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汪泽在被几名制服男护送进电梯的时候,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内力与新时代的强效药剂相比,似乎没什么作用。
    但在休息室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不论是单未央的保镖,还是那几位衙内的跟班,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上。
    只是几名穿着制服,实际上与警察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也仅仅只是把汪泽送进电梯而已。毕竟人家还有本职工作在。另外也并不想得罪拥有持枪证的一伙人。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汪泽差点没坐下去。咬紧牙关瞪着电梯数秒,对着电梯按钮便是一阵狂点,从五十楼一直点到一楼。
    只是这座酒店的电梯分两处,每一处都有九个。一个专用,八个普通。算起来就是十八个电梯。专用的一般人进不去,剩下十六个只要单未央和那个五个衙内不想放手,他就很难走出这家酒店。他如此做,最多障眼法一时。
    汪泽注视着电梯片刻,意识就开始恍惚,体内骤然升起的燥热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直冲大脑。
    唔!药物发作了!
    汪泽心脏颤抖了一下,集中不起来的意识,让他很焦急。
    叮咚电梯铃声响起,汪泽顿了顿在电梯门要关上前闪了出去。
    五十楼的走廊里,不再像之前那样人满为患,也或许是电梯方向不同,变得空无。
    不,有人。摇摇晃晃的汪泽发现,在他所在走廊左边的最深处,正有十多个集合了三种肤色,看上去比单未央的那六个保镖更有档次的保镖。
    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赫连瑾,围着一条浴巾,面色肃穆的站在总统套房的大厅里,冷冷的注视着房间的实木大门。为了不让某些人确定他的位置,让他毫无安宁,他狡兔三窟特意让人开了间普通房间。连保镖都换了一批平常充当隐为的精锐。
    只是,这普通间貌似也不平静。
    嘭厚实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踢开。
    赫连瑾:
    一群保镖匆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
    先生
    赫连瑾扫一眼自己那一群形象狼狈的保镖,身为欧美第一隐世豪门继承人,掌控世界金融动向的魔王,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的这群号称让杀手界,雇佣界闻风丧胆的保镖们,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再看向来人。
    呵!赫连瑾就忍不住想笑了。来人是个穿着讲究,面容精制,气质卓越的青年,或许可以称呼为少年。
    我叫汪泽,我要和你睡觉。门口的闯入者在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开口道。
    赫连瑾:呵!
    众保镖(⊙o⊙):先生的追求者这么厉害?
    赫连瑾注视着少年片刻,看得出这个站都站不稳,满脸嫣红,却又带着紧张和焦急的小青年是被人下药了。
    但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在被下药之后,还能打败他的十几个保镖,然后要和他睡觉?这是何等,何等的魄力?
    为什么是我?赫连瑾看着那张诱人又精制的小脸,第一次居然有了某种冲动,冲动的想将眼前这个小家伙送到自己身下□□。作为家族培育出来的赚钱机器。赫连家的很多家主继承人,从小便会进行各种训练。最后的结果就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成了赫连家的赚钱机器。一大半的人一生都处于性冷淡状态。
    赫连瑾原本以为自己也会如此,虽然他父亲娶了他的母亲,然后生下了他。但长到三十三岁,他对男人女人,都没动过心思。
    你运气好。门口的小青年扬起小下巴,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呵!
    我,我问过了,你是外国来的。那些人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他就离开龙城,至于寒假结束之后,他该何去何从,那是寒假之后的事儿。
    赫连瑾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保镖:你伤了我的保镖。
    我唔汪泽还想说什么,可是双腿一软,人就倒在了地上。
    先生。保镖们一哄而上,想要将地上的人制服。
    赫连瑾走上前,地上的少年,因为某种药物,已经彻底意识全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再没有抵抗之力了。
    站一边去。
    先生,这人来历不明。一名白人保镖义正言辞道。
    呵!赫连瑾淡淡的瞥了那说话的保镖一眼,那人脖子一缩,立刻退了出去。
    赫连瑾见一众保镖退出,还好心的帮他关上了门,这才收回视线,蹲了下去。
    皮肤真好。赫连瑾抚摸对方滚烫的脸,片刻又撩起对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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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长途汽车
    汪泽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八岁那年。那年他带着祖父的希望,跟着出洋的五大臣乘坐游轮去往海外。那一次他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势要学会所有的西方医术,然后融会贯通之后,用中医之术打败洋人。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跟着翻译学习洋文,跟着水手学习洋文,跟着洋商,士兵学习洋文。但凡他知道的洋文,他都会学。他认为如此,他才能事无巨细,毫无遗漏的学会西方的所有医术。
    历时一个多月的游轮生活,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经历了很多。其中最让他刻骨民心的,便是海上时常突如其来风暴。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大海的威力,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天欲倾时,人类的无奈和渺小。
    之后每每遇到困难,他都会梦见那毁天灭地的海上世界。那一次次由龙吸水中逃离的幸运。
    这一次,他梦见自己乘坐的船只再次遇上了龙卷风,船上的传教士,跪在地上向他的上帝祈祷,来自各国的高雅贵妇,也放下了她们的跋扈,傲慢,同样狼狈不堪的跪倒在地上,期望自己可以得到神的庇佑。
    一群随行五大臣的高官子弟兵中刚刚吸了洋烟的,躲在门口笑嘻嘻的偷看着这些人洋相。
    水手们在船长的指挥下,在船上奔来跑去。
    但是龙卷风并未被上帝阻止,欧洲传说中的海神依然带着他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恐怖气势扑面而来。
    啊,祖父汪泽眼睁睁的看着龙卷风将游轮吸入了进去。巨大的游轮瞬间变成了一片树叶,一抹浮萍。腥咸的海水冲进船舱,灌进了他的口鼻。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因为人小,只能任由冲进船舱的海水带着摇来晃去。
    好几次,他的身体在撞击过地板之后,又撞上了舱顶。
    呼啦
    游轮忽然冲出水面,刚刚灌进船舱的水,又快速的退去。如果不是有一双不知道是谁的大手,在他要被海浪带出船舱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腰,胳膊,将他拉回来。他怕是要淹死在海里了。
    唔,救命,救命船上的五大臣和他们随从自顾不暇,那些洋人和他们的仆从同样如此。水手已经被冲进海里好几个了。
    汪泽想要找自己的随从,可是他看来看去都没发现。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一道低沉,沙哑,慵懒又富有磁性的男声在他耳边轻轻说。
    汪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隐约感知到对方高大健壮的身体,本能的抓住对方结实的胳膊,扑进对方厚实的胸膛,大声喊:救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呵!乖,正在救你。
    唔!汪泽□□着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实在太不好了,感觉比睡在乱石嶙峋的石滩上还难受。全身酸麻无力,哪儿哪儿都在疼。想要挪动身体换个姿势,缓解缓解,却发现身体沉重的根本动弹不得。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好似被烧红的铁杵捅过一般。
    汪泽伸出手想要摸摸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上吃的太辣,辣完嘴巴又辣。
    不是。随着头顶宛若华盖的陌生装饰清晰入目,汪泽的大脑彻底清明过来。只是身体才一动,又疼的痉挛着躺会原位,呜
    醒了,那我们继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后一个火热,结实的身体就匍伏了过来。
    唔!不汪泽骤然感觉刚刚想要去动的地方多了什么,吓得张开了嘴巴,可随即嘴巴就被火热的唇舌吻了个正着。
    下午五点,一身黑色长款连帽羽绒服,戴着棉口罩的汪泽,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的售票口,这个时间,也只有长途汽车站还能买到离开龙城的票了。其实如果可以,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才好。毕竟那个男人给他的人生初体检,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了。
    汪泽甚至觉得,就算他真得喜欢男人,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就算过程中他时不时的也能感觉到让人疯狂的舒服,但。除非让他在上面。
    呼好不容易高价买到一张卧铺票,汪泽迫不及待的就提着行李上了车。只是身体里直到现在,还没忘记昨晚和今早的疯狂。但凡动作大一点,都能自觉的神经性回放一次,然后痉挛不断。
    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铺位,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在扯床铺上的被子。卧铺他并不是第一次坐了,不论是火车的,还是汽车的。眼前这种情况可以确定这名男子,不是想占他的床铺,就是想要换他的被子。
    汪泽对着自己的票看了又看,最终确定,自己的霉运还没走完。
    铛铛铛。汪泽敲敲床铺的铁杆,这里是我的位置。
    呃!那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么巧,被抓了个正着。只是他转眼看清楚汪泽的穿着和打扮,神情立马放松下来。小伙子,大叔身体不舒服,跟你换个铺。你看行不行?
    呵呵!汪泽笑了笑,你觉得呢?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素质高。尤其是龙城出来的。你们年轻人腿脚也灵活
    汪泽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生着某种病变反应了,不想和眼前人废话,直接问道:你的铺位在哪里?
    那大叔一听,以为汪泽是答应了,眼睛一亮,立刻道:就在最后面的上铺,我帮你把行李拿过去。
    汪泽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刚刚应该是在我后面买的票吧?
    呃。
    刚刚我买票的时候,这车上就剩下两个铺位,一个是我这个,一个是你那个。我的这个铺位原价之上加一百出售。你的那个铺位可以便宜二十。你说,我像傻子吗?汪泽冷冷的看向中年人,或者,你觉得我年轻好欺负?
    呵呵,现在的某些人脸皮厚真的是比万里长城还厚。什么无下限的来什么。汪泽隔壁床的年轻小伙笑道,真是拉低咱全龙国人的素质啊。天天拿着什么仁义道德说事,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是人。
    中年大叔耳朵没聋。闻言自然是气得想要给对方几巴掌。只是无意间瞟到汪泽虚眯的眼睛,心神一颤,再看看对方蒙住的脸,直觉这小子不好惹。最终留下一句话叽里咕噜的话,恨恨的转身离开。
    汪泽看着那人的背影,心思沉了沉,借着放箱子弯腰的功夫,往对方的脖颈处打了一击暗气出去。他实在不想接下来的路程中再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他只想好好的休息,恢复恢复元气。
    好不容易放好箱子,汪泽感觉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扶着床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和了一点。
    你没事吧?隔壁床的年轻人摘下耳机问道。
    汪泽拉下口罩,礼貌的笑道:没事。有点感冒而已。说完又将口罩戴了回去。可仅仅就是这一幕,就叫隔壁床的小青年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小青年(⊙⊙):卧槽,美人啊!这要是个女的,老子,老子非得套套近乎才行。
    汪泽就着保温杯里,从学校饮水机接来的开水喝了消炎药,之后便盖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汽车最后面那位中年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躺到床上后就再也没起来。如果不是他的胸口有起伏,他旁边商铺的那位,都要以为这位是被俩小年轻给气死了。
    这年头火车加速了,但长途汽车的环境好了是好了,却是比不上火车了。因此,本来汪泽回家需要十个多小时,换成汽车,就得近二十个小时。
    汪泽并不在意汽车需要多久才达到终点站,其实躺在卧铺上摇摇晃晃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长途汽车,晚上六点出发,经过一夜的奔波。早上七点在高速公路的休息站停车。一车人下来吃饭,上厕所。
    汪泽本来不想下车,不过到底年轻,昨天像是破烂的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息,今天一早就感觉缓和了五六成。
    为了让身体好的更快一些,他决定吃点东西,再给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上些云南白药,然后买点营养品。
    休息站的饭店里为方便各种长途车的司机,旅客。准备了不少种类的早餐,为了不给自己半路找麻烦。汪泽选了一碗拌面和一碗饺子。之后买了一袋子豆奶带着。
    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再次上车,汪泽与之前帮他的年轻人随意聊了几句。年轻人见他面色憔悴,催促他好好休息。
    汪泽没有拒绝,喝了半杯自己冲的豆奶,又躺了回去。
    怎么回事?汽车再次启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了。两名司机轮换着打火,搞了半天也没将汽车启动。没办法之下,只要去休息站找人来帮忙看看。
    为了不让旅客乱跑,司机让大家稍安勿躁,最好不要下车。
    汪泽并不着急,所以就昏昏欲睡的躺着,只是谁想到这车一修就是大半天,直到下午两点钟,才堪堪修好。一车人抱怨的厉害,但也没办法。
    哎,你说咱们这不会也来一场人在囧途吧。小青年嘻嘻笑着,跟醒来玩手机的汪泽说。
    汪泽瞥了他一眼,刚要开口,旁边另一个床铺的大叔就道:别乌鸦嘴了,寒冬腊月的,这眼看就到家门口了。就算现在只遇上下雪,就是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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