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难得住容大厂长吗?下车找了一根小木头棍,三鼓动两鼓动,就把链子给挂上了,来回的转转,修好啦。
    “这都行?”
    杨树弯着腰努力的看,都没看清呢,车修好了。
    “车间有啥毛病了,我拿着扳手就能去修。这算啥,老爷们就是无所不能的。”
    切,听你这话,好像我不是老爷们。臭显摆。
    又坐到车后边,拉了一把杨树。
    “骑呀。”
    “你太沉,骑不动。你骑车带我。”
    三里路,带着他?能累死信不信?谁都知道坐在车屁股上省力气啊。去拉容刚,你骑,我坐。
    “树苗儿啊,不是我不骑车,而是这自行车我真没法骑。伸不开腿。”
    他跨坐着呢,那俩大长腿都在地上撑着。这粉萌的小女孩骑的自行车,他骑上去,那腿要缩着,跟把大象关冰箱里一样,折腾不开啊。
    “我发现看见你我就没好事。你就想法折腾我。”
    杨树火了,不管咋说里外都是他被欺负。想回家吧,他半道蹲着呢。想坐他车吧,车没油了。好不容易能回去了,还要骑着自行车带着他。
    “没事儿你长这么高干啥,穿裤子费布,吃饭费粮食。”
    一脚撑着地,一脚用力的蹬车蹬子,没动。
    猫腰撅屁股的在一用力,车子这才动了,手把一扭,差点摔了。赶紧扶正了。
    容刚的大长腿真没白长,在地上划拉着,帮助着自行车缓缓往前走。
    “这你不知道了吧。这要谢谢我二婶,小时候种地,我在地头玩,我二婶就在我鞋里撒了化肥,我是用化肥施肥长大的呀。你这么干巴,你爸没给你撒化肥吧。”
    杨树苗吭哧瘪度咬牙切齿用力蹬,容刚悠闲的坐在车座上。车子缓缓地往前走了,他就收起了腿,一把搂住杨树的小腰儿。
    “这小树苗儿,啧啧,卖了都没人要。活不了。”
    “起开!不想掉沟里赶紧撒手!”
    一搂杨树,杨树一激灵,手把卡的一下就扭过去,赶紧扶好。
    容刚干脆趴在他后背上。
    “我说,村长,天亮能到家吗?你慢点骑,我先睡会。”
    要不是骑车呢,能把他踹下去。
    “让你骑你不骑,我骑你还这么多话。”
    他也想快点啊,这速度跟老牛破车一样,慢慢悠悠,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了还是这速度。拜托,俩人加一块快三百斤了,他能有多大的力气啊。粉萌的小自行车都发出惨叫,吱呀吱呀的,也许用不了进村,就能解体了。
    容刚笑出来。敲敲他弓着的后背,都是骨头,力气变小,怕把他弄疼了。
    “我给你说个笑话吧。这我们村的事儿,老招笑了。”
    杨树嗯了一声,脑门子都是汗,瞪大眼睛努力看路,这一片有沟,他怕自己真掉沟里去。
    “我们村以前有一个罗锅儿娶了一个豁嘴儿媳妇儿,那时候讲究媒妁之言结婚前没见面,结婚那天,罗锅儿怕媳妇儿嫌弃他,就在墙上掏了一个洞,能装他的罗锅儿,别人一看他是靠在墙上呢,但是不能让新媳妇儿看见他的罗锅儿啊,他就一直在那里坐着。这要洞房了,媳妇儿说,你吹灯吧。罗锅儿说你吹吧。媳妇儿就去吹灯,豁嘴儿媳妇儿不兜风,吹一下,没吹灭,吹两下还没吹灭。罗锅儿笑了,豁嘴儿媳妇儿说话不兜风,他说,让你吹得(die)你不吹得,人家吹得你还咧。”
    容刚戳了戳他的腰。
    “让你骑车你不骑,我骑你还这么多话。那豁嘴儿媳妇儿是你吗?”
    靠!
    尼玛,就说了容刚这个混蛋不可能好心的给他说笑话逗闷子,在这等着他呢。
    “容刚,我操你大爷啊,你缺德带冒烟啊!”
    也不管这路不好走了,扭过头就大骂,这就要跳车非要跟容刚理论。容刚一把搂住他的腰,不让他下车,继续骑吧。
    “尼玛你给老子滚下去,你就让黑白无常抓走了我也不带你回村,滚下去,马上滚下去!”
    “看路啊。”
    “看你妹啊,你给我滚蛋。”
    “小鼻子小眼睛,逗着玩呢,你看你又生气了。”
    容刚安抚的摸着他的后背,一脸的讨好。
    “别生气了,看你这气呼呼的样儿,跟愤怒的小鸟似得。”
    卧槽!尼玛!
    “老子不干了!爱哪哪去,你就走到天亮我也不骑车子带着你了!”
    嘴上说着不干了,他还在那傻了吧唧的蹬自行车,只不过是回头跟容刚大吵。
    “你可是村长,不能把村民丢一边不管啊,这对不起你的责任。”
    容刚坐得稳稳的,就不下去,这多热闹,吵吵嘴,听他吼几嗓子,这路上也不寂寞是吧。很快就能到家了啊。看这小村长燃烧的小眼神,赶紧哄。
    “行行行,我是那罗锅儿,这行了吧。”
    杨树心理平衡了,这才回头继续骑车。
    “这还差不多。”
    我罗锅儿,你豁嘴儿,额,这是什么暗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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