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那种人!嘿嘿,给我刺客哥哥的饭里下点催情的东西,让咱们能——”
    “滚蛋!”
    谢新桃恼怒踹她,“你能不能使点正经的手段!”
    房日兔叫屈道,“老娘也想正经啊,可老娘又不是天子,情债多得还不完,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的啊!”
    房日兔的乌鸦嘴相当灵验,绯红刚坐船离开竹屋,就在巫水上遇到了讨要情债的。
    不仅如此,他还要命。
    “哗啦啦——”
    皎月之下,平静的水面被骤然打破,潜伏在水底的刺客似游鱼一般,灵活跳上了船头。其中有一个身形秀长的刺客,他早有目标,携着锋利冷光,冲着绯红奔去,呼啸的风吹起他额头的茸茸细碎的绒毛。
    “锵!”
    绯红双手握刀,掌心也开出了一朵红莲,顺着腕骨滑进了袖口。
    鲜血滴答。
    那刺客惊了一瞬,猛地抽回了刀,惊怒不已,“你疯了!谁教你空手接刀的!”
    绯红扬起手,侧着脸,鲜红的舌尖似灵蛇游走,舔舐着手背的血迹,而在这过程中,她的双眼紧追着他不放,刺客被她看得不禁后退一步。
    天子朝他步步踏去。
    “……别过来!会掉下去的!”
    他下意识提醒她,又懊恼自己的心软。
    而在下一刻,她疾步奔来,胸脯几乎贴着他的胸膛,刺客一惊,整个身体往后翻。
    噗嗤。
    水花四溅。
    魏元朔被她砸得头晕目眩,在水里扑腾了一会才缓过来,旋即他想起她也掉了下来,连忙在周围水域寻找。
    起先他还能凶神恶煞地喊,“……喂!别装死!”
    但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他有些慌了,带着一丝哭腔,“宗政绯红,你别装了,我知道你骗我!你最喜欢骗我的!”
    他潜入水中,终于搜到了她,而她双眼紧闭,身体冰冷。
    魏元朔连忙把她捞上了岸边,“醒醒!醒醒!”
    他焦急看向四周,没有牛,也没有人家,茫茫一片蜀葵野草。他急得冷汗狂飙,跑了一段路,发现了一片白沙,连忙抄了回来,又架起火,将白沙炒热,他炒得双手焦红,哭着喊,“你别死了啊,我救你,我会救你的!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当小寡妇的!”
    魏元朔又用没有知觉的手,挖开了一个坑,将绯红埋进去,他正要覆上白沙,忽然见她胸口起伏得厉害。
    是忍着笑的。
    “宗政绯红!你果真骗我!”
    他又哭又气,踢飞了一捧白沙,反而烫得自己直叫。绯红从坑里爬出来,像蛇一样,爬到他身边,“难得炒热了沙,别浪费了,去捉两条鱼回来。”
    魏元朔怒瞪她,转身离开。
    “慢着。”
    她坐起来,“你不是要杀我么?哭什么?拿起你的刀,把我屠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拔起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双眼泛着一丝猩红,“你以为你仗着什么,我不敢杀你?你这样的暴君,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发带旧了。”
    她突然出声。
    “什、什么?”
    绯红抬头,“你闯荡江湖那么久,怎么没一个姑娘疼你,连发带褪色了都不换。”
    魏元朔涨红了脸,“要你管!”
    他只为复仇,要什么姑娘!
    绯红解开了自己的发带,殷红的四神纹,“给你。”
    他失神一瞬。
    她与兄长的大婚之仪,是不是也这样解他的发带?他单是这么一想,心脏就密密麻麻疼了起来。绯红微微眯眼,一个暴起,长刀歪插进了沙地里,而魏元朔也被她折了双臂,用发带绑了起来,那发带原是特殊的材料,比麻绳还耐捆。
    绯红一踩他膝窝,他猝不及防半跪在地,“……放开我!”
    天子的笑声响在他耳畔,“你们魏氏兄妹,姿容个个不俗,孤为天子,当享世间一切风流,你嘛,还是别逃了,孤的囚室,又不缺一间两间的,乖乖给我留下吧。”她手指撩开他的绒毛,又抚摸那一道伤疤,“怎么弄的?”
    对方屈辱避开,眼泪不断落下,他哽咽道,“王八蛋,关你什么事,你怎么不去死,别碰我,你碰了兄长,不准再碰我……”
    绯红的笑容淡了,她收回手。
    “好,孤不碰你,但你在参星闹出这一出戏,坏了孤的王土,辱了孤的威风,孤也绝不轻饶。”
    绯红把人带回了魏阙三十七宫。
    她还颇为诛心,“你哥哥就在第一宫侍奉我,你就听着罢,也许能听见一两声呢。”
    她转过身,宫门在眼前关闭,吞噬了最后一丝日光。
    魏元朔锥心刺骨,瘫软在地,他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决不能让仇人得意。
    魏殊恩并不知道弟弟被绯红捉了回来,他见绯红回宫,与之前的冷淡不一样,破天荒迎了过来,恼怒道,“快给我解开!”
    “解什么?”
    绯红装傻。
    魏殊恩压下滔天怒意,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把锁就能困住我吗?我若想偷情,你这满宫殿的侍女,谁能逃得过?”
    他狠话撂得痛快,却不知自己正踏入了深渊。
    天子缓缓转过头,双眸幽绿,如同恶鬼出笼,“你偷情了?跟哪个侍女?”她眉眼溢着戾气,动作却很慢,拔下了发间的玉叶金蟾簪。见此情形,宫人们连忙离开,简直可以说是慌不择路,生怕晚了一步被绯红祭天。
    魏殊恩的脚踝被恶鬼擒住,受了这一场炼狱般的情爱。
    “没有……没有偷情!”他被迫求饶,“宗政绯红!你别疯了行不行!”
    最终还是朝会解救了奄奄一息的男后。
    天子异常不痛快,她对左右说,“把君后看好了,不许他下榻,也不许他睡觉,也不许他跟其他侍女眉来眼去,谁敢替君后求饶,孤定不轻饶!”
    “唯!”
    魏殊恩恨得捶床,“……暴君!”
    迟早要将她千刀万剐!
    男主[魏殊恩]爱意值97.7%。
    第302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45)
    绯红从朝会回来,并不知道她的男后已经在心里将她凌迟了数万遍。
    宫人们在寝宫外头候着,绯红随口问道,“君后今日做了什么?可是又摔了我的花鸟镜?”
    她们陷入了沉思。
    圣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您吩咐不准君后下床的吗?
    暴君又想起今早的事情,手指点了一下额头,“孤倒是忘了!”
    她又问,“君后可有进食?”
    宫人摇头,“不曾!”
    气都气饱了。
    绯红从桌面上抄起数碟点心,还要了一壶热茶,行到龙床旁,只见一名宫人拿着一柄玉如意,隔半炷香就敲一下床板,三短一长,完全让人睡不成觉。
    实在敬业得很。
    她笑道,“行了,你下去吧。”
    宫人如蒙大赦,捧着玉如意飞快跑了。
    再不跑,她怕君后恼羞成怒,把她给砍了!
    绯红伸腿撩开了纱帐,将点心跟茶水放在床边,刚一抬头,就卷入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那里边还有生生被她熬鹰熬出来的血丝。绯红看了一眼他旁边被撕碎的被褥,特别是她的寝衣,就像是被狗啃了一遍又一遍,烂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真热情。
    她真喜欢一无所知的主神生着闷气,咬烂她衣裳的样子。
    绯红变态般想着。
    她决定了,在她玩爽之前,她要把祂囚禁在这个世界,让祂永远都无法正常登陆世界。
    当暴君的视线下移,落男人的一双脚踝上,筋骨分明,淡紫色的筋脉似山岭般突起,衬得皮肤愈发雪白,是初春解冻后的一块浮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病态注视,男后胸膛起伏,语气压得又低又哑,“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看男人的脚,都能让她看出几分不清白的欲望?
    魏殊恩没经过其他女人的调教,但他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人像宗政绯红这样疯病般的女子!
    魏殊恩冷冰冰的,还将双腿折了回去,藏起了他的脚踝。
    绯红没说,这个跪坐的姿势分明让人更浮想联翩。
    像极了良家妇男。
    暴君面不改色扫了一眼,“御厨们还在干活,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又到了绯红中意的喂食环节,她还殷勤把碟子往前面递着,声音温柔得滴出水来,“你要吃点什么?这个巨胜奴好不好?”
    绯红直接用手,捻起了这一条缠卷精美的小麻花,撒上胡麻,浇淋一层淡金色的酥蜜糖浆,香气阵阵扑鼻,她先是自己咬了一口,唇边沾着酥脆的粉屑,又捧到他的嘴边,“孤尝过了,没毒。”
    魏殊恩偏过了脸,厌恶又冷淡,“你假惺惺什么?我不吃!”
    天子倏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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