住原战一只脚时,那被他哥踹翻在地上的猛竟然掀翻他哥,像只脱兔一样冲了过来猛地一扑……两只手一起捉住了九风抓向原战的另一只爪子的腿部。
    九风也呆了一下,它没有想到那些连木矛都没有了的两脚怪竟然敢赤手空拳地来抓它。
    要换到平时,它绝对不会被抓住,可是它看中的那只两脚怪比较凶悍,竟然躺到地上学兔子用脚踹它,而它在不想一下抓死他的情况下就低空多绕了两圈,瞅准机会才抓住对方一只脚。
    哪想到它刚抓住一只两脚怪的脚,它自己的脚也被另一只两脚怪抓住了。
    躲在洞中的其他战士一看到猛抓住了九风的腿,竟然狂吼一声,一起冲了出来,大家木矛纷纷向九风投掷而去。
    九风大怒,张口突出风刃把那些木矛全部打烂不是打落,巨大的翅膀一扇,带起一股狂风,扇得周围的人都立不住脚也睁不开眼。
    等猎和其他战士们一起睁开眼时,九风已经提着战和猛两名战士飞到了高空。
    底下的战士和奴隶们或痛苦哀嚎、或流泪、或愤怒大叫,也有人在追着跑,可是不久,他们都被远远抛下。
    天空中,二猛整个人都呆了,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地扑了过去,他只是不想小奴隶没了,连好兄弟也没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抓住了山神的大腿……
    而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他的山神大人给提到了空中。
    二猛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人影和地面,咽口口水,更紧地抓住了九风的粗腿。
    “战?”二猛觉得对面的好伙伴要比他惨多了。
    他是主动抓住九风鸟的腿,还是两只手一起,可战却是被九风倒提着一只脚拎上了天空。
    血液全部倒流向脑部,没一会儿,战的脸部就开始充血。
    眼看人面九风鸟越升越高,战在感到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的时候,深吸气,调整身体肌肉收缩,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绷出了漂亮的肌肉弧线,随即配合腹部发力,猛地一个倒挂卷腹,上半身挺起几乎与腿部折叠平行,两手伸直去抓那只鸟腿。
    抓到了!
    但这个姿势也相当难过。
    原战是个不服输的,胆子也大,在高空中他就敢做各种杂技动作,他曲起了那只被抓的腿的膝盖,另一只脚也伸上来盘起挂在两只手当中,把身体重量尽量放在两只手上,以减少对自己脚部的伤害。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旁边的二猛张嘴几次又被风灌得直翻白眼。
    九风没有低头看,但它总觉得爪子上那两只两脚怪的其中一只,如果不是它还抓着他的一只脚,恐怕对方就要爬它身上来了。
    另一只它不想要,弄死他也很容易,不过既然他抓上来了,只要他自己不掉下去,那就一起带给小两脚怪玩吧。
    “桀——!”两脚怪们,让你们感受一下我的终极速度吧!
    “嗖!嗖!嗖!”九风不再直行飞行,它开始一会儿拔高,一会儿俯冲,且全是用的急速。
    “啊啊啊!”原战和二猛被它整苦了,两人到最后只能记得要死死抓住它的腿不能放松,原战咬牙紧忍痛苦,二猛则发泄般地大叫。
    再说严默。
    在九风离开他去找其他两脚怪后不久,他在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嘴唇好干,嘴里好黏。
    严默吞咽口水,却觉得喉咙也特别干疼。
    凭借着一股对求生的直觉,他推开堆在身上的鹅卵石,爬到了鸟窝另一侧,摸上了他昨天吃剩下的瓜皮。
    感谢他昨天没再拿瓜皮另作别用,而这点很可能会在今天救他一条命。
    也感谢昨天下了一场雨,晚上的气温又低,容易腐坏的瓜皮只裂口外延有点蔫,闻着味儿并没有腐坏。
    瓜皮里还有一些雨水,这时严默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埋头就去喝里面的水,喝完又去啃瓜皮里面较嫩的部分,一直啃到外层粗糙的表皮层,瓜皮都已经被他啃得透明,他才依依不舍地丢下这一块,又去抓另一块。
    死鸟,养宠物不知道看护,连按点投食都忘记,不可原谅!
    不过瞅到那多到可以给他造坟用的鹅卵石,严默忽然又觉得那蠢鸟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可原谅。
    把所有瓜皮都啃了一遍的严默翻过身,让太阳直接照射在他脸上,顺手扯了片薄薄的瓜皮盖到眼睛上。
    所以他这是又熬过来了?
    不过身上为什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整个人都抽空了?而且摸上自己的排骨,感觉好像又瘦了许多。
    果然快速愈合也并不是没有代价,当自己身体营养跟不上时,这能力抽取和压榨的很可能是他剩余的生命力,他一直没有重视这件事,结果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受伤,而指南或者他身体本身则忠实地执行了让他身体快速愈合的指令,而不管他这具身体是否能吃得消。
    严默很想做一个测试,就是不吃不喝硬饿着,看自己会不会死。
    由于这个过程过于痛苦和漫长,他一点都不想在自己身上施展,再次可惜没有实验用观察对象。
    但他有个推测,就算把他关进棺材里埋进地里千万年,他可能还是死不了,可是也不会活得很理想,如果万年后有人把他挖出来,人们很可能会发现那是一个没有多少东西的空棺,这并不表示他不存在,而是在长久的饥饿中,他很可能自己吃自己,把自己吃得只留下一点细胞。
    而细胞需要的营养就更少,理论上只要空气还在、水分没有消失、他的思绪电波还存在,他就能无限时间地活下去。
    这样想有点可怕,毕竟他所设想的是一种极端情况,可是道理相同,世上从来没有平白就可以得到的好处,现在他不重视补充身体营养,将来说不定就要一直做一个永远看不好自己身体的病大夫。
    身体弱?会经常生病?在这个世界?哈!那最后等着他的就是,不停受伤、不停痊愈、不停地继续虚弱,然后因为虚弱再受伤或生病,整个一恶性循环。
    看!老天爷多疼爱他。关于这事,指南上一点提示都没有,完全靠他自己摸索。如果他没有反应过来,将来不就要沦落到一个很惨的下场?
    身体不好,没有健康,要那些权势和利益又有什么用?
    且身体不好,他要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
    严默想到这里,稍微纠结了一下,到底是自私点,让他的宝贝蛋重新回到他身边,还是为儿子着想,别让他来这个凶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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