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听闻,立即转身看过去。密密麻麻的林子间的确出现一道身影,瞧见他转身那人便立即往旁边躲。
    然而,那瞬间却还是让他看见了一抹粉白色的衣角,是个女子。
    姜玉堂看过去的目光满是冷意,像是一匹凶狠的恶狼。
    林子后,赵明珠捂着跳动的心口,吓得脚步差点往后一退。强行忍住才算是没发出声音。
    她平安牌掉在林子里,寻了这么长时日还以为再也寻不到了。绝望的时候,小丫鬟捧着平安牌说找到了,是永昌侯的沈公子帮忙的。
    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赵明珠便想过去谢谢这位沈公子。
    她记得他是往这儿走的,哪知却是意外撞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抱的分都分不开,她瞧的羞红了脸,带着丫鬟立即便往回走。
    哪知却被发现了。
    她只得躲到榕树后,前方背对着她的人转过头,她这才看清其中一人居然是姜世子。
    “姑娘。” 身侧的丫鬟倒吸一口凉气,她急忙伸出手捂着那丫鬟的嘴,这才没让她继续发出声音。
    姜玉堂的眼神若有所思的往前方看了几眼,过了会才收回去。身侧,沈清云问:“是不是有人?”
    他抬手遮住她的脸,护着人往外走:“没有,你看错了。”
    沈清云分明听见脚步声,她皱着眉心去看。姜玉堂却走在她身侧,将她挡的严严实实的。
    “走吧。”他握着她的手带她往前走,“我带你回去。”
    身后,赵明珠看着姜玉堂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身侧的小丫鬟见人走了,这才敢开口:
    “姑娘,姜世子也太过分了。”
    姜家分明就要与赵家联姻,马上就要娶他们姑娘了,居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与旁人抱在一起。
    “这是我们赵家的地盘,姜世子这样也太不将你放在眼里了。”小丫鬟气的眼睛都红了,赵明珠收回看向前方的眼神。
    袖子里的手握在一起,又松开,她低头嘱咐:“今日这事你不准往外说,特别是哥哥。”
    “为什么?”小丫鬟仰起头,眼睛通红:“姜世子这样,外人还说他不近女色呢……”
    姜玉堂那猛然看过来的表情,冰冷的像是一把刀。她如今想起来,浑身上下还冒着冷意。赵明珠抬手捂着跳动的心口,低头猛然咳嗽了几声。
    “不……咳……不能说。”
    斗篷下的身子颤抖着,赵明珠咳的撕心裂肺:“赵……赵家需要与姜府联姻,这事万……万不能说。”
    ***
    姜玉堂带着沈清回去,马车一路快跑,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回了京都。
    他仗着墨荷园四周偏僻,无人过来,便直接在她那儿歇下了。
    一连好几日,沈清云都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晚上,姜玉堂处理完公务,准时到她这儿来,无论她在做什么,最后都要滚到床榻上。
    从晚上直到天快亮他才歇下,再睡一会儿,便起来去上朝。赵禄这时会送早膳过来,他出门之前都要拉她起来用上一些。
    往往这个时候,她是最难受的。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拿筷子的时候双腿还在打着颤。
    等人走后,她才能安心的睡上一觉。可晚上折腾一通,醒来就是下午。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每日给她送午膳的阿贵倒是察觉出了不对劲。一连好几日都没见她起来用膳,还当她是出了什么事。
    沈清云听着门口的敲门声,才从梦中惊醒。昨日晚上他哄她坐在腿上,如今膝盖还在打颤。
    听着门口的声响,她撑着手从床榻上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下黏糊糊的,本靠在床头的迎枕,不知何时垫在了她腰下。
    “表……表少爷,您在吗?”门口,阿贵敲门敲的震天动地,那架势怕是她再不回应就要砸开门冲进来了。
    沈清云没时间管这迎枕为何出现在她腰下,赶紧冲着门口道:“我在。”
    一开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她撑着下了床塌,等自己穿戴整齐之后才去开门:“怎么了,可是你弟弟哪里不舒服?”
    阿贵敲门的手正要落下来,瞧见门开了这才收了回去。
    “不是,不是。”他赶紧摇头:“阿福已经好了,明日就可以当值了。 ”
    挠着脑袋,他看了眼沈清云又赶紧垂下目光。
    “只是我见您这段时日都没出来,送来的午膳您也没怎么动,”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有蚊子一样大。
    “我怕您出了事,放心不下这才来看看。”
    沈清云察觉到他的不安,放低声音道:“我没事。”她垂着眼帘,道:“只是这段时日春困秋乏,睡的多了些。”
    阿贵显然不信,仔仔细细的在她脸上看了看。
    他不知瞧见了什么,吓了一跳,眼睛都跟着瞪大了:“你!表少爷,您这脖子。”
    阿贵凑上前,目光落在她颈脖上。修长的颈脖白的像雪,可如今那上面,青青点点的好几个。
    “这个天,怎么还会有蚊子。”
    沈清云捂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如何解释,等听见阿贵的话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回屋后,仔细照了照镜子,上面青青点点的痕迹确实吓人。
    晚上,姜玉堂过来,她便将白日里阿贵的话说给他听了。她坐在圈椅上,娇小身子缩成一团,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显得格外委屈。
    姜玉堂挑开衣领瞧了瞧去,果然有些印子。心中骂那个不长眼的小厮,嘴上却道:“那我待会儿小心点?”
    沈清云躲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她满是为难的看向姜玉堂,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这段时日跟疯了一样,每天白日上朝,晚上就来折腾她一整晚,天才亮了才肯罢手。
    日日只睡两个时辰,却依旧神采奕奕。
    沈清云怀疑他吃补药了,想跟他说,吃药伤身,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回事?”姜玉堂挑着眉,瞅着她那眼神乱瞥的样子:“有话就说。”
    这时,赵禄一脸笑意的捧着托盘上前,双手捧着送到姜玉堂手边:“表少爷亲自给你炖的,爷尝尝。”
    姜玉堂接过玉碗,总感觉有些不可相信,他往沈清云那儿看了眼,确定道:“你做的?”
    沈清云点了点头:“要趁热喝。”
    姜玉堂立即就弯了眉眼。
    入口微酸,带着股浓烈的苦涩。姜玉堂眉心下意识的就是一皱,但什么都没说,咽了下去。
    整碗都见了底,他才问:“这什么汤?”
    “清心汤。”沈清云见他喝完了,着实是松了口气。
    姜玉堂捏着玉碗的手用了力,他僵硬着身子一点点转过头:“什么东西?”
    “清热泻火,滋补气血。”沈清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一日喝三回,还有,那强补之药不能再吃了。”
    “时日一长,会举阳易泻。”
    第46章 动心
    姜玉堂身体力行了一番, 证明了自己很行。
    整整一个晚上,屋内的动静就没停下来过。门外,守着的赵禄熟练的从袖子里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堵住里面那可怜兮兮的声音。
    他仰起头,天早就亮了。
    屋内, 姜玉堂动作一点点和缓。他刚刚动作大的像是要吃掉她,力气又大, 闷头不顾她的求饶。
    如今轻柔缓慢下来,总算是放过了她。
    沈清云被他折腾的不轻, 双腿从他腰间落下来时还在打着细颤。姜玉堂瞥了一眼,却是十分满意。
    他低下头,指腹在她泛红的唇瓣上搅了搅:“看样子, 沈大夫是浪得虚名啊, 开的药也不怎么管用。”
    姜玉堂这人小气的很,睚眦必报。
    沈清云被他折腾的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却偏偏还要开口问:“我说的是不是?”
    她被折腾的浑身都在颤, 哪里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一说话就跟着点头。
    姜玉堂满意了, 指腹从她唇瓣上挪开,又问:“那还敢说我吃补药吗?”
    他说到这儿,简直是要气笑了。
    腰腹往前一用力:“如果你不清楚, 我可以再表演一遍。”
    沈清云被吓得不轻, 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顾着点头。姜玉堂面色彻底黑下来:“你还敢说我是吃药!”
    她如今哪里听得见他说的什么啊?没等他发作,彻底晕了过去。
    看着昏睡中的人, 姜玉堂揉着眉心一脸无奈。他开口让屋外的人备水,又将她抱到床榻上。
    赵禄拿着洗漱用具在门口候着,隔着一道屏风, 他道:“扬州传了口信来。”
    自打太子下了扬州,朝中的事都落到了陆家手中。陛下掌管朝政如何看不明白?这几日便拖着不上朝。
    之前因陛下不喜太子,朝中支持太子的人极少。如今马上就要年关,陛下整日不理朝政,倒是不少人又记起太子的好来。
    姜玉堂之前还想过,这到了年关太子忽然下扬州意欲为何。如今看来,怕是早就算准了这一步。
    “太子怎么说?”
    他将沈清云放在床榻上,绞了帕子给她擦身。她生的白,浑身上下跟瓷娃娃一样。可如今上面星星点点的可不少,瞧着就令人怜惜。
    赵禄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风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隐约瞧见世子的动作,咂了砸舌。
    跟了世子这么多年,没见过世子爷这么伺候过人 。
    愣了半晌,随后才道:“太子说再过一段时日是赵府四老爷的生辰,让您亲自作一幅画,当做贺礼送去。”
    赵家四老爷赵君山便是赵明珠的父亲。
    赵君山是个书生,十几年前中了个举人,在京都只是个五品小官。之后下放泉州,也一直平平淡淡。
    在官途上虽一直不如意,但因画的一手好画。年少时在藏书阁做守藏史,说是入了陛下的眼,有几分情谊在。
    但之后,陛下忽然让人迁往泉州,且一去多年,谣言这才不攻自破。
    姜玉堂拿着帕子的手顿住,太子手眼通天,知晓他会作画不足为奇。只是这赵君山才刚从泉州迁至回京,太子让他娶赵明珠,如今又让在他生辰之日送画,有那么几分示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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